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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
到了這份上，似乎除了答應別無選擇，人活在這世上，總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任。
晚上，沈瑾萱下了夜班回宿舍，悄悄的從床底拉出行李箱，箱底壓著一件水墨繪畫感的旗袍，一朵朵青花把藝術氣質和生活元素融合到一起，即素雅又不失端莊。
真的要穿著它去參加慕煜城的生日宴會嗎？
她拿著衣服走上陽台，凝望著窗外浩瀚的星空，覺得自己的行為，似乎有些偏離了軌道。
深思了良久，她決定，最後一次和慕煜城走近，以後，她要回到自己的生活中來。
時間在忐忑與不安中如指間沙，悄無聲息的滑過，關於慕氏少總生城的消息，媒體鋪天蓋地的報導，尤其是咖啡館的幾位女同事，只要有閒暇，便圍到一起喋喋不休。
就連張美麗，都糾結要不要買一份禮物，來回報當初慕煜城的救命之恩。
幾乎揮之不去的身影，沈瑾萱無論走到哪裡，耳邊都是他的名字，她的世界，已經被他侵占的所剩無幾……
慶生會的前一天夜裡，她接到了慕煜城的電話。
“剛下班？”他問。
“咦，你怎麼知道？”沈瑾萱疑惑的回頭望了望，她確實是剛下班，正走在回校的路上。
“我有千里眼，不但可以看到你身在何處，還可以看到你心裡在想什麼？”
“哦？我在想什麼呀？”
她不自覺的笑笑，喜歡聽到慕煜城那溫如春風的聲音。
“你在想，明天穿旗袍別人會不會笑話你。”
前方一道刺眼的車燈射過來，她本能的伸手遮住視線：“如果我說沒有呢？”
“那就是我猜錯了唄。”
慕煜城笑了笑：“看到我了吧。”
“嗯。”
她掛了電話，徑直走向前，他已經下了車，站在車門旁，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領口微敞，露出了裡面小麥色的肌膚。
“你怎麼……”
“我有點事，剛好經過這裡。”
“哦……”
他拉開車門：“上車，我送你回學校。”
第33章 力壓群芳
沈瑾萱沒有拒絕，剛好她有些問題想問他一下。
“你的生日是不是有很多人參加？”
慕煜城撲哧一笑：“這麼說，我剛才其實猜對了。”
她有些窘迫：“你先回答我。”
“是的。”
“到時候也會上報？”
“是的。”
“那我還是不要去了……”
“為什麼？”
為難的低下頭：“我不想讓周圍的人知道我們認識。”
他突然伸出手，再她以為他又要勾起她下巴的時候，他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那麼多的人，記者不會只對你一個人感興趣。”
沈瑾萱愣了下，想想倒也是，人越多出鏡率就越低，這不應該成為她的負擔。
這麼一想，頓時就釋然了。
“那我提前祝你生日快樂，所有的願望都可以實現。”
“為什麼要提前？”他戲謔的望她一眼。
“我擔心明天人太多，到時候沒機會和你說話。”
“和我說話的記者都會感興趣，尤其是女人。”
“……那就更應該提前了。”
到了蘇黎世大學，沈瑾萱下車前，實在忍不住說：“慕煜城，我明天真的要穿旗袍嗎？”
“你不要有什麼顧慮，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
“可是我擔心別人都穿正式的禮服，我如果穿中國舊式的旗袍，會不會丟你的臉……”
慕煜城暖昧的笑笑：“我真沒想到，原來你這麼維護我的形象。”
她臉一紅，揮手：“算了，不管了，就這樣吧，明天見。”
隔天，天氣出奇的好，下午四點，高宇傑打電話過來，說他已經到了。
沈瑾萱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把那件青花瓷旗袍穿到了身上，衣服沒有母親說的那麼糟糕，好不好看不知道，但最起碼，她感覺很合身。
站在鏡子旁轉了幾圈，及腰的長髮烏黑髮亮，隨著她的動作一再舞動。
“沈瑾萱，你是去給參加慶生會，又不是追悼會，表情要不要這麼痛苦？！”
她對著鏡子埋怨自己，伸手扯了扯僵硬的臉頰，努力擠出一絲甜甜的笑容。
準備完畢，出門前，似乎想到了什麼，她折回身，從背包里翻出一隻精緻的首飾盒，取出裡面閃耀著璀璨光芒的發卡，毫不猶豫的卡在了左耳上方。
她沒有什麼漂亮的首飾，唯一像樣一點的，就是慕煜城送給她的這枚發卡，他送的東西價值必然不菲，戴上它不是為了吸引別人的目光，而是很單純的，她就有想戴上它的衝動。
高宇傑見到她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沈小姐，你……”
“很難看是不是？”
她諾諾的問，從學校出來的時候，已經有很多同學用驚訝的目光向她行過注目禮了。
“不是，很漂亮。”他停頓一下：“也很特別。”
車子往慕府的方向行駛，越是接近目的地，沈瑾萱心裡越是緊張，高宇傑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安，笑著調侃：“沈小姐今天這一身中國旗袍，必然會力壓群芳，驚艷四座。”
第34章 心情莫名大好
到了目的地，前方是一片金黃色的梧桐樹，沈瑾萱目視著一輛輛豪華轎車，思忖數秒，聲若蚊蠅道：“高特助，可否把你的外套借我穿一下。”
高宇傑詫異的睨向她：“怎麼了？”
“我有些冷。”
“冷？”
他一臉錯愕，這才八九月，離冷似乎遠了點兒吧。
“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她推車門要下車。
“沒有，沒有。”
高宇傑迅速脫下外套，遞到了她手中。
下了車，她才發現今天真不是一般的日子，姑且不論排場有多大，光是大門兩側圍著的記者，就足以令她心裡發悚發顫。
她開始有點兒後悔，是不是答應的太快了。
“沈小姐，請進吧。”
跟著高宇傑踏進幕府，啥程序都沒有，不用邀請函，也沒人攔著她。
兩人來到富麗堂會的宴會大廳，悠揚的小提琴聲餘音繞樑，政界高官，商界精英，富家太太，富家千金，視線隨便移向哪個，都是有錢有勢有背景的三有人物。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過去找慕少。”
“嗯，好的。”
沈瑾萱只是一個來自中國的普通女留學生，她沒有顯赫的身家，沒有強大的後台，所以她不需要結識那些上流社會的人，高宇傑前腳一走，她後腳就挪了地，找了一處僻靜點兒的角落，一個人靜靜的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