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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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後,兩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窗外在下雪,侯佳音在啃蘋果,電視機里播放著《我和殭屍有個約會》,這是今年最火的電視劇。

  因著他的陪伴,她看得津津有味,倒也度過了一個充實的平安夜。

  翌日,是周五,也是聖誕節。

  一大早,林依就在校園裡收到了一束花跟一份黑巧克力。

  她把玫瑰花上的卡片摘下來,看了一會,笑吟吟的說:「慕淵送的。」

  「我知道。」侯佳音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慕淵。

  慕淵是個極合格的模範男朋友,對林依是無微不至的疼愛與關懷,寢室里的人都很羨慕她,尤其是陸七七,她過來聞了聞林依手裡的花,笑著說:「好香啊,你男朋友真是對你太好了,要是我也有個這樣的男朋友,我做夢都要笑醒。」

  三人笑起來。

  只有跟她們不合群的蔣維維沒有笑,不過蔣維維也收到了很多巧克力,她的魅力一直無人能敵。

  中午的時候,慕淵過來接她們去吃飯,何庭羲也來了,手裡還提了個精緻的禮盒。

  可林依跟陸七七卻告訴何庭羲,「佳音她已經走了。」

  「去哪了。」何庭羲問。

  「去做頭髮了,她下午沒課。」

  「為什麼做頭髮?」

  「她晚上要去參加蘇柏言的生日派對啊。」

  「為什麼去參加?」這麼問著,眼神就變得冷颼颼的。

  林依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她沒說。」

  何庭羲抿唇,不再說話了。

  她去參加蘇柏言的生日派對?

  為什麼?

  想跟他和好?

  被他甩了,結果還是放不下他?

  如果他再次拒絕呢?

  又或者……他會重新接受?

  無數個問題盤旋在何庭羲腦子,他皺著眉,臉色變得很陰沉。

  *

  夜間六點半,侯佳音坐在一輛計程車上,漸漸駛離了市區,進入荒無人煙的郊區。

  髮型已經做好了,黑黑長長的,打成玫瑰卷垂在肩上,看著比平時要柔美許多。

  裙子是剛才臨時在外面買的,一套黑色小禮裙,不是什麼大牌子,但勝在簡約大方,裙子的外面是一件紅色羊絨大衣,特意買來跟聖誕應景的。

  其實蘇柏言送過她很多衣服,只是現在分手了,那些衣服就不再適合穿了,被她塵封在箱底下,再不打算拿出來,哪怕,依然會做朋友。

  八點左右,計程車抵達後海的度假酒店。

  一位服務員替她打開了車門,外頭在下雪,服務員撐著傘等她下車。

  侯佳音拎著一袋禮物從車上下來,計程車的前後都是知名豪車,只有她這一輛計程車夾雜在其中,顯得有點突兀寒酸。

  侯佳音愣了一下,眼睛看向別處,周圍全是豪車跑車,看來這裡,是個很奢華的度假酒店。

  很可能自己是第一個坐計程車來這裡度假的人。

  她搖了搖頭,無奈的跟著服務員走進去。

  「這位小姐,請問你是來度假的嗎?」給她撐傘的服務員看她從計程車上下來,忍不住問了一句,就怕她不知道這裡的價位,等下會嚇懵。

  「不是,我是來參加宴會的。」侯佳音看了服務員一眼,從他心裡,看到了輕視。

  「哦,那小姐您參加的是哪位先生的宴會啊?可否有邀請函?」服務員看她的衣著太普通,直覺她不像來參加宴會的,倒像個是來找富家公子攀關係掐尖的女人。

  「還需要邀請函?」蘇柏言沒給她呀。

  「當然需要了。」果然,連邀請函都沒有,就是個來矇騙過關的女人。

  見侯佳音沒說話,服務員以為她是拿不出來,說了句,「小姐,如果你沒有邀請函,我是不能帶你進去的,這是規矩。」

  聽著服務員勢利眼的話,侯佳音冷淡的「哦」了一聲,自顧自的拿出手機,給蘇柏言打電話。

  蘇柏言沒想到侯佳音真的來了,欣喜若狂,「佳音,你來了?你在哪?我出去接你。」

  「我在酒店大堂,那個服務員說,我沒有邀請函,他不能帶我進去。」

  「那你在那兒等等我,我馬上就到。」

  蘇柏言掛了電話,沒多久,就出現在電梯裡,穿著件淺色襯衣,姿態優雅的大步走過來。

  服務員看見了他,一愣,立刻彎下了腰,表情諂媚起來,「原來你是蘇少爺的朋友啊,剛才怎麼不早說呢,抱歉抱歉……」

  態度變得真快。

  侯佳音冷眼看著他,沒說話。

  蘇柏言走過來,先是對侯佳音笑了下,然後冷下臉,看向那個服務員。

  那個服務員心裡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當下就嚇到了,立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是我服務不周,還請原諒……」

  「你這種服務態度,遲早把酒店裡的客人趕光。」蘇柏言沒打算放過他,拿出手機,「投訴電話是多少,自己報上來。」

  聽到要投訴,服務員立刻嚇得屁滾尿流,連聲求饒,「抱歉抱歉,蘇少爺,我真的不知道這位小姐是您的朋友,我以為,以為……」

  「以為我是來這釣凱子的是嗎?」侯佳音挑眉問他。

  服務員一愣,心想這女的怎麼知道我心裡的想法?愣完之後又接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投訴電話是多少?」蘇柏言還是這句話,性子向來寬容的他,第一次這麼跟一個人較真。

  侯佳音看那服務員道歉得差不多了,就想算了,人家干服務員的也不容易,大雪天的在外面撐傘接顧客進門,「算了,也沒什麼。」

  「不行,冒犯誰都沒關係,甚至是我,也沒關係,但冒犯你就不行。」蘇柏言態度堅決。

  服務員臉色難看。

  侯佳音見服務員臉頰凍得紅紅的,實在不想跟這種底層小百姓計較,就拉了蘇柏言的袖子一下,「真的算了,今天你生日,我不想見到這麼多不開心的事情。」

  蘇柏言不想妥協,可侯佳音拿走了他的手機,拖著他往裡走。

  無奈之下,他嘆了口氣。

  兩人往裡走,蘇柏言靜默了片刻,然後就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笑吟吟地抬頭對她說:「天兒冷,這兒有溫泉,你要不要先去泡一下?」

  「晚點吧,先去參加你的生日派對。」

  「嗯。」他點頭,帶著她走到一個宴廳前面,隨手推開門。

  裡頭是一個大型宴廳,還請了一支樂隊在高台上表演,一群人拿著香檳說說笑笑,都是年輕人,男孩占多。

  門一打開,裡頭就有人沖這邊吹口哨,「美女啊!」

  「蘇柏言,你剛去哪啦?」有個男的走過來跟他勾肩搭背,應該是蘇柏言的哥們,眉眼長得很俊俏,叫唐洛,唐允的哥哥。

  「接我朋友去了。」蘇柏言說完,眼睛瞟到侯佳音身上,「這裡面的人都是我高三的同班同學。」

  侯佳音點頭,「怪不得都是男的,只有三四個女的。」

  蘇柏言忍俊不禁,本來想跟侯佳音說什麼的,奈何唐洛一直跟在身邊,蘇柏言沒找到機會跟她開口聊聊。

  侯佳音接了一杯蘇柏言遞來的香檳,跟在他身邊,一直在聽唐洛聊跟蘇柏言的兄弟情。

  侯佳音聽著,表情始終淡淡的,每個人都會有自己最好的朋友,她,何庭羲,蘇柏言,都不例外。

  唐洛一直強調說:「我跟蘇柏言,就是最好的兄弟,你知道我們兩感情多好嗎?」

  侯佳音端著香檳抬眸望他,並沒有問,多好?

  蘇柏言看出侯佳音不想跟唐洛多聊,就找了個理由支開他。

  蘇柏言這個宴會,弄得跟國外的派對差不多,燈光五顏六色,弄得很暗,到處都是人,喝酒,狂歡,喝酒,狂歡,奢靡到了極致。

  侯佳音跟蘇柏言兩人站在二樓的欄杆上,格格不入的看著樓下群魔亂舞。

  其實這樣的宴會辦得很成功,有樂隊,有音樂,有氣氛,有人群,可就是格外的讓人覺得落寞。

  侯佳音默默看著樓下的場景,興許是自己太落後了,也興許是這裡沒什麼認識的人,她的情緒根本調動不上來。

  「不喜歡這裡?」蘇柏言倚靠在欄杆上,喝著香檳,側目望她。

  侯佳音搖頭,「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沒什麼認識的人。」

  「我不是嗎?」

  「就只認識你一個。」

  他微笑,「那也沒事啊,我陪著你。」

  侯佳音垂下睫毛,忽然笑了。

  「笑什麼?」他問。

  「笑我們的愛情,就這樣平淡的落幕了。」侯佳音看著杯中的香檳,低語。

  蘇柏言嘆氣,轉過身來,想摟住她,又不敢,神色然道:「我還是傷害你了,是不是?」

  她笑:「好像也沒有,我覺得我接受得比想像中要快。」

  蘇柏言沒說話。

  她接著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不恨你,也不怪你。」

  「我們以後還能是朋友嗎?」他垂眸望她,眼裡有希冀。

  「你覺得呢?」

  「我還是很喜歡你,如果你願意,可能以後我會經常打擾你,可如果你不願意,那我不會打擾你。」跟她認識的那些日子,他覺得很開心,所以現在才會不顧一切想要繼續保持這段友誼,如果可以,他希望他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侯佳音嘆氣,「可以啊,你這麼堅持,難道我還能把你拒之門外?」

  蘇柏言笑起來,剛想伸手去摸她的頭,樓梯口就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蘇柏言!」叫陳夢的女孩出現在兩人眼前,看了侯佳音一眼,語氣急切的對蘇柏言說:「池含婭把唐允推進泳池裡了,你快去看看!」

  「怎麼回事?」蘇柏言皺起眉,「唐洛呢?」

  「跟池含婭一起來的那男的打起來了。」

  「在哪裡?」

  「泳池那邊。」陳夢指著遠處一片漆黑的泳池,那裡根本不是宴會區了,而是酒店的泳池,冬天太冷,哪兒沒人去的。

  蘇柏言緊緊蹙著眉,片刻後,對侯佳音說:「我先過去看看,你在這兒等我。」

  「好。」她答應一聲,目送他離開。

  隨後一個人,倚在二樓看著樓下群魔亂舞,表情有些無聊。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是何庭羲打來的。

  她想也沒想就接起,「餵。」

  「你……不在家嗎?」電話那邊,何庭羲找了個藉口,輕輕試探,「我想擦藥,夠不到頭……」

  「不在啊,中午林依沒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麼?」

  「告訴你我今天要參加蘇柏言的生日派對啊,所以早早就走了。」

  「哦。」他假裝不知情地應了一聲,「我不知道啊,我今天一天都沒出門,不知道你去參加生日派對了,在哪參加的啊?好不好玩?」

  「在後海的度假酒店。」她撇下眉來,「一點都不好玩,很無聊,我打算要回去了。」

  他挑眉,臉色不禁因著這句話而高興起來,「要回來了?」

  「嗯。」她情緒不高漲,「沒認識的人,不好玩。」

  「你去那幹嘛啊?」

  「蘇柏言想跟我修復一下友誼。」

  「什麼意思?」他的眉又皺了起來,憂心忡忡。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就是他說,我們在一起沒有火花,所以要分手,但是他又很喜歡我的性格,想跟我交朋友。」

  「……」何庭羲黑著張俊臉,「叫他去死,分都分了,修復個毛線。」

  她忍俊不禁,「也不是這麼說,他人確實很好,我剛才來的時候,被個服務員看不起了呢,還是他幫我出氣的。」

  「這點小事有什麼好感動的?拜託你有點性格好不好?別動不動就感動,對我怎麼就沒那麼寬容呢?」

  「什麼啊?」越說越離譜,都說到什麼跟什麼了。

  「沒有,我是說,你現在要回來?」問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變得很輕,卻清晰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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