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明宥愛過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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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我跟明宥抽時間去過一回丁允浩姐姐的農莊。那裡叫做小太陽農莊,裡面有大片大片的向日葵,向陽盛開,這大概就是名字的由來。

  小太陽農莊離華城市區有三十里,那裡青山作傍,綠水環繞,風光旖旎美不勝收。在丁允浩和陳醫生熱情的招待下,我和明宥在那裡玩了一天,都有些樂不思蜀。

  陳醫生初見到明宥時還有些訝異,他大概還停留在我跟沈子峻的關係上了。後來應該是他私底下問了丁允浩,知道是誤會,才開始對明宥熱絡起來。

  臨走時陳醫生悄悄的將我拉到一邊,問我丁允浩跟姚心心的事情,原來他還不知道丁允浩已經跟姚心心分手了。

  我知道丁允浩是個獨行獨立慣的人,所以一點也不奇怪,只是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跟陳醫生說了一遍。

  他先是舒了一口氣,然後疑惑的問我說:「是因為那個白小姐嗎?」

  我一愣,「哪個白小姐?」難道是白雪嗎?

  想想怎麼可能,白雪秉性驕傲又對周銘佑情根深種,她那麼瞧不起丁允浩,又怎麼會摻和到他跟姚心心的感情里去?不過事無定數,以前聽白雪提起姚心心,她們倆應該是認識的,依照白雪的性子,故意為之也不無可能。

  陳醫生搖搖頭,「人面也生的不錯,就是看起來叛逆了一點,不過秉性瞧著比之前那個好得多。」

  難道真是白雪?

  「您見過她?是在什麼地方?」我急切的問道。

  陳醫生說道:「清明節允浩回家掃墓,帶著那個白小姐一起回的家。兩個人不過在家玩了半日,就說往靈山寺去,然後就沒有回來了。」

  想不到白雪竟然跟丁允浩攪和到了一起,我這是該鬆一口氣祝福他們還是……如果白雪真能忘記周銘佑也是好事,我最擔心的就是有一天白雪會知道明宥其實就是周銘佑,到那時……我根本就不敢想。

  聽陳醫生如此說,我只好笑道:「您也知道允浩他的性格,有什麼事他都是放在心裡,根本輕易不告訴我們。」

  陳醫生嘆了一口氣,「誰說不是呢。」

  離開華城回到定城後,明宥總顯得有些心事。

  他送我到家門外時已經是晚上,我挽著他的手臂偎在他的肩膀上坐在石階上,關心的問道:「怎麼了,怎麼回來一直像是有心事一樣?」

  明宥緊皺眉頭,「你跟丁允浩比較熟,今天有沒有發現他有些不對勁呢?」

  我笑道:「他有什麼不對勁的?最多就是失戀了,多了些愁眉苦臉而已。」

  「他失戀了?」明宥有些驚訝的看著我。「他跟那個富家千金分手了?」

  我點點頭,「是啊。」我不知道要不要將白雪和丁允浩的關係告訴明宥。

  明宥嘀咕道:「難道真是白雪在搗鬼?」

  「白雪她人在英國讀書能搗什麼鬼?」這還是我跟明宥重逢這麼久以來,他主動的說起白雪。

  明宥猶豫了片刻才說道:「我本來是不想提白雪的,但是我感覺丁允浩被人種了蠱,很有可能是白雪乾的。」

  白雪?雖然我對巫蠱之術不是很了解,但介於中國幾千年的歷史文化,對巫蠱之術也有所耳聞。我知道這玩意並不是什麼好東西,難道就是因為白雪對丁允浩種了蠱,才導致丁允浩跟姚心心分手嗎?

  「她那些本事都是你教她的吧?」白雪叫明宥師父,她既然年紀輕輕的就學會了驅鬼,明宥肯定是功不可沒。

  明宥挪了挪手臂,攬住我的肩,說道:「白雪她外婆是這方面的專家,而且白雪天生跟別人不一樣,她是可以看見鬼的。」

  白雪能看見鬼的事,我早就聽她說過,也見識過。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以前我跟白雪在一起的時候,提起明宥我們倆都會難過,所以我們很少提起他。心裡揣著疑問也一直沒問。

  我一直都很好奇白雪是怎麼認識明宥的,畢竟明宥死的時候,她還是個小女嬰。

  這回提起往事,明宥倒沒有特別明顯的抗拒,緩緩說道:「我生前跟她媽媽是好朋友,死後也是得她外婆收留,才逗留在陰陽兩界間遲遲沒有去投胎。」

  原來是這樣,看來白雪是生在了巫蠱世家。

  我又問道:「白雪她媽媽是誰?」

  明宥說道:「藍淇,你應該聽說過吧?無論是前世或是今生。」

  我點點頭。藍淇本身是影視大亨藍立文的長女,又在演繹方面造詣不俗,是那個年代難得的雙料影后,曾經跟周銘佑被世人公認為是金童玉女,他們的關係也一直受世人揣摩。後來藍淇事業愛情雙豐收,早早的就息影嫁給了自己青梅竹馬的戀人。

  「藍淇竟然是白雪的媽媽?難怪白雪年紀輕輕又開豪車,又住古堡的,原來她來頭這麼大!」白雪這顯赫的身份,倒是振奮人心。若是這樣那她富二代的尊貴身份可絲毫不比姚心心差!丁允浩若真是為了白雪跟姚心心分手,我看他也並不吃虧。「那你跟白雪的事藍淇知道嗎?」

  藍淇要是知道跟自己傳過緋聞的朋友,做鬼了還跑去泡她的女兒,也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

  明宥努努嘴,反問道:「為什麼我提起白雪你一點也不吃醋呢?」

  我忍不住的笑著在他臉上捏了一把,依偎著他貼的更緊,「因為我們是好朋友。」

  「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我收她做二房?」他眼眸溫柔,唇角勾著壞笑的說道。

  我用力的在他的手臂上捏了一把,「你敢。」

  他寵溺的低著頭在我額頭上蹭了蹭,「這個我真不敢。」他說著沉默下來。

  我撒嬌的蹭著他,「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你們相識的經過嘛?」

  明宥埋首在我的發間,緊緊握著我的手,過了片刻才說道:「可能也是某種斬不斷理還亂的緣分吧。」

  我嗔怪道:「我不喜歡你這樣含糊其辭的。」

  明宥哈哈仰首笑了起來,捧過我的臉,在我的唇上親了一下。我脈脈深情的回視著他,他嘴角挑起,那張深邃精緻的臉尤為俊美,相逢以來我們常常耳鬢廝磨,這會看著他我還是看的有些痴了。

  「白雪並不完全是白雪,她的身體內有一部分別人的靈魂,那部分靈魂左右了她一半的思緒。她體內屬於別人的那部分靈魂的主人以前愛我,所以就有些理所當然了。」明宥說著湊到我耳邊問:「聽明白了嗎?」

  我嘟著嘴,理了理,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其實愛你的人不是白雪,而是另有其『鬼』?」

  明宥在我鼻子上颳了一下,「沒錯!我就說我這麼聰明,找的老婆肯定也笨不到哪裡去。」

  愛臭美也是明宥擅長的,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誰這麼愛明宥,忙問道:「那,那個鬼是誰呢?」

  明宥沉吟了片刻,大概是怕我生氣,提前聲明道:「我如實說,但不許你生悶氣哦?每回見你生氣不說話,我就恨不得將心剜出來給你看清楚。」

  我臉頰一陣滾燙,鬧小性子是女生的特權不是嗎?用腦袋在他額頭上頂了一下,大度的說道:「放心吧,我保證比你心胸寬廣。」

  明宥低頭貼著我的臉頰,寵溺不已的說道:「又臉紅了?」步入正題的說道:「藍淇有個妹妹,她一直很喜歡我。她失蹤後,老太太本來想用法術找到她,不想她已經死了去了陰間,而且也喝了孟婆湯準備投胎,這時候竟然被老太太一場法事給召回了陽間,讓她錯過了投胎的機會。像這種情況,她就只能做一個孤魂野鬼,後來我意外發現她的靈魂附在了當時還年幼的白雪身上。」

  我聽的驚嘆不已:「世上果然無奇不有,連投胎的人都可以從陰間召喚回來,這藍老太太的本領不一般的高強啊!」

  明宥道:「的確很了不起。」又道:「我第一次見到白雪的時候,她才只有十五歲,晃眼她已經是大姑娘了。因為是老太太收留了我的靈魂在家中,我跟白雪見面的機會很多,大概正是這樣才喚醒了白雪體內那部分屬於那個人已經失憶的靈魂吧,所以白雪才會愛上一個她連相貌也沒有見過的人。」

  我認識的座右銘喜歡戴著面具,想不到白雪愛了周銘佑一場,原來是不知道他的容貌。怪不得她一開始不知道,她的師父座右銘其實是她媽媽的好朋友周銘佑。

  「這樣說來,其實喜歡你的還是藍淇的妹妹,並不是藍淇的女兒白雪?」按照明宥說的就該是這個理。

  「可以這麼說。」

  我坐正身體勾著明宥的脖子,正面對著他,看著他好看的臉頰,笑嘻嘻的問道:「那你喜歡過藍淇的妹妹嗎?」

  「你真的不生氣?」明宥問。

  「難道我在你心中就那麼的小肚雞腸嗎?」

  明宥在我的鼻子上颳了一下,「不是你小肚雞腸,是我們實在因為那些紛紛擾擾吵的架太多了。」他說的一定是我不記得的前生。

  我疼惜的撫著他皺起的眉頭,再三保證的說道:「放心吧。上輩子的事情我忘的一乾二淨,就算是想吃醋也吃不起來呀。」

  其實很多時候我跟他耍小脾氣,不過想讓他在乎我,注意我,我害怕有一天他會離開我。女人的這些小心思,又有幾個男人真的明白呢?

  明宥嘆息了一聲,「你在奈何橋上連干三碗孟婆湯,不忘的一乾二淨才怪。」這還是我頭一遭聽見他嘆氣。

  我開玩笑的道:「還有這種事?大概那時候買一送二,所以我捨不得就一口乾了。」

  明宥只是配合的笑笑,他並不是真的笑。

  我撫著他的臉頰怪心疼的,說道:「是不是想到過去的事很不開心啊?如果是的話還是別想了,反正都過去了。」

  明宥只是搖搖頭,擰著眉頭說道:「對於她,若說一點也不愛是不可能的……」

  他這句話一說出口,我的心猛地痛了一下,整個人就跟被人抽走了肋骨一般,有些懵了。

  只聽他又說:「若不是藍淇的妹妹,你跟我之間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誤會重重。我不想跟你提過去的事情,也是不想你知道多了自尋煩惱。你看我們現在多好,彼此相愛,只是簡單的愛彼此就夠了,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我只是點點頭,心裡失落的感覺蔓延到了臉上。我不想讓明宥看穿了心事,況且夜也深了,讓他早些回去休息,畢竟之後還有很多婚禮的事情需要籌備。

  臨走時明宥還是皺著眉頭,他大概也不想我多心,嘴角仍然掛著他擅長的痞笑。拉著我的手,原來清亮的聲音有些干啞的說道:「白雪跟丁允浩的事情還是要弄清楚才行,如果丁允浩再跟你打電話,你就旁敲側擊的問問。我可不想對我老婆有救命之恩的人,被白雪那個小丫頭整的死於非命。」

  我點點頭讓他放心,「早點回去休息,別跟那些鬼友們玩的太晚了。」明宥如今雖然已經是人,但依然跟那些在下面認識的狐朋狗友們來往密切。

  最近那些朋友聽說他要結婚了,都慫恿著他在單身前好好瀟灑瀟灑,等結婚可就進了圍城想出來就難上加難了。明宥好幾次要我跟他一起去,我想想還是搖頭作罷。

  目送著明宥開車離開,我才關上門回到屋裡。

  家裡沒有點燈,一般這個點媽媽早睡了。

  我輕手輕腳的扶著樓梯欄杆往房間去,不知是媽媽晚上拖地了的緣故還是怎麼的,樓梯上濕濕的。媽媽也真是這麼晚了還拖什麼地,我一個年輕人倒還好,萬一她晚上有事下樓,一不小心摔到了怎麼辦?

  我準備回房間將包包放下,拿拖把將地上的水拖乾淨。面前漆黑的樓梯口一陣冷風撲面,現在雖然已經九月,氣溫仍舊是燥熱的,這一陣風讓我感覺到的不是涼爽,而是陰沉。

  莫非家裡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阿果,你回來了?」黑暗裡有個很虛弱的聲音旋風似的飄進我的耳朵里,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一下子想不出有誰可以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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