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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羿皺眉想了想:“只有一個問題。”

  “說。”湯圓已經自暴自棄了。

  “我喝不過白朗怎麼辦?”

  “……不能夠啊,你是冰山男,面癱臉好嗎?按照話本的一貫套路,你應該屬於很能喝,喝死對方你都不會變色的類型啊。”湯圓很是失望。

  “還真是抱歉,讓你失望了。”羿對此只能在心中說一句,話本小說害死人啊。當然,他這麼不盡心的原因還有一點是因為,他覺得白朗肯定是不會知道湯圓大哥下落的,那個鵓鴣一族的豫讓知道的可能性倒是挺大,但很明顯對方根本不想見到湯圓,還是不要讓湯圓知道這一打擊人的消息比較好。

  “那怎麼辦,我也不能喝的。”湯圓覺得他還是比較符合話本小說里的類型的。

  就在湯圓還在那邊沮喪的時候,羿遭到了暗器的襲擊,暗器是一枚石子,輕輕一捏就碎,裡面夾著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不孝子孫,快答應少主!”

  “……”

  “天要亡我!!!”湯圓還在一邊自怨自艾著。

  羿長嘆一聲,上前對湯圓說:“羿定當盡力一試,雖酒量不佳,幸酒品還算不錯,可奮力一戰。”

  真的猛士就要羿這樣的,敢於直面慘澹的酒量!

  然後,湯圓就以念第的名義,派坐忘心齋的三代弟子去請了郫都最好的戲班子來念第府唱戲,好酒好菜,吹拉彈唱,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湯圓摩拳擦掌,興奮異常:“咱們這也算是鴻門宴了吧?”

  羿沉默無語,心想著,你是對話本小說中的情節有多執著!

  白朗來念第府上的時候,是懷揣著一顆純純的少年心的,那忐忑的勁兒,頗有點傻姑爺第一次上門見岳父的勁頭。他出門前是這樣對他的貼身侍女寶笙說的:“你說,圓圓邀我去看戲,是不是對我也有點……那個意思。”

  寶笙回答:“哪個意思?”

  “……”雖然侍女有些掃興,但白朗的心情卻沒有因此減弱半分。有時候他也會懷疑這樣的感情是不是來的太過突然,不過也就是有時候而已,大部分時間他還是會因為這份感情而覺得三生有幸的,那種有內心散發出來的愉快,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臨出門前最後整理了一下衣冠,白朗希望這一天什麼都是完美的。

  在念第的府上,白朗遇到了湯圓,以及礙事的第三人羿。微笑,眼神如刀子一樣向羿she去:你來這兒攪什麼局,裹什麼亂!

  羿淡定以對:你沒仔細看請柬吧,湯圓上面可是明明白白的寫著,宴請你我兩人。

  白朗表示,他能說他收到請柬太意外,太激動,一時不察就直接屏蔽了別的他並不想看到的消息了嗎?

  湯圓則在內心為自己打氣,這還是他第一次干一件比較像樣的大事,他一定會成功的!

  所有影衛:主人/少主/少夫人我們與你同在,你肯定會成功的!

  第50章 尋人第二十四啟

  尋人第二十四啟:情節逆轉就在這個時候~

  酒鬼三巡,在白朗都要開始產生自己到底是來談戀愛的,還是來喝酒的疑惑時,羿大叔終於不負眾望的倒下了,羿大叔的酒品真的很好,從始至終只在貫徹灌酒這一個任務,半句廢話沒有,直到極限來了,倒頭就睡,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真英雄,純漢紙,就是酒量淺了點。

  =口=白朗和湯圓一起介個樣子了。

  然後,湯圓猛然意識到,能跟他一個表情的白朗,是不是其實也已經醉了,只是醉的不明顯?

  “白朗。”湯圓一開始叫的白老闆終於在這麼多次不成功的約會中進化成了白朗的本名。

  “恩?”白朗抬頭,專注的看向湯圓,眼神中有著也許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深刻。

  “你覺得你醉了嗎?”湯圓小心翼翼的問。

  白朗戲謔一笑:“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醉了。”湯圓還點了點頭以示加重語氣,他是發自真心這樣期望著的。

  “恩,那我就醉了,我一向酒後吐真言,你想聽什麼,我都告訴你。”白朗直白的還真是頗有酒後吐真言的風采。

  “你知道我有個在西承失蹤的大哥,他叫湯糰,還有印象嗎?”湯圓緩慢的引導著白朗的記憶。

  白朗皺眉,苦思冥想許久後搖搖頭:“不記得,給點提示。”

  “……”酒醉了原來還有記憶不好這樣的缺點,尼瑪,我就知道這事不會這麼順利,湯圓特別想哭,“十幾年前,大啟,湯府,當家主母讓你把大少爺賣了。”

  湯圓覺得他也就只能提示到這一步了,白朗要是還沒有印象,那他就沒撤了。

  白朗恍然;“原來你是當年那個孩子。”

  當年那個孩子,當年那個孩子……無限循環N次,湯圓特想對白朗說一句,你是有多老,不對,為什麼白朗記得的不是他大哥,反而是自己呢?

  “我記得了,對,你大哥,湯糰,湯尚書嫡子,我答應你母親湯夫人把他帶入西承,然後聯繫你母親家的人想把你大哥交給他們,但我卻怎麼都想到,我們九死一生剛到青水城,你大哥就自己跑了,我苦尋無果……”白朗慢慢回憶著過往,把他所知道的如倒豆子一般的都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你把我大哥搞丟了?!”湯圓怎麼都無法相信這個結果。

  白朗搖搖頭,又點點頭,似是而非:“不,我知道你大哥的下落,往生教,我當時住的地方旁邊也有一個人販子,他把所有的孩子都賣入了往生教,我……我想你大哥大概也在那裡。我沒能完成你母親的囑託,不敢回到大啟,這才選擇重新在西承開始生活。”

  “母親的囑託?”湯圓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他就是再傻也明白這裡面肯定還有事兒了,不單單是繼母對嫡子的忌憚這麼簡單。

  白朗看看湯圓,點點頭:“對,你母親的囑託。”

  我母親囑託了你什麼,這一句,湯圓終還是沒有問出來,因為莫明的,他害怕了,在臨門一腳的時候。腦海中的被刻意忘記的過去開始復甦,大哥失蹤那晚,母親抱著年幼的自己,默默垂淚,她不斷的說著:“娘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圓圓,記得,長大後不要恨娘,娘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沒有辦法了啊!”

  記憶中的母親是個與人為善的柔軟女子,像杜鵑花一樣美好,見人常帶三分笑,哪怕是錚錚鐵骨的父親在娘親面前都唯恐說話大聲了會顯得粗魯。

  那些因為年幼而被遺忘的記憶開始復甦,洶湧而來。

  小時候娘親對大哥是極好的,細緻周到,生怕哪裡怠慢了讓大哥不快,偶爾連湯圓這個親兒子都會隱隱嫉妒。湯圓記得他娘親有一塊陪嫁來美玉,精雕細琢,晶瑩剔透,在陽光下會折she出耀眼的光芒,湯圓想要了很久,但最後那塊玉卻在大哥入宮伴讀時成為了他的腰間配飾。

  所以湯圓一直很想不通,到底是為什麼,他的娘親會聯合外人拐賣了他的大哥。

  白朗起身,對湯圓說:“天色不早了,就此告辭,你也早些安歇吧。走之前我只想你知道,對你,我永遠知無不言,只要你問,只要我知,其實你不需要一定要把我灌醉的。”

  “……”計謀被識破了!

  湯圓還來不及補救什麼,白朗已經離開,帶著他其實並不想表現出來的落寞和失意。

  半夜的時候,念第才騰出時間去看湯圓,彼時湯圓已經睡下,但睡的並不安生,表情悲傷,淚珠順著眼角滑下,念第傾身,側耳聽到湯圓在夢囈:“大哥……”

  念第的表情因為這一句而變得柔軟,就像是他的心,他抬起手,撫摸著湯圓緊皺的眉頭,想要將其舒緩。在念第最絕望黑暗的那段日子裡,他是恨過湯圓的,他也恨過湯夫人、湯老爺子以及湯氏一族,甚至恨過整個大啟,那種遷怒的情緒哪怕到今天,念第其實也控制的並不算好,唯有湯圓,是他暴戾怒火的唯一救贖。

  念第退去了隱藏在面容上的法術,他專心致志的注視著湯圓,他的弟弟,他的愛人,他的一切。低頭,念第輕而易舉的吻上湯圓的唇,他說:“乖,大哥一直都在這裡。”

  淺嘗即止的吻,只為安撫,沒有絲毫欲望。

  躺在床上的湯圓動了動身子,翻身,側著抱住了坐在床邊的念第,拱了拱,找到一個他覺得滿意而舒心的姿勢,終於唇角含笑,安心的睡了過去。

  念第抬手攏了攏湯圓散亂的鬢角,溫柔異常。

  然後,湯圓就這樣沒有任何預兆的醒了,也許不應該用醒,他只是睜開了眼睛,懵懂的好像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醒了。很快,念第就再一次讓他進入了睡眠,他提醒自己,以後他應該更加謹慎一些,除非吃了洗髓果脫胎換骨,他不會再在湯圓面前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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