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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皇太后在想到皇帝替她將蠍子的毒吸出來之時,右眼皮卻是跳了一下,心中浮出一絲莫名的不安,但是,此時此刻,她卻沒有心思去探尋這不安來自何處,現在最重要的是處置了安蘭馨,出了這一口惡氣,不是嗎?

  惡毒躍然於臉上,皇太后似乎是在等待著看安蘭馨還能夠耍出什麼花招!

  安蘭顫抖著手,終於在布料上歪歪斜斜的寫下了幾個字,十指連心的痛,讓她好似再多寫一個,都是毀天滅地的折磨。

  安蘭馨迫不及待的將寫好的字托在手心上,祈求的看著皇太后,但是皇太后卻是冷哼了一聲,絲毫沒有要看的意思,皇太后不看,安蘭馨怎會安心?顧不得許多,安蘭馨竟是爬到了皇太后的面前,手中比劃著名,想將布料給皇太后。

  皇太后終究還是看了,不過卻不是因為憐憫,而是想看看,安蘭馨想用什麼說服自己饒了她。

  “將燭台給哀家拿過來。”皇太后冷聲道,吩咐她的貼身侍女,皇太后的這個貼身侍女,是在她原本伺候她的老嬤嬤死後,她在後宮中上下的宮女中,精心挑選的一個伶俐的,侍女立即拿著燭台,湊到了皇太后的身旁。

  借著燭光,皇太后終是看清了上面寫的字,身體一怔,臉色頓時沉了下去,狠狠的等著安蘭馨,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似乎不願相信這個事實,懷孕了?安蘭馨懷孕了?這怎麼可能?!

  安蘭馨撫著小腹,似乎是在加深自己的話的可信度,皇太后沉默著,連帶著整個暗室,都透著一股近乎壓抑的詭異。

  皇太后越是沉默,安蘭馨心中的希望就越大,她不斷的祈禱著,這一次一定要賭贏,不然,她怕就只有命喪於此了。

  終於,不知道這沉默持續了多久,皇太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壓制著她的震驚,冷哼一聲,無情的道,“你騙誰呢?你以為你騙得了哀家第一次,就能夠騙得了哀家第二次嗎?懷孕?你懷的哪門子的孕?”

  安蘭馨心中咯噔一下,希望好似在那一刻,坍塌了一塊,騙她?太后娘娘以為自己是騙她的嗎?不,她沒有,安蘭馨搖著頭,她是真的懷孕了啊!

  “我北燕皇室的骨血,怎麼會在你的肚中生了根?”皇太后不屑的道,一心想著,這一定是安蘭馨騙她的手段。

  猛地,安蘭馨抓住皇太后的衣擺,摸著小腹,不停的點頭,似是在告訴她,她是真的懷了皇上的龍種。

  皇太后眸子一緊,眼底的怒意卻是更加的熾烈了起來,安蘭馨沒有騙她嗎?她是真的懷了皇上的孩子?可她是東秦的女人啊!

  嘴角的冷意濃烈了些許,皇太后覺得可笑之極,“你還真是可笑,真是愚蠢,你知道,當年趙昭陽生下皇上的孩子,為何哀家那般容不下嗎?”

  安蘭馨微怔,她隱隱知道。

  “我北燕皇室的血脈,必須是純正的,東秦國的賤命,怎麼配生下我北燕皇室的子孫?哼,那趙昭陽有著東秦國皇室血脈,更加是哀家容不下的,難道哀家願意留下這麼一個有可能的不純正的皇位繼承人存在嗎?而你……你以為你懷上了皇上的骨血,它就是你的免死金牌了?哈哈……”皇太后瘋狂的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在這暗室之中,不斷的迴蕩,回音四起。

  安蘭馨臉色更是蒼白了下去。

  “呵呵……你沒有懷孕,你死路一條,懷有身孕,你依然難逃一死,你這肚中的孽種,不但不會成為你的免死金牌,反倒是會成為你的催命符!”皇太后一字一句,字字句句分外凌厲,都如一把把羽箭,狠狠刺入安蘭馨的心扉,讓她似乎感受到了那萬箭穿心之痛。

  催命符?為什麼會是催命符?安蘭馨斂眉,整個人虛軟了下去,心中的某一塊好似決堤了一般,她的手安放在小腹上,催命符麼?為何竟是這般殘忍,她終究是賭輸了啊!

  在命運面前,安蘭馨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從她逃出安平侯府開始,就想著有一天能夠主導自己的命運,能夠替她娘親報仇,替她自己報仇,可是,沒有一樣是她做成了的。

  自從娘親死後,她就好似徹底的被命運給遺棄,在這浮世中掙扎,以為終有一天會海闊天空,但到最後卻是深陷泥潭,無法自拔。

  呵……呵呵……安蘭馨在心中苦笑,雖然發不出聲,但是,她臉上的諷刺與自嘲,卻是沒有絲毫掩飾。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她絕望了,這一刻,從來未曾有過的絕望,那絕望將她整個人牢牢的包圍,密不透風,幾乎讓她窒息。

  死嗎?雖然不甘心,她卻逃不過命運,不是嗎?她只有一死!

  “哼,看來,你是認命了。”皇太后是什麼人,看出了安蘭馨的絕望,心中浮出一絲得意,她要的就是這樣踐踏安蘭馨的希望,讓她在絕望之中越陷越深。

  安蘭馨沒有再看皇太后一眼,認命了,她認命了!既然肚中的孩子都保不了她,她還不認命做什麼?她終於認識到,太渺小的自己無法和命運抗爭。

  她只有低頭,只有認輸!

  皇太后會怎麼處死她?安蘭馨想著,嘴角的笑意越發的苦澀,原本安放在小腹上的手,此刻,已經移開,她保不住這個孩子,保不住這個籌碼了,所以,現在這肚中的骨血,對她來說,已經沒有絲毫意義存在。

  “來人啊,既然咱們的蕙妃娘娘認命了,那現在就讓她看看,哀家送給她的大禮。”皇太后眸光微斂,意有所指的吩咐道。

  “是,太后娘娘。”皇太后的貼身侍女福了福身,朝著某個方向走了過去。

  安蘭馨匍匐在地上的身體動了動,送給她的大禮?是送她上路的大禮嗎?目光順著那侍女的身影看過去,只見那侍女到了一個角落處,手按動了某個機關,一聲巨響,一道暗門轟然大開。

  安蘭馨看著那開著的門,猶如一個野獸,對她張開著大口,好似要將她徹底的吸進去一般,而從那暗門中散發出來的陰寒之氣,以及那辨別不出是什麼的聲音,更是讓安蘭馨渾身顫抖了一下。

  “蘭馨丫頭,還起得來嗎?呵呵,罷了,這一番折騰,你怕也是嚇傻了,來,你過來扶著咱們的蕙妃娘娘,她如今懷有身孕,你可要小心謹慎了,若是傷到了肚中的龍種,便是哀家也吃罪不起。”皇太后挑了挑眉,心裡分外暢快,朝著已經將門打開的貼身侍女招了招手,侍女恭敬的點頭,隨即走到安蘭馨面前,將她扶起來。

  便是身邊有人攙扶著,安蘭馨也依舊無法站起來,終於試了好幾次,幾乎是半拖著,才將安蘭馨給慢慢的一步一步的移到那道暗門外。

  安蘭馨的心裡除了驚恐,還是驚恐,她知道,只要自己進了這扇門,就已經有死神在朝她招手了。

  皇太后也跟著安蘭馨一起進了暗門,皇太后停住腳步,安蘭馨也停下了腳步,當然,她是在侍女的安排之下停下。

  “把燈點亮,這麼暗,蕙妃娘娘如何能看得清哀家送她的禮物?”皇太后的聲音再次響起,聽在安蘭馨的耳里,是一次比一次凌厲駭人。

  侍女聽了命令,立即到了朝著後面走了幾步,她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好似在害怕著什麼那侍女手中拿著一個火把,朝著牆壁上的某處一點,隨即就好似有一條火龍在牆壁上迅速的蔓延出來,終於,原本漆黑的暗門之後,轟然大亮,甚至比方才暗門外的空間裡,還要亮得許多,火光照著室內,猶如白晝。

  在這火光充斥了安蘭馨整雙眼的時候,安蘭馨看到了這暗門之後的東西,眼神之中滿是恐懼,身體一軟,一個踉蹌,安蘭馨差一點兒朝著前面栽過去,幸虧她朝後面傾斜了半分,整個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安蘭馨張大著嘴,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看到了什麼?那一刻,她心中只有恐懼,只有害怕,甚至忘記了去想眼前的這些東西是什麼。

  這些東西是什麼呢?

  皇太后滿意的點頭,看到她所準備的禮物,能夠讓安蘭馨有如此的反應,她怎能不高興呢?

  朝著前面走了幾步,皇太后揚起一抹笑容,道,“蘭馨丫頭,怎麼樣?可喜歡?呵呵,為了今日你這禮物,哀家可是昨夜連夜讓人出城去準備的,你以為,這些東西好找嗎?不好找啊!蘭馨丫頭,哀家的一片良苦用心,你可要給哀家記著了,且莫要忘記啊!”

  安蘭馨往後縮了縮,這禮物,果然是讓她怎麼忘也怕是忘不掉的啊!

  恐懼的搖著頭,就連呼吸也有些提不上來,眼前的這些東西……

  “昨日,你給哀家準備了五毒香,哼,今日,哀家就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五毒。”皇太后眸子一緊,眼底殺意狠意交織迸發著。

  所謂五毒,當然除了昨日被五毒香引來的蠍子外,還有蛇,蜈蚣,壁虎,蟾蜍,而這五毒被圈養在一個凹陷下去的池子裡,每一樣都不少,並且,每一樣的數量也同樣不少,此時,安蘭馨終於知道,方才聽到的聲音是怎麼回事了,這是那些所謂的五毒發出來的啊。

  五毒之中,其中屬蜈蚣的毒性最強,所以,在安蘭馨幾步之前的池子中,蜈蚣要居多,可見,皇太后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思了。

  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想像,若是被這五毒給纏上,會是怎樣的一番下場,安蘭馨單是想想,渾身都禁不住顫抖,此時,臉色更是鐵青。

  雖然已經認命,但這死法,是不是太殘忍了些?安蘭馨如是想著,她承認,她好害怕啊!

  轉身看向皇太后,仰望著她,不停的搖頭,苦苦哀求,卻是引得皇太后大笑出聲,朗聲道,“安蘭馨啊安蘭馨,看來,這禮物哀家是送對了!”

  居高臨下的看著安蘭馨,皇太后想到了太多,她更希望眼前的人是趙昭陽,活著是安寧,若是能夠將那懷有身孕的安寧帶到這裡來,此番對待,也足以消她從趙昭陽進入北燕之後,她所受的氣了。

  “蘭馨丫頭,你猜,是那蜈蚣會先咬你一口,還是那蠍子先咬你一口?呵呵,哀家看,這些小東西們都似乎餓極了呢,蘭馨丫頭這麼細皮嫩肉的,看來,今天,這些小東西們,應該能夠飽餐一頓了。”見安蘭馨眼裡的恐懼更甚,皇太后還是不放過她,“很害怕嗎?不用害怕,等它們多咬你幾口,痛痛也就習慣了,至於那毒嘛……呵呵,毒入了你的體,想來你很快就會斃命,倒也受不了太多的磨難,不過,最後肯定是屍骨無存了。”

  皇太后的神色之間,滿是瘋狂與嗜血。

  終於,她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安蘭馨落入這池子當中,眼底激she出一道凌厲的光芒,此時的她,卻沒有看到身後有一抹身影在慢慢的朝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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