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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凉……

  當時見到他的時候他從那停雲閣之中衝出來,說師尊已經出去追殺誰了,可是江楓橋上來的時候並沒有撞見一個人影,也就是說,如果不是白凉在說謊,那就是師尊從後山出去了。

  到底白凉還是他的師弟,江楓橋覺得可以信任。

  即便白凉給他的感覺不像是以往那樣親近了,有些生疏起來,可這是太久沒有見面的原因。

  江楓橋看了商百尺一眼,感覺出他臉上的幾分生硬來,只道:“你入門太遲,進來的時候你白凉師兄已經外出歷練了,覺得生疏也是正常,不急,慢慢會熟悉的。”

  他說完便轉身朝著更裡面走進去。

  這一回倒是商百尺忽然之間發問了:“連大師兄也不知道掌門的事嗎?”

  江楓橋搖了搖頭,“師尊的事情,一向是自己才知道的。這裡沒有什麼大礙,好歹藏經閣沒事,這便出去了吧。”

  “是。”

  商百尺依言,又跟在江楓橋的身後走了。

  這裡大火燒了一夜,已經撲滅,現在大多數人都在往前山趕。

  江楓橋帶著商百尺直接去了含翠殿,門中的長老大多數都已經在這邊等著了。現在掌門忽然之間不見了蹤影,門中的事情都是要江楓橋做主的,這個時候都等著江楓橋過來做個解釋,或者是發話。

  出了這樣的大事,最近門中也是人心惶惶,總要一個人起來安定人心。

  見到江楓橋進來了,眾人紛紛讓開路,他一路直接走到了最上面的台階上,看到商百尺已經在景藍他們那邊站好,這個時候環視一圈,卻沒了白凉的身影,他問了一句:“白凉師弟呢?”

  聞道長老今天也列席,只是眼底含著冷笑,似乎巴不得出現現在這樣的事情。

  對他來說,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只要商百尺在這一次的事情之中出什麼差錯,那他將面臨的便是萬劫不復。

  須道長老等人也在,只是垂手侍立,不過表情明顯也帶著幾分焦躁不安。

  畢竟這一次的事情太過詭異了,且不說那天鑒寶錄失竊的謠言,現在連掌門都不見了,這可如何是好?

  當下便有一人出列問道:“江師侄代掌寒山門事務,卻不知如今這是個什麼情況,掌門又在何處?”

  早知道自己可能會遇到刁難,江楓橋道:“當初我並不在門中,不大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切還要白凉師弟來才解釋得清楚。不過師尊應該是出去追兇,諸位長老與門中各弟子不必擔心。”

  他先出言安定了一下人心,看到眾人安穩了幾分,便又隨意地笑了笑,只是道:“掌門修為甚高,除非是九州十三仙來,不然何人能動得他分毫?至於門中縱火之事,尚未查出兇手,不過定然跟掌門失蹤有關,所以師尊大約是去處理這一件事了。以往掌門也照常閉關,諸位不必心急,寒山門還在這裡。”

  寒山門還在這裡。

  誰當掌門,掌門去了哪裡,門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呢?

  只要寒山門在這裡,就一切都好。

  江楓橋的這話,看似平淡無奇,可是在這樣瀰漫著恐慌的含翠殿裡,忽然就多出了些許的人情味兒,又有一種奇異的安撫之力。

  大多數人只在這一瞬間,便已經安靜了下來。

  他們都是寒山門的弟子,寒山門在這裡就好,至於別的,到時候再說就是。

  只站了片刻,殿外便走過來一個人,經過通告之後進入殿內,便在台階下一拜,“弟子白凉回歸寒山門,參見大師兄。”

  下面的人,正是白凉,一身白衣依舊跟沒有離門時候一樣,整個人風度翩翩,臉上還帶著幾分冷清。

  外面女弟子之中忽然就有一陣的竊竊私語,有轉眼又有許多人臉紅了。

  當然,更多的人是根本不知道白凉是誰。

  白凉離開太久了,對眾人來說都是個生面孔,不過現在看他儀態非凡,更是修為高深,轉眼就對白凉感興趣了起來。

  他跟江楓橋是同輩人,門中的長老都是認得他的,只是感嘆出去一趟果然不一樣,回來的時候修為已經比肩江楓橋了。

  江楓橋道:“師弟來得正好。”

  他一笑,看了一眼眼中帶著迷茫的眾人,又介紹道:“這一位是掌門座下弟子白凉,我的師弟,多年之前出門歷練,此日歸來。白師弟——”

  白凉會意,抬頭朝著江楓橋一笑,便轉身,給眾人拱手,道:“諸位長老、諸位同門,又見面了。”

  “白師侄風采依舊啊。”

  “白師兄還是原來那麼帥……”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種種讚嘆的聲音起來,你們弟子這邊,莫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還是這樣。”

  景藍跟白凉不熟,不過覺得這白凉跟自己有點像,不過不像是自己這樣缺心眼的人,是個頗有些心思,隱藏得比較深的人……

  內里氣質倒是很像江楓橋。

  商百尺不認識,也就不說話。

  眾人既然已經認識過了,就要進入正式話題了。

  江楓橋道:“當日師弟回來,先去見過了掌門,應當目睹了當日是個什麼情況,師弟不如說一說?”

  “那一日我歸宗門,被師尊喚入停雲閣,不過方說了沒幾句話,前面便走水了,當時有一道黑影從停雲閣下掠過,掌門當即與那人交手三次,但是被那人逃脫。師尊追殺而去,只留下一封玉簡與掌門信物,要我交給大師兄,昨日追人救火匆忙,忘記交給大師兄了。”

  白凉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簡與一枚印信,朝上面遞。

  執事弟子接過了東西,遞給了江楓橋,江楓橋伸手接過,卻沒看執事弟子一眼,反而是看一直在看白凉。然而白凉的表情平靜極了……

  周圍的長老們也大致猜到是這樣的說法,因為之前就有流言出來,跟現在是差不多的情況,所以白凉這樣的說法也沒有被懷疑。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江楓橋的手上,掌門連印信都留下了,想必這件事肯定很棘手——或者說,掌門以為自己有去無回。

  就看玉簡之中說什麼話了。

  白凉抬頭,回視江楓橋,眼底一片坦蕩,笑道:“大師兄不打開看看嗎?”

  終於收回自己的視線,江楓橋藏起心中的種種疑慮,用手指捏碎了這一枚玉簡,便看到一行字浮現在半空之中。

  “有賊人覬覦我寒山門,今者追兇而去,不知吉凶,寒山門之事交由江楓橋處理,為代掌門,余若長久不歸,則為掌門。”

  所有人都愣住了——

  竟然是……

  江楓橋自己也沒想到。

  他站在高高的台階上,忽然有些看不清下面所有人的表情。

  經歷過了一陣很長很長的安靜,而後響起一個響清越的聲音,“弟子拜見代掌門。”

  第一個行禮的人,竟然是白凉。

  這個時候周圍的人還有些發愣,接著卻是內門之中的幾位弟子,景藍一扯還在發愣的莫回跟商百尺,立刻拜了下去。

  直到現在,眾人才反應過來,紛紛拜倒下去。

  “弟子等拜見代掌門——”

  殿內殿外,忽然跪倒了一片。

  江楓橋依舊站在這高台上,捏著那一枚印信,有些奇怪的無所適從,又有一種冰冷從他腳底起來,轉瞬傳遍全身。

  第40章相談

  掌門忽然變成了江楓橋,是誰也沒有想到的。

  即便是江楓橋自己,也沒有在第一時間接受了這個事實。不過,看白凉的樣子,倒似乎一早就知道了那玉簡上的內容。

  所以在上面將之後寒山門之中的事情交代之後,江楓橋便看了白凉一眼,卻叫眾人下去。

  等到人都散了,原本的內門弟子這邊,人卻基本都留了下來。

  莫回景藍都看著白凉,待白凉走過來,拱手行了禮:“二師兄。”

  白凉笑了一聲,“二位師弟好久不見。”

  不過轉眼,他的眼神便落在了商百尺的身上,自然發現商百尺現在也是鍊氣化神境界了。這一下,內門弟子之中,除了江楓橋之外,忽然就多了兩個鍊氣化神境界的高手。原本有一個江楓橋,依舊是整個寒山門的弟子之中最厲害的,其後原本該是商百尺,只是轉眼之間回來了一個更厲害的白凉師兄,所以也就排到了第三去。

  倒是白凉自己沒有想到,竟然多了一個厲害的弟子。

  “這位便是在九州試劍大會上奪魁的商師弟吧,回來的路上便已經是久仰威名了。”

  白凉微微一笑,顯出幾分友善來。

  商百尺不習慣跟生人接觸,即便是待認識多年的師兄弟,也跟生人一樣,對白凉自然是有些奇怪的冷淡。不過好歹是師兄,所以他勉強應聲了:“見過二師兄,二師兄過獎了。”

  白凉看出他是個冷淡的性子,也不為難他,只是回頭,這個時候江楓橋已經走回來了。

  白凉第一句話是:“恭喜大師兄了。”

  然而江楓橋的表情空前冷淡,只是背著手道:“你跟我過來。”

  白凉自己怔然了一下,還是跟著走過去了,他回頭跟景藍打了個手勢,莫回等人也看到了。景藍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二師兄是什麼意思?”莫回問了一句。

  景藍搖搖頭,重複了一下方才的那個手勢,道:“可能是一會兒見的意思?”

  “我看大師兄似乎不大高興,到底出什麼事兒了?”莫回也覺得白凉走了這麼多年,忽然之間回來,老有一點古怪的地方。

  也說不上是為什麼,太久不見,總是有一些生疏的。

  這種生疏感,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消減。

  至於商百尺,本身就什麼也不知道,幾個師兄除了大師兄都是懶人。莫回比較意氣,景藍吊兒郎當不愛說別人的事兒,而大師兄根本不是那愛八卦的人,所以商百尺竟然對這二師兄白凉一無所知,只知道有這麼個人,至於到底是怎麼回事,還真不清楚。

  白凉的手勢,還真是景藍說的那種,一會兒見。

  他渾然不覺江楓橋現在有什麼危險,所以兩個人站在後殿上的時候,白凉的一臉淡定。

  而江楓橋則在兩個人身邊布下一道禁制,問他道:“玉簡是你偽造的吧。”

  白凉挑眉,笑了一聲:“我就知道大師兄明察秋毫,火眼金睛,肯定會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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