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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征了征,點頭:“嗯,怎麼了?”
“那你們老闆應該人還不錯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
抬眸,一本正經的問。
“我是想說,你能不能跟你們老闆說說,找個地方給我住,員工宿舍也可以,條件無所謂,省下這旅館的錢,我全都交給你。”
“不用了,我辭職了。”
沈瑾萱怎麼也沒想到,徐子耀會突然提出這麼荒唐的要求。
吃了閉門羹,徐子耀並不死心:“辭職了,人情總還在吧?”
“什麼人情?人家又不欠我的!”
見她有些不高興,他嘆口氣:“哎,算了,當我沒說吧,我知道你臉皮薄,懶得求人。”
“這不是臉皮薄不薄的問題,我早跟你說過,叫你不要來,結果你招呼不打一聲的跑來了,既然來了,就別嫌這嫌那的,咱人窮志不能窮,不能讓別人看低了咱們。”
沈瑾萱說完,從包里拿出皮夾:“我這裡還有點錢,你先拿著用吧。”
“不要,不要。”
徐子耀忙拒絕:“我錢夠用,剛跟你開玩笑的,就是睡大街兒,我一個大男人也不能花你的錢啊。”
呵,還真長志氣了。
她點頭:“那行,你不夠的時候記得跟我說。”
替他把床褥整理了一下,看著時間不早了,轉身說:“我先回學校了,明天中午再過來。”
徐子耀向她走近兩步,一把抱住她:“萱萱,一定要回學校嗎……”
本能性的將他推開,目光閃爍的回答:“是的,晚上有論文要寫。”
聲音很低,心也很虛,沒有要寫什麼論文,也沒有必須回去的原因,唯一的理由,就是不想留下來。
因為,她知道徐子耀想要什麼。
“可是我不想讓你走。”
再度抱住她,想要親吻她的唇,不料她頭一偏,讓他落了個空。
頓時,徐子耀滿心不悅:“幹嗎要躲?”
“我趕時間回去。”
“我們這麼久沒見面,你就這麼急著走?”
“來日方長,你何必急這一時……”
呵,他沒好氣的笑一聲:“來日方長,這話我聽的耳朵都起繭了,我就想不明白了,這年頭,怎麼還有你這種保守的女人。”
“徐子耀你咋現在說話這樣的?什麼叫我這種保守的女人?難道一見面就迫不及待與男人上床的女人才叫不保守嗎?”
“那也沒你這樣的,上床我可想都不敢想,但我親一下怎麼了?我是你男朋友,我親一下我怎麼了我?!”
沈瑾萱有些理虧,她知道以她和徐子耀名義上的關係,別說親一下,就是真的上床,也是理所當然的,可是,當他靠近她的時候,她的腦海里就會自然浮出慕煜城的身影,於是便想都不想就拒絕了面前的人。
局面一時間僵持不下,幸好手機忽爾響了,也不管是誰打來的,她迅速按下接聽:“喂,你好,哪位?”
“是我,慕煜城。”
手不自覺的抖一下,儘量保持語氣平靜:“有什麼事嗎?”
“我大姐最近有沒有找你麻煩?”
“沒有。”
他沉默了下:“快畢業了,很忙吧?”
“嗯……”
“你男朋友什麼時候過來?”
沈瑾萱撇了眼徐子耀,他正用探究的目光盯著她,於是答非所問的來一句:“好,那待會校門口見。”
兀自掛斷電話,笑笑:“我同學,找我商量點兒事,我先走了啊。”
出了旅館,長長的舒了口氣,就最後幾天了,希望不要再有節外生枝的事情發生。
不想讓慕煜城知道徐子耀來了蘇黎世,也不想讓徐子耀知道有慕煜城這號人,一切就停在這裡,各自回到最初的軌道,便是最好的結局。
沒有乘公車,直接步行半小時回了學校,經過一大片梧桐樹旁,遠遠的,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再往前走幾步,那個人倚在車旁,雙手插在褲兜里,地上扔了幾根菸頭,顯然已等了很久,卻是沒一點不耐煩的樣子。
“慕煜城。”她輕喚一聲,走向他:“你怎麼來了?”
男人視線睨她,溫和的笑笑:“不是你說校門口見的嗎?”
“啊……”
她尷尬極了,剛才是隨口敷衍而已,哪曾想,說者無意,聽者倒是有心了。
“你去哪了?”
“我……去買東西了。”
“東西呢?”
他盯著她只空空的手,戲謔的問。
“沒有合適的,所以就沒買。”
“哦。”
慕煜城意味深長的點頭,從車裡拿出幾包精美的紙袋。
“什麼呀?”
“前天去出差,給你帶了幾盒巧克力。”
她伸手接過去,輕道一聲:“謝謝。”
不是第一次收到他送的零食,卻是第一次,收到了巧克力,巧克力象徵著愛情,有時候會苦,有時候會甜,只是沈瑾萱,並未想那麼多。
回了宿舍,張美麗見她手裡拿著的紙袋,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曖昧的問:“慕煜城又送禮物給你啦?”
“巧克力,你要吃麼?”
“好啊。”
丫一邊拆包裝,一邊感嘆:“看來你男朋友要出局了,人家慕大少開始送巧克力了。”
“胡說什麼。”
她沒好氣的嗔一眼。
“我是說真的,男人送女人巧克力,那寓意多明顯啊,慕少的打算,肯定是要用糖衣炮彈攻陷你!”
“再說就不給你吃了。”
“好,不說不說。”
張美麗拆完包裝紙,定眼一看:“哇,問世間情為何物,真叫人用心良苦啊。”
“又怎麼了?”
沈瑾萱快被她折騰死了,本來心裡就亂得跟鍋粥似的,她還沒完沒了了。
“瞧瞧,瞧瞧,德芙呀。”
“有什麼問題嗎?”不過就是個品牌而已。
“哎,要我怎麼說你才好,世界排名第一的瑞士蓮巧克力起源與蘇黎世,慕煜城不送你瑞士蓮,也不送其它牌子的,偏偏送德芙,你覺得他真沒有含沙射影的想要向你表達什麼嗎?”
沈瑾萱愣了愣,平靜回答:“你想像力夠豐富的,慕煜城不是含沙射影的人,自是不會有什麼含沙射影的舉動。”
張美麗作吐血狀:“拜託,自己孤陋寡聞,就不要說人家想像力豐富好不好?”她翻翻白眼:“你聽過德芙的故事嗎?”
搖搖頭:“沒有。”
“那就讓我來說給你聽。”
沈瑾萱表面上佯裝不在意,耳朵,卻豎的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