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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到他這張臉時,霍初雪一肚子的氣頓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母親說過喜歡一個人總有撞入心扉的那一瞬。就好比現在,她看到他平靜安詳的睡容,心裡突然充滿了

  莫名的感動。

  她覺得依到父親的性子他鐵定會爆炸的。

  吊瓶里的藥水已經輸完了,只剩輸液管里幾滴晶瑩剔透的液體,這眼看著就要回血了。可這人卻還睡得

  酣熟,毫無意識,還是在人來人往的醫院,他是得有多大心,才放任自己這樣睡死過去。

  她抬起手臂,將輸液器調到底,藥水不再流動。

  許是她的這個動作不夠輕,驚擾到了賀清時,他猛然間就醒了過來。

  他不是自然清醒,而是倏然驚醒。咋一醒過來那刻,他瞳孔放大,表情哀傷,像是剛做了噩夢。

  “你做噩夢了?”她站在他身側,柔聲問道。

  賀清時是被霍初雪的聲音拉回現實的,剛從噩夢中驚醒,他整個人都有些怔腫。霍初雪就站在他身側,

  眼神平靜地望著他。

  “霍醫生?”他明顯是沒想到她會出現在輸液室,眼裡飄過一絲詫異,但更多的是慌亂和不知所措。畢

  竟不久前他剛告訴她自己今天不來醫院輸液。可這會兒兩人就在醫院碰面了。這波臉打的略疼!

  她勾了勾唇,似笑非笑,“不是說今天不來輸液麼?”

  賀清時:“……”

  她這話一說,賀清時當場就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發疼,老臉無處擱置,臊得不行。

  “咳咳咳……”他猛地咳嗽了兩下,老臉漲的通紅。

  她細細盯著他看,調侃,“感冒嚴重了?這怎麼都咳上了啊!”

  賀清時:“……”

  “咳咳咳……”賀清時這下咳得更厲害了。

  她俯下/身,柔順的長髮垂下來,有幾根髮絲掃到他臉頰,痒痒的。

  這個動作來的突然,他毫無防備,本能地往後一縮。

  她不禁蹙眉,直接摁住他手背,命令式的口吻,“別動,我給你拔針!”

  兩人離得近,她身上淡淡的、若有似無的清香糾纏著他的鼻息。屬於女孩子特有的馨香,思緒似乎都開

  始發散了。

  她小心翼翼替他拔了針頭。她的動作很輕柔,指尖微涼,划過他手背上的皮膚,像是過了電,酥酥麻麻

  的,他心尖止不住狠狠顫了顫。

  拔了針頭,她把空藥瓶連同輸液器一起交給值班的護士處理。

  再回來她刻意提醒賀清時:“明天還要掛一天水,賀先生別忘了。”

  賀清時:“……”

  “我回家了,再見賀先生。”霍初雪不再逗留,提了提肩上的包,跟賀清時道別。

  “我送你吧。”賀清時霍然起身,話沒經過大腦嘩啦一下就冒了出來。

  她緩緩轉身,直視他的眼睛,“順路嗎?”

  “霍小姐住哪兒?”

  “我今天回我爸媽家,福田五區。”

  “順路。”

  她嫣然一笑,目不轉睛望著他,眼神得意,眼尾透著光,“賀清時,是你說順路的。”

  前言不搭後語,這樣憑空冒出來的一句話,賀清時卻是聽懂了。

  ***

  賀清時車開得快,二十分鐘不到就到了福田五區。

  “謝謝你。”她解了安全帶下車。

  他跟著她一起下車,從後備箱裡取出那袋枇杷給她,“這些枇杷你拿給伯母。”

  “謝謝。”她看著那袋枇杷,笑了下,問他:“要不要進去見見我媽媽?”

  “額?”賀清時顯然是被她跳躍的思維弄暈了。

  “我媽媽就是《蟬鳴》的作者,你不替你太太去見見麼?”

  賀清時:“……”

  “下次吧。”他愣了下,快速回答。

  “好吧。”她不勉強他,“你開車回去注意安全。”

  “好。”

  他目送她一步一步走進小區。

  她走了幾步,咋一回頭,看到男人仍然站在原地看著她。

  兩人的視線隔空遙遙相對,男人的目光一如既往平靜悠長。她的心底驟然生出了一份孤勇,是她過去二

  十多年從來都不曾有過的勇氣。

  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毅然決然憑著這份孤勇,噔噔噔快步跑回到他面前。

  “是忘拿什麼東西了麼?”他看到她返回,以為她是忘記拿什麼東西了。

  “啪”的一聲,她把那袋枇杷直接扔在地上。

  “賀清時,你低頭。”她抬手勾住他脖子,摁下他的腦袋,將唇印上了他的。

  賀清時:“……”

  賀清時整個人如遭雷劈,渾身一僵,身體瞬間僵硬,不能動彈。

  女孩子的雙唇很柔軟,但她吻得並不溫柔,橫衝直撞。與其說是在吻他,不如說是啃咬。

  他愣神間,聽到她不悅的聲音,“賀清時你都不會接吻的麼?”

  賀清時:“……”

  還被這姑娘嫌棄了!

  理智告訴他應該拒絕,可身體卻很實誠。思緒混亂,被她攪得心煩意亂。不僅沒有推開她,反而不自覺

  摟上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擁得更緊,慢慢的,越來越熱切地回應她。

  他就像是溫水裡被蒸煮的青蛙,因為舒服,因為動/情,也因為鬼迷心竅,放棄了掙扎。理智一點一點往

  下沉,越陷越深。

  一吻過後,兩人都有些岔氣。

  賀清時眼神混沌,深諳的眼底一片潮紅,像是有些意猶未盡。

  印證了自己的想法,霍初雪格外得意,半倚在車旁傻氣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他不明所以。

  “笑你們男人口是心非。”

  賀清時:“……”

  “為什麼騙我你今天不去醫院輸液?”

  “我之前忘記了,後面才想起來的。”

  “說實話。”

  賀清時:“……”

  “你是不是在躲我?”她一語言中。

  “沒有。”下意識就搖頭否認。

  “還死鴨子嘴硬。”她指了指地上的那袋枇杷,“難道這袋東西不是你提前給我準備的?”

  賀清時:“……”

  “一定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然後你認識到了自己的心意,所以你才躲我的對不對?”

  不得不說霍初雪比誰都精明,也看得透徹。從始至終糊塗的就只有他一人。

  “霍小姐,我們籠統才不過見了三面。”他揉了揉凸起的額角,語氣很是無奈。

  “賀清時,愛情是不論長短的。岑嶺別墅見到你的第一眼,在我的腦海里就已經和你過完了一生。我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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