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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魏南璋最糾結的地方了,也許因為最開始的時候實在太惡劣,所以男人根本從來沒把他的話當過真,還真是讓人覺得悲劇的巧合。

  魏南璋不是傻子,他很清楚自己對顏天明抱有怎樣的感情,可是顏天明從來就沒真正往這方面想過,也許顏天明只是以為他是個噁心的同性戀吧?

  魏南璋心裡有些發苦,面上卻還要笑得渾不在意,“大師請過來做,剛剛我收到了來自晉初的一些可愛的消息,大師你願意聽聽嗎?”

  這個年輕的男人,很可能是自己將來一段時間的老闆。

  能夠與晉初匹敵的只有四國,顏天明若是想要繼續留在國內,似乎也只有選擇四國。

  他跟晉初,已經決裂定了。

  是以顏天明這次順從地坐了下來,就在魏南璋的對面,接受他的打量。

  “你早就算計好了的?”

  “我沒有在那件事上算計過,只是個巧合,只是既然姓錢的看到了,也就沒必要阻止,這對我的計劃有百利而無一害。”魏南璋很坦然,顏天明知道他的本性,他再遮掩也是沒有用的,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男人的目光里果然帶上了幾分複雜的欣賞,只不過——是屬於前輩看後輩的那種。

  “本來我應該十分佩服你的,只是……這陰謀詭計假若不是用在我的身上,我一定會為你鼓掌的。”

  魏南璋給他同樣叫了一杯蘇打水,“有跳槽的興趣嗎?”

  “有是有的,”顏天明端過那杯蘇打水,腦子裡又蹦出今天在辦公室門口發生的那些事,他微微一笑,“只不過還不敢與狼共舞。”

  魏南璋一下就笑出來了,顏天明啊顏天明!

  作者有話要說:沒救了……我居然萌了這種崩壞的情節,讓不讓他跳槽,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坑品一流,戳下面的圖片進入時鏡專欄,果斷接受你的包養

  ☆、19、在車裡

  “我有那麼可怕嗎?”鑑於這裡是露天場地,魏南璋根本找不到放肆的機會,只好用那種曖昧的眼神看著顏天明,其中的意味簡直不言而喻。

  “……”他可以說自己有一巴掌給這王八蛋扇臉上去的衝動嗎?

  顏天明喝了一口蘇打水,看著魏南璋穿著的那襯衣,打著的腕結,忽然覺得其實這傢伙的品味還算不錯,只是脾氣壞了些。

  “如果有需要,自然是會找你的。”顏天明也不是什麼客氣的人,況且魏南璋本來就是因為利益才對他發出邀請,他這樣回答也是無可厚非的。

  魏南璋一眼就看穿男人在想什麼,笑容有些冷,“顏大師,任、何、需、要——都是可以的。”

  不管男人是不是聽得懂這裡面的深意,總之魏南璋覺得自己已經把意思表達到了。

  顏天明聽不聽得懂?

  無從得知。

  男人的目光在魏南璋的臉上掃過,發現這貨一臉的坦然,似乎自己剛剛什麼出格的話也沒說。他不禁覺得好笑,“魏南璋,你這人其實挺幼稚的。”

  戳中死穴了!

  年齡小是魏南璋的死穴!

  他那握著杯子的手指一下扣得緊緊地,臉色有些發青發冷,在他聽來,男人是在嘲笑他,年輕是什麼?年輕是莽撞天真,是輕狂傲慢,是自以為是——這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魏南璋更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就像他恨顏天明愛顏天明那眼莫名其妙一般,他年輕的時候可做過很多幼稚的事,像張恆易喊他“小魏總”的時候他只覺得可笑,覺得張恆易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在意,可是這話由顏天明說出來他在意!很在意!

  “哦,顏大師你終於知道自己老得快埋進土裡了麼?放心啦,到時候我會到大師靈前獻上一束白jú的。”

  毒舌……

  魏南璋這張嘴還真是不饒人。

  “好歹今天是我生日,即使你跟我有仇,能不能收斂一點。”顏天明臉上那笑容本來就淡漠,一轉眼更是連看都看不見了,他那眼神似空里流霜,只一飛就凍結了魏南璋那不安的心。

  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即使之前的話說得再過分,也沒有他方才的無心之失傷人。

  傷人以言,重於刀戟。

  現在魏南璋終於懂了,不僅是傷人,還是傷己,剛剛還算輕鬆的氣氛一下就冷了下來,魏南璋干坐著,竟然覺得自己前所未有地忐忑。

  他對顏天明所謂的恨本來就牽強得很了,現在還生出了一種對這個男人的愧疚跟懺悔來,他快要輸給自己了。

  “顏天明……”

  還是說不出口來。

  顏天明想著自己今年的歲數,看著魏南璋那張年輕的臉,想到自己每天早上在盥洗室的鏡子裡看到自己的臉時的情景,即便看不出有幾分老態,可是那雙眼已經越變越世故,不像魏南璋這樣,即使帶著精明的算計,帶著商人的狡詐,卻也藏不住眼底那犀利的鋒芒。

  他是老了,但還不至於立刻就會死去吧?

  顏天明只是個普通人,他也怕老,他也怕死,更多的帶著那種對於年華老去的無奈的傷感。

  只是魏南璋說話,他雖知道他是無心,但對這人的印象已經又跌回了谷底。

  將那杯蘇打水放回桌前,顏天明站起來,“以後合作的機會大概會有很多,我等著四國吞併晉初的那一天,魏南璋,即便不知道你的恨是怎樣生出來的,但是我依然羨慕你——還能夠這樣深刻地記得一個人。”

  一個幾乎無關緊要的人。

  顏天明轉身走了,拋下魏南璋一個人坐在大大的遮陽傘下面,那孤獨的年輕男人捧著蘇打水,神情很複雜。

  顏天明是真的深有感觸,他已經快記不得了,他還沒老,男人四十一枝花,他一直打趣說自己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但是誰能夠保證這朵花一定會開呢?

  他已經開始忘記很多事了,就連章毓秀跟他的一些事他也要想很久才能想起來,他坐在車上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這半輩子都過了,生命里真正能夠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人竟然就沒幾個。

  除去跟他有血緣關係的,也就一個章毓秀,還有國外曾經在攝影界很活躍的一位著名攝影師,剩下的呢?竟然都已經埋進了時光的灰燼,再也找尋不到。

  他雙手握住了方向盤,點火之後就要踩油門,卻不想右邊的車門忽然就被拉開了,魏南璋很難敏捷地鑽進來,然後立刻關上了門。

  “你幹什麼?”

  “我們順路。”魏南璋沒有開口提剛剛的話題,他還暫時沒有想好說辭。

  “我們住在一個別墅區,顏大師你該不會是真的忘記了吧?那我可就要真的傷心了。”

  顏天明遲遲沒有開車,皺著眉頭,“你下去。”

  “……”魏南璋眯著眼,又覺得自己心裡的火氣冒了出來,他倒是沒覺出來,這男人的脾氣其實比自己還要古怪啊,根本就不是什麼善茬兒,活該他被排擠!“我不下去,大師你準備直接將我丟下去嗎?”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顏天明不能不想到這句話,“你還要臉嗎?”

  “我魏南璋有過臉面這種東西嗎?面子值多少錢?”魏南璋渾不在意地坐在車裡,眼光轉了一圈,又落回顏天明身上。

  顏天明還在看他,只是那眼神里滿是探究跟不悅,魏南璋不喜歡男人這樣的眼神,他覺得這一點也不像是他了解的那個顏天明。

  “不值錢,所以你可以下去了,在我這裡你連這不指值錢的東西都拿不到。”顏天明這話是真的一點情面也沒給魏南璋留。

  魏南璋心說自己還真是瘋了,被他損得還挺高興,難得他能夠不戴面具說話。

  “可是顏大師你車裡,有一件很值錢的東西。”他神神秘秘地笑著,顏天明卻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來。

  他在魏南璋靠過來之前就在狹窄的車內空間裡挪了一□子,卻還是被魏南璋抓住了為魏南璋彎著唇笑得像是只狐狸,他一手握著男人的手腕,一手卻按在他大腿上,那有些發硬的西裝褲的料子在他手底下摩擦,隱隱有些發癢。

  男人的大腿形狀很好看,像是有誰用直尺量著比例畫出來的一般,手掌一壓還覺得挺有彈性。他的手掌在下面蠢動著,男人像以往幾次一樣惱了他。

  “魏南璋!”

  這個男人怎麼總是開這種有色玩笑?“我對男人沒興趣。”

  不僅是興趣,是連性趣都沒有。

  跟一頭可以稱之為狼狽共同體的野獸談戀愛的話,顏天明不覺得自己會動心,更何況這頭野獸叫魏南璋?

  “我對男人有興趣。”魏南璋湊過身去,看著男人那尖尖的下巴,視線上移,觸到男人那冷冰冰的目光,他竟然不覺得不習慣不適應,反而覺得顏天明的反應很有趣。他本來沒有想過在車上就對顏天明下手的,畢竟動手動腳要是太頻繁,男人——恐怕會忌憚他吧?

  不……其實男人現在就很忌憚他。

  顏天明覺得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為什麼覺得魏南璋現在時不時對他動手動腳是再正常不過的舉動呢?

  第一次第二次還會憤怒,第三次也許還有噁心,可一次次下來總會習慣,他這是會被魏南璋掰彎嗎?可是他對視自己為仇人的魏南璋實在沒興趣。

  這麼好的一個少年,怎麼就走上同性戀這條不歸路了呢?

  “我對比自己小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有感覺的。”

  顏天明說得很冷靜,動作也很冷靜,始終就坐在駕駛座上,背靠著柔軟的靠座。

  魏南璋又聽他說起年齡的問題,忍不住就怒從心起,也顧不得這是在車上,伸手出來就去掐他下頜,“顏天明,你就這麼不通人情麼?”

  “我通人情,但是對你實在沒感覺。”他說得很誠懇,眼神也很誠懇,今天的魏南璋始終是很理智的樣子,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麼暴走的跡象,況且光天化日之下,顏天明根本也沒擔心他會對自己做什麼。

  但是世界上總有一種悲劇叫做”預感錯誤”。

  顏天明被他啃了。

  啃在嘴唇上,又移到脖子邊。

  魏南璋側著身子去吻他的耳垂,咬著他耳朵邊那細細的皮膚,他整個口腔都是溫熱的,帶著撩|人的喘息。

  顏天明沒有想到他膽子這麼大,他們這是把車停在路邊,還是快中午的時候,日頭最大吧?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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