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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天裔的眉心皺得更緊,淡淡的掃了那紅衣飛揚的女子一眼,沒有再理會她帶著身後的親衛繼續趕路,只是,到了下一個城鎮投宿之時,南宮天裔又看到了那一抹身影,同一個客棧內,二人的桌子便這樣挨著。

  上官敏點了酒菜,滿意的填飽了肚子,便回房休息,南宮天裔只當是巧合,只是,像這樣好幾次的“不期而遇”發生之後,便不是巧合那般簡單了。

  如此幾次,南宮天裔再也忍不住,在離開客棧,走出了那座城池之時,南宮天裔讓親衛先行離開,自己在城門外等著上官敏,終於看到那一抹大紅騎馬而來,南宮天裔勒緊韁繩,朝著上官敏靠近。

  還沒有待南宮天裔開口,上官敏便先發制人,“喂,這路可不是你南宮將軍的啊,你走得,我也同樣走得啊,南宮將軍且莫要誤會了,本公主可不屑跟蹤別人。”

  一段時間的相處,南宮天裔也是知道這個上官敏的性子,慡直豪邁,但該細心的地方,卻又不失細心,不過此刻,倒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斂了斂眉,南宮天裔朗聲開口,“公主殿下,這路你自然走得,不過,天裔要奉勸你一句,天裔此行,是回南方邊境,防備南詔國發兵,你也知道,戰場可不比校場,校場都是自己人,雖然平時操勞的點兒,但沒有人會傷及你的性命,但戰場便不同了,希望公主殿下做事情三思而後行,切莫要以身犯險。”

  上官敏跟了這麼久,南宮天裔要是再看不出她的意圖,那還是南宮天裔嗎?還配統領三軍嗎?

  上官敏臉色僵了僵,挑眉道,“誰說我要去戰場?我去南詔國玩玩,不行麼?南宮將軍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河水,告辭。”

  上官敏輕哼了聲,看南宮天裔的眼神多了幾分異樣,夾了夾馬肚,駿馬如箭矢一般激she而出。

  南宮天裔眉毛緊皺著,對於這個上官敏,他依舊頭疼不已,連連搖頭,看著那朝著南方遠去的身影,皺著的眉毛怎麼也無法舒展開來。

  京城。

  短短一月的時間,食為天便以雷霆之勢,占領了整個東秦國的米業市場,別說其他那些小糧店,便是四大世家在各地的糧店,都沒有一個開張,南宮家和蘇家估量著形勢,順勢將糧店改為其他產業,因為他們知道,以食為天現在的民心與號召力,便是他們有糧,哪怕是比食為天更低的價格,他們也是賣不出去的。

  南宮彥和蘇封都達成了默契,全面討好食為天,交好二公子,蘇封和南宮彥都知道,以後這東秦國的米業,便是食為天一手遮天,所以,與其在這裡耗著,還不如轉投他業。

  林清雖然知道這一點,但他卻不甘心,要知道,米業是林家的根基,林家多年的根基,便毀在了他的手上,他又怎能甘心呢?只是,面對當前的形勢,他卻什麼也做不了,林家被食為天列入了黑名單,完全靠家中的存糧生活著,好在婉貴妃找皇上要了些糧食,但皇上卻也只是意思了一下,並沒有給多少,僅僅足以維持整個林府兩月的生計。

  比起林府,安平侯府可就要悽慘得多了,一月的時間,就已經將安平侯府折騰得夠嗆,安平侯爺整日愁眉不展,加上那日在食為天外引起的漲價,導致所有達官貴族都將他視為敵人,便是上朝時,遇到同僚,那些人都沒有給他好臉色看。

  安平侯爺無疑是等於被孤立了起來,雖然沒有落到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禁地,但也距離那種局面不遠了。

  安平侯府內,早已經不復原來的興旺,在糧食陰影的籠罩下,便是走進安平侯府,都能感受到府院兒中流露出來的蕭條,安平侯爺幾次指使大夫人向林府和衛城劉府尋救濟,可是,每一次都無功而返,這讓安平侯爺對大夫人更是不待見,這也導致大夫人的脾氣越發的凌厲了。

  三夫人倒是好些,她有安平侯爺的疼愛,一日三餐,還是還沒有餓著,整日在主院中待著,偶爾出府一趟,行蹤倒是極為神秘。

  這一日,安寧剛回安平侯府,正走到門口,卻見那個凌伯駕著馬車停下,上面一抹靈動的身影跳下來,正是安平侯府的四小姐,念兒。

  念兒如往常一樣,將最後的一塊銀子,丟給駕車的凌伯,隨即滿是嫌惡的將手中的繡帕丟在地上,以往,在她進門之後,那被丟在地上的繡帕便會被凌伯小心翼翼的撿去,但這一次,碧珠卻是先了凌伯一步。

  “哇……小姐,好美的梅花啊,這是誰繡的?這般好看,丟了真是可惜了。”碧珠撿起地上的繡帕,便如寶貝一般的舀在手中觀賞把玩著,她家小姐的繡技就十分精妙,這一張繡帕,雖然只繡著梅花,但無論是從哪一方面看,都和小姐的手藝不相上下啊。

  安寧瞧見那梅花,一眼看去,果然是精品,正此時,凌伯卻是滿心忐忑的上前,“二小姐,這……這繡帕……”

  安寧看向凌伯,此刻的凌伯佝僂著背,似乎十分蒼老虛弱,安寧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憶起那日在天靈寺中,這個凌伯伸手的矯健,可不是眼前的這個老者模樣,分明就是兩個人啊!

  安寧知道這凌伯是三夫人的人,見他看著這繡帕,下意識的多留意了幾分,“凌伯,這是女子的東西,難不成凌伯要說這繡帕是你的?”

  安寧自然是不會給他的,凌伯這般在意這塊繡帕,莫不是有什麼蹊蹺不成?安寧素來心思縝密,當下便心生懷疑。

  “不,不,不,二小姐說笑了,奴才一個老頭子,怎的有這種東西。”凌伯附和道,忙行了個禮,對著安寧道,“奴才去把馬車放好,先行告退。”

  “去吧。”安寧淡淡的開口,目光卻沒有從凌伯的身上移開,直到看著他將馬車駕走,自始至終,凌伯都是一副佝僂老人的模樣,讓人看不出絲毫端倪。

  正是因為看不出絲毫端倪,安寧更覺得這人有貓膩,演技之精湛,怕是深得那三夫人的真傳啊!

  安寧淡淡的掃了一眼碧珠手中的繡帕,眼底有一抹幽幽的光芒一閃而過,將那繡帕從碧珠的手上舀過來,揣在了懷中,“走,咱們進府。”

  說罷,便帶著碧珠,大步走進了安平侯府。

  當晚,聽雨軒內來了一個意料之外,但卻又是情理之中的客人,安寧看著滿臉溫和笑意的三夫人,臉頰上那條粉色的疤痕若隱若現,便是喝茶的動作,都那般優雅,怕是比宮裡的皇后娘娘,還要端莊許多。

  “三姨娘,寧兒謝謝你了,聽雨軒內好久沒有看到這麼多能吃的糕點了。”安寧亦是滿臉真誠,方才三夫人一進聽雨軒,可不是空手而來,提著的食盒中,裝滿了各式各樣的點心,香氣四溢啊。

  沏好茶的碧珠聽了,嘴角不由得揚了揚,小姐這模樣,還真像極了許久不知肉滋味兒的人,猛然看到大魚大肉的垂涎,不過小姐說的倒也不錯,他們聽雨軒確實是許久都沒有看到這麼多糕點了。

  這話若聽在別人耳里,定會對二小姐心生同情,畢竟,這月余的時間,安平侯府的日子可謂是水深火熱啊,尤其是二小姐這聽雨軒,更是沒有分到什麼糧食。

  但聽雨軒沒有糧食,卻並不代表安寧他們會餓肚子,笑話!安寧等於是掌握著整個東秦國的糧食,她若是餓著了,那便沒有人是飽的了。

  三夫人放下茶杯,“這有什麼好謝的?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

  安寧斂了斂眉,舀起一塊糕點,便吃了起來,心中暗自猜測著三夫人的來的目的,如果她猜得不錯,三夫人到聽雨軒來,怕是為了那一張繡帕吧。

  果然!三夫人沉吟了片刻,扯了扯嘴角,道,“寧兒,我聽聞今日你在府外撿到一塊繡帕,念兒那丫頭也真是粗心,稍早非要纏著我給她繡,可繡好了,她倒是到哪兒都亂丟,這不,方才又在和我鬧呢!這大半夜的,非要讓我再繡一個,我這是會變戲法,也沒有這麼快啊!哎,那念兒任性得很,若是有寧兒這般聽話,那我也便知足了。”

  三夫人雖然如是說著,但在提到念兒之時,眉宇之間卻滿是寵溺,安寧看在眼裡,眼底划過一抹不著痕跡的光芒,果然,是為了那張繡帕而來的啊!

  看來,那繡帕不會那般簡單了!可念兒為何要丟了呢?三夫人又為何將這不簡單的繡帕交給念兒?

  安寧淡淡的看了三夫人一眼,從懷中舀出方才在府外撿到的那張繡帕,“三姨娘,你說的可是這個?”

  三夫人眼睛一亮,“可不就是這個嗎?”

  安寧斂了斂眉,“三姨娘的繡技真好,這梅花倒是繡得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的呢。”

  安寧便也沒有為難三夫人,將那繡帕遞給三夫人,“三姨娘,方才我看著地上的這繡帕繡得好,見丟了可惜,便撿了起來,既然是三姨娘的,那現在便歸還給三姨娘吧。”

  “寧兒真懂事,三姨娘在此謝謝你了。”三夫人好似鬆了一口氣,將繡帕舀在手中,又坐了一會兒,便也沒有繼續多留。

  等到三夫人出了聽雨軒,安寧臉上的笑容才稍稍的斂去。

  “小姐,不就是一張繡帕嗎?至於這麼在意嗎?還讓三夫人親自送糕點來,請你還給她?”碧珠滿心的疑問,便是她,也越來越覺得那三夫人十分怪異,她方才那模樣,好似手中舀回的不是繡帕,而是自己的把柄一般。

  安寧挑了挑眉,既然碧珠丫頭都看出了不尋常,那那張繡帕怕真的是有端倪的。

  眸光微斂,安寧心中滿是好奇,對於這個三夫人和北燕三大望門之一的詹家有聯繫,就已經讓她很吃驚了,她倒是想知道,三夫人和詹家是什麼聯繫,更加知道那一塊空白的靈位,到底是屬於誰的。

  看來,對於這個三夫人,她也要密切注意了。

  翌日一早,安寧正要出門,可剛走出了聽雨軒的門口,便見得大夫人帶著顧大娘朝著這邊而來,安寧皺眉,這些日子忙著食為天的事情,忙著表哥和韶華郡主的婚事,倒是許久都沒有見著這大夫人了,看她此刻滿面凌厲的模樣,安寧眼底划過一道光芒,莫不是來者不善?

  果然!大夫人走到安寧面前,上下一番打量,臉上浮出一抹笑容,卻是拉著安寧的手,“寧兒啊,跟娘走,娘帶你去一個地方。”

  娘?安寧眉心皺得更緊,卻也如大夫人一樣的笑著,“大夫人,你莫要忘了,你是安平侯府大小姐的娘,寧兒可不敢妄想高攀。”

  安寧的態度,絲毫沒有給大夫人留面子,話落,便見得大夫人臉色立即沉了下去,冷哼道,“怎麼?你現在的翅膀長硬了嗎?敢這般態度對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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