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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接著你呢,怕什麼,來,跳到我這裡。 ” 任景嚴循序漸進。

  語氣很是冷靜與溫和, 給足了夏白安全感。

  旁人一見任景嚴他們另闢蹊徑,有幾個人也開始往那處跳。

  統共不到一畝三分地,再跳過去兩個人,就沒有夏白的容身之地了。

  小暴龍終於開始著急, 兩手抓著棧道扶欄, 腿也翹了上來。

  任景嚴知道他要跳了, 雙腿扎的緊實, 弓的像一座安穩的橋樑。

  夏白站在棧道外面,只差縱身一躍,耳邊充斥著碎石往下滾落大的聲響,催促著他立刻跳入任景嚴的保護圈。

  目光注視著任景嚴腳下那一方小天地,夏白蹬上扶欄。

  咬緊了牙關艱難地往遠處跳,最後落入結實的臂膀之中,任景嚴像收網一樣把他抱進了懷裡。

  夏白心有餘悸,任景嚴一隻手撫著他的後腦勺, 聲音啞然, “ 不怕沒事了。 ”

  跳之前,夏白都想過就這樣要去見他媽了, 任景嚴卻像個天降神兵, 完美地拯救了他。

  被任景嚴拉著往一片紅色的小廟走,夏白的手心直冒冷汗。

  他們此時腳下的每一步都充滿驚險,還是斜坡、 碎石塊、無法預料的滾石,叫人心驚膽戰。

  走過最危險的一程,終於進了只有夏白臥室四分之一大小的娘娘廟。

  這裡因為遠離棧道,曾經的人工攀爬小路已經被雜草和碎石掩蓋, 長時間無人拜訪。

  不要說貢品,連香火都斷了,唯有外頭那一樹遠看鮮艷近看陳舊的紅飄帶依舊飛揚。

  到達這個相對安全的區域,任景嚴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消防隊, 幸好,這裡的信號還是通暢的。

  但因為這裡遠離城市,又處在好幾個城市的交界處,消防那邊從最近的地方調人過來也需要大半天的功夫,任景嚴只好請他們儘量快速地趕過來。

  然而老天爺偏要與他們作對, 黎明時他們還看了一場日出,兩人躲進小廟後不出一小時便開始降雨。

  不僅如此,雨勢還越下越大了,夏白從來不記得四五月份的天, 下過這麼大的雨。

  半小時的功夫, 廟外的地面已經成了濕泥地, 正坐在北牆中央的送子娘娘塑像開始“流眼淚” 。

  夏白抬頭一眼,廟頂失修,原來是漏雨了。

  “ 過來。 ” 任景嚴扒出兩個髒的看不出原色的蒲團,墊在到南牆根底下的乾草地上,招呼夏白。

  兩人靠牆坐下,也不管什麼髒不髒了,他們身上的衣服早都不乾淨,只等著救援隊趕緊上來。

  不過外面的雨不見停,恐怕時間要拖得更長,今晚,或許要在這裡過夜。

  廟外頭的大雨稀里嘩啦,並肩而坐的兩個人相顧無言,氣氛不由得尷尬起來。

  “ 抱歉,不應該帶你來爬山的。 ” 任景嚴先開口。

  夏白沒覺得錯在任景嚴,反問他。

  “ 你帶我來看日出幹嘛啊? 絕對不可能是單純的欣賞大自然。 ”

  任景嚴輕笑, “ 被你看出來了。 ”

  “ 什麼意思? ” 夏白曲起兩條腿, 用雙臂環抱著,歪著小臉看他。

  “ 本來是想給你上課的, ” 任景嚴撿起地上一根乾草把玩。

  “讓你明白,辛苦的過程必然會看到不同的風景,沒成想趕上這倒霉事,風景的確很不同了。 ”

  夏白聽了沒像往常似的嘲諷他, 而是扭回頭,莫名其的嘟囔了一句, “ 早知道吃個早飯再來了。 ”

  任景嚴聽見了,手伸進褲兜里頓了頓,沒接他的話。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熬過了小半天的時間。

  任景嚴看手腕上的表,已經是下午兩點,外面的雨停了沒多長時間。

  夏白餓的前胸貼後背, 捂著肚子後背貼牆, 絕望的盯著頭頂房樑上上一張又一張的蜘蛛網。

  又過了十分鐘,夏白的肚子開始“咕咕”地抗議, 任景嚴變魔術似的從褲兜里掏出一條巧克力。

  夏白眼睛都亮了,一個翻身跪在了蒲團上, “ 你背著我藏吃的! ”

  男人正給他剝開真空包裝,掰下一小塊餵進餓壞了的小暴龍嘴裡。

  “ 只能吃兩塊,剩下的留著等你又餓了再吃。 ”

  任景嚴手裡拿著第二次掰下來的巧克力,剩下的大半條又塞回褲兜。

  “ 別嚼,慢慢含著。 ” 任景嚴對夏白說。

  東西是早晨酒店侍應生送衣服時拿上來的,任景嚴沒全告訴夏白,恐怕救援隊不能及時上山。

  酒店送的巧克力是壓縮的高糖可可, 現在夏白的口腔里充斥著甜味兒。

  他看著任景嚴捏著手裡那塊巧克力一點吃進嘴裡的想法都沒有, 便勸他吃一塊,任景嚴搖頭,說不餓。

  “ 可是你早晨也沒吃東西啊,怎麼可能不餓。 ”

  任景嚴順了順他凌亂的劉海, “ 我是大人,你一個沒成年的小朋友能和我比麼? ”

  夏白回味著巧克力的味道爭辯, “ 就剩兩個月了,我過了七月,過了七月就成年,誰是小朋友…… ”

  “ 嗯,你是大朋友。 ” 任景嚴把手裡的第二塊巧克力餵進夏白的嘴巴里。

  “…任景嚴。 ” 大朋友一隻手藏在背後攥著自己的衣服, 很不好意思地喊男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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