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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白真是一瞬間千千萬萬句話堵在了喉嚨口,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了,看他的目光也再次變得一言難盡起來。
這種話真的也就邊斜能說得出來了。
但如果換一個角度來聽這話……
程白忽然又笑了出來。
邊斜就這麼看著她也不移開目光,有點小得意:“我這情話水準高不高?”
程白有點佩服了:“挺高。”
只是這話題到底還是讓她回想起了過去。
不否認,謝黎可能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們兩個人都很忙。
彼此能抽得出去見對方的時間也不多,而她已經習慣了高強度的工作,在遇到3·28案之前根本不知道“放鬆”兩個字怎麼寫,遇到3·28案之後就更昏天黑地了,整個人的狀態被外界的輿論死死地往下壓。
直到後來事情過去,也沒能全緩過勁兒來。
她唯一有點印象的、比較明顯的一次不愉快,是分手之前一個多月,她剛從北京轉回上海,忙完了很多事情,在回復完了費靖給自己的最新消息後,一翻消息記錄,才發現自己跟謝黎竟然已經好幾天沒有聯繫過了。
忙完了?
又或者的確沒有那麼在乎?
程白現在也想不清楚。
反正等她想起來聯繫對方,兩個人開了紅酒面對面坐在一起吃飯時,才發現謝黎整個人看上去臉色蒼白,顯得有些疲倦和憔悴。
那是一副病容。
然後她才知道謝黎發燒住了兩天院,而她對此一無所知,謝黎也隻字未提。
車窗外的夜色匯成流動的燈火,在行駛之中不斷從視線兩邊划過。
很快到了那條弄堂口。
程白停車下車,跟邊斜一道走進了那條窄巷,有一會兒沒說話。
前面三盞燈陸續地亮起來。
邊斜抬起頭就能看見兩邊建築的輪廓,一邊是程白的房子,一邊是他的別墅。
還能看見她那養花的陽台。
上頭端端地擺著個玻璃鋼,隔這麼遠看不大清楚,但邊斜知道裡面養著只巴掌大的烏龜,偶爾能看到程白餵它。
“說起來為什麼會想養只烏龜呢?”
他忽然問了一句。
主要是不大明白。感覺一般女孩子都養金魚,個頭比較小的那種,看起來就很漂亮。
程白也跟著抬頭望了一眼,卻有些沉默,頓了片刻才道:“壽命長,活得久,好照顧啊。”
並不需要你傾注過多的心力。
這樣就不會有太深的感情。
活得久,也就不必總面臨離別。
邊斜發現,自己竟然是聽得懂她說的話的。
連養寵物也選擇對自己傷害最小的那一種……
他沒忍住伸出手去拉了程白的手,才發現她指尖被夜風吹得微涼,於是握得緊了些,笑望著她道:“我現在很想親你。”
程白失笑。
邊斜說完這句話卻真的親了上來。
唇瓣在她額頭上印了一下,才往下摩挲著,吻過那精緻的鼻樑,落到她同樣微涼的兩片唇上。
一個淺嘗輒止的吻。
不像是某種欲求上來,反而帶著一種讓人放鬆的寬慰之感。
他抬起頭來時,程白定定地望著他,慢慢道:“我其實並不是一個能隨時關注別人需求的人。”
邊斜笑:“我知道啊。”
那三盞燈將他們的影子錯落地疊成了淺淡的三條,彼此交錯在一起。
程白再一次地怔然。
邊斜卻拉了她的手,慢慢往前走,淺淡低沉的嗓音自然地流淌出來:“愛和被愛是有區別的。有的人渴望被別人關心,未必不愛你,但可能更渴望被愛。程白,我不一樣。我是一個更愛你的人。”
第117章 訴訟團隊
所有踏足社會的成年人好像都離“戀愛”這件事遠了, 動不動就是奔著結婚去,很多人的字典里根本就不存在“浪漫”兩個字。
但邊斜好像真的不一樣。
在程白的認知中,很多時候他看著好玩, 實際的處事卻相當成熟。可身上卻偏偏還帶著一種純粹的浪漫,明明覺得做的事說的話似乎沒有什麼大不了,然而看到或聽到的那一瞬間, 卻忍不住會浮出那麼幾許按捺不下的悸動。
作家感性的魅力嗎?
程白其實有點沒想明白, 但隱隱約約能感覺到,自己這一次戀愛好像談得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樣。
昨天晚上跟方不讓打過了一個電話, 自然是談了談他那一樁離婚官司。
應訴這邊已經確定由明天誠的家事團隊來負責。
程白以前對這領域沒太深了解, 所有的認知基本來自於道聽途說, 所以今天一大早開車去律所的路上, 她停下來找了一家書店, 進去買書。
邊斜今天也跟她一起。
手裡雖然有書正在寫, 但工作室那邊今天正好沒事忙, 又遇到程白手裡同時有兩件案子在做, 都算是他感興趣的。
尤其是方不讓這一樁。
不用想也知道這裡面肯定藏著一些真實的狗血劇情,又事關方不讓, 讓人想不八卦都難。
這麼精彩的事, 他不想錯過。
程白走在他前面,對這家書店似乎已經很熟了, 進來之後徑直就往法律那個分類的位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