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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寧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實現中,又重新回到的畫架前,繼續方才被秦玉雙打斷的事情。

  “小姐,你真的要教那三小姐畫畫嗎?”一旁的碧珠試探的問道,皺著眉,似乎有些不明白小姐答應秦姨娘有什麼好處,那三小姐看似乖巧得很,但有時候,還真讓人對她喜歡不起來,小姐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了,還去教她!

  “答都答應了,還能有假不成?”安寧淡淡開口,手中的畫筆在紙上輕輕揮灑。

  “哼,看來那五夫人自己沒孩子,還真將三小姐當成自己的孩子疼了。”碧珠嘟著嘴,依舊是滿臉的不高興,她聯想到了大夫人為了大小姐,利用小姐的事情,那五夫人會不會和大夫人一樣,為了三小姐來利用小姐?一想到這裡,碧珠更加警惕起來。

  “到底是不是真的疼愛,過些時日,你便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安寧的注意力依舊在畫紙上,到時候,這個侯府,怕又是一番狂風暴雨了,秦玉雙又怎能知道,此刻她“用心”為著安蘭馨,到了那時,竟恨不得殺了安蘭馨而後快!

  “咦?”安寧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到碧珠的發間,上面一支碧玉簪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平日裡雖然有賞賜她一些首飾,但其中卻沒有這支碧玉簪,況且,憑她看,這支碧玉簪定是價值不菲,難得一見的好玉。

  察覺到安寧的視線,雖然她還沒有開口說什麼,碧珠心中便咯噔一下,忙轉過身體,避開安寧那銳利的視線,心中暗自哀嚎,明知道小姐的眼睛銳利無比,她今天抽了什麼風,竟把這支簪子插在了頭上?想到那送她簪子的人,心中暗自低咒:該死的飛翩,愣是要將這破簪子硬塞進她的手中,現在可好,被小姐發現什麼端倪,定要取笑她了!

  而此時在暗處的飛翩猛地連續打了幾個噴嚏,下意識的朝著院中的兩個身影看了去,小姐依舊悠哉的畫著畫,而另外那丫頭背對著他,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但瞧見她發間插著的那一支碧玉簪,飛翩俊美的臉上浮出一抹滿意的笑容,暗自腹誹:還說不要不要,現在還不是戴在頭上,女人哪,終究是口是心非的主!

  翌日,安寧剛用了早膳,便見管家匆匆的舀著什麼跑了進來,安寧瞧見他手中的錦盒,不由得微微皺眉,“管家到聽雨軒來,可是有事?”

  管家行了個禮,忙開口道,“二小姐,璃王殿下讓老奴將這個給二小姐送進來,說請二小姐務必收下。”

  安寧給碧珠使了個眼色,隨即碧珠便從管家的手中舀過錦盒,呈到安寧面前打開一看,赫然是一件披風,通體雪白,竟是用十分罕見的銀狐毛皮製作而成,華麗精緻,又暖和柔軟。

  這璃王倒真是大方!

  想到那日趙景澤送給她的玉佩,以及那日他的一番表白,安寧的眼中划過一抹冷意,讓碧珠將披風收好,放在錦盒之中,瞥見管家還在,淡淡開口,“管家可還有事?”

  “二小姐,璃王殿下現在正在大廳等著,希望見小姐一面。”管家如是說著,心中暗道,這個二小姐倒真是好本事,和宸王殿下走得近不說,現在連璃王殿下也對她大獻殷勤,方才這披風,他可是看見了,別說這毛皮難得,就連這做工,以及上面鑲著的珠寶裝飾,也是價值不菲的呀!

  “哦?”安寧挑眉,璃王竟在大廳沒走麼?安寧似想到什麼,斂了斂眉,“老爺呢?”

  “老爺他也在大廳,陪璃王殿下一起喝茶呢!老爺吩咐老奴告訴小姐,璃王殿下親自來看小姐,斷然不能怠慢了,請小姐務必好好打扮一番,前去見客人。”管家將安平侯爺私下對他的吩咐告訴安寧,隱約能猜得出老爺的心思,那可是皇上的親生兒子呢!

  “這樣啊!”安寧眸光微閃,一抹詭譎從眼底一閃而過,快得讓人來不及抓住便消失不見,“碧珠,將璃王殿下送的東西交給管家,管家且去回了璃王殿下,如此厚禮,安寧承受不起,另外請告訴爹爹,寧兒身體抱恙,正歇著,不便見客。”

  管家微怔,“二小姐……”

  身體抱恙?可他看二小姐精神好得很,哪來抱恙的樣子?

  “怎麼了?管家是打算讓我親自去和爹爹說嗎?”安寧微微皺眉,聲音依舊溫和,但那微微泛著寒意的語氣,卻是讓管家發顫,心中不禁暗嘆,這個二小姐,竟有些不怒自威的氣勢。

  “老奴這就去稟報老爺。”管家腳底心都泛出了涼意,以往的二小姐不是這個樣子的呀!自從老爺這次重新重視二小姐,二小姐似乎就有那麼一些不一樣了,有時候,竟比老爺的氣勢還壓人。

  “那就謝過管家了。”安寧斂下眉眼,繼續喝著茶。好似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管家手中捧著那錦盒,和來時的心情天差地別,璃王殿下送的東西,竟也敢退回去,這……他幾乎能夠猜想,便是璃王殿下不生氣,老爺怕也是要發怒的。

  果然,管家一到大廳,趙景澤本以為可以看到安寧迎出來,可看管家後面始終不見安寧的身影,那雙濃墨的眉峰頓時擰了起來。

  “二小姐呢?”安平侯爺眸子沉了沉,語氣透著一絲不悅,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趙景澤,暗自留意著他的反應。

  “二小姐身體抱恙,正歇著,不便見客,還有這個……”管家頓時覺得自己身上有道視線越來越寒冷,他甚至不敢抬頭,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老爺的怒氣,至於璃王殿下,那股冷意便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此刻,管家暗自嘆息了聲,這若是璃王知道二小姐退了他的厚禮,不知道會不會當場發怒!

  雖然擔心,管家已經是被推倒了刀口上,不說也得說,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管家繼續開口,“這個……二小姐她說,璃王殿下的禮物太過貴重,二小姐她承受不起,所以,要還給璃王殿下。”

  轟的一聲,整個大廳中,唯獨三人,頓時氣氛變得異常詭異,趙景澤怎麼也沒有想到安寧竟然拒絕,上次他所送的玉佩,雖然被毀,但那是宸王蒼翟的作為,並不能代表安寧的想法,所以,他今天便帶了用上次圍獵場獵到的銀狐皮做成的披風,專程親自送了過來,可安寧竟然……竟然這麼直接的拒絕!

  當真是不給他趙景澤面子啊!

  心中浮出一股濃濃的怒火與不甘,想到宸王蒼翟,難不成安寧真的對那宸王有意?

  利眼微眯著,趙景澤的眼中划過一抹凌厲的深沉,如果是這樣,那事情就不好辦了!

  “這……”安平侯爺一聽,心中咯噔一下,他雖然在朝為官,又是四大世家之一,但璃王終歸是皇子,皇上雖有幾個兒子,但卻始終沒有冊立太子,幾個皇子就數豫王殿下最具帝王之才,但豫王殿下卻被皇上派出了京城,剩下的幾個皇子中,這個璃王的競爭力雖然現在還不明顯,但他卻是看得出來璃王眼中對於權力的**。

  這樣一個男人,是不會甘於放棄屈居於人下的,既然身體裡流著皇室的血,對於那個皇位,他怕是遲早都要去爭一爭的!

  說不定這璃王就是下一任的天子,他都得罪不得,這個安寧竟……她是糊塗了麼!

  他又怎知道,安寧就是故意這樣做的,璃王是追逐權力的人,他安平侯爺又何嘗不是,安寧便是料定了她的這個爹爹會不願得罪璃王,那麼,她便蘀他得罪,順便讓他急上一急!

  “孽障!”安平侯爺怒喝出聲,焦急的從管家的手中舀過錦盒,轉身看向趙錦澤,“璃王殿下莫怪,小女不懂事,璃王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女一般見識。”

  趙景澤眸子倏地收緊,父女二人對他的態度還真是截然相反啊!

  “那麼這個……”趙景澤沉思片刻,目光落在安平侯爺手中的那個錦盒上,意有所指的開口。

  安平侯爺也是聰明人,忙點頭,“這個老臣便代小女收下了,等會便再親自給她送過去,璃王送的東西,她自然是會喜歡的。”

  趙景澤斂了斂眉,心中頓時有了算計,端起手邊的茶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也不說話,頓時讓大廳中的氣氛更加的詭異,安平侯爺不知這璃王殿下的喜怒,只能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觀察著。

  過了片刻,璃王殿下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將安平侯爺手中的錦盒放在桌子上,隨即扶著安平侯爺坐下,一系列的動作,似十分親和,臉上皆是掛著滿臉的笑意。

  安平侯爺暗自猜測著璃王的心思,卻怎麼也猜不透,這個璃王,雖不及蒼翟高深,但在皇室中生存的他,又怎麼會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

  便是片刻的憤怒與失態,那也很快就過去了。

  趙景澤安置好安平侯爺,竟猛地單膝跪在了安平侯爺的面前,這舉動,頓時讓安平侯爺驚跳而起,忙上前扶起趙景澤,“璃王殿下這是幹什麼?這可使不得啊!”

  趙景澤滿臉真誠的直視著安平侯爺的雙眼,嘆息一聲,“在侯爺面前,本王也不想掩飾什麼,實話告訴侯爺,自從牡丹宴上窺見了二小姐的風礀,本王的一顆心便落在了二小姐的身上,日日苦思,再也忘不了,便是別的女人,也入不了本王的眼,腦中總是盤旋著二小姐的身影,揮之不去,本王一早便想拜訪侯府,但聽聞二小姐和宸王表哥走得近,猜想二人是不是才子佳人的一對,所以便一直不敢前來唐突二小姐,但這些時日,實在是耐不住心中的思念,本王便大著膽子,硬著頭皮來侯府拜訪,哪怕是見得二小姐一面也好啊!”

  “宸王殿下他……”安平侯爺因為趙景澤的一番話欣喜不已,聽著意思,便是是再明白不過了,原來璃王殿下竟看上了安寧,還如此痴戀著,當真是太讓他驚喜了,可是,聽到“宸王”二字,安平侯爺卻有些顧慮,宸王殿下是皇上最疼愛的一個王爺,便是其他親生兒子也及不上的。

  似是看出了安平侯爺的顧慮,趙景澤斂了斂眉,繼續說道,“本王素來敬重宸王表哥,但他終歸是北燕的皇子啊!”

  這一句話讓安平侯爺心中一驚,頓時豁然開朗了起來,這無疑是提醒了他,宸王再怎麼受皇上的疼愛,終歸不是親生,將來皇上的皇位總不能讓一個外姓人來繼承吧?更何況,那姓還是北燕皇室的姓,若是讓給了宸王,那不就是將整個東秦國的江山讓給了北燕國了嗎?

  這皇位終究還是會落到幾個親生兒子的手中,現在宸王受皇上疼愛,他日若是換了君主,便什麼也說不準了,此一時彼一時,為了長遠之計,安平侯爺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熱絡的開口,“璃王殿下如此看得起小女,是小女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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