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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同你一起

  成績沒出,誰都沒有心思玩,秦悅平均每天跟顧綰鍾堇各通一個電話,兩小丫出分前焦慮症,“悅悅,我要是答題卡塗錯了怎麼辦,我要是作文寫得太差怎麼辦。”秦悅一隻手捧著話筒一隻手拿著手機看小說,“沒事兒,反正你又不在這裡讀高中了,到那邊人家也不看你中考成績。”顧綰點點頭,“那我這麼擔心幹什麼。”秦悅攤手,我哪知道。

  電話掛下沒一會兒,鍾堇打來了,“悅悅,我覺得我數學最後一題過程寫的不完整,老師扣我分怎麼辦?”“答案對了吧,答案對了老師不看過程的。”“我覺得我歷史好像抄的不太對。”“歷史太主觀,沒啥對錯呀。”“悅悅悅悅,我要是考不上四中怎麼辦?”“那就去五中,離四中也挺近。”孩子擔心的太多,秦悅放下電話揉了揉太陽穴,離出分還有6天了,再等等。

  過了一會兒楚念凌從牆那頭穿過來,表情嚴肅,“悅悅,我爸可以提前查分,你要知道嗎?”她搖了搖頭,有些事還是按部就班的好,也許最後一天人家查試卷查出了錯可以多加幾分呢。

  分出的那天晚上,秦爸秦媽抱著手機不停地打電話,打了許多次電話終於接通,秦悅瞧著他們緊張的樣子覺得好笑,楚念凌肯定考得上的,扭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楚念凌,少年面無表情卻一直拿著遙控器換著台,手握得太緊,遙控器輕輕顫動,她坐到他旁邊將遙控器搶了過來,“我要看。”

  他被奪了遙控器有些茫然無措,“楚念凌,你擔心什麼?”他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些,看著滿臉不在意的少女,握住了她的手,即使是入伏,她的手還是冰冰涼涼的,握著讓人心安,“我怕我考的不好,也怕你考的不夠好。”秦悅輕笑,“我需要考的很好嘛。”語氣同手一樣冷。

  兩人不再說話,安靜地等待秦爸秦媽告知分數,電視裡播著丈夫死了妻子和婆婆爭家產的狗血肥皂劇,妻子爭辯我要家產也是留給我兒子你孫子的,媽你跟我爭什麼。婆婆摸著孫子白白嫩嫩的小臉又看了眼掛在屋前的黑白照片,我只有這一個兒子也只有這一個孫子,我的東西最後肯定是留給他,涼涼地瞟了媳婦一眼,而你不一定以後只有他一個。妻子怒了,媽你這是什麼意思。老人不理她牽著孫子回了屋,我什麼意思你明白。

  秦媽急匆匆跑過來身影印在電視機上, “念凌你過了四中的線了,”轉眼看了看女兒:“悅悅考的就那樣,全市前30。”楚念凌點頭,秦悅頭往旁邊側著,“媽你擋著我電視了。”秦媽瞪了女兒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看電視,怪不得考那麼差。”一句話含槍帶棒,打得秦悅頭破血流。

  秦媽走後,電視裡婆媳兩人已經到了法庭上,還未脫下黑色的喪服,男人的骨灰還擺在黑白照片前,曾經一起吃飯做家務的婆媳兩個卻在法庭上針鋒相對,“悅悅,別看了。”他捂住了她的眼睛,手心有些濕潤,那個什麼都不在意的姑娘在一片黑暗中終於放心落下了淚,一滴滴砸在他的手上,像是生了刺般,扎得他有些癢,有些痛,有些難以忍受。

  第二天去學校領成績條,陸澤看著秦悅的成績有些難以理解,“為什麼?”她明明語文那麼好。

  她把紙條折了折扔進了垃圾桶里,“有些東西我努力了一次沒有得到,第二次就不想要了。”她輕輕柔柔地看著少年,難得的平和,“陸澤,我輸了。”少年苦笑,“這次贏得可真是不痛快。”兩人明爭暗鬥那麼多次,她卻在大戰前繳械投降,他不明白那些苦心爭鬥還有何意義,自己的這三年又有何意義。

  “希望你能在以後遇到一個更加堅韌的對手再與他戰得酣暢淋漓。”她抱了抱拳,“壯士,加油。”陸澤被她的樣子逗笑,也裝模作樣抱了拳,“姑娘,此次一戰,得你相讓,若有機會,必重整旗鼓,那時一定旗開得勝贏得漂亮。”兩人相視一笑,你是我的對手嗎,是的,我是你的朋友嗎,肯定。如花歲月,棋逢對手,不必論輸贏,單是舞槍弄劍的快意便挑染了整個青春的豪氣,他們很慶幸,遇到了這樣一個亦敵亦友的人。

  楚念凌拿完成績單便被楚叔派來的人接走了,臨走時,秦悅挎著鍾堇沖他招招手:“早點回來,給我們帶點好吃的。”他點點頭,又向旁邊的顧綰低語了幾句才放心上車。“綰綰綰綰,楚念凌跟你說什麼了?”顧綰挎了她的另一邊,“讓我監督你中午好好吃飯,怕他走了你餓死在家裡。”秦悅癟嘴,“我又不是不會做蛋炒飯。”鍾堇捏捏孩子臉,“雞蛋都是我幫你剝好的。”

  楚念凌走後,秦悅生活挺規律,該吃吃該睡睡,不上課的時候就和鍾堇顧綰鬧著玩,兩娃覺得這人在不在對她沒什麼影響。反觀楚念凌,每天受著元靈不完整的折磨,每夜模模糊糊睡著還要費盡氣力感應另一半的元神在秦悅那裡過得好不好,她過得好不好。

  楚立均到巴黎處理了一些公事,便帶著楚念凌在塞納河邊轉了轉,也是晚照夕暉,流水人群,大概是身邊的人不一樣,楚念凌覺得這沒有他在E市看的好看。河畔酒吧傳來陌生的音樂,他想秦悅要是來了大概會不習慣,這娃挺執著只聽中文歌。“念凌,你喜歡這裡嗎?”楚念凌點點頭,哪裡都好過一片蒼白。楚立均指著那方斜塔,“從這裡,能看到鐵塔最美的樣子。”他點點頭,夕陽河流鐵塔,角度正好,咔嚓拍了一張照。“念凌,你若是想在這上學,我可以把國籍改一下。”

  他看著一路沉默寡言興致缺缺的兒子,狠了狠心,“念凌,你是我的兒子,可以不用在E市呆著和旁人一樣度過中考高考,那樣太累。”

  “爸爸,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呆在E市。”他抬頭瞧著父親,雖是敬佩但並不懼怕也不想要妥協。

  用力拍了拍兒子的肩,“那丫頭到底有什麼好的。你出來這麼多天應該也看到了,跟她一樣的比比皆是,比她好的更是舉不勝舉,怎麼就非耗在她身上呢。’’帶他出來本就是個幌子,為的不過是讓他看看這大千世界精彩紛呈,讓他早點醒悟離開那個在中國地圖上也不一定能找得到的地方。

  楚念凌握著手中手機笑了,“爸爸,你也看到了,我出來這麼多天,每天都睡不踏實,生怕我睡著了一夜有些人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每天出來逛著,拍的照,買的東西也都是她喜歡的。爸爸,你還沒死心嗎?”

  楚爸一愣,放在兒子肩上的手握成了拳,“好小子,比你爸爸還倔,我倒是看看弱水三千你是不是只取一瓢飲。”楚念凌也握了拳和楚父碰了碰,他心中沒有三千弱水只有E市一方清湖,想來,只取一瓢應該不難。

  那天晚上楚念凌睡得迷迷糊糊時收到了秦悅發來的一張海上朝陽圖,旁邊配了文字:楚念凌,爸媽帶我來海邊旅遊,我早上5點不到起來拍了這樣一幅圖,算了下時間,你那邊應該是凌晨,希望你明天早上起來可以和我看到一樣的太陽。——秦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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