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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憑給你開工資的不是劇組,而是白齊娛樂和楚清讓,以後再敢在劇組多話,我就……”阿羅眯起了眼睛。

  “你就如何啊?”小趙也很硬氣。

  “我就給你去告我表姐,領大爺您回家!”阿羅陪楚清讓回國不久,身邊信賴可用的人很少,便只能任人唯親的把自己待業的表侄填進了助理的隊伍,覺得別的方面不行可以調教,信任才是首位。

  領人時表姐還在說,這孩子沒眼色,你多擔待。

  阿羅以為他表姐是在客氣,哪裡想到……表姐會質樸切實如斯!可事到如今又不能真的退貨,好心塞!

  小趙又被打了一下,敢怒不敢言的瞅著自家表叔。

  “你還好意思看!你自己如今的職務不也是潛規則制度之下的產物嗎!五十步說百步?!”

  阿羅終於成功鎮壓下了他的大侄子。

  楚清讓從始至終都沒說話,在片場的時候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從影多年,他已經很習慣這些不公平的潛規則了。只不過在驅車回家的路上,他決定開始討厭這個叫霍以瑾的富N代,外行胡亂指導內行總是不叫人喜歡的,希望以後能不要再遇到她。

  但無巧不成書,無狗血不成小說,冤家之間的路窄的不可思議。

  這個世界上的事兒也大多如此,心理學上有個專業名詞叫“巴德爾-邁因霍夫現象”就是用來詮釋這種現象的,當你注意到一個以前完全沒有注意到的名詞或者人時,你會在接下來接二連三的遇到。

  簡單來說就是當楚清讓對霍以瑾產生了某些不可說的牴觸情緒之後,他愕然發現這位霍二小姐竟然無!處!不!在!

  回家的當天,楚清讓就在小區的地下車庫裡又一次與霍以瑾不期而遇。

  看見霍以瑾的時候,楚清讓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是說,這一點都不科學好嗎?霍家祖宅的住址眾所周知,建立在世家扎堆的南山半坡,依山傍水,植被環伺,左右鄰居非富即貴,都是經濟、政治類報紙上的常客,被不知道多少媒體報導過。而楚清讓住在北城新開發區的一個新型高檔小區里,一南一北橫跨了整個LV市,更不用說他當初買房時,【世家絕對不會出現】可是一個極重要的參考選項……怎麼想霍以瑾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啊。

  霍以瑾一般確實不會出現在這裡,不過誰讓她也有個買房時同樣會附帶“世家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條件的好基友——謝燮謝副總呢。北城區新開發,唯一還算能看得上眼的也就是望庭川這個高檔社區了,撞不上才比較奇怪。

  從劇組離開之後,霍以瑾就直奔謝副總家來了,因為她突然意識到謝副總這個時候必然是不會在家的,換句話說就是謝副總養的那隻名叫兒子的狗是她的了!

  霍二小姐從小就寵物緣奇差,也不知道老天在創造霍以瑾的時候哪個中間環節出了差錯,導致了她對寵物只能單相思,不要說是貓星人這種本身就很特立獨行的高傲物種了,哪怕是“人類最好的朋友”的汪星人,大多也都不愛親近她,這讓她分外憂傷。

  ——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每次霍以瑾想抱抱“兒子”,不是被對方用軟墊子的狗爪糊臉,就是在她懷裡發出悽厲的慘叫,好像她虐待它似的。

  獨居的謝副總養兒子聊慰寂寞,那真的是寵孩子寵的不行,平時防霍以瑾就跟防賊似的,拒絕她接近兒子一米以內。

  霍以瑾也就只能通過謝副總給兒子買些狗糧、玩具還有小衣服什麼的,遠遠看著過過眼癮。

  但隔靴搔癢這種事吧,只會越撓越癢,越不讓霍以瑾碰阿貓,她就越想碰,這種感情與日俱增,終於達到了一個臨界值。於是霍以瑾就在她哥替她請了病假的空擋,抄起謝副總放在她這裡的備用鑰匙,在謝副總勤勤懇懇給她工作時,來謝副總的單身公寓調戲他兒子了。

  結局可想而知……

  根本打不過愚蠢的人類的茶杯犬,和雖然很想親近又怕傷著狗投鼠忌器的人類,兩者只能是兩敗俱傷。

  霍以瑾帶著手臂上的抓痕和被打擊的頗為不振的失落情緒下了樓,準備驅車回家,然後就遇到了在劇組有事耽誤了一下才回家的楚清讓。

  “啊!”這是霍以瑾時隔多年再見楚清讓說的第一句話,“果然是你,好久不見。”

  楚清讓這邊還沒什麼表示呢,他旁邊的經紀人阿羅和助理實習生小趙已經一臉#我懂了#,#我悟了#,#我和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的表情。

  “這莫不就是楚哥的白月光?”小趙小心翼翼的戳了戳阿羅的腰,小聲問道。這事兒實在是太巧了,剛剛他們才討論過楚清讓的初戀女神,霍以瑾就以一句“好久不見”當了開場白。很多電視劇不都是這麼演的嘛,多年以前矮矬窮,多年以後白富美逆襲,久別重逢……小趙YY的特別high。

  阿羅沒說話,雖然他覺得這陣仗看上去也有那麼一點像,實在是魔性的厲害。但以楚清讓那個複雜的身世來看,也不能排除別的可能。

  第6章 對總裁的第六印象

  對總裁的第六印象:天生的女王。

  “好久不見。”楚清讓心裡暗道了一聲倒霉,明明在劇組的時候已經躲過去了,沒想到還是給遇到了,真是孽緣。臉上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擺出最標準的職業笑容上前與霍以瑾寒暄握手打招呼,保持在一個令人愉悅又不會過分熱情的程度上。

  ——您的好友[史上最虛偽的楚清讓]已上線。不知道為什麼,阿羅當時的腦內彈過這麼一句話。

  “九年前,我奶奶的病房外面,還記得嗎?”霍以瑾引以為傲的從來都不是自制力,而是記憶力!【餵“再次感謝你介紹了你奶奶給我認識。”楚清讓臉上的笑容看上去真誠了一些。當年要是沒有霍以瑾,以伊莎貝拉病房外面那個保鏢團的數量和質量,他根本沒可能見到伊莎貝拉的。

  只是……

  楚清讓遇到霍以瑾時,正處在他中二病犯病最嚴重的時候——遭到不公正待遇,被人陷害,還學不會正確的反擊,只餘下了滿肚子的憤世嫉俗和陰暗想法,手段幼稚,馬腳頗多。這在今天的楚清讓看來那就是妥妥兒的黑歷史,任誰都不太會樂意重提這樣的舊事。

  不過事實上,霍以瑾並沒有意識到過去的楚清讓有什麼問題,此時也沒打算說些讓楚清讓尷尬的話,她只是想對楚清讓再道一回謝。

  九年前,霍以瑾十六歲,正在讀高二,父母空難,年輕沒經驗的霍大哥剛接管霍氏國際,忙的腳不沾地,祖母又被診斷出了癌症晚期……可以說那是霍以瑾順遂的一生中為數不多最艱難的經歷之一。

  挫折使人成長,也會讓人自以為長成了的一時腦熱做下些奇怪的事情。

  好比霍以瑾。

  伊莎貝拉因化療失去了一頭哪怕已全是霜色卻依舊如錦緞般的秀髮,而霍以瑾覺得媒體的嘴巴似劍似毒,她祖母沒了頭髮的照片再怎麼防著也難免會流出去被大肆報導,所以她就連聲招呼都沒和家裡人打的也剃光了自己的頭,想著能分散一下媒體的注意力,又或者單純只是陪著祖母一起沒有頭髮也好。

  等伊莎貝拉和霍以瑱知道的時候,霍以瑾的頭髮已經沒了,鋥光瓦亮的一個腦門比燈泡兒都亮。

  “……”不是不感動的,卻也因此給了伊莎貝拉和霍以瑱這僅剩的兩個長輩很大的壓力。

  所以說,楚清讓遇到霍以瑾時,那段不僅是楚清讓的中二黑歷史,也是霍以瑾沒頭髮的黑歷史。

  而且,霍以瑾的光頭還被楚清讓看了個正著。

  事情是這樣的……

  霍以瑾打小獨立,自上了中學之後就不再讓家裡派車接送她上學了,也不要保鏢。霍以瑾上的中學就在南山半坡里,學生基本都是附近的名人子弟,治安絕對有保證,霍家也就沒勉強霍以瑾。伊莎貝拉住院後,霍以瑾依舊保持著這個習慣,步行上學,步行來醫院陪她祖母。

  戲肉就發生在一天中午,霍以瑾和往常一樣,從醫院出來準備步行著去學校。

  出門在外,伊莎貝拉會強硬的要求霍以瑾必須帶上假髮。而就在那一天,也不知道哪裡刮來了一陣邪風,吹掉了霍以瑾黑長直的假髮。

  白底t恤,水色牛仔褲,帆布鞋,黑書包,這就是霍以瑾當時全部的打扮了,遠沒有外人想像里那種恨不能全身都被各種浮誇的首飾和奢侈品堆滿。簡單大方,自信陽光,但當霍以瑾頭上的假髮被吹掉時,陽光少女一秒鐘變禿頭什麼的,這就有點尷尬了。

  不明真相的路人被這樣前後的反差鬧的都在大肆嘲笑,指指點點。只有楚清讓衝上來把自己的棒球帽一把扣到霍以瑾的頭上,然後一邊指責圍觀嘲笑的人不道德,一邊拉著霍以瑾跑出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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