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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蒼翟讓明月公主畏懼,那麼,南宮天裔則讓明月公主服從,皇后娘娘素來疼愛南宮天裔,因此南宮天裔和明月公主也是走得極近的,南宮天裔的話,明月公主還是聽得進去,況且,南宮天裔素來鮮少對她發怒,這一呵斥,自然是讓明月公主嚇了一跳,雖然極不甘願,但還是轉身離開。

  心中卻是惡毒的盤算著,哼,她定要讓那二公子好看!

  “幾位,恕天裔無法相陪,天裔告辭。”南宮天裔想到皇后娘娘宣他進宮還有事情,便也不再多留。

  安寧看著南宮天裔的背影,一陣恍惚,好些日子沒見,今日見到,竟也沒來得及和他說一句話,心中總是有一種失落的感覺瀰漫著,前世,安茹嫣使盡手段,嫁給了南宮天裔,而這一世,安茹嫣不可能再成為將軍夫人,那誰才是南宮天裔的真命天女?

  她竟不願看他孤身一人的背影,那背影讓她有些心疼。

  低低的嘆了口氣,安寧斂下眉眼,神色不似方才輕鬆,蒼翟看在眼裡,柔聲開口,“走吧!”

  這輕輕的語氣卻是打斷了安寧的神思,回過神來,安寧綻放出一抹笑容,隨即點了點頭,朝著玲瓏宮走去……

  夜色漸沉,時辰卻也不太晚,安寧自晚膳過後,就沒有再見到海颯,找來宮女一打聽,卻聽聞一個讓她哭笑不得的消息,那海颯竟去了尚衣局。

  安寧一聽便猜得到海颯之所以去尚衣局的目的是為了什麼,想到自己答應過他的話,安寧嘴角微抽,嘆息一口氣,不住的搖頭,這個海颯,還真是抓著她不放,不依不饒麼?

  安寧知道,只要海颯從尚衣局拿了衣服回來,她肯定是逃不掉的,心中暗自盤算著,能躲一會兒是一會兒啊!

  如此想著,安寧便屏退了宮女,悄悄的出了玲瓏宮,不知不覺來到一處宮殿外,上面的三個大字,讓安寧微怔。

  “憶陽軒”!這該是蒼翟住的地方吧!

  腦中浮現出蒼翟的身影,安寧毫不猶豫的朝前走去……

  憶陽軒中,因為皇上曾下令,平日裡除了打掃的宮人,其他閒雜人等一律不能進憶陽軒,所以,憶陽軒中顯得尤為冷清,雖然冷清,但今晚的憶陽軒,卻是燈火通明。

  蒼翟沐浴完了,並沒有睡去,而是換好了衣裳,走出了房間,手中拿著一壇酒,這是他方才從憶陽軒中的梅樹下挖出來的,這壇酒,是當年他和皇帝舅舅一起埋下,今日他取出來,只為了一人,那便是安寧。

  認識安寧越久,她給自己的驚喜便越多,他依然記得舅舅將自己叫來皇宮之後,告訴他的事情,原來讓舅舅那般想得到的虞山金礦,背後的主人竟然是安寧。

  想到今日舅舅流露出來的失望,蒼翟低低的嘆了口氣,他又怎能幫著舅舅去算計寧兒呢?所以在舅舅讓自己出面的時候,他果決的推脫掉了。

  想起安寧的一顰一笑,蒼翟的嘴角自然而然的浮出一抹溫柔的笑容,更加快了腳上的步子……

  而此時的安寧早已經進了憶陽軒,在假山後躲著,盤算著突然出現嚇他一嚇,見蒼翟要往外走,正要開口喚住他,但另外一個聲音卻先她一步……

  “宸王殿下……”

  女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是蒼翟不太熟悉的,蒼翟在停住腳步的同時,不由得皺了皺眉,“憶陽軒閒雜人等不能進來,你不知道嗎?”

  “本宮……我……我不是宮女。”那聲音帶著幾分悽然,女子從陰影中走出來,月光照耀下,終於可以看清那一張臉,如果宮中其他人看到此人,定會跪在地上恭敬的行禮,叫她一聲:婉貴妃娘娘。

  安寧看到了那個喚住蒼翟的人,心中一驚,竟然是她?這麼晚了,她來找蒼翟意欲為何?想到她在四國祭上的發現,安寧不由得皺了皺眉,不知為何,心中竟警惕了起來。

  蒼翟回身看了她一眼,目光觸及到那張臉,濃墨的眉峰不悅的緊皺,“貴妃娘娘,這裡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為什麼我不該來?你不願看到我?”婉貴妃朝著蒼翟一步一步的走近,目光一瞬不轉的停留在蒼翟的身上,那眼神帶著無盡的戀慕,便是在皇上面前,她不曾如此,今日她聽聞蒼翟在宮中留宿,又打聽到皇上去了皇后娘娘的宮中,才偷偷的從她的貴妃宮到了這裡,目的就是想和蒼翟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蒼翟的眼中划過一抹陰沉,“貴妃娘娘糊塗了不成?我願不願與你有何關係?”

  強硬的態度,沒有絲毫鬆懈,假山後的安寧不自覺的咬著唇,婉貴妃看蒼翟的眼神,讓她極為不悅,好似自己都東西被別人惦記著一般,那滋味兒甚是難受。

  “沒有關係嗎?”婉貴妃突然輕笑出聲,“為何自我進宮之後,你就再也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眼?我知道,你恨我當時的選擇,可我也沒有辦法,爹爹要我進宮為妃,我不得不從,你可知道,我只願與你……”

  “夠了!”蒼翟猛地厲聲打斷婉貴妃的話,深邃的眸子似乎和這夜色融為一體,看了婉貴妃許久,蒼翟才淡淡的開口,聲音不帶一絲波瀾,“貴妃娘娘,你怕是誤會了,你進宮為妃,與我何干?我又為何恨你?”

  “為何?你以前對我那般好,可……”

  “貴妃娘娘,我想你真的是誤會了,以前我的眼中從來沒有任何女人,所以,你心中所想,只是你自己的錯覺罷了。”蒼翟冷聲開口,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溫度。他早已記不得曾和這婉貴妃有過交集。

  婉貴妃身體微怔,誤會?錯覺?他眼中沒有過任何女人?可她進宮的前一年,二人相識之後,他對自己明明那般好,真的是她誤會了他的心思嗎?還是這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的暗戀?

  “現在呢?現在依舊沒有人入得了你的眼嗎?”婉貴妃微眯著眼,此時的她,和方才比起來,竟有了些微的變化。

  “現在?”蒼翟似想到什麼,方才冰冷的臉上,此刻浮出一抹溫柔的笑,那笑容看在婉貴妃的眼裡,卻是天大的刺激,婉貴妃好歹也是在宮中生活了四年的人,這眼神,這表情代表著什麼,她又怎麼看不出來?那柔情,那溫暖,分明就是想著心愛女子的模樣。

  “是誰?安平侯府二小姐嗎?”婉貴妃袖口下的手緊握成拳,她雖然在宮中,但也聽說過那日宸王生辰宴上發生的事情,自聽說那件事情之後,她滿心的嫉妒,她沒想到蒼翟竟對安寧那般呵護!

  此刻看到他的表情,更是刺痛了她的雙眼。

  蒼翟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反應早已經給了婉貴妃答案,淡淡的瞥了婉貴妃一眼,轉身往外走,聲音依舊冰冷,“憶陽軒不歡迎閒雜人等,貴妃娘娘請早些離開,不然……”

  他竟這般急切的下逐客令,婉貴妃心中更是不悅,猛地上前,一把從身後摟住蒼翟……

  安寧看到她的舉動,猛地踏出一步,恨不得將婉貴妃給拉開,只是,蒼翟卻是在婉貴妃觸碰到他的那一瞬間便反應過來,沒有絲毫憐惜的甩開婉貴妃,眉宇之間滿是嫌惡,“別忘了你的身份!”

  這話中的威脅與警告那般明顯,婉貴妃是皇上的妃子,做出這等子事情,若是讓皇上知曉,便會落得不貞的罪名,後宮中不貞的女子會是何等下場,沒有誰比婉貴妃更加明白,但她心中依舊不甘心,若是蒼翟如今依然沒有將任何女子放在眼裡,她也便罷了,可是……卻偏偏有那個安寧在!

  “我哪一點比不上那安平侯府二小姐?”婉貴妃在一個踉蹌後,好不容易穩住自己的身體,緊咬著唇,質問著蒼翟。

  蒼翟腦中浮現出安寧的一顰一笑,沉吟片刻,卻是柔聲開口,“你無論是哪一點都比不上她!”

  在蒼翟的眼中,這世上還有誰比得上寧兒?他看上的女子,他愛著的女子,不管怎樣,都是這世上最好的。

  婉貴妃心中一怔,這無疑是一記重錘打在她的心上,她一直喜歡著蒼翟,便是進宮之後,她雖伺候著皇上,但心裡依舊是想著蒼翟,她曾以為蒼翟三番四次的拒絕皇上賜給他的美女,是為了她,可是,現在看來,她似乎是想多了啊。

  可即便是想多了,即便方才蒼翟因為想著安寧而露出那般溫柔的神情,她依然喜歡著他,幾年的愛戀,怎是說沒就可以沒了的?

  假山後,因為蒼翟的那一句話,安寧也是僵住了,心中有什麼在那一瞬間炸了開來,自己在他的心中便那般好嗎?無論是哪一點都比不上她!

  方才所有的擔心頓時全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暖意,臉上浮出一抹笑容,沒有再去看婉貴妃一眼,靠在假山上,安寧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等到再次回過神來,婉貴妃卻已經出了憶陽軒。

  蒼翟看著手中的酒,亦是大步朝著玲瓏宮走去……

  安寧並沒有叫住蒼翟,而是小心翼翼的緊隨其上,等到看清他所去的方向,心中流竄著的暖意愈發的濃郁,等到蒼翟進了玲瓏宮,安寧在外徘徊了片刻,隨即也走了進去。

  “你去哪兒了?”蒼翟在裡面沒有找到安寧,正要出去尋,剛走到門口,便看到安寧回來,心中一喜,立即迎了上來。

  不過此刻的安寧想到方才蒼翟的那番話,承受著他寵溺的視線,安寧的臉頓時脹紅,幸虧是在黑夜中,看不太明顯,但那臉上熱度卻只有她自己知曉,低著頭,柔聲開口,“出去走了走。”

  幾乎是自然而然的,見蒼翟伸手過來,安寧便將小手放入了他的大掌中,二人正要到石桌前坐下,手還未分開,便聽得身後傳來一聲怒吼。

  “你們在幹什麼?”明顯的捉jian在床的憤怒,二人一驚,回頭看向來人,那不是海颯又是誰?

  海颯那灼灼的目光緊鎖著二人交握的手上,好似要將那雙手給燒毀一般,他們竟然……手拉著手,這成何體統?

  安寧留意到海颯的視線,斂了斂眉,驚覺自己此刻還是二公子的打扮,心中微怔,忙抽出在蒼翟大掌中的手,臉色頓時有那麼一些尷尬,尷尬之餘,安寧卻很快的鎮定下來,索性也不去理會那海颯的質問,轉眼對上蒼翟的目光,“宸王殿下這邊請坐。”

  恭敬有禮,態度謙和,沒了方才的親密,倒像是朋友一般,蒼翟是聰明人,一眼便知道安寧的意思,同樣是微微傾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二公子也請。”

  二人各自在石凳上落了座,蒼翟立即吩咐宮女拿來兩個酒杯,替二人倒著酒,似乎都沒有去理會海颯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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