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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那曲子,怕是穆長歌要被那綿延不斷而又無處不在的攻擊給打到哭不可。

  穆長歌到現在還記得,那頭從深海來到淺海毀壞船隻港灣的無骨獸只是露了個頭,就被陸無盡用那曲子將元神給絞成了碎屑,連一個完整的精神烙印都沒留下,最後被自己整個烤成了肉乾分給了那小鎮的幾千戶人家做乾糧。

  穆長歌自己也很難說在陸無盡那全力的攻擊下能否無礙,便是這兩個小傢伙使出來,怕是都要讓她的元神痛一痛。

  雖然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可是我們年號仁平的皇帝陛下就是怕疼,什麼疼都怕。

  陸無盡在一邊看著自家兩個小淘氣欺負著她們母皇,看了一會兒就盤膝坐著,開始了冥想。穆長歌陪著兩個小傢伙由著性子玩,可是也不到一個時辰兩個小傢伙就耗盡了神識之力和真氣,一起坐在一張椅子上,兩人雙手一抵,竟是直接用連心訣來恢復起了真氣。

  “陛下!”茗萱遠遠地走了過來,輕輕喚了一句。

  “怎麼了?”穆長歌剛想小憩一下,忙睜開眼問道。

  “陛下,天狼像前那株,開花了。”茗萱見兩位皇女和皇后都是在冥想的架勢,忙壓低了嗓音小心翼翼地說道。

  “嗯,朕知道了,對了,茗萱,你出宮對伍天月還有月將軍以及你姐姐說一下,兩位小殿下今日太累了,文課和戰課各推遲一個時辰再開始,今日的禮課就算了吧,那兩個課學完就戌時了。”穆長歌看了一眼兩個小傢伙,輕聲說道。

  “是,陛下,臣告退。”茗萱點點頭,扭頭就去通知兩個小傢伙的三位教習。

  自一年前,陸無盡就吩咐穆長歌該給兩個小傢伙找教習師傅了,人選是選了又選。修行自己和穆長歌足夠來教授,文課的識字啟蒙、詩書通史與數術寫畫上,當初也是三年一度的春闈大考狀元的伍天月很是合適,待人接物、禮儀儀態上茗萱的姐姐茗芊也很是在行,從前就是皇宮裡的禮儀師父,可是戰課就很糾結了。

  凌龍當年選擇攻打蘭若而不是天炎,就是因為有明燁和趙成在。明燁是三代皇帝欽封的戰無不勝,當初戰龍國也曾經試探著在兩國邊境搞了點小摩擦,被明燁帶兵打得差點將戰火燃進戰龍腹地,便是周玉琛當初都沒敢動這位大將。

  趙成善於防守,天炎固若金湯也是離不開他的功勞,即使當初諸王爭位,也因著趙成沒人能突破了皇城周邊的防線。

  月惜,穆長歌的表姐,出名也不過是最近這十年,雖無什麼耀眼的戰績,可是卻沒人敢對她有一句質疑,只因為她當初在穆長歌起用她時她和那位老大人的一戰。

  那位老大人也是老將了,雖然因為明燁趙成太過優秀而位列天炎將領第三,可是也算是沙場一員悍將,卻偏偏被月惜以計謀大敗,同樣五千精兵被打得潰不成軍。

  是以,兩個小傢伙戰課的教習到底用這三人中的哪一個,陸無盡就愁了好久。

  最終還是穆長歌拍板的,三人分兩日,明燁和趙成一起教一日,月惜單獨教一日,因著兩個小傢伙還太小,上午修行下午學文課戰課禮課很是疲憊,乾脆合著隔三日一次早朝的習慣,隔三日休息一日。

  “你又寵著她們了。”許久之後,陸無盡才睜開眼睛,一臉無奈地說。

  “她們還小,需要多休息,睡得太晚,明日會疲憊。”穆長歌輕聲說道。

  “皇家的孩子,不能因為疲憊這個理由怠惰。”陸無盡搖搖頭:“我已經通知他們了,時間照舊。”

  “念安和念悠還小,我那麼大的時候,還……”

  “如果你我她們,生在尋常人家,我定不會這麼嚴格的對她們。”陸無盡一臉的嚴肅:“可是,她們身上擔的是天炎的未來,甚至還有蘭若的未來,我對待她們,已經因為你,寬鬆了不少了。”

  “自我兩歲起,雖不識字,便已學禮操琴到亥時,三歲開始識字,捉筆練字到三更是常事。四歲上被送去六合觀,白日和師尊,也就是珞珞的父母修行,到了夜晚,常是墨姑姑她教習我詩書數術,操琴作畫,一日休息兩個時辰都是極限。等我有了修為,可以通宵不眠之後,兩三日才休息一夜,旬休也是常有。”陸無盡說著說著,捏起了面前的杯子,喝下了杯中已涼了的茶。

  “她們戌時便睡下,寅時才起,辰時和巳時都是在午休,一日休息六個時辰。若不是她們修行是你我親自指點,文課戰課禮課都是無可挑剔的名師傳授,而你我又已經身在無量之上,不需要她們早早就要成長起來,我怎麼會答應了你讓她們可以如此輕鬆。”陸無盡看了一眼遠處的日晷,站起身來走到兩個小傢伙身邊,輕聲道:“念安,念悠,該去上課了。”

  兩個小傢伙先後撤了手,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乖乖地做了個揖,牽著小手就離開了御花園。

  “長歌,我也想和你一般,對她們寵溺些,再寵溺些,她們也是我的女兒。可是,她們也是天炎的未來,你想想,將來要將十億人的禍福交到她們手裡,你還會安心的讓她們只是你和我的女兒麼?”陸無盡等兩個小傢伙走遠了之後,才牽著穆長歌的手,一手托著琴,回了承政宮。

  “我知道了,以後你多管教她們一些。”穆長歌點點頭。

  自己只是在意她們自幼便要吃苦,身為孩子的娘而心疼自己的孩子,卻忘她們兩個,將來是有一個要做儲君的。

  她也想起了,自己幼時陸無儘是如何如何的寵著自己,捨不得自己吃一絲苦。自己到現在寫字還和狗爬一般,作畫就更不用說了,自己不怎麼喜歡就完全沒學過。也只有修行,自己也是很努力,才沒有落下。

  那些曾經自己以為陸無盡懂而自己不懂只是因為自己還小的東西,到現在,自己已經比當初的陸無盡大了很多了,也依舊是不懂。

  若不是自己先祖在那四年現實四十年幻境之中的教導,自己現在到底怎樣,還很難說。

  沒有什麼是不努力就可以得到的,尤其是自己那兩個生來就註定無法平庸也不能平庸的孩子。

  和陸無盡比,自己總是帶著太多的感性,太多的溫柔,多到自己有時候會被情感蒙蔽了眼睛。

  “她們去上課了,我們也該冥想了,明日珞珞她們來,那麼多的人需要安置,怕是沒空去冥想,晚上還要想想,把她們安置到哪兒。”陸無盡見穆長歌似乎是想通了,把她按坐在床上,笑意盈盈地說。

  “別說,幾萬人,確實有得愁啊。”穆長歌點點頭,脫掉腳上的朝靴,盤膝坐下,等陸無盡也坐好,雙手和她相抵在一起。

  “師叔,怎麼帶了這麼多人來我這兒?昨夜給你們找安置的地方可是累壞了我了。”第二日清晨,海上的濃霧散去,那艘巨大的海船也靠在了岸邊,穆長歌對著珞珞拱拱手,一臉好奇地說。

  “你看看吧。”珞珞反常地沒有說話,反而是醫仙從袖中拿出了一隻竹管,遞給了穆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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