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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詹玉顏一手捂著受傷處,模樣虛弱,艱難的抬手指著詹楚楚,“快,快抓住她,不要讓她傷了皇后娘娘。”

  所有人更是一驚,這個華顏姑娘,當真是一個英勇護主的主,頓時,所有的侍衛一哄而上,詹楚楚頓時慌了起來,此刻,她原本手中的刀子,依舊插在詹玉顏的身上,她沒了武器,便是依舊沒有斂去殺了安寧的心思,可是,此刻她也合適無能為力。

  神色慌亂之間,詹楚楚猛然看到了距離她不遠的念兒,眼神一凜,幾乎是想也沒想的上前,拉住念兒的手腕兒,一隻手狠狠的掐在念兒的脖子上,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不管是讓安寧,還是讓在場的其他人,都不由得皺了皺眉,這個女人……當真沒有將念兒當成女兒麼?

  她此番舉動,聰明如安寧,便是不用想,也知道她想幹什麼,安寧的眼底划過一抹陰沉,果然,隨即便聽得詹楚楚猖狂的聲音響起,“安寧,放我走,不然我殺了她!”

  詹楚楚渾身警惕著,似乎是狗急跳牆了,安寧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冷笑,“你覺得本宮會放你走嗎?詹楚楚,你莫不是傻了不成?她可是你的女兒,若是你真的忍心,你殺便殺吧,你都不在意,我還在意什麼呢?”

  詹楚楚最不希望聽到的答案還是從安寧的口中說了出來,但她依舊不願放棄,繼續朝著安寧吼道,“她是你們安家的人,身體裡流著你們安家的血。”

  瘋狂之間,卻絲毫都沒有注意到她掐在念兒脖子上手的力道在不斷的加大,自始至終,念兒的嘴角都是掛著一抹笑意,諷刺與冰冷交織著,如果說方才對於這個娘親,她決心恩斷義絕了,此刻,詹楚楚的舉動,無疑是讓她絕望得更加徹底,她還有什麼理由來說服自己,原諒饒恕這個女人呢?

  她掐著自己的脖子,叫囂著她的身體裡流著安家的血,卻忘記了,她的身體裡也流著她詹楚楚的血啊!

  一個女人,一個母親,怎麼可以無情至斯,殘忍至斯?

  “快下令讓他們都散開,不然我真殺了她!”詹楚楚叫囂著,眼裡的瘋狂越積越多,哪裡注意到,她的女兒此刻,眼底已經浮現出了一抹異樣。

  詹楚楚防備的看著安寧,而安寧,目光瞥見什麼,嘴角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詹楚楚啊詹楚楚,可惡之人,終歸是有慘烈的下場。

  在眾人的目光之中,念兒的手探進了衣服底下,再次暴露在空氣中時,她的手中已然多了一把銳利的匕首,侍衛們看著,皆是停止了上前。

  “都散開,快給我都散開。”詹楚楚見侍衛停了下來,以為她的威脅起到了作用,心裡暗想著,這個念兒,到最後,還是有些作用的,不過,她剛有這樣的想法,腰腹間便生出了一絲異樣,詹楚楚微怔,立即低下頭,赫然看見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正抵著她,而順著那鋒利的刀刃往上,她看到了握著匕首那隻手的主人,眼裡立即盛滿了不可思議,“你……念……念兒……”

  “鳳大夫人,請叫我天然。”念兒開口道,聲音中透著的冰冷,不帶絲毫感情。

  這把匕首是二姐姐給她的,她說是給自己防身,但是,她此刻才知道,這把匕首的真正作用,二姐姐的性子,對於詹楚楚這樣的算計,她又怎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便是死,她也要讓詹楚楚死得讓她大快人心。

  二姐姐是想借著她的手,來報復詹楚楚,此刻,她不恨二姐姐的利用,反倒是感謝她給了自己這麼一個機會,爹的仇,她終於可以報了。

  她不要再做那個可憐的念兒,她是一個獨立的人,不是工具!

  詹楚楚微怔,下意識的鬆開了捏著念兒脖子的手,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天……天然……你聽娘說……”

  “難道鳳大夫人這麼快就忘記了方才的話了嗎?”念兒眉毛一挑,看到詹楚楚此刻的慌張與恐懼,她的心中竟然是格外的暢快,經過了這一系列的事情,念兒又怎會再相信詹楚楚的話?

  這個無情的女人,只要為了達到她的目的,她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得出來吧。

  而自己身體裡流著她的血,她能夠殘忍,自己為何就不能殘忍呢?對於這個女人,她早就不該有不舍之心了。

  “天然……”詹楚楚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濃烈,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念兒,便是在那一日,自己故意將匕首放在她的手上,讓她殺了自己,來達到自己試探的目的之時,念兒眼中的神色,也不似這般冰冷無情。

  此刻的詹楚楚好似置身冰窖,渾身冰冷,直覺告訴她,自己已經徹底的激怒了這個女兒了。

  果然,詹楚楚剛叫出這個名字,還沒有來得及多說什麼,腹部便傳來一陣疼痛,那冰冷的利器沒入身體,詹楚楚痛得悶哼出聲……

  “這一刀,是你欠我的!”念兒緊咬著牙,眸子一凜,手一緊,猛地將匕首從詹楚楚的腹部抽出來,鮮血沾染到匕首上,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而隨著念兒的那一個力道,詹楚楚的身體如秋風中的落葉一般,倒在地上,她的雙目大睜著,似乎依舊沒有從方才的那一刀中反應過來。

  念兒,她的女兒,這一刀,是她欠她的嗎?

  這一刻,詹楚楚的腦海中浮現出曾經在東秦國,安平侯爺的城南別院中的日子,那一幕幕占據著她的腦海,她突然發現,有兒子和女兒相伴的時光,竟然是那般的美好。

  她和安平侯爺的兒子,在她殺安平侯爺報仇之前,就已經送去學藝,在她報了仇之後,又只是將念兒帶回了北燕國,對那個長得像安平侯爺的兒子,她不聞不問,三年了,他可好?如今怕已經是一個大小伙兒了吧!

  而女兒……她想起自己對女兒所做的一切,不知為何,此刻她後悔了,非常的後悔,可當初她卻被恨意控制著,完全置這個女兒與不顧,甚至還那般的利用……

  呵呵……這是她欠她的,難怪女兒會給她一刀子,這一刀,是她應得的啊!

  詹楚楚望著天空,她能感受得到腹部的傷口不斷的流著鮮血,侵染了她的衣裳,甚至流在地上蔓延著,突然,眼前出現一張臉,詹楚楚下意識的喚道,“念兒……”

  那張臉是小時候念兒的模樣,小時候的念兒,被她寵愛著,無憂無慮,她的笑容,好似這天底下最美麗的東西,可是,一瞬,那張臉驟然發生了變化,臉的輪廓更加的成熟,沒了先前的稚氣,也沒了先前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冽。

  詹楚楚微怔,朝著念兒虛弱的伸出手,“念兒……娘……”

  詹楚楚被疼痛包圍著,念兒卻是沒有讓詹楚楚有機會多說什麼,在眾人的目光之中,念兒蹲下了身子,對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不過,那笑容不再溫暖,手中的匕首爬上了詹楚楚的身體,在她的胸脯間游移,每到一處,都會引得詹楚楚身體輕顫,恐懼的輕顫。

  “我很想知道,當年你殺我爹爹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念兒平靜的呢喃道,腦海中浮現出在天靈寺中的那一幕,眸子裡緊了緊,手中的匕首繼續在詹楚楚的身體上游移著,偶爾將她的衣裳刮破。

  詹楚楚緊咬著唇,在念兒的眼中,她看到了報復的*與快感。

  念兒的目光落在詹楚楚的臉上,灼灼的看著她臉頰上的那一道粉色的疤痕,記憶中,娘親臉上的這個疤痕是漂亮的,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覺得這疤痕醜陋可恨了呢?疤痕沒變,變的是她的心態。

  對,從她從凌伯的口中聽到這疤痕的由來開始,她就討厭這個疤痕了。

  手中的匕首往上,刮著詹楚楚臉上的肌膚,念兒就如一個鬼魅一般,好似詹楚楚的勾魂使者,整個破廟之中,一片平靜,靜默之中,獨獨剩下念兒一個人的聲音,“聽說,你這疤痕是你為了你心愛的男人所傷,你還真是下得了手,你當初留下這疤痕,是在對她宣誓,你會替他報仇嗎?如今,你的仇也報了,可這疤痕還在,你可知道,這疤痕還真是礙眼得很!”

  念兒說到此,眸中激she出一道凌厲的光芒,手也猛地一用力,那匕首瞬間落在詹楚楚臉頰上的那道疤痕上,沿著疤痕的軌跡往下,劃破詹楚楚臉上的肌膚……

  “啊……”詹楚楚痛呼出聲,雙手猛地蒙住受傷的臉,那鮮血沾染到眼睛裡,就連眼睛也是一片通紅。

  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念兒竟這般狠辣了?

  “痛嗎?你可知道,親眼看著你殺了我爹,我的心裡又是怎樣的痛?”念兒緊咬著牙,朝著詹楚楚吼道,此刻因為報復的快感,讓她眼裡一片火紅,此刻,她好似將這幾年所積累的所有的恨意都一股腦兒的發泄了出來。

  詹楚楚除了呼痛,沒有說話,這更是激怒了念兒,握著手中的匕首,不斷的朝著詹楚楚的臉上亂劃,每一刀,都準確無誤,深入肌膚一下,寺廟中,除了迴蕩著詹楚楚的痛呼聲,就只剩下念兒的狂叫聲,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聽著這一切,僅僅是片刻的時間,詹楚楚的臉上便縱橫交織著一道道刀痕,有的甚至深可見骨。

  安寧看著念兒的瘋狂以及詹楚楚臉上的慘不忍睹,就連她用來擋臉的手,此刻也是布滿了傷痕,念兒本是一個重情的女子,因為詹楚楚是她的娘親,所以,她一直積壓著她爹的仇恨,壓抑著自己,如果,詹楚楚能夠給她多謝關愛,而不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消耗著念兒對她的容忍,念兒倒也不會如此瘋狂的對她。

  要知道,就連一隻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是人呢?

  不過,在安寧看來,詹楚楚落得今日的下場,都是她咎由自取,和她的女兒鳳傾城一樣。

  在將匕首交給念兒的那一刻起,安寧或許就料到了這個場面,她知道,恨所能夠帶來的力量是什麼。

  “我恨你……我恨你!”念兒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匕首,依舊在詹楚楚的臉上劃著名,而此刻,那痛呼聲,已經在某一瞬間戛然而止,那血淋淋的臉上,幾乎是已經面目全非。

  詹楚楚沒了氣息,但雙眼依舊是大睜著,似乎沒有料到,她會是這樣的死法,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念兒依舊在重複著方才的動作,似乎怎麼也停不下來,鮮血沾到她自己的身上,整個人也異常的狼狽。

  不知道過了多久,詹楚楚的臉上幾乎已經看不到一出完好的肌膚,安寧才皺了皺眉,走到念兒的身旁,輕聲道,“她已經死了,而你的仇也已經報了,再恨下去,傷的只會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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