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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她就看這個蒼翟不順眼,就是因為那東秦國的女人和這個蒼翟,皇兒第一次違逆自己的意思。

  當年,皇兒將那東秦國的女人帶回來,她就十分的不喜,若是讓那女人在皇宮中當一個普通的妃子,她倒也沒什麼,大不了讓她吃下絕育的藥,等到年老色衰,終究會失去皇兒的寵愛,而沒有子嗣,她便是在北燕國老死,都沒有半分依靠,她容不得北燕皇室的血脈沾染到北燕以外的血統,尤其是東秦國皇室的血統。

  她不能讓東秦國皇室的血脈,有可能爭奪到北燕的皇位!

  可是,皇兒對那個女人的寵愛,超出了她的預期,那個女人也是一個精明的,在這皇宮之中,她甚是小心翼翼,在得知那個女人懷了龍種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她暗中動的手腳,一直沒有起到作用,她逼皇兒打掉那個女人肚中的孩子,可誰料得到皇兒竟然和她大吵一架,死活不肯,那態度的堅決,讓她明白,那個東秦國的女人,定會是一個禍害。

  那次大吵之後,皇兒將那個女人立為貴妃,保護得更加周密,這也讓她心中對那個東秦女人的怨懟,更加的濃烈。

  北燕皇帝臉色一沉,“母后,他也是你的孫子!”

  “哀家沒有這樣的孫子!當年,要不是你執意讓東秦國那女人生下這個孽種,怎麼有今日的他?”皇太后怒喝出聲,當年皇上為了那母子兩人,將她氣得臥病在床的事情,始終是她心中的一個疙瘩,一直隱藏在心底,便是過了這麼多年,平日裡沒有提起,她也沒有忘卻,今日,這個蒼翟,無疑是激起了她的記憶,也沒有顧忌眾人在場,當場一股腦兒的將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

  眾人皆是詫異,就連鳳凰後也不知道,當年還有這麼一段往事,努力搜尋著記憶,似乎在趙昭陽懷有身孕的那段時間,皇太后確實臥病在床,當時,他們只知道皇上和皇太后吵了一架,但卻不知道是所為何事,今日聽皇太后這麼一說,緣由在瞬間清晰了起來。

  原來如此,皇太后那個時候就不願讓這蒼翟出生,原來,這便是皇上和皇太后大吵的原因,便是氣得皇太后臥病在床的罪魁禍首啊!

  此刻,鳳凰後心中浮出一絲興奮,也難怪皇太后始終對那趙昭陽和她的兒子不待見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皇太后勢必不會容得下蒼翟的存在!

  呵呵,好啊!這樣好極了,看來,老天爺都在幫她啊!

  “母后!”北燕皇帝也是沒想到他的母后會提起當年的這件事情,是的,他一直都不曾違逆過母后的意思,唯獨那一次,昭陽懷孕,他從未有過的開心,即便那個時候,他已經有兩個兒子了,但他卻好似初為人父一般,昭陽肚中的是他和她的骨血,他珍惜還來不及,又怎會將他打掉?

  無論是為了昭陽,還是為了那孩子,他都不能遵從母后的意思,唯獨是那一次,他不顧母后的意願,執意要讓昭陽將肚中的孩子生下來,昭陽本是淡泊名利的女子,她不介意她的分位,但他卻恨不得將皇后之位送給她,為了讓懷有身孕的昭陽在這北燕皇宮之中避開一些欺凌,他趁著她懷孕的當口,封她為貴妃。

  只是,他卻不知道,他封昭陽為貴妃,反而讓皇太后更加嫉恨著昭陽,更加讓兩宮皇后將昭陽視為眼中釘。

  他知道,母后最介意的是那個孩子,在昭陽生下孩子之後,他默默的看著昭陽全心的討好母后,fèng補二人之間的裂痕,可是,母后卻吃了稱砣鐵了心的無視昭陽的好意,甚至冷眼相待。

  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對那孩子也是不待見的,因為,若不是因為他,昭陽也不用如此低聲下氣的討好母后,至少,她能安安穩穩的在他的身邊生活著。

  他也承認,昭陽對著孩子的在意,讓他嫉妒,那孩子出生以後,昭陽陪他的時間明顯少了,有時甚至拒絕侍寢,好幾次昭陽竟在床榻之間,二人恩愛之時,將他推開,只因為那孩子哭鬧著要她。

  他是自私的,他希望昭陽的心和注意力都只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但是,那孩子卻分了昭陽很多的愛!

  漸漸的,他也開始對那孩子冷眼相待,他又怎知道,昭陽之所以那麼的乎那個孩子,只因他是他們的骨肉,之所以會隨時隨地都陪著那孩子,是因為,她擔心自己不在他的身邊,他又會受到欺負與陷害!

  而那些欺負與陷害,正是他的那些個兒子和妃子所帶來的啊!

  北燕皇帝看向蒼翟,只見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未變,淡然,鎮定,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卻是隱約多了一絲諷刺,不過,精明如北燕皇帝,他還是從蒼翟的眼裡,看到了憤怒。那火一樣熾烈的憤怒,在他的眼底燃燒著,北燕皇帝的心猛地收緊了片刻,因為自己當初的自私,他是冷淡的對待著蒼翟,但是,他的心裡卻是……

  北燕皇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堅定的看著蒼翟,“當年讓昭陽生下這孩子,朕從來沒有後悔過。”

  是的,他雖然對他冷淡,但卻從來沒有後悔過當初的決定,這是昭陽為自己生下的孩子啊!

  北燕皇帝這一句話,似在懺悔,又似在討好這蒼翟,表明他的態度。

  不過,蒼翟卻是微微一笑,嘴角的諷刺益發的濃烈,“本王也從來不曾稀罕是誰的孫子,同樣也不稀罕事誰的兒子!”

  八歲之前,他或許還想著討好皇太后,因為那樣,娘親就會好過些,他也想著得到這個身為他父親的男人的好感,因為那樣,娘親就會開心些,但是,這所有的一切,都在娘親死時,徹底的改變。

  在娘親死的時候,他的心裡就已經和北燕的這些所謂的親人們劃清了界限,對於他們,蒼翟心中唯一有的,便是仇恨!

  蒼翟的心中憤怒交織著,他不介意皇太后不承認他這個孫子,但他卻介意這個老女人對娘親的侮辱,手緊握著拳頭,對上那北燕皇太后的視線,一字一句,“我不是孽種,我的娘親是這世上最偉大的女人,太后娘娘,請你說話注意分寸。”

  警告,這是赤裸裸的警告!

  皇太后臉色脹成豬肝色,胸中縈繞的怒氣更加的濃烈,反了,還真是反了!這個蒼翟竟然敢威脅她!

  北燕皇帝也是神色一僵,不是因為蒼翟對皇太后的威脅,而是蒼翟的話,心中浮出一絲苦澀,蒼翟從來不稀罕是他的兒子啊!雖然,蒼翟的表現,已經讓他看出來他對自己的恨,也知道,蒼翟不會承認自己,但是,此刻聽他如是說出來,他依舊有些不是滋味兒。

  腦海中浮現出昭陽的身影,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不如蒼翟的,昭陽啊昭陽,你的兒子這般維護著你,便是頂撞威脅皇太后,他也絲毫都不猶豫,難怪當年你那般的愛護著他啊!

  在他的心中,你是最偉大的存在,而朕呢?朕對他來說,怕是最低賤的存在了吧!

  心中生出一陣濃烈的無力感,饒是他這個皇帝,也感到無力了啊!

  “大膽,竟然敢這麼和太后娘娘說話,你……啊……”鳳凰後眼尖的抓住這次機會,試圖添油加醋,讓太后娘娘的火氣更高些,最好是波及到這個蒼翟的身上,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便感覺胸口上一痛,渾身漸漸的泛起一陣怪異的蘇麻瘙癢。

  鳳凰後不知道為何會這樣,那怪異的蘇麻瘙癢讓她分外的難受,臉色快速的變換著。

  “母后,你怎麼了?”二皇子蒼焱察覺到鳳凰後的異常,立即上前,關切的問道,方才,饒是他也沒有看到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

  他又怎能看得到?安寧這一次,可沒有用銀針,而是一種更加細的東西,名曰發晶,那東西一根一根的,十分纖細,若是不注意,肉眼都不一定看得清楚,而那東西,銳利無比,一旦碰到人的皮肉,便會鑽進去,而傷口,卻好似沒有一般。

  這樣,饒是誰中了一針,也不是輕易能夠察覺得了的。

  這也算得上是一種暗器了吧!不過,這可不是普通的暗器,記得昀若稍早在將這發晶給她防身的時候,她就想到了在上面加一些東西,至於加什麼嘛……那還不簡單麼?她手中的毒藥多得是,隨便加上一點什麼,但憑著她自己的喜好便可。

  安寧瞥了一眼皇后,瞧見她那難看的神色,她也不知道那根銀針上用了什麼毒,不過,看那樣子,想來是不少受的了。

  哼,活該!別說鳳凰後是鳳家的人,饒是她和鳳家沒有絲毫關係,此刻三番四次的欲找蒼翟的不痛快,她也是不會讓他好過的。

  那發晶沒入了皮肉,還在鳳凰後的身體裡呢!不知道,鳳凰後的身體裡多了這麼一個東西,會不會受到其他方面的影響啊,不過,這就不是她會關心的了。

  想到方才那皇太后對蒼翟說的話,安寧心中的怒意更濃,安寧下意識的靠近了蒼翟幾分,似乎在通過這個方式,告訴他,自己還在他的身邊,他並不是一個人在面對著這些豺狼虎豹。

  且說鳳凰後的身子,蘇麻瘙癢更加的濃烈,她幾乎感受得到自己被衣服包裹著的身體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爬著,她恨不得伸手去抓,但是,此時此刻,有皇上和皇太后在場,她卻不敢有絲毫動作,且不說不能讓皇上看到她不得體的模樣,就是皇太后,她也是最不喜歡不端莊的女子的,尤其自己還是一個皇后!

  鳳凰後也只能強忍著,“本宮沒事,沒事。”

  第一個“沒事”倒是說得堅定,倒是第二個“沒事”從她微微顫抖著的唇中吐出來,卻顯得沒有那麼有說服力。

  沒事麼?安寧掃了她一眼,既然沒事,看她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

  皇太后和皇后聽鳳凰後這麼說,倒也沒有多問什麼,此刻,皇太后的怒氣依舊沒有消失,因為蒼翟的威脅,她的怒氣只有更加濃烈的份兒,皇太后歷眼掃了一眼蒼翟,卻是沒有直接怪罪。

  看了看地上跪著的玉公公,眸子中一片深沉,“哼,好一個東秦國的王爺,你可知道,這玉公公是哀家的人?”

  “知道。”蒼翟淡淡的開口,在客棧的時候,他還不知道,他以為是北燕皇帝派來的人,但此刻,他已經知道了,可知道又怎樣?他即便是知道,便是事情重來一會,他也依舊不會給絲毫面子。

  皇太后眸光一轉,“既然知道,那就是故意給哀家找難堪了,國家之間,邦交的禮儀,沒有一條說是可以衝撞皇太后的吧?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打狗還得看主人?安寧心中微微一哂,那玉公公確實是一條狗,不過,正是因為打狗要看主人,所以,他們才會打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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