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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老先生的兒子得罪的人太多,連累老父兒孫,如今魯老先生幾乎是閉門不出。他去年連遭打擊,在養老院過的日子又不太好,出來的時候身體狀況並不太好,即使後來有心調養,上了年歲,也很難養得回來,如今拄著拐杖走不了幾步路。

  她聘了個安份可靠的保姆照顧這對爺孫,平日裡也讓孫苑燉些養身滋補的藥品送過來,兩家挨著近,幾步路就到了,送東西也方便。

  爺孫倆,老先生身體不便,小孫女太小,連去商場買幾身衣服都不方便,溫徵羽做衣服的時候,就順便讓人去給他們爺孫量了尺寸做幾身,日常生活用品和蔬菜水果類的,她家採購時順便也給他們買了份送過去,平時有個保姆給他們做飯洗衣再開車送小容容上下學,日子也還過得去。

  溫徵羽到魯老先生家的時候,小容容正在魯老先生的幫忙下打包書要發快遞。她好奇地湊過去,見都是些小學生用的輔導書,一共有六本,新書舊書都有。她好感地問:“你這是給誰寄書?”

  小容容告訴她:“給敏敏。”

  溫徵羽愣了下,據她所知,與小容容同齡的孩子都在小容容家出事後斷了聯繫,新認識的也就是學校的同學,不需要用箱子打包好寄過去。

  魯老先生替小容容解釋道:“是她在福利院認識的一個小姐姐。那孩子臉上有胎記腿也不好,一直沒被領養走。”

  溫徵羽回想了下去接小容容的情形,問:“是當時小容容被欺負時護著小容容的那孩子?”

  魯老先生說:“是她。那孩子的記憶力很好,是個肯下苦功念書的,就讓小容容給她寄些書過去。”

  溫徵羽想著小容容能有這份心很是難得,對魯老先生說:“等放暑假了,可以讓保鏢陪著小容容去看看敏敏。”

  小容容眼睛一亮,仰起頭看著溫徵羽,有點不敢相信地問:“可以去看敏敏嗎?”

  溫徵羽笑道:“當然可以啦,好朋友嘛。”

  小容容猶豫了下,又看了眼魯老先生,又低下了頭。

  溫徵羽猜測魯老先生是擔心他兒子作孽太多,別人報復在孩子身上,想讓孩子遠離以前生活的地方。她說道:“魯爺爺,不礙事的,只是去福利院看看,早上去,晚上就回了。”

  魯老先生對溫徵羽說:“已經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溫徵羽笑道:“哪有。您老要處處小心翼翼,對孩子的成長不好。”

  魯老先生說:“那又得麻煩你。”

  溫徵羽在魯老先生這裡坐了一會兒,見時間差不多,便起身告辭,去看她外婆。

  她晚上住在外婆家。

  外面下著暴雨,溫徵羽趴在窗前看著雨景和葉泠煲電話粥。

  她倆每天的話題除了吃什麼和今天見了什麼人,就是葉泠調侃她。

  溫徵羽不想被調侃,就只好與葉泠細細地報備每天的行程,見了哪些人,說了些什麼,只要葉泠有時間,她能說多細就有多細。她聊到那叫敏敏的女孩時,葉泠還是有印象的。她看溫徵羽只注意到別人臉上的胎記和腿上的殘疾,又調侃了回溫徵羽是個看臉的,又問:“你喜歡上我,是不是因為我好看?”

  溫徵羽威脅道:“掛了啊。”

  葉泠忙說:“哎別別,我錯了,我說錯了,我的內在美和外在美你都喜歡,愛不釋手,我懂的。”

  溫徵羽便覺得,葉泠這臉皮用削皮刀削都薄不了。

  葉泠逗了溫徵羽幾句,才又說道:“那孩子雖然外形外貌有點欠缺,但她的心性很不錯。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她和小容容被一群小孩子圍住欺負的時候,小容容都哭了,她還很鎮定。最難得的是,她能在那種情況下站出來保護別人,還特冷靜,看到小容容有人來接也沒有失落或自卑。”

  溫徵羽嘆了句:“也不知道怎麼被送到福利院去的。”

  葉泠說:“女娃,不值錢,臉上有塊占了半邊臉的大胎記,腿還是天生畸形。獨生子女年代,多少人家想要兒子,即使養女兒也不願養她這樣的,扔給福利院了唄。那孩子是剛出生不到半個月就被人扔到福利院門口,還留了張紙條,說怕被婆婆掐死,連夜送過來的。”

  溫徵羽聽得都傻了,說:“親孫女,不至於掐死吧。”

  葉泠冷笑一聲,說:“我還是我爺爺親生的呢,葉家不差那口飯,還不是任我自生自滅。”當然,鬧到後來,他們沒少後悔沒有早點掐死她。

  溫徵羽頓時無語,也挺心疼葉泠的。她沉默兩秒,才想到葉泠對敏敏的事居然這麼清楚,問:“你特意打聽了?”

  葉泠說:“哪需要特意打聽,福利院的人對那些孩子的來歷都清楚,他們也想我們順便多收養一個走。”收養孩子不同於別的,收養了得對孩子負責,得教育撫養,也要對自己負責。十歲的孩子,該懂事的也懂了,性格性情都差不多已經形成,那些長歪了的,想掰回來相當困難。她和溫徵羽財產眾多,將來還會有自己的孩子,弄不好就是養子和親生孩子搶財產。康柏和溫徵羽,他們兄妹和葉家二房,這都是有血緣親戚,還死去活來的呢。如果是人品心性都不錯,又肯上進的,收養過來,將來再給點成家立業的本錢讓她自己拼搏去也是可以的。

  溫徵羽和葉泠聊了一會兒,葉泠便又忙著應酬去了。

  ……

  婚禮的事雖然瑣碎,但有婚慶公司,能省很多事。

  葉泠太忙,買婚戒、訂做禮服,與婚慶公司溝通,安排酒店,這些都是溫徵羽在操持。

  溫徵羽的想法是親朋好友請過來簡單低調隆重地操辦了就成。

  她這邊,溫家和連家的親戚就是好幾桌,還有師傅師兄師姐們,和一些走動比較近的相互幫襯比較多的同好中人,也都得請,她這裡的算下來有十幾桌。葉泠家的親戚少,但是與她有生意合作往來的人多,葉泠從和她在一起時就沒低調過,大家都知道葉泠要結婚了,自然也是要來賀一賀的,加起來有好幾十桌人。溫黎還找她要了幾張請帖,要帶幾個人過來擴展點交際圈。她二姑再給了她一份名單,有七八桌人,清單上有不少人都是她認識的,以前二姑還特意帶她去見過。

  溫徵羽接過她二姑給的清單,問:“二姑,您說低調的。”

  溫時紓似笑非笑地睨了眼溫徵羽,說:“你和葉泠身上長低調兩個字了嗎?”

  溫徵羽被她二姑一句話堵得無話可說。

  婚禮的事雖然瑣碎,但列一份清單,再逐項安排,忙了一周就都安排好了,然後就得等戒指、禮服、請帖這些做好送過來。在定做的這些東西做好前,她又有時間待在畫堂練字畫畫。

  溫時紓知道溫徵羽這輩子想要再成為畫家或書畫家幾乎沒什麼指望,她看溫徵羽一有時間就待在畫堂,經常是一待就是一整天,擔心溫徵羽鑽了牛角尖。可現在溫徵羽的身體狀況真就是除了點不太緊要的瑣碎雜事,別的事真做不了。看不了文件,無法長時間集中精神,定做點東西寫份協議書,都得讓隨從人員去辦。如果要她簽署文件,還得找家裡人幫忙看過才敢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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