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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那個女孩笑著笑著就哭了,哪怕被很多人圍著,無法以少勝多時她也沒有哭過,但現在她卻哭了。

  趙小樹慌了,他差一點就脫口而出說我不走了,我留下來陪你,但最後他還是忍住了。

  大壯也沒需要小樹的安慰,她一邊倔強的不斷擦著眼淚,一邊已經安慰了自己:“我不能哭,這是對於你來說的好事,我真為你高興,哪怕你要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不該哭,哭多了會犯病,媽媽爸爸要擔心的,我討厭那樣。哭沒有任何用。我們還是來想想你的新名字吧。”

  “新名字?”

  “你被新爸爸找回去之後,肯定不能再跟著過去的壞爸爸一個姓了,而既然姓要改,不如一起把名字改了,小樹太普通了,去了大城市會被別人笑話的。你新爸爸姓什麼?”

  “姓錢,他叫錢有錢。”

  “……我們需要一個文藝一點的名字。”大壯委婉道。

  “好啊。”

  可惜直至金烏西沉,知識儲備有限的大壯和小樹還是沒能想到什麼好名字,大壯安慰小樹:“不要擔心,我今天晚上回去就打電話問問我爺爺,他可會起名字啦,我爸爸的,我的,還是我哥哥的都是爺爺起的,大家都說很好聽。”

  那是楚清讓最後一次見到他的女神,因為連夜他就跟著錢有錢走了,沒有告訴大壯。他不想她再哭了,但告別總會讓人哭,所以他選擇了不告而別。

  等後來趙小樹因為dna不符被錢家送回來的時候,他的女神已經走了,她住過的縣城上的大屋早已人去樓空。

  他每天都會去大屋門口等一段時間,希望有天女孩會回來,可惜,大屋再也沒有來過人。

  最後,他決定主動去找他的女神,他翻進了已經被廢棄的猶如鬼屋的大屋,一間一間的艱難翻找線索。然後從某個柜子里找到了一本也不知道是被忘記還是刻意沒有帶走的牛皮本,第一頁有大人的字體零散的寫著一些綴著錢姓的名字,只有頁面一角,是小孩子信筆塗鴉的一個十分幼稚拙劣的火柴人,腦袋邊劃著名一個指向箭頭,寫著小樹的名字。

  那一刻,趙小樹抱著本子哭的泣不成聲。

  自此心魔叢生,執念深種。每當遭受毒打、誣陷以及苦難時,他都這樣告訴自己,這都是你拋棄了唯一對你好的人的報應,你活該,如果你沒有被虛榮迷了眼,盲目的跟著別人走,此時你已經和你的女神一起離開了,在lv市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人生是由無數個選擇構成的,楚清讓始終無法從幼年那個選擇中走出來,那個或許真的會改變他一生的選擇。

  所以在楚父楚母認回他時,他只提了一個要求:“我要叫清讓。”

  那是那個本子上唯一被畫了圈的名字。

  然後趙小樹就正式改名楚清讓,帶著他唯一的行禮——被撕下來的火柴人簡筆畫,懷揣著激動的心情,再一次去了lv市,期待著能在有兩千萬人口的lv市找到猶如滄海一粟的大壯。

  “怎麼可能找得到。”阿羅第一次知道這事的時候差點給楚清讓跪下,在這個尋人的故事裡變量太多,而楚清讓僅僅知道對方是個跟他差不多大的,有哮喘的,叫大壯的黑胖女孩,噢,對了,還要加上也許會存在的老家是青城,居住或曾居住在lv市這兩個條件,“你知道小孩子也有可能會騙人嗎?你當時要走,她情急之下騙你說也能帶你來lv,這完全有可能。”

  “她不會騙我的。”楚清讓篤定道。

  “她對你說她胡蘿蔔過敏!”這還不叫騙?

  這些細節阿羅以前是不知道的,今天才從楚清讓事無巨細的回憶里聽到。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楚清讓升起了又一股尋人熱情,這倒不是說他以前不熱情,而是他的熱情從一個高度再一次波動到了一個更高的高度。

  阿羅覺得這種異乎尋常的舉動背後一定是有原因的,而這個原因不是楚清讓抽風似的思念拔高,更像是他做了什麼虧心事,迫不及待的想彌補贖罪。

  呃,對!就像是第一次外遇偷腥的丈夫回家後對待妻子過分殷勤的那種感覺。

  極其熱愛狗血劇的阿羅,從最近種種的蛛絲馬跡中得出了一個十分符合他腦洞的想法:“你是不是發現自己喜歡上別人了?你最近身邊也沒出現什么女人啊,除了noble服飾的總裁霍以瑾,哈,是她對不對?你喜歡上她了!我就說嘛,那麼優秀的人倒追你,你怎麼可能不動心?”

  “……”這一次楚清讓沒有再否認,因為連他自己都覺得他要是再拒不承認下去會顯得很矯情。

  合作泄密那麼大的事情,證據就在眼前,霍以瑾卻還是在第一時間找到了他,心平氣和的表示願意先聽他的解釋。

  人這一輩子,能遇到幾個這樣的霍以瑾呢?萬中也無一!

  霍以瑾表現出的一次比一次更加深沉的信任,讓從小就嚴重缺乏這方面感情的楚清讓簡直難以招架,他也不想招架。這場感情對於他來說無異於一場颶風,來勢迅猛而不容置疑,以一種摧枯拉朽之勢想要橫掃他的內心,而他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錯過這麼好的女人,你一定會後悔的,要把握機會啊年輕人。”作為過來人的阿羅簡直恨不能變身楚清讓,這就去替他點頭答應了。

  就在這個時候,霍以瑾帶著她新查到的東西,驅車到達了北城新區的望庭川小區。

  阿羅去開的門,在見到霍以瑾的下一刻,他就立刻表示他有事要先離開了,直接拿上門口的外套匆匆就往外走,只來得及給楚清讓留下一個“這就是上天的徵兆啊年輕人,我就不留下當電燈泡”的眼神。

  可惜,朋友再給力,也攔不住當事人根本不是那麼想的。

  霍以瑾這次帶來的東西是一摞黑白照,一看就是通過監控視頻截下來的內容:“視頻我u盤裡有,如果你想看,我也可以現在放給你。”

  “不用了,我確實是和anti-chu的老總李杜私下有聯繫,楚天賜去你公司的那天,我也確實收到了他發來的提示簡訊。”謝副總的朋友想辦法調到了那天開會時anti-chu總裁辦公室里全天的監控視頻,以防楚天賜是提前和anti-chu的李杜總裁說好的計劃。

  結果卻看到那位老總在給一個手機發消息,告之楚天賜已經提前到達霍氏國際總部,此時正在設計部一組。

  想盡辦法追蹤那個不記名的手機信號,卻艱難的查到了楚清讓身上。

  “所以即便沒有我讓你去餵小主的事情,你也會想辦法去和設計部和他發生衝突?”按錯樓層就是個很好的藉口。

  楚清讓點點頭,沒再有任何辯解或掩飾,他覺得這是個好機會,讓霍以瑾徹底不再和他來往的好機會。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如果他沒找到他的女神就和霍以瑾在一起,他心中始終會惦記著他當初要是沒有放棄尋找結果會怎麼樣,紅白玫瑰這一套是對霍以瑾最大的不尊重,他不能再一次對不起他的女神,也不能傷害這麼好的霍以瑾,所以……

  ……他只要自黑就好了。

  霍以瑾會看透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也就不會再和他來往,對他抱有期待,而他也就能對霍以瑾死心,重新回到尋找女神的正軌上。

  氣死也不算是什麼自黑,只是把真相據實以告,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楚天賜之前還在猶豫這次到底要不要和anti-chu合作,他膽子太小了,李杜使勁渾身解數也沒能讓他點頭,我必須做點什麼好刺激他。牛奶事件只是個引子,讓他意識到我有可能會和你聯手,讓他產生危機感。然後等下午開完會後,再找李杜用e國的林氏能源也有意合作,並且是比霍氏國際要讓利很多的條件來利誘,告訴他還可以用這件事毀了霍氏國際插手的可能,減少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達到壟斷的目的。楚天賜那個貪婪的蠢貨果然上當了。”

  “林氏能源?”

  “騙他的。林氏能源的少東家林樓欠我一個人情,我從中搭線請他幫忙演場戲,他甚至都不知道我和楚家的關係就答應了。”富二代里有楚天賜這樣表里不一的小人,自然也有霍以瑾和林樓這樣頗有義氣願意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真誠之人。

  只不過以前的楚清讓一直把後者稱之為好利用的傻子。

  “anti-chu是你弄的公司?”

  “不,我要anti-chu這麼一個已經名聲狼藉的公司幹嘛?等著將來陪葬嗎?我只是利用李杜想要不擇手段的往上爬的心理而已,他根本不知道一直跟他聯繫的人是我。”要不是霍以瑾這邊出手的早,等一般只保留一到三個月的監控視頻自動洗帶,楚清讓毀了不記名的手機,誰又能知道他參合過呢?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在算計霍氏國際?”這才是霍以瑾最關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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