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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下人根本就還沒說完,鳳老爺子腦袋便覺轟的一聲響,身體更是一晃,要不是身旁有鳳裕和鳳傾城扶著,此刻怕已經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是誰幹的?難道就沒有留下一點兒蛛絲馬跡?

  這事情必有蹊蹺,聯繫起昨晚的事情,鳳老爺子更覺不簡單,“鳳裕……鳳裕……”

  “爹,鳳裕在這裡,爹有何吩咐?”鳳裕扶著鳳老爺子的手臂,他知道,這個時候,老爺子便也只會差遣他,想到昨夜老爺子因為那隻虎死了的瘋狂,眸中神色變了變,心中更是冷哼,大哥死了這麼多年,老爺子都無法忘懷,現在還不是只能差遣他!可是,老爺子對自己,又有多少親情可言?

  要說在鳳家,鳳老爺子唯一真心疼愛的人,怕只有大哥了吧!

  可惜,大哥已經死了。

  “查……鳳裕,你一定要給我查出來,還有翔兒……一定要找出翔兒死的真相,查出是誰幹的,我們鳳家,定和他勢不兩立。”鳳老爺子咬牙切齒,終於凌厲的吐出最後一個字,噗地一聲,鮮血破口而出。

  “爹……”

  “爺爺……”

  二人的叫喚鳳老爺子卻已經聽不見,在那一口鮮血吐出之時,整個人便終於承受不住,徹底的昏厥了過去……

  接二連三的噩耗,讓鳳家亂作一團,整個鳳府處於一種強烈的低氣壓之下,下人們一個個都戰戰兢兢,各自小心翼翼的做著自己分內的事情,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老爺子在那夜的瘋狂之後,又得知玄武營全數覆滅,自從吐血之後,便一病不起,終日躺在床上,大部分時間都處於昏迷之中,而偶爾醒來的時間,都是詢問鳳家二老爺關於玄武營覆滅的真相。

  鳳家軍玄武營被滅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很快便傳遍了昌都的大街小巷,現在,只要有人的地方,除了談論稍早鳳家大小姐頂著“我是賤人”幾個字遊街示眾的醜態與狼狽之外,談論的最多的,就是最近新出爐的大事,那便是鳳家軍玄武營被滅的事情。

  “你說,鳳家這段時間是惹怒了老天爺了嗎?還真是一個多事之秋。”一家酒館內,坐滿了客人,一人開始了話題,其他人便是從神色之間,也露出了濃濃的興致。

  “可不是麼?聽說那鳳老爺子臥床不起了呢!”另一人附和道,每一個人的眼中,都閃著八卦的光芒。

  “我倒是聽說,鳳家二老爺在全力追查玄武營覆滅的真相,不過,可惜啊,多過了好些天了,竟連蛛絲馬跡都沒有查到。”有人搖了搖頭,隱約透著幾分惋惜。

  “查得到麼?我可是聽人說,玄武營那日的場景,雖然屍橫遍野,但是,卻很少有打鬥的跡象,好似沒有來得及反抗,那玄武營的將士們,便一命嗚呼了,那些人,像中毒,但卻查不出到底是什麼毒。”

  “你們說,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拿鳳家軍開刀?誰又有這個本事,一夜之間讓玄武營全數覆滅?”有人意味深長的道,在北燕國,誰不知道鳳家的地位?饒是三大望門的墨家和詹家,也是惹不得的家族,更何況是鳳家?鳳家軍雖然是北燕的軍隊之一,但是,卻是由鳳家掌控,是鳳家的後盾啊。這在老虎的頭上拔毛,那人還真是膽大得可以啊!

  他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

  “這下有好戲看了,你們說……”

  那邊的幾人,談論得正歡,而在酒館的一個偏僻的角落裡,兩個男子相對而坐,其中一人面容俊美,修長五指扣著酒杯,動作極盡優雅的往口中送去一杯美酒,淺嘗著,眉宇之間帶著笑意,心情似乎頗好。

  而他對面坐著的,是一個小廝打扮的男子,面容普通,那張臉上很難找出什麼特點來,不過,那一雙眼,卻是分外明亮。

  “這鳳老爺子還真的病倒了麼?”那小廝打扮的普通男子喝了一杯酒,口中喃喃著,似自言自語,又似在和坐在對面的俊美男子說話。

  外面對於鳳老爺子的病倒原因,眾說紛紜,但誰又比他們更加知道,鳳老爺子的病到底是怎麼來的?

  不錯,此二人正是蒼翟和安寧!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安寧嘴角微微上揚,那天晚上,他們送給鳳老爺子一份大禮之後,便立即去了昌都城外百里處駐紮的玄武營,饒是玄武營在平日裡是一個精銳部隊,但是,那深夜,正是睡覺的時候,他們對付玄武營,根本就沒有費多大的力氣。

  守夜巡邏的侍衛,被蒼翟和四皇子輕而易舉的解決,而餘下的人,全數在安寧的一包“噬魂散”下,在睡夢中一睡不起。

  所謂噬魂散,便是由曼陀羅花,迷迭香,以及蒹葭糙混合研製的粉末,只要將那粉末吸入口中,僅僅是一點點,就足以要了人命。

  他們在玄武營走了一遭,帶回了玄武營主將的頭顱,懸掛與城頭,就是想要給鳳家一個下馬威。

  而鳳家老爺子的反應,讓二人都十分的滿意,想到鳳老爺子的歹毒,二人都相視一眼,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長。

  “王爺,恩人,你們聽見了嗎?那玄武營確實是滅得詭異,不知道,到底是誰幹的啊?”一旁站在二人之間的大牛,替二人斟著酒,似不經意的提起。

  安寧眉毛一挑,“沒想到大牛對這個事情感興趣啊,聽聞鳳府的二老爺在查這件事情,你想知道到底是誰幹的,怕應該去問二老爺吧。”

  鳳裕想查到什麼麼?他能查到什麼呢?

  即便是鳳家老爺子聯想到她和蒼翟的身上,怕也找不到實質性的證據吧,沒有證據,那可就是冤枉了!相信鳳家人若是真的是有腦子的,這樣的事情,怕是不會輕易的做的吧!

  哼,便讓那鳳裕繼續查,看他能夠查出什么子丑寅卯來。

  而這大牛……安寧淺抿著杯中的美酒,依舊是不動聲色。

  大牛意識到什麼,猛地一驚,呵呵的笑道,一臉憨厚,“王爺,恩人,大牛不過是聽了外面傳的事情,有些好奇罷了,王爺,您喝酒……”

  說著,態度恭敬的替蒼翟將酒杯滿上,站在一旁,不敢再繼續說一句話。

  “宸王殿下,你也來這裡喝酒來了,真是有緣,宸王,我們北燕的酒,和東秦比起來,是不是別有一番滋味兒?”正此時,一個慡朗的聲音傳來,聲音不大不小,卻能夠讓酒館中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一時之間,原本在談論著鳳家的事情的人,齊齊的將目光轉移到了那人的身上。

  那人一襲精緻裘衣裹身,步履之間都透著貴氣,他一置身這酒館之中,一些見過他的人都認出來了,這可是鳳皇后的二字,當今皇帝的二皇子啊!

  而跟在他身後的,也是錦衣貂裘,打扮盡顯高貴,都說六皇子和二皇子極其親近,有二皇子在的地方,身後必定跟著六皇子,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那二皇子身後那人,定是六皇子無疑了。

  “參見二皇子……”認出二皇子的人,立即跪在地上,其他不認識的人,聽聞此人是二皇子,也都跟著跪地,身體隱隱顫抖,心中滿是不安,要知道,方才他們一直在談論著鳳家的事情,而這個二皇子,可是鳳皇后的兒子啊!

  當著他的面兒,談論鳳家的事情,若是惹怒了這個二皇子,他們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二皇子蒼焱淡淡一笑,“免禮吧!本宮只是來這裡喝喝酒,別弄出太大的陣仗,就當本宮不在一樣。”

  溫和的笑容,讓所有人都以為這二皇子溫潤如水,不過,這舉動在安寧的眼裡,卻顯得有些諷刺,連“本宮”二字都搬出來了,還說別弄出太大的陣仗!哼,這二皇子,可真不是一般的虛偽啊!

  在場的其他人聽二皇子這麼一說,雖然二皇子態度溫和,沒有責怪他們方才八卦的意思,但是,在起身各自繼續喝酒之時,卻已經不再敢繼續談論鳳家的事情,各自都安靜的喝著酒,小心翼翼的留意著二皇子這邊的動靜。

  有反應快的,想到方才二皇子進酒館似乎是在和誰說有緣,誰和二皇子有緣?好奇心的驅使之下,有些人都看向了二皇子走去的地方,那一張桌子上坐著兩位公子,準確的說是一位公子,一位小廝,那位公子便是方才二皇子口中的宸王麼?而那小廝……眾人總是覺得眼熟,似乎是在哪裡見到過,突地,有人眼睛一亮,似是想出了到底是在哪裡見到過那個小廝,那不就是那日鳳家大小姐鳳傾城遊街示眾之時,將鳳家大小姐壓得死死的那個人嗎?只不過,那天的他是作侍衛打扮罷了。

  二皇子明顯是衝著他們來的啊!

  有人瞬間嗅到了好戲的味道,更加密切的留意起這邊的動靜來。

  二皇子蒼焱和六皇子蒼璘朝著蒼翟和安寧這邊走近,蒼翟手中握著酒杯,依舊自顧自的喝著自己的酒,似乎根本就沒有將二皇子和六皇子放在眼裡。

  二皇子臉上的表情依舊溫和,但是,仔細看,他的眼底卻是隱約凝聚起一抹不悅,掩飾得很深,倒是身後的六皇子蒼璘藏不住自己的情緒,原本進酒館之時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此時更加的難看了起來。

  記起那日他和二哥去客棧找蒼翟的事情,他羞辱蒼翟不成,倒被這小侍衛羞辱了去,甚至還淋了一盆洗澡水,他素來有潔癖,怎能容忍這樣的事情?要不是當時二哥阻攔著他,他定折返回去,給那小侍衛好看了。

  那日的不痛快,他是記在心裡的,既然今日在這裡遇見了,他自然是不會安安分分的,便是二哥好幾次交代他,不得對這小侍衛動主意,他也顧不得許多了,六皇子蒼璘目光掃了那小侍衛一眼,冷冷的道,“宸王,這奴才和主子同坐一桌喝酒,還真是稀奇得很。”

  安寧聽著那尖銳的語氣,自然是明白這六皇子蒼璘的心思,這廝,那日的那盆洗澡水,沒有讓他記住教訓,怕是讓他記住報復了吧!來者不善麼?那又怎樣?這蒼璘既然敢來,她安寧自然也是不會怕的。

  安寧勾了勾嘴角,正要開口,蒼翟的聲音卻是先一步傳來,“六皇子覺得稀奇,那是六皇子少見多怪了。”

  轟——蒼翟的聲音不大不小,若是在方才酒館嘈雜之時,聽著倒並不算響亮,但是,此刻酒館安靜不像話,這聲音,足以讓每個人都聽了去,有人握著酒杯的手一顫,杯中的酒傾灑了些許,呀!這東秦來的宸王敢這麼和一個皇子說話!

  六皇子腦袋一懵,眾人的抽氣聲,他可沒有忽視,臉色倏地一片脹紅,緊握著拳頭,上前一步,似乎要朝著蒼翟衝上去,這個蒼翟,不過是被父皇驅逐出去的野種罷了,竟然敢說他少見多怪,他不給他點兒顏色瞧瞧,他怕要真的是少見多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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