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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楚越聽韓牧川說得怨念深重就知他肯定著急壞了,伸手輕輕抱了抱他,說道:「我這不沒事嗎?」

  「哪兒沒事?你昨夜在山裡那麼坐了一夜,就是個尋常人都熬不住,況且你傷成這樣?」

  「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韓牧川我怎麼從前不知你能這般嘮叨?」

  「阿越……對不起……」

  「打住!最不愛聽這個。」魏楚越將茶碗塞回韓牧川手裡,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和脈象,道,「你的傷才該養著,憂慮過甚你的內傷一輩子都好不了。多喝些水,早點睡,明早再服一貼藥,咱們就回卞城。」

  韓牧川點頭應下,前事不再提,卻說起了另一樁事情:「白雀差人送信來了,你一直昏睡,我便私自看了。」

  「怎麼了?」

  「秦棠還沒尋到帳冊,但蔡靖山為了保命跟他做了筆交易,將元濤買兇刺殺秦棠的證據交了出來,是當時賀宣留下的。」

  「呵,這老狐狸,我就說他有恃無恐。原來是賀宣那首鼠兩端的東西一早將元濤賣了……」魏楚越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微微皺起了眉頭。

  「阿越你想到什麼了?」

  「賀宣有個弟弟……」

  「所以呢?」

  「當初賀宣會被蔡靖山套進自己的口袋裡就是為了這個親弟弟。蔡靖山能將賀宣拿捏得這麼好,能將大筆銀子掛在賀宣名下,說是信任不若說都是賀宣這弟弟的功勞。蔡靖山多疑,他能用賀宣,還是用在這麼要緊的地方,定然是認為萬分妥帖的,可賀宣既不是他蔡家的家生子,又不是徐州人,蔡靖山能如此信任,定有原因。秦棠在蔡靖山這裡碰一鼻子灰,不若我們從這賀宣弟弟處下手,或有跡可循。可有筆墨?」

  韓牧川點頭,立刻下床給魏楚越點燈研墨。魏楚越簡單將自己的猜想寫下,塞進信封里,用燭蠟封好了,正準備往外走,突然被韓牧川抽去了信:「你好好養傷,我去跑一趟。」

  魏楚越卻笑:「不用你,把信交給白雀派來的人就行了。他知道怎麼辦。」

  「好。」

  ***

  魏楚越和韓牧川翌日就往卞城趕,雖然魏楚越傷有些重,但實在不想耽擱時間還是快馬加鞭往回趕。因著魏楚越的傷勢,韓牧川無論如何不答應日夜兼程,非逼著魏楚越入夜之前一定要找宿頭,如此這般回到卞城已是四日後了。

  到了卞城,魏楚越讓韓牧川自己先回無忘齋去。韓牧川皺了皺眉,雖是點頭應下,但還是不放心讓魏楚越一人去了福元客棧,於是陪著他到了客棧,自己在堂下等著。

  等了大半個時辰,魏楚越才下樓來,手裡拿著封信,臉色卻不大好。

  「怎麼了?」韓牧川快步上前詢問,「肩上傷疼?」

  魏楚越搖頭:「沒事,我們走吧。趁著天還沒黑,把林叔和宋怡臨接出來。」

  韓牧川不再追問什麼,只管駕車帶著魏楚越跑了趟府衙。魏楚越沒跟高晉客氣,應該說是很不客氣,甩了信給高晉,立刻要求帶人走,一句廢話都願與高晉多說,高晉拿熱臉貼了冷屁股暗自恨得牙癢,可面上卻沒再多言。

  韓牧川跟在魏楚越身邊,見他如此這般,知道他拿高晉撒氣呢,心裡疑惑重重,高晉再怎麼說都是一府知州,正四品的官兒,魏楚越一介布衣敢給高晉臉色看著實讓韓牧川驚訝不已,而最驚之處卻是魏楚越,他心思深藏慣了,最會看碟下菜,何時有如此這般的妄為過?

  魏楚越從府衙走出來後臉色依舊難看,一言不發、一步不歇地奔府衙大牢而去,親自將魏林和宋怡臨接了出來。

  宋怡臨和魏林被困多日,難免狼狽,幸好高晉不敢拿他們如何,只是囚禁並未用刑,一日二食粗簡,倒也不曾餓著他們。

  「魏少!」宋怡臨抬手向魏楚越一拜,「我先回家一趟,再去謝你。」

  魏楚越知道他心急文然,擺擺手就讓人快走,再看向魏林,問道:「林叔,你怎麼樣?高晉可有苛待你們?」

  魏林搖頭:「他不敢。」

  「我們回去吧。」

  魏林笑了笑:「我也該回家一趟。」

  「是是,這些日子委屈林叔了,坐車回去吧。」魏楚越看了韓牧川一眼,「我們走走吧。」

  魏林不與他客氣,坐車就走了。

  魏楚越和韓牧川就伴著斜陽慢慢在街巷中行走,許久魏楚越忍不住問身邊人:「你不問問?」

  「你想說嘛?」

  魏楚越輕嘆道:「不知從何說起。」

  「那便不說了。」

  魏楚越低頭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是不是我去哪裡,你都會陪我?」

  韓牧川蹙眉看向魏楚越:「怎麼了?」

  「我想今年雪原是去不成了。」

  「……是因為你叔叔?」

  「嗯,我答應了回京……」

  「無妨,我陪你去,明年再回去看雪也來得及。」韓牧川淡笑著說完,卻見魏楚越滿臉愁容,「怎麼了?」

  魏楚越垂頭:「……約莫,明年也來不及回雪原……」

  韓牧川心頭一緊,立刻握住了魏楚越的手:「哪裡我都陪著你。」

  ***

  宋怡臨風風火火趕回家,小院裡一片冷冷清清,文然根本不在家。宋怡臨一想,莫非還在無忘齋等他嘛?正想著,宋怡臨還是進屋瞧了一眼,便見桌上留著一封信,拆來一看,頓時驚急萬分,把腿就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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