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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昨晚,聽聞昏迷的安茹嫣醒了過來,不過醒來之後,便是大叫大鬧,鬧得整個綺水苑無法消停,大夫人則是整夜守在安茹嫣的身旁,片刻也離開不得,看她此刻的臉色,想來昨晚必定被折騰的夠嗆。

  幾人到了侯府門口,早已經有馬車在等候著,安寧正要上馬車,卻被大夫人叫住。

  “寧兒,等等。”大夫人笑得溫婉,但眼底卻是有一抹陰冷。

  “娘可有事交代寧兒?”安寧停住動作,故作疑惑的問道,將大夫人眼底的那抹冷意看在眼裡,心中瞭然,這大夫人怕是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大夫人斂下眉眼,朗聲吩咐,“來人,將馬牽過來。”

  隨即,便有下人牽來一匹駿馬,所有人都看著這彪悍的駿馬,面露疑惑。

  “夫人,你這是幹什麼?”安平侯爺皺著眉頭,冷冷的掃了一眼大夫人。

  大夫人卻是呵呵的笑道,“老爺,今天可是四國狩獵的日子,寧兒若是坐馬車去,怕是會失了我安平侯府的威風,狩獵當顯馬上風礀,寧兒今天既是要為安平侯府爭回顏面,那當然不能用馬車了,這是我昨天便讓人準備好的一匹良駒,一整晚都讓人好生照看著,今天可是養足了精力,特地給寧兒當坐騎。”

  安平侯爺眸光微斂,贊同的點頭,大夫人說得不無道理,不過……“寧兒從未騎過馬,這可又如何是好?”

  大夫人眼底划過一絲凌厲,她當然知道安寧從來未曾騎過馬,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有此提議,最好是上了馬,便被馬給摔下來,丟了小命,她才高興!

  安寧將大夫人的神色看在眼裡,卻是不動聲色,“那如此,寧兒便聽娘親的安排了。”

  說罷,便離開馬車,走向一旁的駿馬,輕拍了馬身,嘴角微揚,果真不愧是一匹良駒,高壯,彪悍,若真是從上面摔下來,便是不喪命,怕也會小死一回吧!

  回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大夫人,扶著馬鞍,一躍而上,穩穩地坐在了馬背上,沒有絲毫不適應,反倒是神采飛揚,隨即從下人手中接過韁繩,牢牢攥在手中,朝著大夫人燦爛的一笑,“謝謝娘的駿馬!”

  大夫人見此狀況,臉色倏然僵住,袖口下的手握緊,安寧竟然……看她坐在馬上的礀勢,倒好像是極其熟練一般,安寧一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所有事情,她都看在眼裡,她什麼時候學會騎馬了?

  本期

  望這匹野馬能將她摔下來,解解她的怒氣,想到嫣兒昨晚的折騰與痛苦,此刻看著駿馬之上,那個平添了幾分英氣的安寧,心裡的鬱結之氣更濃,一張臉更是猙獰的扭曲著。

  安寧看著大夫人變了又變的臉色,心中冷哼,大夫人又怎麼會料到,這一世的她雖沒騎過馬,但上一世,她在璃王趙景澤身邊,少不了為他四處奔走,騎馬這等事情,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看來,這大清早的,她倒是讓大夫人失望了,看她那算計落空的表情,心中頓時覺得格外暢快。

  “爹,娘,寧兒先走了!”安寧勒了勒韁繩,夾了夾馬肚,最後深深的看了大夫人一眼,策馬離開。

  “哈哈……這個寧兒,莫不是有天分,不錯,管家,千萬記住我方才的吩咐,二小姐要的元寶漿速速準備好!”安平侯爺看著策馬而去的安寧,那颯慡的英礀,倒是有幾分豪氣,看來,他如今將心思放在安寧身上,定不會讓他失望!

  安平侯爺對安寧的誇讚更是讓大夫人臉色難看了幾分,似是賭氣一般,冷冷開口,“老爺,你莫要忘了,她是誰的女兒!”

  想到昨日安寧的試探,安平侯爺神色一怔,卻是狠狠的瞪了大夫人一眼,“你這女人,最好給我安分點兒,若是讓她知道兩年多前的事情,她饒不了你,本侯爺也定不饒你!”

  兇狠的目光,凌厲的語氣,沒有絲毫掩飾,大夫人心中一驚,卻是不甘心的別開眼,眼底也不掩飾心中的惡毒,哼,安寧想知道兩年多前的事情,怕是沒有那個機會了,過了今天……想到她早已經準備好的毒計,方才安寧沒有從馬上摔下來,卻也逃不過今天!

  京城的街道上,四處馬車駿馬穿梭著,好不熱鬧!

  四國狩獵的圍場,位於城東的郊區,那是皇家圍獵的地方,為了今年的四國祭,早兩年,崇正帝就下令禁止在那圍獵場狩獵,目的就是要將圍獵場的獵物積蓄在那裡,就等今天四國狩獵的日子,各國英雄一展身手。

  四國使臣各自出了行館,都在這個時候趕往圍獵場,一時之間,京城的街道倒是顯得有些擁堵。

  安寧坐在馬上,聽到身後浩大的動靜,心中明了,是皇上的隊伍從宮中出來了,安寧刻意策馬靠邊走,讓隊伍先行通過,猛地,感受到一道灼灼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安寧微微蹙眉,順著視線看過去,卻是看到一身勁裝的南宮天裔。

  此刻的他,護在皇上身旁,那目光,即便是很遠,她都能感受到那不容忽視的灼熱,而那眼神之中,似有話要對她說一般,安寧眸光微斂,他要對自己說什麼?

  二人隔得太遠,崇正帝的大隊伍推著他前進,終於,南宮天裔的視線從安寧身上移開,但是,他的心思卻依舊停留在安寧的身上,今天,他無論如何都要問清楚,問清楚兩年前那封信上的決絕,到底是不是出自她的真意!

  安寧看著南宮天裔的背影走遠,嘆息一聲,揮開腦中的思緒,一抬眼,便對上另外一雙眼眸,溫柔如水,婉約可人,也難怪皇上會對她尤為恩寵,不過,她卻知道,婉貴妃那雙溫柔體貼的眼眸之後,隱藏的卻是禍心。

  她怎的將又注意到自己了?安寧心中生出了防備,無論婉貴妃有意無意,這個人,她不得不防!

  崇正帝的隊伍漸行漸遠,猛地,空氣中“嗖”的一聲,隨即,安寧身下的駿馬一陣嘶鳴,前蹄驚跳而起,安寧心裡一驚,迅速的穩住自己的身體,勒緊韁繩,整個馬帶動著安寧的身體高高揚起。

  駿馬受驚了!

  受驚的馬似乎瘋狂了起來,正在此時,一個身影閃過,與此同時,一條長鞭揮過來,那長鞭好似有生命一樣,圈住駿馬的脖子,而長鞭的那一頭,一隻手狠狠一拉,隨即,女子的聲音高聲飄來。

  “哼!這畜生,敢在本公主面前發瘋,看老娘不制住你!”說著,用力拉著長鞭,硬是將前蹄跳起的駿馬拉回了地面。

  安寧被飛翩攬下馬,穩穩地落在地上,飛翩見安寧無恙,便繼續隱藏於暗處,安寧看著那個牢牢拉著長鞭的女子,眸光一閃,竟然是她——西陵國的三公主上官敏!

  上官敏一襲火紅的衣衫,整個人**而耀眼,拉動圈住馬脖子的長鞭,動作間,身上佩戴的珠環叮噹作響,那受驚了的馬幾聲嘶鳴,在上官敏的鞭子下,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哼,再野的馬,在我上官敏的手上,最後也得變成溫順的貓。”上官敏收回長鞭,從她的馬上一躍而下,仔細打量著那匹平靜下來的馬,目光落在馬背上那一把沾著血的鋒利小刀上,眸子一緊,動作利落的將小刀抽出來,冷喝出聲,“是哪個不要臉的,竟背地裡放暗器,有本事出來露露臉!”

  嫉惡如仇,在安寧看來,倒有一股俠女風範。

  上官敏目光落在安寧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這馬是你的?”

  “正是,多謝公主出手相救。”安寧福了福身,對於這個西陵國的慧敏公主,她倒是極為喜歡,這等率真仗義,讓人不得不對她心生好感。

  把玩著手中那帶血的小刀,上官敏挑了挑眉,“看來,有人想要你的命呢!你可是得罪了什麼人?這麼一個嬌柔的小姐,竟有人捨得下毒手,這個給你吧!留著做個紀念也好。”

  說著,將手中的小刀塞進安寧的手中,將長鞭收好掛在腰間,一躍上馬,策馬離開……

  安寧嘴角微抽,看著手中的小刀,留作紀念?這個上官敏……搖了搖頭,想到方才上官敏的話,得罪了什麼人嗎?她怕是不得罪人,也有人想要置她於死地呢!

  摩挲著手中的小刀,細細的打量,一股異香隱隱從刀柄處散發出來,那種香民間少有,唯獨……想到什麼,安寧眸子一緊,看來,她已然能夠猜到出手的人是誰了,想到方才那溫柔可人的眼眸,她的嫌疑最大,不是嗎?

  連她也要殺她呢!

  眼中划過一抹冷意,正此時,一匹馬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安寧抬頭看向馬上那個女子,竟是騎馬離去的上官敏,此刻的她,手中牽著另一匹馬的韁繩,朝著安寧緩緩一笑,“你的馬是不能用了,用這一匹吧!我們同行,若是那暗中放冷箭之人再打什麼歪主意,本公主定要讓嘗嘗老娘鞭子的厲害,打得他哭爹喊娘!”

  上官敏一臉豪慡,讓安寧嘴角微揚,這樣一個生性率直的姑娘,前世竟嫁給了北燕大皇子,這樣的女子倒是適合馳騁天下,若是困在深閨之中,當起賢妻良母,那侯門深宮的勾心鬥角,這樣的女子又會是怎樣境況?

  安寧沒有拒絕,接過上官敏遞過來的韁繩,“安寧謝過公主。”

  說罷,翻身上馬,再次看向上官敏,卻不知為何,上官敏臉上竟浮出些許紅雲,安寧正疑惑,便聽得上官敏淡淡開口,“你們東秦女子都如此溫婉柔美,弄得本公主都不像女人了,母皇逼著我學著他國女子的柔順,說什麼本公主終歸是北燕的大皇子妃,不能再像在西陵國的性子,可是……”

  “公主自是女中豪傑,平常的女子可比不了。”安寧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聲音溫和沉靜。

  上官敏上下打量著安寧,突然似想到什麼,眼睛倏地一亮,“你叫安寧?我跟你學著如何做一個大家閨秀可好?”

  安寧嘴角抽了抽,慧敏公主要學著做大家閨秀?斂下眉眼,心中隱約浮出一絲瞭然,“看來,公主不是那麼不願意嫁給大皇子的吧!”

  上官敏面露窘色,隨即想到和她有婚約的那個男人,冷哼一聲,“那個殺千刀的短命鬼,怎麼配娶本公主?本公主要嫁自然是嫁給自己選中的男人,他便是想娶,怕也沒那個命!”

  要不是母皇一直阻攔著她,她早就去找蒼翼,取下他的人頭了!

  安寧看在眼裡,卻不多言,只是淡淡的笑著,這個上官敏率直可愛,倒是不懂得掩飾自己的心思,完全將心中所想的內容表露在外呢!

  這樣一個女子,若是真的嫁到北燕皇宮,要是沒有一個真心將她護在羽翼下的人,那麼她的命運要麼被那些豺狼虎豹吃的連骨頭都不剩,要麼就是在那勾心鬥角的院牆中,漸漸被磨平了稜角,最後變成一個深諳算計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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