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調京城八旗兵四百人,火器營三千人,海軍借調兩千,寶船若干,黑龍江、吉林、遼寧三省綠旗營兵各若干。

  於十二月低,大軍開拔,揮軍北上,御駕親征。

  上又命安親王岳樂、簡親王雅布各率包衣兵五百人奔赴蘇尼特部汛界駐防,都統蘇努、喇克達、諾邁,護軍統領苗齊納、楊岱率部從旁協助,調內蒙古翁牛特、巴林、克西克騰、四子部落等共派兵兩千五百名,也暫駐蘇尼特一帶防守,並允許喀爾喀蒙古部眾暫留蘇尼特等部牧地,以防葛爾丹部藉機生事。

  春初,大軍到達雅克薩城郊,經過幾個月的,沙俄領軍托爾布津被擊斃,執固倫同安長公主烏娜希重新改進的火器的火器營大放異彩,沙俄軍隊傷亡慘重,雅克薩城破。

  春末,沙俄政府派大使和談,談崩,繼續開戰。尼布楚城破,帝一路向北,進入沙俄境內。

  內政一片混亂的沙俄這才醒悟,著了道了,清朝根本不是為了區區兩座城邦,而是意欲直取俄羅斯,打的他們徹底不敢造次為止,遂,倉惶備軍反抗。先沙皇子,當今沙皇伊凡四世其弟,彼得公爵主動請纓為先鋒,奮起反擊。

  戰爭曠日持久,兩軍勢均力敵,清方以的軍事火力為優,沙俄軍隊更加熟悉地形、靈活,補給充裕。

  值此之時,清軍里的幾位內大臣開始合計,是不是應該撤軍了?畢竟已經打到了這份兒上,想必沙俄也知道怕了。最重要的是,現如今的局勢是相互僵持,誰也討不到好去,他們倒不是怕了,而是覺得不知道繼續打下去要做什麼?把俄羅斯滅了嗎?那以他們這點軍力肯定是不夠看的啊,如果只是想要給對方一個教訓,想必已經差不多了,該收手了。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折進去。

  於是,商議過後,幾位內大臣以國舅爺佟國綱、佟國維牽頭,來到帳下請康熙示下。

  康熙其實也覺得差不多了,他又不是戰爭販子,喜歡打仗的,好吧,其實他是有點喜歡,不過他也知道適可而止,不可變成漢武帝那樣窮兵黷武,為後世留下隱患。

  他也沒有想著真的要拿下俄羅斯,要是真的這麼打算,他肯定不會只準備這麼點時間,這麼點軍力的。他的目標本來就是讓俄羅斯學乖了,不要再妄圖有什麼想法,最重要的是,與日漸壯大的葛爾丹連成一氣來找大清的麻煩。

  這樣,等他們班師回朝的時候,順便還可以解決了南疆的葛爾丹。

  那麼,康熙這算是達成目的了吧?

  但,烏娜希曾修一封於康熙,信中的不敬之言放在一邊先不談,烏娜希還在信中表示,現如今的俄羅斯政權落後於清朝,農奴制盛行,人民困頓,皇權旁落,內鬥不止,正是清朝可趁機大撈一筆的好時候,使其雪上加霜,一蹶不振,也可趁此機會立威,保邊境百年無憂。

  可前提必須是兩樣,一,徹底打怕了俄羅斯,二,滅掉一個叫彼得的公爵。烏娜希在信中說彼得這人驍勇善戰,心懷遠大,如果放了他,日後必成隱患。

  雖然康熙一直與烏娜希不對付,烏娜希也很喜歡給康熙找麻煩,但康熙發現在遇到政事的時候,特別是涉及到領土問題的時候,烏娜希總會與國家利益保持高度的一致,用她信中的話就是,為我中華崛起而奮鬥此生,至死不渝!

  現如今,烏娜希信中關於俄羅斯的預測還真的應驗了。

  除了彼得的軍隊以外,俄羅斯其餘的反擊軟弱無力,根本不成氣候。所以,康熙就打算趁機做掉彼得,之後,在與俄羅斯談條件,勝利班師回朝。

  據說,俄羅斯現在的沙皇病重,隱隱有掌權之勢的竟然是個叫什麼索菲亞的公主。

  婦人短視,這是康熙一貫的認知,當然了,他們自家掌權東南沿海的烏娜希不能算在這個認知行列里,因為直至康熙死,他都沒有把他的妹妹真的當妹妹看待,他覺得烏娜希一定是上輩子作惡多端這輩子遭報應了才會變成女人,可惜殘忍的心性根本沒變!(還真讓你說對了……)

  所以,面對眾大臣的請願,康熙拍板決定,想撤退回去享福看老婆抱孩子?行啊,沒問題,先把那個叫彼得的刺兒頭搞定了。拿彼得祭旗,也就算是這次最大的收穫了!

  順便的,咳,俄羅斯多多少少也要割地賠款的吧?

  這一路舟車勞頓的,損耗巨大啊,不搶夠本,怎麼好有臉回去!

  所有的人這才恍然,貌似他們老祖宗當年在還沒有入住中原時,這事兒總干來著。現如今中原已經易主,但祖宗的優良傳統不能忘啊!可中原已經是自己的了,還能怎麼搶呢?轉嫁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算不擴充領土,用他國的金子、糧食養活本國,這才是真理啊!

  至於本國自己的金子和糧食,矮油我說,誰還會嫌自己家錢多啊,不是?

  打戰其實就是做買賣,你贏了,你就賺個盆滿缽滿;打和了,那就要麼互惠互利,要麼一起分擔賠率;你輸了,那就做好為他人做嫁衣,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虧本打算吧。

  清朝的老少爺們目前的打算就是在沙俄身上小賺一筆,之後回去等著按功受賞。

  不過,如果真這麼順利的話,康熙就要被懷疑一下血統了,好比他不是順治生的,而是老天爺在夢中受孕與他母親,是老天爺的私生子神馬的。

  盛極必衰,說的就是人在最得意張狂的時候,總要被老天潑一盆冷水。

  ……

  穩坐京師的天祚天天與康熙通信,當然,很多時候由於清朝該死的郵政系統,他們收到的和自己寄出去的信完全就是驢唇不對馬嘴,有個很嚴重的時間差,好比你問個問題,他真正的回答得等好長時間之後才能看見,可那個時候你早就在信中問了別的問題。

  咳,就這樣,這對兄弟還每日寫信寫的十分high,回復著不知道是對方多少日之前寫來的信,問著自己現在的問題,之後等好多日之後的某封信裡帶來對方過去的回答。

  這一日,天祚剛剛看完康熙尼桑說的他們就快贏了,回去給你帶俄羅斯特產的信。

  轉臉就是護龍衛的人千里奔襲送來的前線手資料,一身狼狽的破軍甲跪在天祚的面前,聲音沙啞:“奴才該死,負了主子所託,皇上,皇上,恐有不測。誰也沒有料到彼得早與葛爾丹串通一氣,大軍壓境,卻反遭包圍……皇上特命我以最快的回來跟主子稟報,讓主子早作準備,準備,準備隨時登基。”

  天祚聽後只有一個感覺,腦子嗡的一聲就炸開了,眼前開始不斷出現小黑點,越來越密,越來越密,直至他渾身一軟,昏倒在地。

  天祚在一片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大軍開拔那日。康熙意氣風發,一身銀色戎裝,天祚也是盛裝前去送行,康熙拉著天祚的手說:“不勝利,勢不回朝。你且放心的穩坐在京中,這個世界上,我就只放心你一人,管好我的後勤,待我凱旋而歸。”

  馬蹄嘶鳴,馬革裹屍,戰爭總是無情的,沒有人會永遠勝利。

  待天祚悠悠轉醒,他以為他已經睡了一個世紀之久,千斤重擔壓在他一人的肩上,結果身邊的破軍甲卻告訴他說,主子,你才昏倒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天祚看著破軍甲,聲調好像破了嗓子,他說:“我不是叫你保護好他的嗎?”

  “奴才有愧主子的託付。”破軍甲垂下頭,他與七殺甲一同為暗中護衛天祚的暗衛,這麼多年來形影不離,天祚這個主子他是從小看到大的,他知道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有多深厚,甚至還窺探了其中一人心中那無望的企圖。大軍出發前,明知道康熙身邊的暗衛不會少了,但天祚還是讓他去暗中護著康熙,天祚說,只因我最信任的是你。

  最信任的人去保護最重要的人,結果……卻還是沒護住。如果不是要回來趁著事態還沒有傳回京城讓天祚早作準備,破軍恐怕是當場就要自刎以謝天祚了。

  天祚聽著破軍甲說著當時的情況:“那你的意思是,你走的時候還沒有真的出事?”

  破軍甲點點頭,這倒是事實,不過……他之所以突圍而出,血染烏衣,為的就是給天祚爭取時間,在康熙斷氣之前趕回來讓天祚早就打算,想必他這麼說的時候,康熙那裡已經是,不好了。

  “我不管!他一定會沒事的,一定!”天祚說。

  而作為回答,破軍甲很冷靜的給了天祚一巴掌。

  天祚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破軍甲。

  “這個時候不是你耍小孩子脾氣的時候!

  天祚,聽著,如果我死了,那麼你就只能是這天下的主人,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夠依舊得到最好的一切。沒有我再護著你,你就必須要學會長大,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了!

  ……

  我托大食言了,最終還是無法護你一世安全,我現在唯一能夠為你做的就是讓你認清這個世界。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