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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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換裱這事,除了要有耐心,還得動作精準利索。」他低著頭,呼吸很淺,動作專注。

  侯佳音沉默一會,走過來,撩起了他掉下來的袖子,「你袖子都打濕了。」

  何庭羲這才分心看了一眼,袖口果然都被濕了,他皺了下眉,侯佳音已經幫他把袖子重新卷了起來,固定在手肘處。

  她的動作很自然,何庭羲的臉色也很自然,他就喜歡她關心他,手下動作一划,就跟剝皮似的,將舊托紙和畫幅分離了出來。

  侯佳音看得是連呼吸都不敢,就怕呼吸聲大了,擾得他把畫幅也給撕毀了。

  「你也來試試看。」何庭羲轉眸看她。

  侯佳音立刻擺手,「不!這活看得我心驚肉跳的,我不行。」

  「沒事,我教你。」他拉過她的身子,將她固定在雙臂之間,從身後抱著她,然後拿來一片小鐵片,放進她手裡,「來,把舊的托紙腳挑開。」

  侯佳音接過鐵片,看著畫,還是不敢下手,「不要啦,我笨手笨腳的,我怕我會毀了這幅畫。」

  「不會,有我在呢。」

  「萬一弄壞了呢?」

  「我賠。」說著,就往前一頂,把她的手上的鐵片壓到舊托紙中間,「挑開。」

  侯佳音還想說不行,何庭羲已經拉著她的手,把舊脫紙挑開了。

  侯佳音驚呼一聲,就怕把畫作弄壞了。

  然而那個男人就跟沒這回事一樣,呼吸依然均勻平靜,用指把畫作和托紙分離幾分,讓她的手拿著一端,自己的手,則輕夾濕軟的紙片邊緣,小心翼翼將畫和紙剝開。

  整個過程,慢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煎熬。

  何庭羲感受到她的緊張,輕輕一笑,聲音溫和,「別怕。」

  侯佳音不敢說話,甚至不敢呼吸,整個過程,連眼睛都不忍睜了,她就怕這幅罕世名作會悔在自己手中,那跟親自砸掉一塊天價翡翠有什麼區別?

  片刻後,指尖的畫與紙被利落分離,侯佳音的心才算落下來,眼睛慢慢睜開。

  「我都說了吧,這不難的,不用那麼怕。」他溫熱的氣息落在耳邊,音色很柔。

  侯佳音呼出一口氣,「那是因為你很熟悉了,我第一次弄,能不緊張麼?」

  「多玩兩次就好了。」

  「玩?你把這當成玩?」侯佳音不敢苟同他的話,這要是不小心損壞了,那就是整個國家的損失啊,比較名畫已經很少見了。

  「要是把它當成工作,就太無聊了。」他再一次把鐵片放進她手中,「來,還有一個角,你自己來挑開。」

  那鐵片極薄,進了侯佳音掌心裡,感覺一不小心,就會被扎傷。

  她依然害怕,可何庭羲不容她躲開,控制著她的手到了裱的邊緣,讓她把濕粘在畫作上的托紙角挑開,「輕一點,掌控好力度,不會傷到畫幅的。」

  侯佳音聽著他的話,眨了下眼睛,定心心神來,才慢慢在他的指引下,把托紙跟畫幅撕開一些。

  成功了!

  喜悅的情緒占據她眼底,她笑起來,「成功了。」

  何庭羲笑了下,「嗯,剩下的你自己來。」

  侯佳音受到他鼓舞,也覺得原本僵硬的肢體輕盈了一些,將黏在畫幅上的托紙慢慢撕開,七零八落,一片接一片,緩緩撕下來。

  其實做得不夠好,手法不嫻熟,托紙總斷。

  但她第一次做,能到這個程度,已經算不錯了,所以何庭羲只好笑著望她,並不出聲阻止或打擾。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做著手上的事情。

  揭下舊裱。

  洗畫。

  換上名貴上等的新裱。

  表情認真,專注。

  很快,天色就黑了,這張裱,他們花了整整五個小時一起完成的。

  最後一道工序,何庭羲將裱捲起來,想扭頭跟侯佳音說完成了,就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臉頰,薄唇擦過,帶著一絲酥酥麻麻的電流。

  昏黃的夕陽里,書房內的光線很暗,何庭羲看著侯佳音,性感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

  侯佳音臉紅,低下了頭。

  何庭羲靠近過來。

  侯佳音怕他要在書房裡行什麼不軌之事,立刻推了他想跑,沒想到才走出一步,就被拉了回來,臉頰撞在他的胸膛上,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她的心跳同樣砰砰紊亂,「不行,這可是你爺爺的書房!」

  他笑起來,有些促狹地說:「你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麼?」

  「啊?」她懵,「你剛才不是要?」

  「我只是想抱抱你。」用力的手臂箍在她後背上,將她整個人抱緊了。

  侯佳音的心跳再一次亂了,下意識笑了起來,「原來,我還以為你要幹嘛呢?」

  「以為我要幹嘛?」他故意問,就是喜歡把她問到害羞為止。

  果然,侯佳音的臉紅了一下,抬手打他的手臂,「沒有。」

  他微微一笑,忽然道:「我好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每天都覺得暖暖的,心情很好,喜歡跟你在一起。」

  她呆怔,半響後,笑起來,「我也是。」

  *

  晚飯,何老留幾人在府上吃飯。

  期間何老依然不怎麼跟侯佳音說話,不過飯後臨走前,何老讓人給侯佳音送來一份禮物,是一塊上好玉佩。

  何庭羲見了,笑著說:「爺爺肯定很喜歡你。」

  「怎麼說?」侯佳音不明白,他是怎麼憑著一塊玉佩,斷定何老很青睞她的。

  「這塊玉佩,是我奶奶當年送給我爺爺的定情信物。」

  「……」侯佳音不解,「既然是定情信物,為什麼要拿出來送人呢?」

  「因為他把你當成未來孫媳婦啦。」

  「這樣就是了?」侯佳音覺得很神奇,明明何老也沒怎麼跟她說過話啊。

  何庭羲笑,「是不是都好,反正在我眼裡,你是。」

  侯佳音臉紅,鼓著嘴說:「那可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

  「放心吧,這以後會是所有人的想法的。」

  「你覺得你家人都會接受我們嗎?」雖然現在就考慮這個,有點遠了,不過還是想知道。

  「會的。」何庭羲沒有任何猶豫,回答得很篤定。

  「可以前我曾傷過你,你父母心裡難道就不怨恨我嗎?」想起過去的事情,她多少有些沉默。

  何庭羲看了她一會,動作輕柔地牽住她的笑,鄭重地說:「這事其實是我當時站不穩,跟你無關,要是以後說起來,我就告訴他們,不是你推的我,是我站不穩。」

  她噗呲一笑,「胡說八道。」

  「確實是我站不穩。」

  「是我推的你。」

  「我我站不穩。」

  「……」

  「好了,就是我站不穩,你別想那麼多了,我也從來沒怪過你,要是你老記得這事,我也會不開心的。」

  「你為什麼要不開心?是我推的你,自責的人應該是我……」

  「因為你不開心了,我就會不開心,我只希望你一輩子都高高興興的。」

  她微愣,心裡很甜。

  *

  大年三十,除夕。

  新的一年即將來臨,今年家裡添了新成員,侯世軍也破格升了個組長,工作終於漲了,高興得在家裡添了幾件新家具,也買了一大堆年貨。

  孫藍也高興,侯世軍升職了,以後家裡就不用在那麼緊巴巴了。

  來拜年的人也不少。

  這天一大早,蘇柏言就過來了,帶著蘇荷,拎著一些禮品上門來,侯佳音已經醒了,在房裡看書,聽蘇柏言來了,趕緊從房間內出來招待他。

  蘇柏言的手已經不疼了,但仍纏著繃帶,說是怕骨頭會錯位,將手裡的年貨遞給她,「巧克力跟一些餅乾,給。」

  之前蘇柏言就說過,要從國外給她帶禮物回來。

  侯佳音收過,看了眼袋子裡的年貨,微笑起來,「真是謝謝,不過我也有禮物給你。」

  「什麼禮物?」

  「你等著。」侯佳音進房間去,把之前在商場給蘇柏言買的表從抽屜里找了出來,還有一條3D金龍子寶寶生肖手繩拿出來,表是給蘇柏言的,而生肖手繩是送蘇荷的,這幾年,蘇柏言送了自己不少禮物,侯佳音早就想送他們兩一人一件禮物了。

  「這是什麼啊?」蘇荷收到那條生肖寶寶手繩,雙目亮亮的。

  侯佳音摸她的頭,「這是送你的禮物呀。」

  「真的嗎?謝謝佳音姐姐。」蘇荷把手繩帶在手腕上,高興得手舞足蹈,「這是一條小龍,我就是屬龍的,哥哥,漂不漂亮?」

  蘇柏言看了一眼,「很漂亮,蘇荷,有沒有跟姐姐說恭喜發財。」

  蘇荷立刻說:「佳音姐姐,恭喜發財。」

  侯佳音露齒一笑。

  在教育方面,蘇柏言對蘇荷特別有引導性,他雖然只是她哥哥,卻跟父親差不多,對蘇荷,是即寵又愛,蘇荷有這樣的哥哥,也是她的幸福。

  「怎麼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光看著盒子,蘇柏言就知道這塊表挺貴。

  「你之前送了我那麼多東西,我偶爾送你一次,不算貴重。」

  「謝謝。」他笑笑,掀開那表盒,表情卻變了。

  見他表情有異,侯佳音當下就覺得不對勁,問道:「怎麼了?」

  「沒事。」蘇柏言莞爾,想蓋上盒蓋。

  但侯佳音已經眼疾手快把他手裡的盒子搶走,親自打開,看了一眼,然後臉色一變,陰沉沉地說:「你跟蘇荷先在客廳等我一下。」

  她進了屋裡,侯望心坐在桌子前,對著個紅色小圓鏡子梳頭。

  她走過去就把禮盒往她跟前一放,指著裡頭的空盒子問:「侯望心,我裡面的表呢?」

  「不知道。」侯望心看都沒看她一眼。

  「你不知道?這禮盒我一直放在我衣櫃裡的抽屜中,怎麼會無緣無故就不見?」

  「那你問我做什麼?」侯望心瞅她一眼,滿臉的不高興,「我每天都不在家裡,誰知道你的禮物是被誰偷了?每天那麼多人進進出出咱們家,你不個個去問在這找我茬做什麼?」

  「呵,別裝了行嗎?馬上把手錶給我拿出來。」

  「我說了我沒拿就是沒拿,你要不信,你搜吧。」

  侯佳音二話不說就把她推開,開始搜她的抽屜,侯望心也不反對,站在身後冷冷看著她搜。

  一圈搜下來,無果。

  侯佳音的眼睛看回侯望心的臉,「你現在是越來越不要臉了,以前,我還見你有幾分清高,現如今是越來越沒臉皮了,連東西都開始偷了。」

  「你說什麼呢?誰偷你的東西了!」侯望心的反應很過激。

  侯佳音懶得跟她說話,轉了身就走。

  侯望心追上來扯住了她的袖子,臉色兇狠,「你說誰偷你東西?你說清楚了在走!」

  「怎麼回事?」孫藍從廚房裡出來,今天是除夕,她一早就開始在廚房裡張羅今晚的團圓飯。

  「媽!侯佳音冤枉我偷她東西!」侯望心立刻告狀。

  孫藍惱恨難忍,拿著手裡的鍋鏟就指向侯佳音的鼻子,「你這死丫頭,又生事!今天除夕大過年的,你偏偏找你姐姐的晦氣,你怎麼不去死呢?只要在這裡,就攪得我們家犬不寧。」

  侯佳音微微眯眼,一點都不怕孫藍的怒氣。

  但今兒蘇柏言在這做客,她不想跟她吵,轉了身就走。

  蘇柏言在客廳已經聽到這些話了,正牽著蘇荷走過來,他們這個房子,是一點隔音都沒有的。

  「怎麼了?」蘇柏言問面無表情的侯佳音。

  侯佳音還沒說話,身後的孫藍已經開始大吵大鬧,「她自己不見了東西,就冤枉是她大姐偷的,開玩笑,我望心要什麼沒有,需要去投她的東西,笑話!」

  蘇柏言蹙眉,低聲對她說:「那個表沒有就算了,我不在意,你一片心意,我能感受到。」

  侯佳音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抱歉,本來是給你準備的新年禮物,可沒想到,竟然留了,也算我自己沒看好。」

  現在死無對證,她也沒辦法。

  「沒事。」蘇柏言依然笑得溫和。

  侯佳音說:「這樣吧,等回頭我們在見一面吧,到時候我在補個禮物。」

  蘇柏言微微一笑,「好。」

  「晚上你在那過節?」

  「在本家。」蘇柏言看了遠處的孫藍跟侯望心一眼,搖搖頭,說:「要是在家裡不開心,晚上就過來我們家一起過節吧,我跟蘇荷招待你。」

  蘇柏言有這份心,她已經很感動了,他們兩在一起過,最後卻還能成為朋友,已經算是最好的結局了,她不想在麻煩他為她擔心,笑著說:「不用,我晚上有約會。」

  蘇柏言聽了這話,雙目一亮,「你晚上有約會?跟誰?」

  「一個朋友。」侯佳音不好意思說男朋友,把蘇柏言和蘇荷領出了家門,又在附近逛了下,才送他們回去。

  *

  除夕。

  何庭羲也很忙碌,一早就回了本家。

  今日本家極其熱鬧,從早到晚都是拜年的客人,年貨禮品源源不斷送進來。

  爺爺跟叔叔們全都過來了,在家中的會客廳里招待客人們。

  何庭羲坐在其中一張沙發上,接受著眾位長輩和他們那些千金公子的讚美跟崇拜,神態始終淡淡的,高貴而疏遠。

  而近年來跟著不跟何氏走動的蔣氏今日竟然也來了,帶著禮品和風華正茂的千金蔣維維一起登門造訪。

  蔣氏夫婦將禮品送到何父跟前,寒暄問暖。

  何氏夫婦也起了身,禮貌的招待了他們,四人相談甚歡,一場拜年,讓兩家人的感情增進了不少。

  蔣維維坐在蔣氏夫婦身邊,得空的時候,便將目光落在何庭羲身上,璀璨的燈光下,他靜靜坐在那裡,顯得俊顏很倨傲,偶爾,他會拿出手機,一邊笑一邊回消息,看得出他在跟人聊天,而且聊得很開心。

  蔣維維遠遠望著他,哪怕他從來不看自己一眼,自己也會不由自主的注視著他,因為那個男人,實在太耀眼了。

  何庭羲那邊,在跟侯佳音發簡訊:【想你了,佳音,你今天忙不忙?】

  侯佳音很快就回復了他的簡訊:【不忙啊,我現在準備去洗澡啦,我也想你。】

  看見她簡訊後面那幾個字,何庭羲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這麼早洗澡?現在才下午兩點多啊。】

  侯佳音:【哈哈……我們家就是這樣的,除夕就是要下午洗澡。】

  他微微一笑,打下一段字:【那好吧,你去洗澡吧,晚上我儘量早點忙完,然後我們一起出去。】

  侯佳音:【好,今天是除夕,記得吃甜湯哦。】

  何庭羲:【是跟你一起甜甜蜜蜜的意思嗎?】

  侯佳音臉紅:【不是!是喝了明年會過得比較甜。】

  何庭羲笑得更加開心:【那就對了,跟你更加甜甜蜜蜜的意思。】

  「……」侯佳音看著這條簡訊,哭笑不得,明明是說明年會過得比較順利的意思,不過,感情順利也是一種順利,所以他這麼說,也沒有錯,她笑起來:【好吧,更加甜甜蜜蜜就更加甜甜蜜蜜咯,好了,我真要去洗澡了,等洗完在找你聊天。】

  何庭羲:【好,我也要去幫忙招待客人了。】

  何父喊了何庭羲一聲。

  「來了。」何庭羲應了一聲,收了手機,走到何父跟前。

  何父慈愛地說:「難得蔣小姐過來拜訪,你帶她在府上轉轉吧。」

  何庭羲皺眉,這話有點暗示的一聲,要是想逛逛,家裡多的是人可以帶她去逛,可偏偏指名了要他去,那就有點意思了。

  不過礙於是父親的意思,他便沒當場拂他的面,帶著蔣維維到花園裡去走走。

  兩人走在草地上,何庭羲一襲深色大衣,簡雅又矜貴。

  蔣維維望著他清俊的側臉,一般這時候,都應該是男人先開口的,這樣才顯得有紳士風度。

  可他完全沒開口的打算,就那麼情緒不動地慢慢走著,讓人看不穿他心裡在想什麼。

  偶爾,他會拿出手機看一眼,見到心上人發簡訊過來,便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這樣溫柔的笑容,讓他整個人都俊美得無可挑剔。

  蔣維維等不到他開口,便鼓起勇氣,問道:「在發簡訊?」

  何庭羲微微一笑,抬眸看她,眼神淡漠,「嗯。」

  「朋友?」

  「女朋友。」他輕描淡寫的糾正。

  蔣維維一怔,隨後表情錯愕,「你已經有女朋友了?」

  「嗯。」態度依舊冷淡,「我女朋友找我,我先上樓了,你自己在這逛吧。」

  看著何庭羲走遠的翩翩身影,蔣維維的表情忽然就有點受傷,從小到大,她一直是美人和名媛的典範代表,任何男人見了自己,都要禮讓幾分,又或者仰慕,痴迷。

  可這個何庭羲,從來沒正眼看過自己,上次的拍賣會是這樣,後來去向他求玉石也是那樣,他總把她晾在一邊,對她愛搭不理。

  但他越是這樣,蔣維維就越無法忘記他,可能就是從小順風順水慣了,看見這個男人,就覺得他才是那個真正能從自己的生理和心裡上都征服自己的那個男人。

  這次過來拜年,也是她的意思,她告訴自己父親,她仰慕何庭羲,她以後想嫁給他做何太太。

  蔣爸蔣媽見自己女兒選的男人這麼優秀,就沒有反對,喜歡個難得手的,總比喜歡那麼個沒用的好,所以蔣爸蔣媽就配合蔣維維,一大早就來何家聯絡感情,要是能聯姻,這段婚姻也是極不錯的。

  可沒想到,蔣維維剛有念頭,何庭羲就有女朋友,她現在的心情就跟被人拋棄了一樣,即極度又不甘心,她長這麼大,難得看上一個對眼崇拜的,就這麼屬於別的女人了?不,她不能接受這個結局,有女朋友又怎麼樣?結婚的還能離呢,她就不信憑她蔣維維的美麗無法折服何庭羲的心。

  *

  下午四點。

  侯佳音有來客人了,這次來得是季為跟季南,孫藍聽見是他們兩來了,立刻從廚房裡出來招待他們,剛才蘇柏言來,她是故意不出來的,免得讓侯佳音太得意,要是蘇柏言因為他們家的怠慢,以後就不來了,她心裡高興還來不及呢,最好是永遠都不來,讓侯佳音一輩子當老處女!

  此刻,侯佳音剛剛洗完澡,坐在客廳里看書,房間裡侯望心在,她並不想跟她呆在一個屋裡。

  長長的頭髮半干半濕,垂在臉側,她靜靜看著書,光影從側面打過來,眸深似海。

  季為跟季南兩人都站在門口看呆了,連孫藍說了什麼也沒有聽清。

  他們已經很多天沒看見她了,此刻,她雖然穿戴整齊,卻讓他們覺得很撩人香艷,懶洋洋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長腿纖腰,著實讓人瘋狂。

  看到兩人從天井下走到客廳里,侯佳音站了起來,想進屋去。

  指尖卷著書,她走了兩步,腳步一頓,又走了回來,腳步直直地到了季為跟前。

  季為見她目光發亮地看著自己,心裡得意一笑,挑眉道:「怎麼?找我有事。」

  「有事。」侯佳音開口。

  季南聽到她這麼說,臉色有點不高興,這個女人,之前才跟蕭越說她看上的他,眼下他跟堂哥一起來了,她怎麼就不看自己一眼呢?不是喜歡他嗎?

  「怎麼了?」季為慢悠悠開口,眼神里有絲明顯的笑意,看得出心情很好。

  「你手上這塊表,哪來的?」他手腕上這塊表,正是自己丟失的那一塊,呵,侯望心剛才還不承認呢,現在,被她抓到現行了。

  「這塊表?」季為望了下自己手腕上的表,心裡有些虛,怕她知道送的人是她姐姐,便抿著唇說:「一個朋友送的?」

  「是侯望心送你的嗎?」侯佳音一針見血。

  季為心裡有點著急,下意識地說:「我們只是朋友,沒有其他關係。」

  旁邊的孫藍聽了這話,表情有些吃驚,季為跟望心只是朋友嗎?他們不是情侶嗎?她想著想著,覺得不對勁,就去屋裡喊侯望心。

  「我不管你和她是什麼關係,我只問你,這手錶是不是侯望心送給你的?」

  他蹙眉,「你這是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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