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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翟聽著安寧暖軟的聲音,嘴角微揚,“醉里挑燈看劍。”

  “劍外忽傳收薊北。”南宮天裔開口,三人相視一笑,第一局,三人平手,不分勝負。

  安寧知道,這不過是暖身罷了,接下來是一局約定從“相”字起,“人”字止,蒼翟首先開了頭,“相逢不飲空回去,洞口桃花也笑人。”

  安寧眸光微閃,斂下眉眼,“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

  安寧話一出,蒼翟和南宮天裔皆是一怔,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安寧,知心能幾人?

  南宮天裔手猛地握緊,他好想告訴她,他願做那個知她心的人,可是……想到兩年前那一封信,他卻只能隱忍,即便是沉寂了兩年,回到京城,他對她也必須更加的小心翼翼。

  蒼翟深邃的眸子閃過無數情緒,知心之人?心中微動,他從來不曾有這樣的感覺,想要滿足她任何願望,想要將她護在羽翼之下,想要做她口中的那個知心人!

  “南宮將軍,你輸了。”蒼翟斂眉,淡淡開口。

  南宮天裔苦澀的一笑,這一局酒令,他是輸了!“問吧!”

  “南宮將軍是否喜歡寧兒?”蒼翟朗聲開口,沒有絲毫拐彎抹角,問題直接而尖銳。

  話一出,安寧和南宮天裔眼中都閃過一抹不可思議,安寧沒有想到蒼翟會問這樣的問題,而南宮天裔則是沒料到他竟問得如此直接,他以為蒼翟會迂迴著試探,沒想到……心中倒是對蒼翟生出些許讚許,這樣直接尖銳,氣勢逼人,著實讓人欣賞。

  “是。”南宮天裔也不避諱,一來借著遊戲表明心跡,二來不想對蒼翟示弱,看向安寧,卻只見她低著頭,斂眉,夜色中,看不出絲毫情緒。

  得到答案,蒼翟的眉峰緊了緊,那雙眸子依舊深不可測。

  下面一局,南宮天裔開頭,沉思片刻,朗聲開口,“轟字三個車,余斗字成斜;車車車,遠上寒山石徑斜。”

  安寧嘴角微揚,“品字三個口,水酉字成酒;口口口,勸君更盡一杯酒。”

  安寧說完,南宮天裔和蒼翟皆是讚許,安寧的才華,讓他們吃驚!

  安寧卻是看向蒼翟,她心中是希望蒼翟對不上的,只有這樣,她才能問出心中一直以來的疑問,但是,精明如蒼翟,又怎麼會連這個酒令都對不上呢?

  不過,沉默片刻之後,安寧卻聽到蒼翟苦笑的聲音。

  “我輸了。”蒼翟俊美的臉龐異常柔和,語氣卻沒有絲毫對不上來的懊惱。

  安寧吃驚,隨之而來的卻是欣喜,“那好,宸王殿下,你是北燕皇子,為何不在北燕國?”

  蒼翟轉開視線,看進漆黑的夜,為何不在北燕國?原來寧兒對這個感興趣!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沉默許久之後,終究是吐出一個字,“仇。”

  仇?仇恨?安寧微微蹙眉,她沒有想到竟會是這個答案,蒼翟那神秘的眸中掩藏的是仇恨?那仇恨又是從何而來?

  南宮天裔將蒼翟的神色看在眼裡,心中卻是明白,方才蒼翟並非真的輸了,而是他故意對不上,以便安寧問問題,看來,他對安寧的心思似乎不亞於自己!

  接下來對決中,三人各有勝負,遇到些不願答的問題,便用喝酒頂蘀,虧得有飛翩在,不知從哪裡又搬來了好幾壇美酒,酒過三巡,遊戲依舊繼續著,但三人都已經微醺。

  安寧白皙的臉上微微泛紅,暖軟的語調在行酒令時,更讓人沉迷,似乎比美酒還要醉人,蒼翟和南宮天裔的視線都無法從她的身上移開,微醉的她,舉手投足之間,皆是隱隱的柔媚,這是他們之前不曾見到過的。

  “呀,我輸了。”安寧身體輕靠在身後的樹幹上,笑得天真無邪,豪氣萬千的指著漆黑的夜空,“放馬過來,什麼問題我都來者不拒!”

  來者不拒嗎?蒼翟深邃的眸子微閃,耀眼異常,問題依舊直接辛辣,讓人措手不及,“如果在我和南宮將軍之間,讓你選一個作為夫君,你會選誰?”

  ------題外話------

  註:轟的繁體字是三個車,文中寫的簡體。

  ☆、第五十二章及笄前夕再遇故人

  安寧心裡一驚,一個激靈,蒼翟的問題如一記悶雷,在安寧的腦海炸開,酒頓時醒了一大半,渾身的警覺復甦,感受到二人投注在她身上的視線,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心中暗自腹誹:幸好,差一點兒掉進了蒼翟挖的坑中。

  收回指著天的手,安寧端坐起來,斂下眉眼,舀起面前的酒罈,對上二人的視線,挑了挑眉,“安寧甘心喝酒受罰。”

  笑話,她怎麼能回答這個問題?想趁機探尋她的心思,沒那麼容易!

  這結果在二人的預料之中,不過蒼翟依舊吃驚,精明的眸子隱隱閃爍,這個小妮子,醉成這個模樣了,經他這一激,也能瞬間清醒,快速找回理智,看來,這具小小的身體裡所蘊藏的能量,怕是超乎他的想像啊!心中的興趣更濃,他倒是越來越想看看,什麼事情才能讓她徹底的放下防備。

  南宮天裔嘴角勾起一抹苦澀,寧兒和小時候不一樣了,現在的她,心思縝密,怕是連他都及不上!

  見安寧仰頭大口喝酒,南宮天裔皺了皺眉,伸手將她置於嘴邊的酒罈奪過來,“夠了,你不能再喝了!”

  安寧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若繼續下去,她怕是再沒有方才的警惕了,安寧撐著樹幹站起身來,卻感到一陣虛軟襲來,眼看著就要倒下去。

  “寧兒……”南宮天裔眼露關切,正要攬過安寧的腰身,一雙長臂卻先他一步將安寧打橫抱起,安寧整個人落入蒼翟的懷中。

  “我送她進屋休息。”蒼翟低沉的聲音響起,分外動聽,高大的身軀已經轉身朝著安寧的閨房走去。

  南宮天裔捧著酒罈的手緊了緊,看著二人的背影,心中奇怪的情緒瀰漫開來,他是不是回來晚了?

  安寧被蒼翟抱進房間,自始至終,安寧都閉著眼,但她的意識卻依舊清晰,感受到蒼翟胸膛燙人的溫度,直到他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似乎在床前站著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轉身出門,臨出門時,她聽見蒼翟渾厚低沉的聲音傳來,“明天我再來看你!”

  聽到細微的關門聲,安寧才緩緩睜開眼,明天麼?想到今天收到的那六份禮物,蒼翟和南宮天裔必定在其中,除了他們以及璃王和太子楚,剩下的兩份應該是蘇琴和表哥雲錦,雲錦的身份現在還不能暴露,但其他五人明天怕定是會來拜訪侯府的。

  想到安茹嫣今天放的話,送她一份永生難忘的“大禮”,安寧眸子多了幾分冷意。

  看來明天……侯府怕是前所未有的熱鬧了!

  屋外傳來細微的說話聲,她知道,蒼翟和南宮天裔還沒走,似乎依舊在喝著酒,但她卻聽不清楚二人談論的內容,醉意和倦意襲來,安寧閉上眼,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安寧被頭疼鬧醒。

  似乎聽到房間內有了動靜,屋外傳來飛翩的聲音,“小姐,你醒了嗎?飛翩給小姐送東西來。”

  送東西?安寧微微蹙眉,下床開門,這些時日,飛翩一直在暗處保護,很少現身,他會給她送什麼東西?

  “小姐昨晚宿醉,吃下這個不會那麼難受。”飛翩呈上一個錦盒,臉上有些不以為意,沒有誰比他更知道這錦盒中的東西是多麼的寶貴!

  安寧接過錦盒,打開一看,裡面赫然是一顆銀白色藥丸,隱隱透著光亮,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珍品,安寧微微挑眉,“飛翩何時會關心主子了?”

  她一直知道,飛翩雖然保護她,聽從她的命令,但心底依舊沒有徹底服她,能讓他將這樣寶貝的東西送來,那他身後之人……腦中浮現出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眸光閃了閃,視線落在昨晚喝酒的那一棵大樹下,四處散落的酒罈比她離開時多了不少,看來,昨晚她睡著之後,蒼翟和南宮天裔又喝了很久才離開吧!只是,他們到底談了什麼?

  飛翩似被看穿了心思,臉色僵了僵,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少女的洞察力連他也佩服,被看穿,飛翩也不再掩飾,“宸王關心小姐……”

  “蘀我謝宸王好意,但你要記住,我才是你的主子,唯一的主子,若是認不清這點,你便回宸王身邊去吧。”安寧打斷他的話,關上房門,轉身,目光落在床上的那個包裹上,上前打開,雖是第二次見,但依舊被這件衣服的華貴所震懾,想到昨晚對蒼翟的承諾,安寧微微斂眉,穿這身出現,怕是會引起轟動吧!

  但是,她既然答應了他,便沒有食言之理。

  整個侯府,從一大早就開始忙碌了起來,楊木歡風風火火的指揮著下人。

  錦繡閣中,顧大娘伺候大夫人梳好妝,見她身形憔悴,關切的開口,“夫人,今天就在房間休息吧!”

  “這怎麼行?我的女兒及笄,我這個身為娘親的,怎有不到場之理?”大夫人老練的眸子緊了緊,消瘦了的臉龐面顯得有些猙獰。

  顧大娘眸光閃了閃,“夫人要如何做?”

  大夫人眼中閃過一抹惡毒,如何做?她聽說楊木歡往各個府中都發了邀請帖,那個賤人一掌到點權,就恨不得昭告天下是嗎?楊木歡將及笄禮辦得隆重,無非是企圖在老爺面前邀功,想來今天的侯府定是賓客雲集,熱鬧非凡,正好,她就來個一石二鳥!

  “走,扶我出去。”大夫人沉聲交代,想到自己的算計,眸中更是陰狠。

  而此時的聽雨軒內,安寧看著眼前的女子,微微有些詫異。

  “二小姐不記得我了嗎?那日牡丹宴,我們曾有過一面之緣。”女子溫婉的開口,舉手投足之間皆散發著優雅的貴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裕親王府的韶華郡主。

  “安寧怎能忘?安寧參見郡主。”安寧盈盈福身,那日韶華郡主還曾蘀她求情,她怎麼會忘呢?這個女子,只要見過一面,怕都很難忘記的吧!

  “這裡沒別人,快別在意這些虛禮了。”韶華郡主上前,親昵的拉著安寧的手,“今日你及笄,我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提前來幫你打點,皇后娘娘可是很喜歡你呢!”

  事實上,韶華郡主也非常喜歡這個安平侯府的二小姐,上次牡丹宴之後,她一直想找機會和安寧結識,卻苦於沒有好的時機,昨天得到皇后娘娘的脀旨,她便高興的接下了,今天見到安寧,她是越看越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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