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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很明了了,大家這才發現,能夠爭儲位的皇子是有六個,而不是五個。

  而掌握著官方說法的司徒律表示,大皇子不僅嫁禍二皇子殺了先帝,還殺了五皇子、三皇子,棄六皇子於危難不顧,身披好幾條皇室成員的性命。

  繼二皇子之後,大皇子樹立成了反人類反社會的典範,算是個人人除之後快的瘋子。

  當大皇子發現他上了司徒律當時已經晚了,他的應對措施當然也不慢,說司徒律這是有自己的歹心,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六皇子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大家都了解六皇子的性格,他根本不是個會握起武器斬殺生命的人。他要見六皇子一面,而司徒律也沒有資格代表什麼。

  司徒律也很明確的表示,六皇子遭受了驚嚇,不適合外出,而他也很有立場,因為他的姐姐,六殿下的未婚妻現在還被扣在大皇子手裡,他這個弟弟、小舅子當然是很有立場的。

  兩軍對壘,一場惡戰在所難免,一觸即發。

  聞欣卻對外界全然不知,還在和司徒律就到底要在床上躺多久討價還價,每日的夢裡他都夢見他又回到了無為殿,和二皇兄玩誰輸了誰就死的遊戲。

  聞欣再一次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他決定他必須要去見上雪征一面了,雪征一定知道當日發生了什麼。

  第44章 第六周目(十二)

  坑爹的總是事實真相,美好只存在在記憶里。

  在雪如的幫助下,聞欣如願以償的見到了雪征,秘密的。

  聞欣終於在這次秘密外出中發現了司徒律的改變到底來自於哪裡,那種對於他的非同以往的保護欲。聞欣不是說這種被人保護的感覺不好,甚至他是很喜歡這種被人珍重的感覺的,以前就很喜歡,在死了這麼多次之後,他就更能夠明白這種比保護自己更加嚴密的保護一個人的難能可貴。

  可是,當司徒律完全把聞欣隔絕在內,無法接觸到外面,無法聽到任何消息,無法和任何人見面時,聞欣開始有了些自己的小情緒。

  聞欣比誰都知道現在外面的局勢有多嚴峻,也清楚的知道他大皇兄早就不再當年那個會為了哄生病的他抱著他整夜整夜不睡覺的大哥了,但見到雪征同樣重要,聞欣覺得為了弄清楚他二皇兄那個瘋子到底死了沒有冒這點險是完全值得的。

  司徒律卻不這麼認為,他好像覺得踏出那個門欄,外面就是洪水猛獸,隨時可能吞噬了聞欣。

  兩人第一次真正的分歧就在聞欣被司徒律軟禁未落幕。

  當然,司徒律本人對於軟禁的說辭是拒不承認的,他覺得他只是為聞欣好,他不想他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聞欣會理解的。

  聞欣當然是能夠理解的,所以他想,如果他偷跑,司徒律也是能夠理解的。

  雪征無法進入保護嚴密的就像是一個鐵桶的學士府,但雪如可以帶著聞欣想辦法從裡面出去,這也就是為什麼聞欣找雪如幫忙。

  說實話,聞欣對於雪如是有一些敵意的,除非必要他根本不想和她接觸。聞欣不知道司徒律是什麼時候喜歡上雪如的,但他知道司徒律早晚有天會喜歡上雪如。和雪如逃跑也算是讓雪如承擔了挨罵的風險,想必有她在,阿律生氣也會適度。還真是……該死的感覺微妙。

  聞欣開始忍不住的擔心,是不是會有哪一天司徒律的保護會突然換一個人選。

  以前的經歷告訴聞欣坐以待斃,乖巧懂事是永遠討不到好的,他必須有兩手準備,準備在阿律喜歡上別人之後,他能夠擁有自保的力量,能夠擁有自己的班底。

  聞欣明白他信任別人,但不能產生依賴,到最後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所以,見雪征就變成了勢在必行。聞欣不僅需要確定那晚死的到底是誰(他可不想自己再因為什麼莫名其妙的理由被人殺死,只有日日當賊,沒有日日防賊的道理,這些已知的隱患必須被掐滅在搖籃里),他也是想著如果能夠招攬雪征為己所用就實在是太好了。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所以,聞欣能夠忍耐下自己的成見,找上了雪如,說動她帶他去找雪征。每一個成功者在成功之前都會是一個“忍者”。聞欣想。

  雪征現在在華都城北的一個小院裡過著……退休生活。他披散著頭髮,一晃一晃的躺在搖椅上曬太陽,雙眼無神,那是失去人生目標後的眼神,他周身都在散發著漫無目的的慵懶和遲鈍,這把曾經鋒利的刀變鏽的速度太快,讓人甚至都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雪征?”聞欣試探性的開口。

  雪征緩慢的回頭,看著聞欣看了有一會兒,那雙眼睛裡才終於找回了一絲清明和焦距,他開口道:“原來是聞欣啊,來,隨便做。”

  聞欣站在原地,詫異的眨眨眼,他這才發現他已經有太久沒有聽到誰這麼稱呼他的本名了。

  雪如立刻對聞欣請罪道:“我哥哥他……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所以,請殿下千萬不要怪罪,哥哥他絕無冒犯之意。”

  雪征嗤笑一聲,不是針對聞欣,而是曾幾何時,一直都是他在主子門前替他妹妹說這些,現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終於輪到他被“保護”了,感覺,真糟糕。

  聞欣擺擺手,表示他不介意:“你可以讓我們單獨談談嗎?”

  雪如點點頭,從院子裡快速消失,留下話:“我最多只能拖延兩刻鐘。”兩刻鐘之後,司徒律的人大概就能夠迅速找到這裡了。

  然後,聞欣就十分主動的進屋搬(拖?)了個搖椅出來,坐到了雪征的旁邊,和他一起曬太陽,那天的陽光暖融融的,眯眼,陽光在藍天下好像折she出了五顏六色的光彩,兩隻貓兒一樣的少年齊齊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好像恨不能就這樣睡到天荒地老。

  “我來看看你,你……變化好大,都有些不像你了。”聞欣聲音懶洋洋的開口。

  “你可以將之稱為衰老。”雪征眼神迷濛的回答道,他好像全部的精氣神都被了抽去,“對了,還沒有謝過你當日的救命之恩,除了我這條命,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拿去。”

  “我,救你?”聞欣詫異的歪頭,然後,他仰躺在椅子上,記憶開始復甦。

  聞欣並不是永久性的失憶,只是一些輕微的因為頭部受到撞擊而產生的記憶錯亂而已。一點點提示就足夠他想起來一切,這可比他一開始設想里的那些驚悚猜測要好上太多了。

  那晚的遊戲結果輸的聞欣,這好像是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的,作為在場四人中最沒有心機城府的那個,聞欣要是不輸都會顯得很沒有天理。聞欣當然不想死,就當他估算著袖中的暴雨梨花針夠不夠弄死另外三個人的時候,二皇子開口了……

  “我果然是捨不得你死啊。”二皇子如是感慨。

  聞欣側目,詫異的二皇子,他迅速領悟了他二皇兄的意思。這裡根本不存在什麼死亡遊戲,因為一開始遊戲的結果就已經被二皇子定下,他在做一個試驗,一個關於他到底想不想讓聞欣死的試驗。

  那一刻,聞欣開始堅信,他的二皇兄真的是瘋了。

  “可是,遊戲既然開始了,就必須有一個人死啊。”二皇子聞驁在一邊低頭自言自語著,“果然應該是我代替你嗎?”

  所以,這才是聞欣真正震驚的地方,他二皇兄竟然說他願意代替他死?!這個世界也瘋了嗎?

  緊接著二皇子就又開口道;“唔,不行,我後悔了,又突然不想死了。那麼,你們兩個誰願意代替我死?”聞驁問的自然是對他最衷心的葉伴讀和雪征。

  雪征不可置信的看著二皇子,因為他知道二皇子是玩真的。

  雪征不介意為二皇子在出任務中死去,但他反對這麼荒誕無稽毫無意義的死法。本來這裡就不存在必須有一個人死的嚴峻局面;其次即便必須有個人死去,他們也完全可以隨便找個宮人來頂替,為什麼一定要是他們兩個中的誰呢?

  就在腦內了這麼一些內容後,葉伴讀已經提前站了出來,一副狂熱腦殘粉的樣子。

  二皇子點點頭,表示很滿意:“很好,那你就去殺了雪征吧。”

  “???”聞欣和雪征默契的想到,二皇子的思維方式一定和他們不在同一個波段上。

  “為什麼?”聞欣開口。

  “唔,因為我不需要一個不能不論理由隨時為我去死的人?”二皇子聞驁看著聞欣答道,然後摸著下巴表示,“好吧,說實話,我只是單純突然看著雪征很礙眼而已。”

  雪征一直都知道二皇子是個喜怒無常的人,是個反覆不定的人,是個率性而為的人,曾經那些在他眼裡都是純爺們真漢子的象徵,他崇拜到不得了,甚至言行中也不自覺的模仿著二皇子的這種隨性灑脫。但當有一天二皇子的這種隨性被用在輕易決定他身死的時候,這就不再那麼顯得魅力無限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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