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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反正快畢業了,不差這幾個月。”
慕煜城對於她的拒絕似乎已經有預料,所以並不十分介意。
“你去中國幹嗎?”
“考察一下市場。”
“難不成你想在中國投資企業?”
“有這個打算。”
沈瑾萱詫異的張大嘴:“為什麼?”
他撲哧一笑,目光柔和的望著她:“你怎麼那麼喜歡問為什麼?”
“我只是覺得很意外。”
難為情的低下頭,她根本不敢正視慕煜城,他的雙眸,就像是一片沼澤地,陷進去,就出不來。
“中國是個好地方,我早有開拓之心,只不過,現在才決定落實而已。”
“那你準備考察那個城市?”
“上海。”
沈瑾萱再次震驚了,她很想問他為什麼要選擇上海,可又怕他取笑她,怎麼會有這麼多為什麼……
“嗯,上海是國際貿易大都市,你的眼光挺好的。”
她情願相信他選擇上海是因為他有商業眼光,也不願去胡亂猜測,他是因為其它的原因。
“我的眼光,向來很好,只不過,常常事於違願。”
慕煜城隨意的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酷酷的點燃,在一片煙霧中,他伸出手,摸了摸了沈瑾萱的頭髮:“以後洗了頭記得要吹乾,小心感冒。”
沈瑾萱有急有羞,聊了這麼久,卻還沒聊到正題上,又被他這麼溫柔的撫摸著髮絲,頓時臉紅耳赤,尷尬的連回答也不曉得回答了。
“出來的時候怎麼不穿件外套?”他果斷的脫下自己的西裝,披到了她身上。
他總是這麼有風度,總是這麼體貼,溫柔的讓別人沒有辦法抗拒,江珊說的對,他是個危險的人,非常非常地危險……
“慕煜城,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她鼓起了勇氣。
“恩,你說。”
“以後,為了避免她人誤會,希望我們不要再來往了。”
“你指的她人是誰?”他平靜的抬眸。
“是誰不重要,關鍵,我覺得我不能跟你走的太近,朋友之間,就應該保持朋友的距離,你有未婚妻,就算不在乎其它的,也要顧慮一下她的感受,而且,我也想過我原本循規蹈矩的生活,安安心心的等待畢業。”
沈瑾萱一口氣說完這些話,悵然若失的閉上了眼。
慕煜城半天沒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良久之後,他站起身:“那好吧。”
他同意了,沒有不快,沒有失望,唯一的表情,是一貫的冷靜。
“很晚了,走吧。”
她搖搖頭:“你先走,我還想再坐會。”
“好,別待太久,夜裡風涼。”
“衣服……”
“你穿著。”
他按住了她準備扯下外套的雙手,他的手掌很溫熱,就像他一直以來給予的溫暖。
慕煜城走了,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她的視線里,沈瑾萱的心,突然像被掏空了一樣。
一陣風揚起,她捂住臉龐,才發現,眼角酸澀……
第42章 夢中戀人
那一天,她獨坐到深夜,以至於後來,患了很嚴重的感冒。
來蘇黎世也有些年頭了,沈瑾萱從來沒有一次生病拖了十來天還不見好轉,她自認為身體抵抗力特別的強,每次感冒不出三五天總會不藥而愈。
可是這一次,身體好像再跟她作對,連吃了一星期的藥,不但不見效,反倒把她吃的想吐。
她的生活恢復了過往的平靜,不再有慕煜城這個人的介入,有好幾次,她在咖啡廳工作的時候,盯著他常坐的位置,若有所思的想,也許,這就是她想要的吧。
有些事,註定只是回憶,而有些人,也註定只是過客。
就在沈瑾萱以為,或許到她畢業,都不一定能再見到慕煜城時,卻在某天中午,他毫無徵兆的出現了。
咖啡廳里自然又是一片沸騰,喜氣洋洋,她低下頭,極力壓抑著心底的震撼。
午後的星巴克,陽光慵懶的灑在角落裡,四周一片祥和,寧靜。
慕煜城不是一個人來的,和他同行的還有兩位德國人,他們在用英語小聲的交談著。
“瑾萱,我中午好像吃壞了肚子,你幫我把八號桌的咖啡送一下。”
沈瑾萱心一驚,她當然知道,八號桌的客人正是慕煜城,幾乎是本能的脫口而出:“我沒時間。”
“什麼沒時間?你現在又不忙,拜託了,我肚子疼的要死,你看看八號桌是誰?那可是我的夢中情人吶……”
“那你找別人幫忙唄。”反正她就是不想去。
“別人我哪放心,咱們咖啡廳里就你對慕大少免疫,你就幫我送一下嘛!”
女服務員捂著肚子,汗都急出來了:“快去啊。”
沈瑾萱盛情難卻,只得答應:“那好吧。”
手裡捧著托盤,邁出艱難的步伐,緩緩的往熟悉的位置移動,這咖啡廳不過百平方米,她卻像是走不到盡頭一樣。
“慕先生,您的咖啡,請慢用。”
別後數日,再見面,卻已是形同陌路,她叫他慕先生,他卻連看也沒看她一眼。
擺好了咖啡,她轉身走了。
慕煜城這一坐就是一下午,四點整,沈瑾萱換了衣服準備下班。
出了咖啡廳,她徑直往最近的公車站走去,四點正是公車高峰期,每一輛從她面前經過的車裡都載滿了乘客,她等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一輛寶馬停到她面前。
慕煜城用眼神示意她上車,短暫的錯愕,她並沒有按他的意思行動。
後面有幾輛車開始猛按喇叭,顯然寶馬已經影響了交通,周圍滿是一片異樣眼神,害得她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大眾的事,牙一咬,無奈的跳上了車。
第43章 習慣了他的習慣
車裡很靜,兩人都沒有開口先說話,沈瑾萱以為慕煜城會把車開到學校,結果行駛了一半,她才發現路線不對。
“你這是要去哪?”
“醫院。”
“你不舒服嗎?”
“應該是你不舒服吧?”他反問。
“我沒有什麼不舒服……”
“嗓子啞成這樣,還嘴硬。”
沈瑾萱把視線移向窗外,手肘抵著下顎:“莫非你忘了,我那天晚上說過的……”
“沒忘。”他停頓一下:“就算是一個陌生人,我也不會見死不救。”
他這是在說她嗎?“我只是有些感冒。”言外之意,離死遠了去了。
“感冒也是病,病了就要看醫生。”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看過醫生?”
“直覺。”
訕訕的轉過身:“我下午給你送過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