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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正帝斂眉,事實上,他本就有心將安寧賜婚給蒼翟,方才聽趙景澤請旨將安寧賜給他為妃,他的心中也有些不贊同,如今倒是正合了他的意了,倒也沒有卻在意雲錦言語之中那淡淡的威脅之意,對於這個雲錦,他始終覺得有虧欠,便也就對他縱容許多,看了一眼大殿之上的幾人,崇正帝朗聲道,“安寧是皇后的義女,也就算是朕的義女了,朕的義女自然不能不嫁的,安寧既然不願嫁璃王,朕又怎麼捨得逼她?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

  “父皇……”趙景澤叫道,算了?那他方才所受的羞辱以及那一腳就白受了嗎?他心中又怎能甘心?

  崇正帝皺眉,眼中划過一抹不悅,“怎麼?你還想逼婚不成?人家姑娘不願意,你能如何?你既然提出娶妃子了,朕自然也會考慮此事,不過,所娶的人,朕自會幫你決斷。”

  崇正帝說著,似乎想到什麼,眼睛一亮,視線赫然轉移到了一個身影上,精明的安寧留意到崇正帝的神色,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目光所及之處的那人,不是方才那舞月公主又是誰?

  安寧明顯感覺到那舞月公主身體顫了一下,整個人好似在那一瞬間緊繃了起來,安寧越是看這個舞月公主,便越覺得她是一個精明之人。

  安寧正想著,便聽得崇正帝的渾厚有力的聲音在整個大殿之中響起,“這樣吧,舞月公主也已經到了適嫁的年齡,不如……朕就做主,將舞月公主許配給你為妃。”

  按理說,舞月公主的婚事,自然該是南詔國主開口許配,崇正帝這般做,無疑是越俎代庖了,但是別忘了,方才舞月公主的意思,表明了南詔國主有意將舞月公主送來伺候崇正帝,崇正帝知道那南詔國主不安好心,他是不可能將舞月公主納為妃子的,但卻可以將她許給璃王,這一來算是搪塞了璃王,二來,便也可以給南詔國主一個還擊。

  崇正帝的話一落,所有人都還為反應過來,便聽得“不……不要……”的哀求聲,下一刻,眾人看向那舞月公主,卻只見她竟當場昏厥了過去。

  “公主……公主……你醒醒啊。”一旁舞月公主的貼身侍女滿臉焦急的搖晃著舞月公主的身體,卻怎麼也要不醒。

  眾人神色微閃,心中若有所思,看這舞月公主的模樣,怕是嚇到了,而暈厥了過去啊!

  她是嚇到了麼?她卻是是嚇到了,但卻沒有暈厥過去,別人看不出來,安寧可是一直留意著她的,憑著安寧的觀察了,自然是錯不了,那所謂的昏厥,不過是舞月公主裝出來的罷了,斂了斂眉,安寧眼底划過一絲詭譎,上前一步,緩緩開口,“皇上,舞月公主似也不願嫁璃王呢!寧兒和舞月公主年紀相仿,舞月公主怕也是和寧兒一樣,不願只得沒有感情的婚姻,況且,舞月公主終究是南詔國主派來我東秦賀壽的貴客,請皇上三思啊。”

  安寧一席話,讓崇正帝腦袋轟的一聲,頓時清醒了幾分,安寧最後這句話,是在提醒他啊,安寧說的不錯,舞月公主終究是南詔國主的女兒,若是將她就此賜給璃王的話,璃王成了南詔國主的女婿,那萬一璃王和那南詔國主兩人有什麼壞心思,勾結起來,那對他東秦國是大大的不利啊!

  崇正帝此刻額上冒出一絲冷汗,自己方才確實是大意了,只顧著給南詔國主一個還擊,卻沒有去深思這個決斷的後果,若不是安寧提醒……崇正帝看向安寧,眼中多了幾分異樣,立即朗聲道,“安寧說的對,雖說感情可以培養,但看著舞月公主竟嚇得暈了過去,看來,她對璃王怕真是無意的,罷了,璃王的婚事,容朕考慮考慮再說。”

  安寧眼底划過一道深邃的光芒,而此刻聽聞崇正帝這一句話之後,“昏迷”當中的舞月公主無疑是鬆了一口氣,如獲大赦一般啊!

  方才,她正看著好戲,卻不料,那火竟無緣無故的又燒到了她的身上。

  哼,笑話!她剛擺脫掉父皇讓她進東秦皇宮伺候崇正帝的事情,又怎會眼睜睜的看著嫁給那個勞什子的璃王?今日那璃王的臉,在眾人面前,都丟光了,誰還會看得起他?

  只是,面對崇正帝的賜婚,一時之間,她也沒了辦法,只能裝暈,醒來之後,能賴則賴,若真是賴不掉,她就裝病,哪怕是裝成大病纏身,要死了的模樣,她也不要嫁給璃王。

  她沒有想到,那個安平侯府二小姐安寧竟然如此好心,替她解決掉這個麻煩,當下,舞月公主對安寧的好感更加的濃厚。

  ‘迷迷糊糊’的裝著從昏迷當中醒來的模樣,微眯著眼,一臉虛弱。

  “公主,你可醒了,嚇死奴婢了。”侍女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她哪裡又知道,她的公主根本就是裝暈呢?

  不過,這舞陽公主的演技倒真是不錯,在場的人,除了安寧,就蒼翟還有鳳傾城眸光有異,似乎看出了什麼,但他們都沒有說什麼,其他的人,就連崇正帝也被舞月公主給矇騙了過去。

  “我……我這是怎麼了?方才……”舞月公主虛弱的皺著眉頭,似在努力回想,猛地,好似想到什麼,忙從侍女的懷中直起身來,但神色之間,依舊滿是虛弱,“方才皇上說將舞月許配給璃王殿下,皇上,舞月身份卑微,配不上璃王殿下啊。”

  “呵呵,舞月公主,剛剛你昏厥了,還不知道,皇上已經收回了方才將你許配給璃王殿下的旨意。”安寧笑著開口,暗道這個舞月公主做戲還知道做全套。

  “啊,是嗎?舞月……舞月……”舞月公主結巴了起來,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因為安寧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的把戲在她眼前,好似跳樑小丑一般,但是有一點,舞月公主卻是清楚的知道,這個安平侯府二小姐還真是不簡單,在她面前,她根本就覺得自己是無所遁形啊,幸好她們不是敵人,若是敵人的話,自己這點兒小把戲,怕是怎麼也鬥不過她的吧。

  舞月公主默默的垂首,坐在位置上,微微咬著唇,依舊是一副,看似怯懦的模樣,讓人不會多去注意這個南詔國來的小公主。

  不過,方才這小公主說,她配不上璃王殿下,在座的人都不以為然,在他們看來,這小公主聽到崇正帝說要將她賜婚給趙景澤時,那分明是嚇暈了過去啊,這個趙景澤,不僅人家二小姐看不上眼,就連那個如小白兔一樣的南詔小公主也看不上他呢!

  思及此,眾人看趙景澤的眼神,不禁多了幾分鄙夷與不屑,堂堂王爺啊,還有什麼臉面呢?

  事實上,趙景澤早就已經覺得他的這張臉被丟進了,臉上高高腫起的鞋印依舊疼痛難忍,火辣辣的疼,甚至蔓延到了另外一邊臉上,不過,這臉上的痛,都敵不過他心中的怒。

  如此看來,他是無法娶了安寧,然後接手二公子手中的一切了,緊咬著牙,趙景澤眼睛一眯,透著一股狠意,也罷!既然安寧不嫁他,那麼,留著她,也沒有什麼作用了!難不成要便宜了別人嗎?

  他說過,這是給她的一次機會,既然她不好好把握,那麼就休怪他冷血無情了。

  嘴角勾起一抹狠毒,趙景澤已經做好了決定:毀滅安寧,毀滅二公子!

  “璃王,還不快下去,今日朕壽辰,你也算道賀,表達了心意,朕特許你早些離開,回去吧。”崇正帝眸光微斂,不冷不熱的開口,此刻,便是他看著趙景澤,心中也甚是厭煩,他怎的生了這麼個兒子?真是連他的臉也跟著丟了,最好他早些消失,別在他的壽宴上壞了氣氛。

  崇正帝的話一出,在場的人看趙景澤的眼神,越發的充滿了嘲諷的意味兒,崇正帝這是在趕他走呢!

  趙景澤心中一緊,臉色一沉,利眼一眯,卻沒有起身離開,而是抬眼對上崇正帝的視線,朗聲道,“父皇,兒臣有一件事情稟報,稟報之後,兒臣再離開也不遲。”

  此刻趙景澤心中充滿了報復之意,他想著,等到自己稟報了這件事情,那麼,父皇怕也不會在意自己是否離開了。

  安寧眸光微斂,淡淡的掃了趙景澤一眼,但她的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的笑,不禁沒有絲毫擔心,更是透著一股不以為意的泰然,似乎根本就沒有將趙景澤放在眼裡。

  相反的,從她嘴角勾起的那淡淡的詭譎之中,似乎可以感受到,她甚至是希望趙景澤快些說出他要稟報的事情。

  “你還有什麼要說?”崇正帝眉心皺得更緊,明顯透著一絲不耐煩。

  趙景澤自然感受得到,但此刻,他卻顧不得崇正帝的態度,“父皇,兒臣所要稟報的事情,是事關父皇與百姓的大事。”

  崇正帝身軀一怔,眼睛猛地睜大了幾分,“說!”

  “父皇以及在座的各位,乃至是東秦國的百姓,都不知道自己被騙了吧!”趙景澤朗聲道,一句話,頓時將所有人的興趣都吊了起來。

  連皇上都被騙了?那這意味著什麼?欺君之罪啊!眾人心裡都跟明鏡似的,幾乎是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趙景澤的身上,都想知道,他口中那個騙了皇上,他們,乃至東秦國的百姓的人到底是誰。

  與此同時,蒼翟和雲錦的眸子都是一緊,心中隱隱多了一些猜測,這個趙景澤,莫非是……二人不著痕跡的看了安寧一眼,卻見她沒有絲毫異樣,但他們心中的擔心依舊沒有消失,不過,卻有一個聲音十分堅定的告訴他們:不管如何,只要趙景澤敢做出危害寧兒的舉動,他們便是拼了命,都要護寧兒周全,讓趙景澤付出代價!

  不僅僅是蒼翟和雲錦,就連不知道安寧便是二公子的南宮天裔、蘇琴以及趙正揚,心中都浮出一絲不好的預感,要知道,聰明如他們,可是沒有錯過趙景澤此刻眼中閃爍著的光芒,那分明就帶著瘋狂的報復,此時此刻,他會報復誰?答案可想而知,除了方才當眾拒婚,將他置於難堪境地的安寧,還會有誰?

  三人也是警惕了起來,蘇琴更是握緊了拳頭,那模樣,好似只要趙景澤有一點兒要對寧兒不利的跡象,他就會不好吝惜的再給他的另外一邊臉上來上一腳,既然一腳讓他記不住教訓,那麼就來第二腳,他可不介意,打到他記住教訓為止。

  趙景澤掃視了眾人一眼,暗自將所有人的神色都看在眼裡,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繼續說道,“那個欺騙了所有人的人不是別人……”

  趙景澤的話一落,更加讓在場的眾人的好奇都高漲了幾分,坐直了身子,一瞬不轉的看著趙景澤,卻只見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個人的身上,而那人……眾人看著那人,都不由得微微皺眉,她,她能有什麼事情矇騙了世人的?一定不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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