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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說好呢,不要小瞧一個在這宮裡生活了三年的真正主人?

  “你介不介意殺死我?”二皇子漂亮精緻的表情充滿了認真,全無戲謔反諷之意,他平常的就好像在跟聞欣說,你介不介意和我一起吃頓飯。

  “……”聞欣在心裡給他二皇兄跪了,他真的是永遠都無法猜透一個瘋子在想什麼。

  “就這麼定了吧,咱們好好商量一下。”二皇子一臉的躍躍欲試。

  聞欣說出了連他自己都感覺到驚訝的話:“二皇兄,你還不一定會輸呢,現在雙方拉鋸,戰略上的撤退後,還是會有一搏之力。”

  聞驁看著聞欣,哈哈大笑起來,癲狂的好似他已經瘋了。

  最後,待聞驁終於不笑了,他才緩過勁兒來與聞欣說:“是我耳朵出現幻覺了,還是你病了?你剛剛是在幫著我說話,沒錯吧?還記得嗎?我囚禁了你啊。我是聽說過有人在被綁架後反而會為綁架者著想(也就是傳說中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沒想到今天終於見了個活的。”

  聞欣的臉色瞬間變得很不好看,他自己都想回到剛剛抽死自己,更遑論二皇子的笑了,只是,只是……“這樣都不像你了。”

  橫在聞欣心中對於過去的疑問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二皇子的自殺,他怎麼都無法相信他二皇兄會選擇懦夫似的自殺結束他的奪儲之爭,即便他總是在欺負聞欣,但聞欣也不得不承認,他二皇兄在他心目中是有著十分強勢的形象的,他驕傲強大到好像永遠不會倒下。他只可以在千軍萬馬中身重數箭卻還是不倒下的死去,但不可以那麼隨意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哪樣才像我?”聞驁反問,看著聞欣,“不要拿你的愚蠢來輕易揣度我的心思,還是……你希望我活著?”

  怎麼可能!留下你給我自己找不痛快嗎?聞欣沒有這麼說,但眼睛裡直白的表達了這樣的意思。

  聞驁聳肩:“這不就對了,我想死是我的事情,與你何干?啊,是和你有一些關係的,我想要你親手結果了我的生命,要盛大、美麗而又絢爛,就像是一場煙花,最後留下永生難忘的美景。”

  接下來的日子裡,聞欣就開始詭異的和他二皇兄一起策劃如何華麗的殺死他的二皇兄。

  現在他們達成一致的是,皇宮是一定要燒的,也是由聞欣動手,憑藉著他兩次燒了飽暖結果卻差不多燒了大半華都的“優異”成績,聞欣覺得他還是能夠勝任這個任務的。但現在的爭議在於,聞驁是被火燒死,還是大火之前就先被聞欣殺死,怎麼殺死才會漂亮一點。

  對於死法,聞欣覺得他也算是一個很有發言權的人了:“被捅死肯定不行,很痛,而且流了那麼多血也不好看,黏糊糊的。毒殺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但它不夠達到你想要的壯烈華美的效果。用白綾絞殺也不行,真心不好看,舌頭會出來,臉色也會被憋得走形。溺水就更不行了,雖然我沒有體會過,但也知道人是會浮腫的。”

  “這麼說,難不成你還體會過除了溺水以外的其他三種死法?”二皇子聞驁在一邊打趣。

  聞欣翻了個白眼給他二皇兄,隨著這幾日關於千種死法的大討論,聞欣漸漸開始放開了手腳,不再那麼懼怕他的二皇兄了,他也發現他二皇兄其實挺好相處的,只要你摸對規律:“拜託,我說的是見過,還不允許人口誤啊?!”

  “聞小欣我發現你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啊。”二皇子眯眼。他發現他真的是對聞欣太過縱容了,才會讓他這麼膽大妄為。

  聞欣開始轉移話題:“你到底要不要繼續商量怎麼死嘛。”

  “你好像巴不得我死啊。”二皇子的彆扭又開始了。

  “實話就是,是的,更大的實話就是,你要是不想死,我也不能真弄死你不是?”聞欣回以真摯的眼神。

  第42章 第六周目(十)

  司徒將軍列傳,關於一個忠犬黑化的心路歷程。

  “各憑本事。”這是司徒律十四歲第一次上戰場前對司徒音說過的話。

  談話內容和戰爭、事業、權勢都無關,只關於“兄”弟二人共同喜歡的人——六皇子聞欣殿下。聞欣殿下今年十四歲,是洛川殿賢妃娘娘的小兒子,不諳世事,想法單純,已經十四了,卻還不通曉人事,司徒“兄”弟同時傾心於這位殿下。

  當時的司徒律自信滿滿、志在必得,因為比起比聞欣大了五歲的“兄長”司徒音,他這個整日跟進跟出的伴讀明顯更占優勢,更讓聞欣依賴和喜歡。

  在司徒律看來,他兄長唯一比他強的優勢不過就是可以比他早入朝五年,擁有比他更能保護聞欣的高起點,但現在這個五年的優勢也被他借著去邊關打仗給瞬間逆轉,司徒音才剛剛入朝一年,還在給皇上當侍講,而他已經要去打仗了,打完勝仗回來,他相信他一定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司徒律意氣風發的對兄長發下了“戰帖”,勝券在握。

  哪想到從小一直與他較勁的兄長也只是笑看著他,雲淡風輕的說:“恩,各看本事。”好像他也是那麼的勝券在握。

  司徒律覺得這只不過是兄長要面子的逞強。

  去邊關打仗對於他來說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他無法再和聞欣像現在這麼緊密聯繫,兄長的機會更多些,但也沒有多出很多,兄長在朝為官,聞欣還在蒙館學習,他們相見的機會也不多。司徒律堅信這點時間的距離不足為懼,等他從邊關打仗回來,他就擁有了能夠保護聞欣的能力和權勢,他就會和聞欣永遠在一起。

  本來司徒律的思路是很正確的,但他沒有想到兩件事情,一,那場戰場持續的有點久,他再回來,已是三年後;二……

  “你說什麼?皇上把我大哥嫁給了六皇子?!”聽到家裡僕人這麼來與他稟報的時候,司徒律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他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心想,是他瘋了,還是兄長太逆天,竟然會說動皇上同意這種荒誕無稽的事情。

  後來司徒律才知道,這就是他沒有想到的第二件事,原來長兄是長姊。

  “你是女的?”司徒律去找司徒音時,司徒音剛好換上了亮麗的女裝,頭釵金步搖,略施粉黛,還是那麼英氣逼人,但不得不承認她穿上女裝之後還挺像個美女的。

  司徒律落落大方的在司徒律面前轉了個圈,笑問:“我好些年沒穿女裝了,感覺還行吧?”

  “你是女的?!”司徒律還是這麼呆愣愣的重複了自己的問題,充分表達了他的不可置信。司徒音的房間依舊是那個男性氣息很強的房間,牆上懸著神弓寶劍,書桌上放著筆墨紙硯,這裡怎麼一下子就突然變成了小姐的閨房?

  司徒音點點頭,理所當然的一笑:“還記得嗎?我小時候就跟你說過的,要叫我姐姐。”

  司徒音不說還好,說了司徒律反而開始覺得他是真的被司徒音愚弄了。在他還很小的時候,司徒音確實是這麼說過,但一會哥哥,一會姐姐的,年幼的學士府小少爺司徒律很快就被搞暈了,他甚至很長一段時間裡堅信著他其實是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後來當司徒律長大了,他明白他是被司徒音耍了,恨的牙痒痒。現今才發現,原來他竟然理解錯了司徒音耍他的內容!真是……奇恥大辱。

  “那你為什麼長大了不在家裡穿女裝?!即便先帝讓家裡把你就當男孩子教養,也沒有道理讓你一直穿著男裝!”司徒律質問到。

  “唔,我又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小時候就是單純覺得這樣男男女女的換來換去挺好玩的,”司徒音抬起頭努力回憶著過去,“後來稍微長大了點才發現穿男裝不僅有趣,還很方便,各種意義上的方便。”

  “是啊,你是沒有騙我,你只是在我錯誤的觀點上山稍加引導了一下而已!”司徒律太了解他的哥—姐姐了。

  “你怎麼能夠這麼說你自己的姐姐呢?太讓姐姐我傷心了啊,阿律。不可否認,逗你玩確實是很有趣的部分。”司徒音勾起唇角,“當然,放鬆你這個競爭對手的警惕就是方便的那部分了。阿律,別怪當姐姐我的沒有提醒你,當初可是你說的情場如戰場,各憑本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算不算本事呢?”

  “你!”三年的軍旅生涯讓司徒律有些在腦筋上玩不過在宦海沉浮四年的司徒音了,他也是這才發現,早從很久之前開始,司徒音就在防著他。

  司徒音露出了屬於勝利者的笑容,高傲的仰起頭,她喜歡這種兵不血刃的感覺。

  “爭奪走一切我喜歡的東西,難道就能讓你就那麼開心嗎?”司徒律咬唇問道,雙手緊握,渾身顫抖,“什麼都可以讓給你,唯獨他不行。你根本就不了解他,我不希望你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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