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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幹什麼?”
沈瑾萱淡淡的問,默默的拎著行李進了屋,屋裡到處瀰漫著玫瑰花的香味,連就床上都撒著花瓣,可見慕煜城真是用心良苦。
“你說呢?”他從身後抱住她:“當然是為了迎接你回來。”
“我回來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沒必要弄這麼排場。”
是啊,不是心甘情願的回來,只是為了救小刀,這樣的歸來其實更像一場交易。
“原諒我好嗎?從此以後,我會好好的愛你,再也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又是承諾嗎?她笑笑,懶得回應。
當一個人經歷了一次又一次,從期望到失望的打擊後,對諾言這種東西基本上就不報希望了。
“你想回家嗎?我陪你回家好不好?”
這是慕煜城的殺手鐧,他以為沈瑾萱再怎麼對他冷漠,聽了這句話,也會開心的跳起來。
然而,他錯了,她不但沒有跳起來,甚至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不用了。”
“為什麼?”他不解。
“我現在不想回家。”
“可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回去取得你父親的原諒嗎?”
她靜靜的望著他:“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心境不同,想法自然不同。”
“那就等你心情好些再說吧。”
慕煜城黯然的嘆口氣,把手裡的花遞給她:“喜歡嗎?”
“哪個女人不喜歡玫瑰?”她接過去:“謝了。”
拿了睡衣進浴室,把那一大束玫瑰也帶了進去,反鎖了浴室的門,她坐在浴缸邊緣,想著那一天,她心如死灰,絕望至極,割斷了動脈,那些流在地板上的血,就如同她此刻手裡拿著的玫瑰一樣,紅的妖艷,紅的刺眼。
抽出一支玫瑰,把花瓣撕成一片又一片,扔進浴缸里,然後又抽出一支,再撕成碎片扔進去,直到把一整束玫瑰全部撕完,地板上扔著一堆光禿禿的枝杆,浴缸里則漂著滿滿一層花瓣,她脫了衣服躺下去,閉上眼,摒棄心中一切雜念。
以後的以後,只為自己活。
咚咚……
門被敲響,慕煜城在門外說:“萱萱,不要睡著了,怎麼洗這麼久?”
她慵懶的起身,穿好了睡衣開了門。
慕煜城走進來,一眼撇見浴缸里的花瓣,愣了愣:“你把花都撕了?”
“聽說這個花瓣洗澡美容效果很好。”
“可這是我剛送給你的,還沒到一個小時,你就把它摧殘成這樣了?”
沈瑾萱聳聳肩:“有什麼關係?反正放著遲早也會枯萎,還不如拿來做點更有意義的事。”
“……”
看著他頗為鬱悶的表情,她心裡想,既然你讓我留下,那我便乖乖的留下,但是以後,我只會挑你不喜歡做的事去做。
這就是我對你,最好的臣服。
蘇黎世大學內,張美麗拿著相機咔嚓咔嚓的拍照,當初碩士畢業,如今博士畢業,面對新一輪的分道揚鑣,離別之愁更上心頭。
“明晚咱們來個最後的晚餐吧?”丫提議。
“好啊好啊。”同學們附和。
沈瑾萱默不作聲,通常這種活動,張美麗組織就好,她重在參與。
“瑾萱,你覺得我們去哪比較好?”
張美麗扯著嗓子徵詢她的意見。
“隨便。”
又隨便,丫一聽她說隨便,頭皮都麻。
眼珠骨碌轉一圈,故意惡作劇說:“要不,去你男朋友家吧?”
她詫異的抬起頭:“不是去聚餐嗎?”
“是聚餐啊,我的意思是去你家聚餐,大家都想到慕少家裡看看呢。”
張美麗煽動大夥:“是不是啊,同學們?”
“Yes。”異口同聲的舉手。
沈瑾萱與慕煜城的戀情在蘇黎世大學已經不是新聞,比起聚餐的地點,她們更感興趣的是灰姑娘的王子。
看著一雙雙即興奮又期待的目光,沈瑾萱突然笑了笑,點頭說:“好啊。”
“你答應啦?”
張美麗頗為詫異,她以為打死丫也不會願意,卻沒想到她竟然答應了。
“是啊,我今天回去就開始準備,明天下午三點,你們要準時過來哦。”
耳邊傳來歡呼聲,張美麗吞了吞口水,完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沈瑾萱回紫藤園的路,唇角勾著莫測的笑,她之所以會答應,是因為她想到了慕煜城以前說過的話,他說他不喜歡熱鬧喜歡清靜,兩個姐姐就是因為總開Party才被他趕出去住,如果現在她主動挑釁他的不喜歡,那麼,他會不會一怒之下,把她也趕出去呢?
如果是這樣,那就最好不過了。
第二天上午,她吩咐張媽準備豐盛的晚宴,然後又買來彩紙和氣球把客廳布置的五顏六色花枝招展。
當然,這一切都是瞞著慕煜城的。
下午,張美麗率領十幾位同學上了山,一踏進紫藤園,各各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即驚奇又羨慕。
天黑前,沈瑾萱接到慕煜城的電話,說晚上不回來吃晚餐,她很爽快的答應,卻絕口不提在家裡辦Party的事。
同學們都玩瘋了,吃的開心,喝的開心,飯後,張美麗提議玩遊戲。
“玩什麼遊戲?”其中一名同學問。
“成語接龍。”
沈瑾萱沒好氣的笑笑,就知道丫仗著成語學的好,一準就是這個,結果不出所料。
“行啊。”
十幾個人圍成一圈,張美麗宣布遊戲規則:“如果誰輸了,就要接受三個人的真心話提問,誰不說實話,生兒子沒屁眼!”
“……”哇靠,這女人太毒了,標準的毒舌婦,華麗麗昏倒一群人。
遊戲正式開始,張美麗帶頭:“造繭自縛……縛雞之力……力透紙背……背水一戰……戰戰兢兢……兢兢業業……???”
“誰誰誰?誰接不上來了?”
張美麗激動的跳起來,大家異口同聲:“沈瑾萱!”
“耶!”
“我先提問。”坐在沈瑾萱左邊的一位胖妞站起來:“請問沈瑾萱小姐,你跟慕煜城先生是怎麼認識的?”
“是在一艘遊輪上,他被人追殺,闖進了我的房間。”
第二個人站起來:“然後呢?”
“然後他受傷了,我替他包紮。”
第三個人站起來:“再然後呢?”
再然後……再然後……再然後……
她有些難以啟齒,張美麗故意刁難:“要如實回答哦,小心生兒子……嘎嘎。”
“再然後……上床了。”
哇!!!!這速度,膜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