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鬼胎作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毛桐說道:「你幹嘛不直接告訴她呢?」

  我喊住他們兩個,「喂,把話說清楚了再走,你們到底瞞著我什麼了?」

  白雪推了毛桐一把,「去你丫的。」我更加確定是白雪要隱瞞我,難道是昨晚出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可是我一個晚上都跟白雪睡在一張床上,我也沒聽見什麼動靜啊。

  「你接著睡覺去,我跟這小子下去打聽打聽情況,再不行也只能求助我的師父了。」白雪說著拉著毛桐下樓去了。

  我爬在窗戶上面看著,果然看見毛桐和白雪找到了兩位民警,跟他們說著些什麼。看樣子有點像「坦白從寬」的意思。

  沒過一會那屋裡抬出兩副擔架出來,用白布蓋著。

  我跑到洗手間去洗了把臉,將牙齒前前後後刷了不止十遍,才感覺腥味好了些。準備換衣裳,我才發現自己渾身到處都有血跡,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連忙換上自己的衣裳,跑下樓想找白雪問清楚,只見著她和毛桐一人手裡提了一包東西關上鐵門進來。

  他們兩個的表情都有些凝重,見了我只說道:「早飯就吃這些了,將就些吧。」

  晚上睡覺的時候,毛桐畫了一張符貼在我的肚子上,還嘰里咕嚕的念了一通咒語。

  他跟白雪神秘兮兮的交換了一個「狼狽為奸」的眼神,才出了房去。

  「睡吧。」白雪對我說。她就睡在我身邊。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們知道隔壁那對夫婦是怎麼死的嗎?」他們倆肯定是有事瞞著我。

  「能出什麼事?就算要出事也是兩日後的萬聖節,現在什麼也別想,好好享受當下才是王道。」白雪像是很困一樣,我也不好再問。

  「殷果,殷果,」是白雪的聲音跟鬧鐘一樣在我耳膜里衝擊著。

  「怎麼了?」我感覺渾身酸軟無力,就連睜眼說話的力氣也沒有。

  我眯著眼,發現站在床頭的不止有白雪,還有毛桐。

  他們兩個跟看怪物似的看著我,看了一通,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的退到房門外說悄悄話去了。

  我隱約聽見他們一陣嘀咕,我好奇的輕手輕腳的湊到門邊,偷偷聽著,只聽白雪說:「殺?怎麼殺?你難道不知道只要不灰飛湮滅就一樣會貽害生靈嗎?」

  「這個我知道,可是為今之計還有什麼辦法呢?」

  「再想想,再想想!」我聽見他們要進來,忙跑到床邊坐下,突然看見鏡子裡的自己,那張蒼白瘦削的臉頰上殷紅的血跡,嘴裡的腥味翻起,我扶著柜子大嘔了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呢?為什麼連續兩天我的身上、臉上、唇邊都有血跡?

  警笛聲一聲一聲刺耳的傳來,我萎靡的精神為之一振,趴到窗邊,只見著樓下巷子口圍了許多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議論著什麼。

  隔壁的警戒線還在,還有穿著制服的男人坐在門口。

  白雪拉著我在床邊坐下,鄭重的問道:「殷果你記得些什麼嗎?」

  我搖搖頭,雙肩在顫抖,她扶住我在我身邊坐下,又問:「你昨晚做了什麼夢沒有,有沒有夢到什麼陌生的人,或者是其他的什麼令你印象深刻的事?」

  我也覺得蹊蹺,自從住進毛桐家裡之後,我還真沒有做過什麼夢。本來睡眠質量不怎麼樣的我,每晚也睡的沉沉的,我看了眼床頭的時鐘顯示的是九點,平時的這個點我早醒了。

  可是這兩日若不是白雪叫我起床,我還不知道要睡到什麼時候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們陰陽師毛桐的法術比較厲害,這兩晚我睡得很沉,根本沒做過什麼夢。」我如實說。

  毛桐稀黃的眉頭皺了起來,「那你身上的血跡是哪裡來的?」

  「我還覺得奇怪呢,你說昨天早上起床身上有血跡也就算了,今天怎麼也這樣呢?」

  白雪和毛桐面面相覷,我突然想到欣妍,脫口問道:「不是你的女朋友在耍我吧?」

  這時我看見白雪和毛桐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圍著黑色布簾的衣櫃,難道欣妍大白天藏在那裡?我這樣說她會不會報復我?

  「欣妍說不是她。」白雪皺眉說。「應該是萬聖節快要到了,你肚子裡的鬼胎已經受到了四面八方聚攏來的邪氣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白雪突然打住了,她還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難以接受的看著她,「孩子在我肚子裡,他就算再怎麼騷動也不可能有什麼作為才對呀?」

  「大錯特錯,你不知道自己懷的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據可靠消息來源,陰王已經聚齊了座下四大護法來爭奪你腹中的東西,它未必是一個鬼魂的精子和一個人類的卵子結合而成的胎兒,可能會是任何的怪物……」

  「你胡說!」我粗暴的打斷了毛桐的話。

  外面的世界和地府的世界到底在發生著什麼風雨欲來的危機我不知道,但是我隱隱知道毛桐說的是一個大實話。白雪說過,人和鬼結合懷孕的事沒有任何的先例可循,而且這個鬼胎還有起死回生不老不滅的功效。

  隱藏在大自然里的奧秘千千萬萬,不能解釋清楚的事情也是無數。

  我漸漸冷靜下來,平復了許久才說道:「你們不要再隱瞞我什麼了,還是都如實告訴我吧,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白雪刷的站起來,去打了一盆溫水端到我面前,說道:「洗把臉。」

  我聽她的洗了。

  她說道:「昨晚隔壁的那對夫婦,和今早巷子口發現的屍體很有可能都是你乾的……」

  「你說什麼?」我失手打翻了那盆水,毛桐立馬跳了起來,而我竟然在倒影的水裡面看見了一張陌生的慘白的蒼老臉頰。「他是誰?」

  我驚慌的抓過被子來將自己捂住。

  「行者你怎麼會來這裡?」我聽見白雪說。

  「你師父讓我帶句話給你,讓你帶著她回她自己的住處。」我分明聽見一個陌生的蒼老的聲音從地板下面傳到我耳朵里。

  「行了行了,你趕緊回去告訴我師父,事情比我們想像的嚴重多了!叫他別閉關了,趕緊出來支援才是正事,否則他以後只怕見不到他這位人見人戀,鬼見鬼愛的寶貝徒兒了。」

  「你先頂著吧,老鬼我還沒吃飯呢。」

  我聽見細微的水聲流走,白雪拉著被子說:「別怕了,行者已經走了,他是個好鬼,不害人。」

  「你師父到底是什麼人,他怎麼會養小鬼呢?」毛桐好奇的問。

  我心想不妙,他們兩個是又要開火了。

  「呸!我師父養小鬼?你自己還養鬼妻呢!你自己把自己管好,我沒打聽你的事,你也最好別往我師父臉上抹黑。」白雪的師父是她的戀人,她那麼愛她的師父,依照她的個性肯定是容忍不了別人說他一個字不好。

  我未免他們吵起來又沒完沒了,探出頭來抓住白雪的手臂,忙說道:「你們剛才的話還沒有說完呢,你們一定要將事情說清楚了……」

  毛桐白了一眼白雪,「你跟她說吧,我也沒吃早飯,我也肚子餓了。」他說著就走了。

  白雪理了一把她刺蝟般豎起的短髮,說道:「我跟毛桐偷偷去看過那對夫婦的屍體,他們都是失血而亡。這裡的失血不是因為普通的失血,準確來說是被東西咬破了渾身的血管,將體內的血液吸得一滴不剩……」

  她這話好像解釋的通為什麼我嘴裡會有腥味,嘴角會有血跡了。

  我戰戰兢兢的抓著被子,渾身已經是冰涼。

  「你想必也知道吸血鬼的故事,你肚子的鬼胎收到了周遭傳遞來的危險訊號,本能的想要將自己變的強大與危險抗衡,他利用凡人的身體去達到自己的目的一點也不奇怪。」

  「死了多少人了?」我牙齒已經開始大顫,顫抖的問。

  「馬桶出去打聽了一下,巷子口發現了一個女人,外面幾條街上也有看見出警,具體死了幾個人還不知道,要看中午的新聞才知道。」白雪儘可能簡而明了的說。

  我癱坐在床上,用力的捶打著肚子,「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媽媽是沒有能力保護你,可是你為什麼要害人呢?」

  白雪緊緊的抓住我的手,「你這樣有什麼用?我師父既然讓我帶你回你住的地方,他肯定是有安排,你還是趕緊起來梳洗一下,我們吃了早飯就出發。」白雪說著起身走到了窗戶邊,嘴裡還念叨著:「可惜了這兩日跟馬桶布的結界,連試試威力的機會都沒有就要撤了。」

  轉而她又嘀咕道:「這個鬼胎果然厲害,竟然可以衝破我們的結界出去害人,真是不能小覷!」

  毛桐在廚房熬了點清粥,出去打聽外面情況的時候買了油條,我沒有一點胃口,呆坐著。

  「你還是趕緊吃一點吧,否則你肚子裡的那位又該出來喝人血了……」

  我胃裡一陣翻滾,捂著嘴巴跑進洗手間,嘔吐不止。

  一想到我的這張嘴,我嘴裡的牙齒曾經咬破過活人的血管,將活人的血全部吞到了肚子裡,我就噁心。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