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熱情(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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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路上,侯佳音坐在副駕位上,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沒有說話。

  路過一家點心店,何庭羲扭過頭顱問她,「佳音,前面是金玉堂,要不要買點東西回去吃?」

  侯佳音沒說話。

  何庭羲又喚了她一聲,「佳音。」

  侯佳音這才回過神來,看著他的臉,心裡沒由來就安定了許多,「什麼?」

  「我說前面是金玉堂,要不要買點點心回去當夜宵?」

  她搖搖頭,連平時愛吃的點心此刻都沒有胃口吃了,「我不餓,你想吃的話,就買吧。」

  「我看你剛才在包間裡都沒怎麼吃東西。」

  「今天好像不怎麼餓。」

  何庭羲想了想,還是停下車去買了,他解開安全帶,淡淡吩咐,「我下去買,你在這裡坐著,別下車,知道嗎?」

  「好。」侯佳音應了一聲,拿著自己的手機,沒說話。

  告訴自己心裡別亂想的,但是克制不住,不知道還好,知道了,就無法不介懷。

  她嘆了一口氣,攏好頭髮。

  手機響了,她接起來,是許久沒聯繫的蘇柏言。

  「喂,你找我?」侯佳音開口。

  蘇柏言安靜了許久,才低聲開口,「佳音……」

  「什麼?」

  「我可能要回國了。」

  「啊?」現在不是四月份麼?還沒到暑假呢,怎麼就要回國了?

  「我可能要轉到國內來上大學了。」

  「為什麼?」

  「這邊,出了點事,佳音,你能幫我個忙麼?」

  「好,你說。」當年他對自己那麼好,侯佳音就想過,哪一天如果蘇柏言需要她,她一定撲湯蹈火,義不容辭。

  蘇柏言沉聲道:「我想讓你來美國一趟……」

  *

  兩人回到家裡,不用何庭羲喊她,侯佳音就自己坐到客廳的沙發上等吃的了。

  何庭羲瞅她一眼,還想著她今天怎麼那麼乖,就動手拆開了點心的盒子,說:「看吧,我剛才都說你沒吃什麼,一會肯定會餓的,現在餓了是不是?」

  「嗯。」她拆了一次性的筷子,一等他把飯盒掀開,就夾了個蝦餃吃,又吃紅皮腸又鳳爪的,一口接著一口,吃得很快,也吃了很多。

  何庭羲倒是吃得不快,偶爾瞅她一眼,眉梢輕蹙,「別吃那麼快,小心噎到了。」

  「我餓了。」她說完,又喝了半杯果汁。

  何庭羲忍不住笑。

  洗澡的時候,何庭羲站在花灑下,仔細洗著頭。

  忽然,水霧中伸來一雙手,攬住了他的腰身,驚得何庭羲身子一僵。

  抹掉臉上的水珠,看到侯佳音的笑臉,他把她的腰攬緊,發現她竟然未著寸縷,不禁挑眉,「誘惑我?」

  他的眸子火熱地盯著她,盯得她都不好意思直視了,垂著眼眸說:「怎麼?不喜歡?」

  「怎麼會不喜歡?」他的呼吸落在耳邊,嗓音低啞,「喜歡得很。」

  笑容在唇角,他抬起手掌,在水中慢慢撫摸她後背牛奶般滑嫩的白皙肌膚。

  侯佳音沒有動,也沒有掙扎,享受一般,靠在他身上任他為所欲為。

  「很享受?」何庭羲笑意加深,手向下,到了她大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挑逗著,就像羽毛拂過一樣輕盈,卻令人酥麻戰慄,「別說,我們還沒在浴室里試過呢。」

  他的笑容歡愉而魔魅。

  吻落在她脖子上,肩膀上,脊背上,手指也沒有停下,流連在她身上每一寸嬌嫩的肌膚上,惹得侯佳音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忍不住了,她便握緊他的雙手,濕漉漉的髮絲散在肩膀上,側過頭來,痴痴地凝望他。

  何庭羲最喜歡她這樣看他,那眼神,深情繾綣,迷離魅惑。

  像是要溺斃他,又像是要引燃他,最美最性。感的時刻莫過於此,但這樣的侯佳音,只有自己可以看見。

  何庭羲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強烈的占有欲,眼神熾熱如火,撥開她的髮絲,吻過去。

  水霧中,兩人緊緊糾纏在一起,呼吸紊亂……

  *

  完事後,兩人躺在被子裡,懶懶地擁在一起。

  侯佳音不想睡,便爬起來,用手指描摹他俊美的輪廓,笑著說:「長得真帥……」

  她今晚可句句是好話,一會老公,一會庭羲哥哥的,特別有求有應。

  何庭羲雙目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那眼神深邃如火,這種每晚都能吃肉的甜蜜生活,讓人慾罷不能。

  「還想要?」何庭羲笑著,熟悉的雄性氣息就逼了過來。

  在她面前,他所有的自制力都會焚成灰燼,因為他最喜歡看她在他身下迷離著眼神忘情喘息。

  鑽進被子裡,他又想來一次,卻被侯佳音給制止了。

  「等一下。」她按住被子,不讓他翻身過來。

  「怎麼了?」他正興頭上了,忽然被阻止,有些不高興。

  「我有事跟你說。」她拉住他的手,哄他似的,看著他的眼睛討好的笑。

  何庭羲剛纏綿一次,現在心情比較好,攬著她問:「什麼事?」

  「我這兩天要去美國一趟?」

  他愣,低眸望她,「去美國?做什麼?」

  「蘇柏言拜託我過去一趟。」看著何庭羲迷人的俊顏,她輕輕開口,就怕他生氣。

  何庭羲的目光暗了幾分,沒有說話。

  原來她今晚的熱情,是為了去美國見蘇柏言。

  他的俊臉當下就冷了。

  侯佳音就知道,他肯定會生氣的,伸手去拉他的手,他不理。

  侯佳音又湊近過去,仰起腦袋,準確地吻住了他的唇。

  何庭羲呼吸重了一些,卻依舊不管她,沒推開她,也沒加這個吻,就跟屍體似的,唇凍得她一驚。

  侯佳音主動吻了他很久,他都沒有回應。

  她氣餒,無奈的鬆開他,「算了,就知道你要生氣。」

  說著就要下床離開,然而不到一秒卻被扯了回去,壓在床上。

  何庭羲雙目沉沉地盯著她,「他叫你去做什麼?」

  蘇柏言現在在美國,他可看不見他的內心,猜不准他要做什麼。

  而且,他是侯佳音初戀,他總是無法做到不在意他,因為那時候,他親眼見到侯佳音對蘇柏言的喜歡,她可以因為喜歡他,對他冷眼冷語,甚至用難聽的話趕他。

  何庭羲到現在,都無法弄明白侯佳音到底還愛不愛蘇柏言,因為他根本看不見侯佳音心裡的想法,哪怕蘇柏言不喜歡,可要是……侯佳音還喜歡呢?

  「你做什麼?!」侯佳音被壓制著,忽然就有點生氣,她最討厭何庭羲這樣,好好說話的事情不肯講話,到她不想講了,他就蠻力壓制自己,「你起開,我去書房辦事。」

  「生氣了?」

  她擰起眉,「沒有。」

  「要是我說,我不讓你去呢?」

  侯佳音一愣,目光定定看著他,而後垂下睫毛,心裡有些煩躁,道:「我已經答應他,明天就飛。」

  「所以你只是通知我一聲?」

  她嘆氣,算是承認。

  何庭羲臉色一沉,聲音都危險了許多,「要是我就是不願意你去呢?」

  「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我這次去,是有事情要辦。」她對上何庭羲深邃的黑眸,表情含著怒。

  何庭羲聞言,面色更是陰沉到了極點,片刻,伸手捏她的下巴,強勢地吻她。

  侯佳音煩這樣兇狠的他。

  好像不把她當人一樣,兇狠粗暴地啃這她,像在懲罰一樣,痛得她眉頭直皺。

  想推他,卻完全推不開,雙手被緊緊桎梏住,唇,都被咬腫了。

  侯佳音哼哼兩聲,生氣地掙扎。

  何庭羲似感覺到了她的情緒波動,鬆開他,雙目深沉地看著她,「他有什麼事情,我出面幫他解決,你不要過去,我不想你經常跟他見面。」

  侯佳音看著他,忽的就笑了,不說話,眼神厭惡之中還帶著幾分疏離。

  「你還是要去?」他涼著臉的樣子,漠然陰戾。

  「我無法不去。」

  何庭羲看著她冷淡的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冷哼一聲,下床走了。

  侯佳音冷眼看著他出了臥室的門,忽然想起今天塔羅牌的內容,就跟有預兆似的,他們的溝通果然一點都無效,她嘆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身心都很疲憊。

  *

  第二天,侯佳音如常飛美國。

  她在機場裡盯著自己的手機,到了上午十點,都不見何庭羲發簡訊過來,她死心了,低頭笑笑,關了機。

  蘇柏言在美國惹上的,是一宗殺人案。

  律師已經請了,只是隻身在美國,難免感到獨孤落寞。

  儘管身陷殺人案,他的父母也沒有出現,蘇荷年紀還小,沒有人可以漂洋過海來陪伴他,只有他自己,一人獨孤的在美國面對刑事案件。

  眾所周知,美國的刑法非常苛刻嚴厲,蘇柏言是犯罪嫌疑人,又是亞洲人,被對待的態度自然不太好,被強行扣押在美國,暫時無法離開。

  這就是為什麼,她拒絕何庭羲的原因,蘇柏言他現在的心情,缺的並不是沒有幫他的人,而是陪他一起度過難關的人。

  美國的四月份,天氣冷熱適中。

  侯佳音穿著薄牛仔衫,按響了蘇柏言家公寓的門。

  門開時,蘇柏言立在門內,穿著白色家居服,臉還是那張飄逸若仙的俊臉,只不過纖白的指間,夾著一根香菸。

  屋內是肉眼可見的煙霧繚繞,侯佳音被二手菸嗆得咳嗽了一聲,皺眉看著他手裡的煙,「你學會抽菸了?」

  「嗯。」他應了一聲,一頭栗色短髮亂糟糟的,眼下是淡淡是烏青,神情疲憊無精打采。

  惹上這樣的事情,家人也不來關心一下,可見家庭關係有多麼冷漠。

  侯佳音想,這一刻他一定失望死了。

  侯佳音心裡嘆了口氣,「吃飯了沒有?」

  蘇柏言只是搖頭。

  侯佳音看了眼天色,她剛到這邊,不知道幾點,但天色明顯已經暗了,顯然是晚上,她跟著他走進去,裡頭是窗簾都拉著,昏暗,寂靜。

  侯佳音問他:「你不是說,你在美國是跟好幾個人一起住的麼?」

  「最近都搬走了。」他說著,躺到沙發上去,完全沒有想吃飯的意思。

  侯佳音覺得現在的他,有幾分自暴自棄的樣子,惹上殺人案,朋友們都害怕的搬走了,就剩他一個人在這,學校不能去,有家不能回,被困在這異國他鄉,一個人獨孤得熬時間。

  侯佳音見他這樣,沒有生氣,只有心疼,放下行李,她把窗簾拉開,新鮮的空氣流進屋內,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打開燈,屋子裡的東西亂七八糟的,到處是酒罐菸蒂。

  侯佳音肚子也餓了,但看他這般,不好意思去叫他叫餐,便到廚房裡的冰箱看了一下,只有雞蛋跟面,雞蛋面她還是會做的,於是就自己動手煮了兩碗面,叫他過來吃。

  蘇柏言默然的進廚房,坐在餐桌上,眼神看著手邊的面,一言不發。

  「怎麼了?不想吃?」侯佳音問他。

  蘇柏言抬眸望她,眼神渾濁無光,「佳音,你為什麼不怕我?」

  「為什麼要怕你?」

  「現在大家都怕我。」

  「為什麼?」

  「他們覺得我殺了人。」他聲音靜靜,表情里,帶著幾分自嘲。

  「這到底怎麼回事?」侯佳音問他。

  蘇柏言並沒有立刻回答,剛想說話,門鈴就響了,他過去開門,迎面就是一拳。

  他被門口的人一拳掄在地上,側臉倒著,沒有反應。

  來人正是唐洛,沒有多言,拳頭就招呼在蘇柏言身上,每一下,都兇狠無比的,仿佛要將他往死里打。

  而地上的蘇柏言,完全不反抗,就那麼靜靜躺在那裡,好像覺得要是被打死了,也算一種解脫。

  侯佳音實在看不下去了,過去拉住唐洛,「你在做什麼?沒看見他現在很憔悴嗎?在打下去,他就死了。」

  「死了更好!」唐洛大罵,看見侯佳音的臉,更是冷笑起來,「原來是你,呵呵,這種渣貨男人你也要啊?就不怕有一天死在他手上嗎?」

  侯佳音一怔,心裡有隱隱不安的預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死者?」

  「沒錯!他殺的就是我妹妹唐允!」唐洛眼神暴怒,「我妹妹這麼喜歡你,就算煩了一點,囉嗦一點,那也都是因為喜歡你才嘮叨你的呀,你怎麼就忍心下得去手,你這個王八蛋!我要你填命!」

  唐洛說著,就抄過旁邊的落地燈,要招呼到蘇柏言腦袋上。

  「住手!」侯佳音忍無可忍,一腳飛踹在唐洛身上,將他踹出了老遠,眼神凌厲,「你口口聲聲說蘇柏言殺了你妹妹,你親眼見過嗎?就在這裡瞎比比的大人,法院的判決一天不下來,蘇柏言就只是嫌疑人而已!」

  躺在地上的蘇柏言身體一怔。

  唐洛啐了一口,冷笑,「呵……我妹妹連遺書都寫了,還會有錯?人就是他殺的!」

  侯佳音一震。

  蘇柏言忽地呵呵呵輕笑起來,眼神是一種空洞漆黑。

  侯佳音望見他這抹眼神,凝起臉來,「那又怎麼樣?有遺書,也不一定人就是他殺的,要是萬一,遺書是偽造的呢?」

  「你!」唐洛雙目爆怒。

  而蘇柏言的笑聲卻突然停了,悄聲無息的望著侯佳音,臉上鼻青臉腫,還有血,卻不喊痛,也不轉開眼。

  「我妹妹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情。」唐洛惱羞成怒。

  侯佳音比了個防禦的姿勢,「我可告訴你了,我是練過的,你要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你大可以過來試試。」

  唐洛無視她的警告,他就不信,憑他這魁梧的身材,會打不過一個嬌小的弱女子。

  但撲過來後,他就被她蹬得臉朝地的摔下去了,鼻頭嗑到地面,噴出了一鼻子的血。

  唐洛摸了自己鼻子一把,見都是血,心中一下更生氣了,跳起來,被侯佳音伸腳一掃,再次撲倒在地面,痛得嚎叫了一聲。

  這次摔得更狼狽,侯佳音在頭頂道:「我早說過了,我練過的。」

  唐洛氣得氣喘吁吁,還是想起來收拾她,可下一秒就會被準確地踢跪在地上,如此幾次三番,他才算死了心,住了手,不情不願的跪在地上,梗著脖子,臉色鐵青。

  侯佳音淡淡道:「你想對蘇柏言動手,除非法院的判決書下來,否則有我在這,你就別想碰他一根汗毛。」

  唐洛心中不甘心,又明白打不過侯佳音,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氣沖沖地走了,「好,我就等法院判決那一天,到時候,我還你們還有什麼話可以狡辯。」

  侯佳音看著唐洛離開,關上門,才扶起地上的蘇柏言,他唇角被擦破皮了,在流血,卻沒有動,已經完全的自暴自棄。

  侯佳音扶他到沙發上,輕聲問他,「醫藥箱在哪裡?」

  蘇柏言不回答。

  侯佳音的視線在屋子裡看了看,到處都是亂的,過去,她去蘇柏言家裡,總羨慕他家裡收拾得纖塵不染,現在,哎……

  她獨自找了許久的醫藥箱,把每個抽屜都拉得沙沙作響,卻一直沒找到。

  蘇柏言躺在沙發上,被這股聲音吵得不行,睜開琥珀色的眼眸看她,「醫藥箱在儲物室里。」

  侯佳音扭頭。

  他指著廁所旁邊的屋子。

  侯佳音進去,找到醫藥箱,返回來,拿出碘伏跟棉簽替他處理臉上的傷口。

  蘇柏言有些痛,皺著眉。

  侯佳音說:「我手勁是不是大了?」

  他沒說話,只靜靜看著她。

  侯佳音嘆氣,說:「就算是嫌疑人,也只是嫌疑人而已,我相信你,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因為她可以看見,蘇柏言心裡的真實想法,可就算看不見,她也是相信他的,她覺得蘇柏言的人品正直純良,是真正的君子,絕不會做殺人的事情。

  他睫毛一抖,睜眼看她,「你相信我?」

  「為什麼不相信?」她反問。

  「現在這個情況,沒有人相信我。」他自嘲勾唇。

  侯佳音卻認真地說:「我相信你。」

  蘇柏言一震。

  侯佳音補充道:「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蘇柏言一句話都沒有說,侯佳音卻察覺,他放在抱枕上的手指微微戰慄著。

  侯佳音不動聲色看著,問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唐允死了。」蘇柏言垂著眼眸,唇色蒼白,「上個星期,她死在家裡,還留下了一封遺書。」

  「她遺書上寫的兇手是你?」

  「嗯。」他點頭,臉孔在逆光里,顯得情緒有些不清明,「死前我們見過一面,我去過她的公寓,第二天,她就死了,還留下一封遺書,指證我是殺她的兇手。」

  侯佳音一怔,「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蘇柏言扭開頭,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可能是因為我拒絕她吧,但是因為她寫了遺書,所以我現在是最大的嫌疑人,而且她身上還有傷痕。」

  「什麼傷痕?」

  「挨打的傷痕,她死前,我唯一一個進過她公寓的人,她寫了遺書,身上又有傷痕,所以警方懷疑是我對她毆打致死,而她在臨死前,用盡所有力氣寫了一封遺書。」

  「寫了什麼?」

  蘇柏言看她一眼,表情頹然,「蘇柏言殺我。」

  侯佳音愣,不敢置信,「能肯定,是她寫的嗎?」

  「唐洛去認過,說字跡確實是唐允寫的。」

  侯佳音沒說話,眼神沉默。

  她心裡知道這意外著什麼,想了想,問蘇柏言:「她死前跟你有沒有過爭執?」

  蘇柏言看了眼凌亂的屋子,彎腰捧住頭,「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她有跟我表白,我拒絕了。」

  「她憤怒了嗎?」

  蘇柏言回想了一下當日的情況,「她很傷心。」

  侯佳音是完全相信蘇柏言的,因為她能看見蘇柏言的內心世界,但是唐允寫了遺書,挨了打,又確實死了,所以蘇柏言的嫌疑很難洗脫,她覺得這事很棘手,忍不住揉著眉心,「很棘手的感覺。」

  「嗯,律師也是這麼說的。」他的頭埋在雙臂間,輕輕道:「我叫你過來,只是想見你一面,我也不知道這次會不會進去,如果我入獄了,希望以後你每年都能來美國的監獄看我一次……」

  侯佳音一震,不自覺地握住他冰涼的手,打斷道:「你別亂說,你沒殺過人,我相信,法律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蘇柏言笑笑,抬眉瞅她,「你就一點都不懷疑我嗎?」

  其他人,都在害怕,只有侯佳音,是完完全全的相信他,甚至連一點猶豫都沒有。

  「我不懷疑,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蘇柏言一言不發。

  侯佳音說:「想想蘇荷,你也不能自暴自棄,是不是?這不過就是一個嫌疑案,等罪名洗脫了,我們就離開這裡,回首都去,好不好?」

  蘇柏言低著頭沉默,良久,低低道:「他們都放棄我了,除了給錢,請律師,連一面都沒有來看過我。」

  他眼眶發紅,明顯,是怨自己父母的。

  以前不管他就算了,現在深陷殺人案,竟然也不來見他一面,怎能無情漠然到這個地步。

  「他們不管就不管,放棄就放棄,無所謂,但是蘇荷沒有放棄你,她是你的家人,你應該想想她。」

  蘇柏言閉著眼睛。

  侯佳音說:「還有我,我也相信你,我不希望你有事,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好嗎?」

  出了這樣的事情,如果他自己不振作,自暴自棄,那麼這案子就真的很可能會被誤判了,她不希望蘇柏言放棄希望,剛才唐洛打他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蘇柏言不是不能反抗,也不是打不過唐洛,是他不想反抗,全世界對他的懷疑和家人的冷漠,讓他的心已經死了。

  侯佳音說完這些話後,就沒在說了,屋裡一片寂靜,她知道,他需要一些時間振作。

  良久,蘇柏言說:「我想睡覺了。」

  「好,你去吧。」

  蘇柏言隨手指著一個房間,「那間房沒人的,給你住吧,被子在柜子里,你自己拿一下。」

  「好。」

  說完,他就去睡覺了。

  侯佳音不想逼他,便嘆了口氣,起身把整個屋子收拾了一番,才去房間洗澡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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