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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后一席話是在告訴所有人,北燕的規矩容不下東秦國的女子,更容不下蒼翟這個含有東秦皇室血脈的孽種!

  安寧和蒼翟又如何聽不出她的意思,不過,二人皆是操控情緒的高手,依舊不動聲色,將注意力放在安蘭馨的身上,安寧眸光微斂,緊緊抓住蒼翟的衣衫,好看的眉峰緊擰著,“王爺,該如何是好?”

  蒼翟頗為配合開口,“也許皇上……”

  僅僅是從蒼翟口中說出了這幾個字,太后的臉色便沉了下去,也許皇上?皇上怎麼?也許向皇上求情,皇上就會真正的給他們二人面子了嗎?哼,她又如何會給他們機會呢?

  “給哀家動手。”皇太后一聲令下,擲地有聲。

  宮人拿著夾子朝著安蘭馨一步一步的走近,每走近一步,安蘭馨臉上的驚恐就濃重幾分,不停的搖著頭,只是,終究是無法阻擋朝她而來的悲慘命運,僅僅是片刻,安蘭馨揮動著的手便被宮人牢牢的抓住,粗暴的將她的纖纖玉指,放在了夾子的fèng隙當中。

  安蘭馨感受到那刑具的冰冷,渾身開始打顫,周圍的人都看著這一幕,對於這中拶指,他們時常見到,不過,此刻看安蘭馨滿臉是血,又受刑的畫面,還真的是比往日的衝擊力更大。

  猛地,宮人狠狠的一拉,夾子倏然收緊,而安蘭馨的雙手頓時被擠壓得變形。

  房間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極其詭異,要說以往每一個受拶指的人,哪一個不是叫得鬼哭神嚎的,唯獨這個蕙妃娘娘甚是安靜,不是她不願叫,只是叫不出來罷了,安蘭馨整個人被不斷襲來的疼痛包圍,卻只能張大著嘴,她所受的痛,更是清晰了千萬倍。

  看著她痛苦的糾結在一起的臉,安寧的眸子卻是一片隔岸觀火的平靜,她可沒有忘記,方才安蘭馨對自己做的事情呢!

  皇太后眼底更是興奮了起來,騙她嗎?這就是騙她的代價!

  “給哀家用力了。”皇太后似乎還不滿足,繼續催促道,好似恨不得將她的這雙手砍斷。

  但實際上,砍斷這雙手,倒不如就這樣慢慢的毀滅,讓她嘗盡苦楚更加大快人心啊。

  宮人們按照皇太后的吩咐,不斷的用力,只是,僅僅是過了片刻,安蘭馨似乎終究是承受不住,整個人轟然倒地。

  “太后娘娘……”宮人請示的叫著皇太后,看了看倒地的蕙妃,似乎是在等待著她的決斷。

  皇太后眼底划過一抹不悅,“死了嗎?”

  若是死了,那就真的太便宜安蘭馨這可惡的騙子了。

  宮人立即上前,蹲下身子探了探安蘭馨的鼻息,送了一口氣,回稟道,“回太后娘娘的話,還有氣在,蕙妃她昏死過去了。”

  昏死過去了?

  好,很好,沒死就好!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昏死過去的安蘭馨,皇太后冷哼一聲,“沒用的東西,這點兒就受不了了嗎?來人,將這女人給哀家丟進春華居去。”

  皇太后依舊沒有改變初衷,她要讓這個騙了她的女人,在冷宮中,一點一點的承受折磨。

  對於皇太后對安蘭馨的處置,安寧倒是沒有說話,她清楚的明白,無論是因為自己和蒼翟,還是因為安蘭馨本身對皇太后的欺騙,她的日子都休想好過了。

  斂眉,看著宮人聽從皇太后的吩咐,將安蘭馨抬著,走出了房間。

  不過,皇太后卻沒有離開,她的目光落在安寧隆起的小腹上,眼底更是多了一片深沉,但臉上卻是扯出了一抹笑容,淡淡的道,“寧兒,你懷有身孕,可要當心著點兒,方才哀家聽聞昭陽殿中出事了,還真的是嚇了一跳,還好你沒事,哀家這顆心,便放下了。”

  安寧不著痕跡的挑眉,驚詫皇太后變臉的速度之快,方才還那般狠辣,甚至對她和蒼翟的都是那般針鋒相對,此刻,竟又變了態度了麼?這個皇太后,還真是……什麼放心了?她看她是傷心了還差不多,想到方才皇太后得知小產的人不是自己時的詫異與失望,安寧斂眉,呵呵的道,“寧兒自然會當心謹慎,畢竟像方才蕙妃娘娘那樣‘不小心’的人,倒也不止那麼一個,寧兒方才進門之時,聽見太后娘娘問寧兒的侍女,為何小產的人不是寧兒,呵呵……當時寧兒還想著,莫非太后娘娘希望寧兒小產不成?”

  安寧話說到此,頓了頓,隨即果然看到皇太后的臉色微僵,一抹尷尬躍然於上,“怎麼會?寧兒你這是冤枉哀家了,你肚中的孩子,可是流著我北燕皇室的血,哀家怎麼會這樣狠心呢?”

  沒有這樣狠心嗎?安寧心中浮出一絲諷刺,不予置評,這皇太后明知道已經撕破了臉皮,依舊維持著笑臉麼?還真是愚蠢之極。

  事實上,皇太后確實已經知道,方才得知小產的不是安寧之時,自己的反應,以這安寧的聰慧,定是明白了什麼,只不過,她卻不願就此認輸,在她看來,若是自己怒了,和安寧開誠布公的表明了撕破臉皮,那麼她就輸了,不僅如此,皇帝那裡……想到皇帝,皇太后心中浮出一絲苦澀,他怕是也會更加的和自己將嫌隙加深吧。

  所以,各方考量,皇太后依舊對安寧保持著笑臉。

  “是啊,太后娘娘素來仁慈,又怎會這樣狠心呢?是寧兒誤會太后娘娘了。”安寧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郁,眼底的嘲諷若隱若現。

  “仁慈”二字,更是讓皇太后皺了皺眉,就連其他的宮人心中也都怔了怔,仁慈?什麼仁慈?方才太后娘娘是如何對蕙妃的?那和仁慈沾得上半點兒的關係麼?

  諷刺,真是天大的諷刺!

  太后娘娘又如何沒有聽出安寧的諷刺?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不過,她卻是忍著,不著痕跡的看了將安寧摟在懷中的蒼翟一眼,她知道,此時此刻,斷然不是她對付安寧的好時機。

  可恨的是,安寧的守護神蒼翟,還是她親自讓人給叫回來的,當時的她又怎知道,她無疑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誤會解開了便好,既然寧兒沒事,哀家也就不多留了。”皇太后不願再繼續待在這裡,這昭陽殿時她肉中刺不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落空,她心裡就是一陣鬱結。

  蒼翟皺眉,聽方才二人的談話,精明的蒼翟也隱隱捕捉到什麼,要走麼?哪有那麼容易?正要開口阻止,卻感受到安寧在他的手心捏了捏,蒼翟看向安寧,只見安寧滿臉的笑意,朗聲道,“寧兒和王爺恭送太后娘娘。”

  安寧的溫順,就好似方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不過,她眼底隱隱閃爍著的詭譎,卻是泄露了她的心思,蒼翟都知道不能這麼放過皇太后,安寧又何嘗不知道呢?

  不過,安寧自有她自己的打算!至於什麼打算……安寧想到什麼,在皇太后轉身之際,嘴角揚起的弧度越來越大了幾分。

  皇太后自然是沒有察覺到安寧的異樣,朝著昭陽殿外走去,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滿懷希望的到昭陽殿來,就是為了看一齣好戲,可是,到最後,竟然安寧給設計了,讓她給看了笑話。

  等到皇太后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蒼翟抱著安寧的手緊了緊,“那個老女人對你做了什麼?”

  小產?雖然寧兒安然無恙,但是,卻不代表沒有事情發生,而那事情,定和那太后娘娘脫不了干係。

  安寧還沒開口,便聽得茵茵赫然出聲,語氣之中滿是不平,“王爺,你不知道,皇太后安的是什麼心思,好些天前,她故意送了一些浸泡了香料的布匹給王妃,讓王妃給肚中的小主子做幾身衣裳,她竟然在那布料中做了手腳,摻雜了麝香,她分明就是要讓王妃和肚中的孩子出事啊!要不是王妃精明,定要被皇太后給得逞了。”

  茵茵義憤填膺,對那皇太后的作為十分的不齒,一想到方才她看到那小產的人不是王妃時,震驚,失望,各種複雜的神色,茵茵就覺得大快人心。

  蒼翟身體一怔,掰過安寧的身體,讓她面對的自己,濃墨的眉峰緊緊的擰成一條線,“這件事情你怎麼沒和我說過?”

  該死的,那老太婆竟然如此歹毒,他雖然有心理準備,此刻已然十分的憤怒,方才他就不該讓那皇太后走出昭陽殿。

  安寧似乎是看出了蒼翟的心中所想,安撫的道,“我這不是沒事嗎?你看,肚中的小傢伙也安安穩穩的。”

  “可是……”蒼翟目光落在安寧隆起的肚子上,已經六個月的身孕了,這段時間,小傢伙似乎長大了不少。

  “王爺難不成還想讓那皇太后死在咱們昭陽殿不成?”安寧皺眉,睨了蒼翟一眼,那畢竟是皇太后,若是她真的在昭陽殿中出了什麼差錯,那最終受牽連的,終歸是她和蒼翟,這等划不來的事情,安寧自然是不會做的。

  “有何不可?”蒼翟沉聲道,明了安寧的顧慮,但即便是會受到牽連,他也在所不惜。

  安寧挑眉,有何不可?萬萬不可!

  “這是娘親的地方,如今我們又住在這裡,她死在昭陽殿,就不怕髒了咱們的地方麼?”安寧嫌惡的道,這話倒是說到了蒼翟的心坎兒上,蒼翟眉宇間的深沉濃烈了幾分,確實髒了地方,但……

  他還沒有來得及想,安寧的聲音便再一次響起,“王爺,寧兒前些時日,也給皇太后送了些禮物,你知道的,人家給我們的孩子送了這麼大的禮,若是不還的話,寧兒心裡總是覺得堵得慌,所以……”

  蒼翟瞬間來了興致,挑眉,興味兒盎然的看著安寧眸子閃爍著濃烈光彩的模樣,嘴角也跟著揚起,呵呵……寧兒的意思是……她已經動了手腳了?

  摟著安寧的手緊了緊,“你現在懷有身孕,別太操勞了,你這般動心思,萬一小傢伙生出來,遂了這性子怎麼辦?那不得天下大亂了?”

  蒼翟話雖如此,但是,從那寵溺的語氣以及憐愛的目光中,卻看不出他對小傢伙萬一有了這性子,有任何的嫌棄,反而是疼愛自傲居多,小傢伙若是能夠寧兒這般的聰慧,他就更是滿意了。

  安寧不以為意一笑,對上蒼翟寵溺的雙眸,“寧兒這是在教這小傢伙,免得這小傢伙將來被人欺負,咱們的孩子,可不能讓人欺負了去。”

  她安寧就是這般護犢,前世,她終其一生都沒有看到自己的孩子降生,這一世,她對孩子更是寄託了太多的期待。

  安寧花落,蒼翟便將他攬入懷中,讓她的臉緊貼著他寬闊的胸膛,安寧只聽得那結實的胸腔發出震動的聲音,臉上的笑意頓時更加的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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