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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灝眉心微皺,以蒼翟的精明,經過他這麼一點,定是會懷疑這其中的端倪,可是,他怎能如此平靜?詹灝心中浮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但他卻不願相信從心底冒出來的那個可能性,頓了頓,繼續說道,“宸王殿下當然不可能有鳳家的血統,那麼,就只有宸王妃有鳳家的血統,才能夠讓你們的女兒身上有這個屬於鳳家女子的標誌了,宸王啊宸王,你的王妃是鳳家的女子,和你本就該是仇敵,你竟娶了她,和她生了一女,哈哈……還真是諷刺得很啊,你就不怕你那娘親在天之靈不能安息嗎?你就不怕你死了之後,無顏去見你的娘親嗎?”

  詹灝的聲音大得足以讓所有人都聽見,自然隱藏在暗處的一抹身影聽到了,除此之外,剛剛到了院門口的某人也是聽到了。

  皆是因為這個消息而震驚著,詹灝說了什麼?宸王妃安寧是鳳家的女兒?這怎麼可能?她明明是東秦國的人,不是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連飛翩和追電也是吃驚於這個消息,王妃她竟然……不,怎麼可能呢?沒有誰比他們更加知道王爺對鳳家的仇恨有多深,除卻鳳家,還有那個鳳皇后啊!可是……

  眾人的注意力頓時都集中在蒼翟的身上,似乎是在等待著他對詹灝所說的話的回應。

  詹灝的話越是說道後面,他的臉色便越是難看,原因無他,只因為自始至終,蒼翟依舊是平靜的,好似他根本就沒有聽見他說什麼一般,可是,他這麼大的聲音,蒼翟又怎會聽不見呢?

  此時,詹灝依舊不相信蒼翟竟對這件事情毫無反應,不甘心放棄的他,再次開口,眼神更是急切瘋狂,“蒼翟,你被這個女人騙了,她是鳳家的女兒,是你的仇人,她騙了你啊!”

  蒼翟嘴角揚起一抹弧度,諷刺的看著詹灝這般瘋狂的舉動,他以為自己不知道寧兒的身世,所以妄圖利用這一點來打擊自己嗎?可是,他又怎會打擊得到他?

  不僅如此,這詹灝如此的不懷好意,他又怎能放過他?

  蒼翟斂眉,眼底有一絲詭譎一閃而過,再次抬眼之時,蒼翟的銳利的目光落在詹灝那早已經變了的臉色上,朗聲一字一句的道,“勞煩詹老爺你為本王操心了,不過,無論本王的王妃是否是你口中所說的那樣,擁有鳳家的血脈,本王只認她這個人,哦,對了,無論安寧成親之前,是誰家的女兒,到底是姓什麼,從她嫁給本王的那一天起,她就只是本王的人,她所生的女兒,也就只和本王有關係,詹老爺可不要再說誰誰誰是誰家的人了!宸王妃和宸王府的小郡主,自然是本王的人!”

  原本安寧在看到蒼翟絲毫不受詹灝影響的時候,就已經明白詹灝的挑撥休想得逞了,早知道蒼翟態度的她,此刻聽到他這番話,心中依舊抑制不住暖意的四竄,牢牢的將女兒抱著,懷中的女兒竟然揮舞著手,還沒有多長的小手努力讓兩掌相碰,似乎是在為爹爹說的話鼓掌叫好,這模樣,又引得蒼翟嘴角裂開了慈愛的笑容,下意識的抬手,似獎勵一般,輕撫著女兒的小手,父女二人的親密互動,饒是安寧看了,都禁不住嫉妒。

  這邊一家三口嘴角都帶著笑容,眾人聽到宸王蒼翟的回應,皆是神色各異,宸王並沒有否認宸王妃是如詹灝所說的那樣,是鳳家的女兒,那麼宸王妃真的是嗎?

  這個消息,在各自不同人的心裡,產生了不同的化學反應,躲在暗處的身影,目光落在安寧的身上,眼中若有所思。

  唯獨飛翩和追電在緊緊一瞬間的驚詫之後,臉上皆是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王爺又怎會不恨鳳家的人呢?可是,王妃對王爺來說,卻是另外不同的存在,王爺對王妃的愛,已然超出了一切,對於中了愛情的毒,中了王妃的毒的王爺,又怎會被王爺對鳳家人的恨所遷怒?王爺疼王妃都來不及呢,不是嗎?

  既然王爺都說,王妃自嫁給王爺之時起,就只是他宸王的人,那麼,對他們來說,又去計較王妃的身世做什麼?追電想到那日和王妃的較量,自己的慘敗,高大的身體怔了怔,再次提醒自己,可不要因為這件事情,對王妃表現出什麼異樣啊,不然,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而反觀詹灝,卻是另外一番光景。

  詹灝身形一晃,臉色更是慘白得嚇人,他沒有想到,結果竟然是這樣,這樣看來,蒼翟是一早就知道了啊!可是,蒼翟怎能有這樣的反應?不對,這不對啊!蒼翟知道這安寧的身世,為什麼還要娶她?!

  狠狠的瞪了安寧一眼,似乎是將他此次沒有如願以償的所有怨恨,都歸咎到了安寧的身上,這個安寧,還真是有些本事的,竟然能夠將這蒼翟迷得忘記了仇恨嗎?

  好,很好,既然她對蒼翟來說這麼重要,等會兒,他就讓這宸王妃先死,讓宸王親眼看到,他的女人在他的面前死去!想到此,詹灝的眼神又越發的凌厲了起來,努力揮開心中的那一絲挫敗與不甘。

  經過了方才詹珏的突然慘死,詹灝再也無法保持最開始的那種笑面虎的姿態,目光瞥了一眼閣樓之下,地上躺著的那兩截屍體,胸中的恨意肆意的激盪著,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兒子竟然死得這般悽慘,連全屍都無法保住啊!

  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目光掃向正和女兒玩弄著小手的宸王蒼翟,眼裡激she出一道厲光,“蒼翟,你殺了我的兒子,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聽著他突如其來的宣告,蒼翟濃墨的眉峰擰了擰,眼底划過一抹不屑,眉毛微挑,卻是連看也沒有看詹灝一眼,淡淡的道,“是嗎?可本王記得,將貴公子攔腰斬斷的那把劍,是詹老爺你的啊!那殺死貴公子的罪魁禍首……呵呵……”

  蒼翟意有所指的道,卻是故意沒有把話說完,話落,詹灝果然身體一怔,隨即臉上的表情更是異常的猙獰,詹灝想到方才自己將劍給蒼翟的目的,他是要看著這把劍吃蒼翟的血,卻沒有想到,這把劍卻是要了他兒子的命,而反觀蒼翟,方才硬硬生生的受了那兩劍,便是衣服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但他卻依舊好似沒事人一樣,讓人經不住懷疑,他到底有沒有痛覺。

  蒼翟沒有痛覺嗎?自然不是這樣的,他痛,只是此時此刻,在妻子女兒面前,在喜得貴女的情況下,他哪裡還有心思顧得上身體的痛,所有的痛,都好似被懷中的這兩個女子給安撫了。

  似乎是樂於看到詹灝那不甘與悲痛的神情,蒼翟想到這個詹灝方才的狠毒,頓了頓,繼續道,“詹老爺,你莫要忘了,本王只不過是推了貴公子一把,誰知道,好巧不巧的,貴公子會落在劍上?嘖嘖……”

  蒼翟一邊說著一邊搖頭,似憐惜,又似在幸災樂禍,目光掃過閣樓下的那一具悽慘的屍體,“貴公子的運氣,還真是不好!”

  至於詹灝想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呵呵……這就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你……”詹灝眼裡的凌厲更甚,這個蒼翟,竟然能如此推卸,方才明明……詹灝心中憤恨,再一次被蒼翟給刺激了,詹灝猛地感受到胸中一怔抽痛,就如方才的那樣,甚至比方才還要強烈幾分,詹灝眉心猛地緊緊的皺在一起,手下意識的揪住胸口,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蒼翟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特意在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詹灝之手的那一疊產業的所有權狀上停留了片刻,眼底的諷刺更濃。

  “快,快來人!”詹灝一顆心頓時慌亂了起來,心底的那一股不安,越來越濃烈,牢牢的將他籠罩住,甚至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來。

  下人立即一擁而上,不過,還沒有來得及靠近詹灝,便聽得宸王殿下一吼,“站住!”

  那些本來是詹灝的屬下,此刻卻因為蒼翟的這一吼,鬼使神差的頓住了腳步,原因無他,只因為宸王殿下語氣里所蘊含的凌厲氣勢,讓不敢違抗,好似違抗了他的命令,下一瞬,他們就會落得和方才大少爺一般的下場。

  方才大少爺慘死的那一幕,在他們的腦海中不斷的迴蕩,好似扎了根一般,怎麼也揮之不去。

  雖然宸王說這事情和他無關,但是,宸王方才眼裡閃爍著的邪惡光彩,那般的濃烈,就算是他們也沒有辦法忽視,宸王怕是事先就精確的計算到大少爺這一掉下去,會是怎樣的下場,這個想法,更是讓他們心裡不斷的冒出一股寒意。

  詹灝的眉心皺得更緊,抬眼看向蒼翟,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龐,異常的猙獰,“來人,你們聽他的做什麼,誰是你們的主子?”

  那些被訓斥的人滿臉的為難,看了看自家的主子,再看了看宸王殿下,雖然此刻他俊美的臉上是笑著的,可是,那笑容總是讓人覺得不安,一時之間,他們竟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蒼翟自然十分滿意自己對這些人造成的威懾力,看來,方才詹家大少爺的死,給大家帶來了不小的威懾啊,好,如此甚好啊!

  “詹老爺,你不用急,不過是有些痛罷了,又要不了你的命!”蒼翟將安寧和寶貝女兒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但卻讓那椅子一直都在他的目光所及之處,他想就如方才那樣,一直抱著寧兒和女兒,可是,現在,他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做。

  這個詹灝,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方才竟然利用寧兒母女來威脅他,他又怎麼輕易的放過!

  輕邁著步伐,蒼翟優雅的走到詹灝的面前,詹灝努力讓自己站穩,強忍著痛,他不笨,此刻亦是猜出,他突然而來的疼痛,定是和蒼翟脫不了干係。

  “你對我做了什麼?”詹灝努力想著方才的一幕幕,哪怕是丁點兒的蛛絲馬跡,他都沒有放過,可是,他終究是沒有找到絲毫端倪,方才一切都在他的控制當中,而反觀蒼翟,卻是受制於他,可麼可能有機會對他怎樣?

  可是,他忘記了蒼翟並非尋常的人,他的精明,是連他詹灝也自嘆弗如的。

  蒼翟挑眉,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本王能對你做什麼呢?本王不過是按照你的要求,將你要的東西給了你罷了,現在,詹老爺這般質問的口氣,實在是有些讓人生氣啊!”

  蒼翟這輩子,從來都不曾畏懼過誰,就算是方才,他也是因為寧兒和女兒掌握在詹灝的手中,讓他有些投鼠忌器,可是,現在,寧兒和女兒已經在他的羽翼之下,他可不介意觸怒詹灝這老匹夫。

  方才詹灝所做的一切,他都必須讓他十倍百倍的償還!

  眼底的幽光閃爍著,嘴角含笑的蒼翟,熟悉他的人知道,這樣的蒼翟,往往是最危險的蒼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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