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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的願望顯然是不可能達成的,不但不能達成,有人也還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他。

  “南詔國主,咱們是不是該來算算我們的帳了?”蒼翟威嚴的聲音驟然在大殿之中響起,頓時讓南詔國主心中一怔,下意識的對上蒼翟那似笑非笑的雙眸,身體禁不住划過一道寒顫。

  他們的帳?他們還有什麼帳?南詔國主下意識的排斥著去探究,可是,方才才發生了的事情,他便是想忘記,也忘不了啊。

  “南詔國主,你先打了朕的御妹一巴掌,又出言羞辱,再來又讓你南詔國的使臣在朕的宴會上,公然大打出手,你說說,這筆帳,咱們的這筆帳要怎麼算?”

  方才讓他們打,只是為了借蘇琴之手教訓南詔國主,可並不代表他事後不追究,現在便是算總帳的時候。

  南詔國主還沒有從先前的懊悔中走出來,此刻蒼翟的話,就如另外一塊大石,重重的壓在他的身上,當下身體一顫,目光更是不安的閃爍著。

  “皇上……”南詔國主腦中快速的轉動著,“我……我不是故意的。”

  蒼翟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那笑容在他看來,卻是比什麼都還要讓他感到恐懼,他曾聽聞過這個蒼翟的一些手腕兒,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現在,他抓住了自己的這點把柄,怕是要徹底的揪住不放了。

  他該怎麼辦?他方才真的是太大意了,現在想來,他是被蒼翟他們耍得團團轉啊,心中的憤恨不斷的冒出來,眼底厲光流轉,可是,在此刻,他卻是絲毫不敢表現出來。

  “不是故意的麼?”蒼翟好看的眉峰微挑,轉身看向蘇琴,“蘇琴,你倒是說說,方才那些圍攻你的人,可有手下留情?”

  蘇琴原本的注意力都在舞月的身上,方才她向眾人宣布和南詔國以及南詔國的任何人和事劃清界限時,那份姿態,耀眼得讓他移不開眼,此刻聽到蒼翟的話,蘇琴立即收回神思,淡淡的瞥了南詔國主一眼,嘴角微揚,“招招狠厲,處處殺機,不過,卻是技不如人!”

  幾個字的點評,不僅僅是道出了南詔使臣的無能,還證明了南詔國主所謂的“不是故意”沒有半分說服力。

  南詔國主的臉色更加的沉了下去,正想著辦法替自己開脫,卻是聽得蒼翟更加凌厲的聲音在頭頂傳來。

  “來人!將南詔國主以及所有與南詔國有關的人都給朕立刻趕出去,從今之後,朕不想看到任何和南詔國有關的東西,頒旨下去,以後,南詔國在我北燕的商隊,都視為拒絕來往戶。”蒼翟利眼微眯著,一字一句,便決定了南詔國主以及南詔國的命運。

  南詔國主腦袋轟的一聲,臉色頓時煞白,蒼翟他說什麼?南詔在北燕的商隊,都被視為拒絕來往戶?這……這對南詔國該是怎樣的打擊啊!

  砰地一聲,南詔國主赫然跪倒在地上,“皇上,求你開恩,求你收回成命。”

  他幾乎無法想像這會給南詔國帶來怎樣的衝擊,四國之間,皆是有生意往來,尤其是南詔國兩年前在戰場上敗給了東秦國之後,南詔國對外的經濟對他們國家更加的重要,若是真的被北燕國實行了經濟孤立,也許不出幾十年,這四國之中,或許便不再有南詔國的存在。

  此刻,他不惜拋開一國之主的尊嚴,跪地求饒,可是,蒼翟的決定,又怎是他能夠左右的?

  “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南詔國主嗎?怎麼跪在了地上?好歹也是一個國家之主,有什麼大事,竟要讓一國之主下跪?”

  正此時,大殿門口一個老態的聲音傳來,頓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去,眾人看向那聲音的來源,只見得一襲華貴的老婦人,在身旁貼身侍女的攙扶下,一步一步的朝著大殿之內走進。

  這老婦人,只要是北燕國的大臣,乃至是其他三國之主,斷然是不可能認錯的,那不是北燕國曾經的皇太后嗎?不,此刻新帝登基,曾經的皇太后,如今該是太皇太后了。

  聽聞太皇太后在先帝駕崩之時,便加重了病情,人更是一直在她的房間裡,足不出戶,甚至連上次新帝登基的時候,她都沒有出現,幾乎所有人都在猜測,太皇太后是不是就此淡出人們的視線,可是,沒有料到,在其他三國使臣道賀的盛宴上,這太皇太后竟然又出現了。

  看她的精神,似乎仍舊矍鑠,沒有半分病態的模樣,難不成太皇太后的病已經好了?

  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這個太皇太后入了大殿,安寧看著這張老態的臉,不由得微微蹙眉,暗自腹誹道:今日還真是一個好日子,這老婦人也來湊這個熱鬧了麼?

  安蘭馨承受著所有人的視線,方才,進來之前,她可是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最後在憐兒的催促之下,才鼓足勇氣走了進來,遲早都會走這一步的,安蘭馨不止一次的告訴她自己,她要為她所嚮往的東西努力,而她必須經歷這一切的試煉。

  自從偽裝成皇太后的樣子之後,她就鮮少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她知道自己外形在憐兒的那雙巧手之下,已經難分真假,而她的舉止,也是在這段時間憐兒的調教之下,學得惟妙惟肖,就連聲音……

  安蘭馨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平日裡,她和憐兒在房間內,就是靠著憐兒一人分飾兩角的那一口宛如皇太后親自開口的聲音與語調,讓寢宮中的那些人相信,她這個“太皇太后”依舊在房間內病著,毫無差錯。

  安蘭馨倒是佩服憐兒的能耐,更是想知道,憐兒背後那主人到底是存著什麼樣的心思,竟然花如此的力氣,大費周章的來偽裝著這一切,而她只負責在憐兒用腹語說出太皇太后聲音的時候,張張嘴,不過,她卻是為了小心謹慎,儘量不會讓她的唇表現得太明顯,讓人察覺到絲毫的不對勁兒。

  走到大殿中央,安蘭馨朝著坐在主位上的蒼翟看去,但僅僅是片刻,她便移開了視線,蒼翟的精明,一直都是她所害怕的,她可不能冒任何的險,讓他有機會發現端倪。

  安蘭馨轉過身子,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手中的繡帕微抬,放在唇邊,輕咳了聲,在外人看來,她是掩著咳嗽聲,但實際上卻是不然,咳嗽之中,她卻是沒有將繡帕拿開,感受到扶著她的憐兒不著痕跡的捏了一下她的手臂,便立即張合著嘴,隨即,屬於太皇太后的威儀聲音便在大殿之內響起,“今日,大家都為了恭賀新皇上登基而聚在一起,哀家自然不能缺席了,不過,哀家看了一圈兒,都沒有找到哀家的位置,看來,哀家還是一個不受歡迎的啊!”

  聽著像是自嘲,但是,言語之中透出來的責備之意,卻是任何一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北燕國的群臣們,對於太皇太后的強勢,都是有幾分了解,這盛宴上,倒真是沒有多餘的位置,這會不會成為新皇帝和太皇太后之間的矛盾點啊?

  眾人皆是猜測著,安寧淡淡的瞥了那太皇太后一眼,她可是比其他的人看的明白,這太皇太后擺明了是來給下馬威的,這個老婦人,在皇宮之中消停了這麼段時間,又坐不住了嗎?

  “可不是嗎?皇上,您怎麼沒跟臣妾說,太皇太后要來呢?既然太皇太后是為了恭賀而來,那麼,咱們可真的不能怠慢了她老人家,來人,賜座!”安寧意有所指的道,精明的人都是聽出了這其中所暗含的意思。

  “賜座”二字,可不就是明顯的告訴大家,這太皇太后不僅僅是客,地位也並不是那般高貴,至少是被安寧這個皇后娘娘壓在下面的。

  聽明白了的人,皆是倒抽一口涼氣,皇后娘娘竟然說出了這個“賜”字,太皇太后又會有怎樣的反應?

  安蘭馨心中一怔,眉心下意識的皺在了一起,看了一眼坐在高位上,貴氣逼人,風華絕代的女子,心底的嫉妒一股腦兒的冒了出來,二姐姐……她又一次見到了二姐姐,依然和眼前每一次見到她一樣,每次她都能讓她驚艷,可這驚艷造就的不是羨慕與喜歡,而是嫉妒與不甘。

  她們都是姐妹,身上流著一樣的血,可為什麼,自己在她的面前,每一次都好似一個小丑一般,安寧的高貴,更是突顯了自己的狼狽。

  就如此刻一樣,二姐姐名正言順的當著她的皇后,讓所有敬仰,而自己,站在她的面前,卻只能頂著一張別人的臉,還是一個老婦人的臉,心中浮出一絲苦澀,這樣的反差,還真是該死的讓人討厭。

  而安寧總是能輕而易舉的讓她尷尬再尷尬。

  賜座?安蘭馨斂下眉眼,這個時候,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麼來應對了,她今日前來,就是想要立立威,讓世人都知道,這個北燕國,還有她這麼一個太皇太后在,誰也休想小覷了她,可是,經安寧這麼一折騰,她若是沉默不語,便就等於是承認了被安寧踩在腳下,那麼,今日的目的,就達不到了,想了想,安蘭馨瞥了身旁的憐兒一眼,似乎是在探尋她是否知道該如何應對。

  正此時,聽了安寧的吩咐,特意下去加椅子的宮人已經搬著椅子到了大殿,正好放在安寧位置之下的地方,眾人都看著眼前的局面,似乎是在猜測著太皇太后會否坐上去。

  安寧亦是挑眉看著大殿之上的老婦人,嘴角似笑非笑。

  “娘娘,奴婢扶著您過去……”扶著安蘭馨的憐兒,用她自己的聲音開口道。

  安蘭馨皺了皺眉,沒有想到憐兒竟然……她不是說了,她的主子要自己在這次宴會之上好好表現嗎?這一坐上去,可就等於是出師不利,失了顏面啊。

  安蘭馨還未反應過來,人便已經被憐兒扶著,坐上了那張椅子。

  頓時,眾人的神色皆是變了變,看來,太皇太后還是不如當今的皇后娘娘啊。

  不過,安寧卻是皺了皺眉,不是因為這太皇太后坐在了椅子上,而是因為……安寧看著這主僕二人,太皇太后素來都是一個強勢的主,為何,她竟然有一種奇怪的錯覺,好似,那憐兒才是主子一樣,又像是這太皇太后被挾持著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感覺?

  安寧不由得多看了太皇太后一眼,似乎是想要探尋出些微的端倪。

  憐兒之所以讓安蘭馨坐在了椅子上,並不是認輸,她聽聞過這新帝的皇后是何等的精明,如果和她僵持下去,最終吃虧的難免會是他們自己。

  她們想讓世人知道這北燕皇宮還有一個太皇太后的存在,也還有其他的機會,不是嗎?

  那南詔國主見到太皇太后,心中猛然生出了一絲希望,忙跪行到安蘭馨的面前,滿臉希冀的道,“太皇太后,朕不是故意讓皇上不悅的,求太皇太后請皇上收回成命,不要絕了南詔國的經濟路子,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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