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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咧。”

  “來人!”

  李壯這麼一吆喝,有小廝連忙跑來。

  “去喜房稟告少奶奶,說少爺今日醉的有些頭疼,也知少奶奶累了一天了,故不想叨擾於她就先在書房睡下了,請少奶奶早些休息,明日一起向老爺夫人敬茶!”

  聽到小廝的傳話,紅蓋頭下的張三苦笑了一下。那日之事,這人必惱怒在心,也知嫁過來如此情形,現在真真體會了,才知竟如此難受。

  第二日天還未亮,李四便如往常一般在花園練功,直到東方既明,父母房中有下人進出,才收劍回房中換了身衣服,往喜房走去。

  推門而入,人卻驚在那。

  原來這張三一夜未睡,仍蓋著紅蓋頭坐在床邊。

  “你這是為何?”

  “長姐說了,這紅蓋頭一定要由新郎官親自掀開,這樣夫妻才能和睦,恩愛。”

  “我昨夜酒醉頭疼,故而沒有過來。你也累了一天了,也不用在這裡僵坐一晚。”

  李四表面雖然責怪,內心卻十分歉疚。

  說完,她用桌上的如意將蓋頭輕輕的挑了起來,張三的臉也逐漸露了出來。兩人雖已見過兩面,但張三都未有任何裝飾。昨日大婚,她臉上的妝容仍未洗去,陽光一照,真如仙子一般美麗動人。

  當意識到自己看的有些愣的李四趕緊移開眼,有些尷尬的說道:

  “你換身衣服,我們去給父親母親敬茶。”

  早飯結束後,李四隨父親去商鋪,逐漸接手李家生意,張三則被劉氏留下,有意識無意識的閒聊了許久。自此之後一月有餘,李四白天隨父親到商鋪打理,吃過晚飯便在書房睡下。張三則白天在劉氏屋中閒話家常,照料婆婆,晚上獨守空房。

  ☆、第七章

  這一日清晨,在花園旁長廊看李四練劍的張三不禁陷入了憂思。成親一月有餘,滿城皆知她們夫妻二人不睦。外人怎說都是外人的事,可真正讓張三傷心的是李四的不聞不問。雖然府中衣食住行從未虧待自己,公婆待自己更甚於親生父母,但成親至今,這人從未睡過喜房,甚至於話都很少和自己說。夫妻如陌路一般,怎能不讓人傷心。

  尤其…

  張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自從知道那晚和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是李四時,雖明知她是女兒家,眼睛卻總忍不住黏在她身上,見她時也多了一分羞澀。

  而且自嫁入李家,她就感受到兩家的氣象完全不同。雖都是兩村的首富,財力相當,但張家張揚,很多地方裝扮的富麗奢靡;李家反倒給人感覺更像詩書世家,無論當家的主人還是下面的僕人都十分的謙遜有禮,家中也是一派祥和。

  特別是自己嫁的人…

  表面看都是兩家的小少爺,家業唯一的繼承人,但對比才知,張瑞琪遊手好閒,吃喝嫖賭樣樣不落,常常呼朋喚友胡作非為。可李四卻真的是年輕有為,完全是富家子弟中的另一種風貌:

  每日清晨,張三起床之時定能聽見花園處有聲響,問過下人才知,李四自小學藝回來便每日天不亮在園中練劍,無論寒暑,從未間斷。

  吃過早飯後,便日日隨公公去商鋪打理,日落而歸。即便哪天閒暇在家,這人除了陪婆婆在園中散步,同一些賢良之人詩酒江湖,便是在書房一坐一天,直到下人請她用膳。偶爾路過書房站在窗下的張三聽這人給隨身的小廝講一些故事和道理,常常惹得她也忍不住站在窗下聽的入迷。

  如此人物,怎能不讓人心嚮往之。

  “哐當”一聲,寶劍落地的那一刻,李四在心裡重重嘆了一口氣。是從何時開始,自己開始注意到這人的存在?

  成親之後雖不住在一起,但是頭腦中總會意識到這人的存在,旁邊的小廝也是在自己身旁總是少奶奶長長奶奶短的讓她不去注意也不行。

  而每天夜幕時分隨父親歸至家中的她進門後總能見到這人和母親談笑的樣子,雖兩人交集不多,但這樣的景象確實是她從未見過的,那樣的賢良美麗。

  可是,每每此時這人看見自己,李四總能注意到張三那笑靨的臉龐頓時失去了笑容,見此無比心煩的她真想把這人一把拉過來問個清楚,既然如此不喜歡自己,當初為何撒著謊嫁進來。

  不過最後,她卻只是在心中嘆了口氣,回房間換衣服。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這人總會跟在自己後面,隨自己入內室後將在家中所穿衣服換上再一同去用膳。

  瞧著比自己低半頭的人在自己跟前忙活,將自己所穿外衣扣子解開,扶著胳膊將身上外衣褪去,再替自己換上衣服,一粒扣子一粒扣子的幫自己系好。尤其待自己穿著完畢之後,這人總是抬起頭露出笑臉的看著自己說一句:

  “相公,穿好了。”

  每每如此,李四總有一種想要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但也只是一種衝動。

  偶爾白天閒在家中瞧著這人在書房靜靜地看書,隔著窗子,自己竟能在窗外看了許久。直至現在,滿腦子都是她,竟無心練功。

  “相公,你怎麼了?”

  瞧著張三有些擔憂的上前,李四沒有俯身去把劍撿起來,而是冷冷的說了一句:

  “以後我練劍你不要再來看了。”

  說完,留下張三一人徒留一地傷悲。

  站在遠處的劉氏,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上班,有點累,所以周末一般不更,沒有停更這一說法

  ☆、第八章

  “近來瞧媳婦你神色有些憂思,可是有憂愁之事,可說與母親聽聽?”

  早飯用過之後,像往常一般閒話家常的劉氏對著坐在旁邊有些恍惚的張三說道。

  “母親!”

  聞此,張三的眼淚流了下來。

  “可是雲瀟欺負你了?”

  “沒有,相公待我,很好。”

  “說與我聽聽吧,或許我能幫你想想辦法。”

  於是,心中實在憂傷的張三便將自己的煩惱說與劉氏聽。

  “哈哈哈,傻孩子,你這是思慕雲瀟了。”

  “母親!”

  張三有些臉紅的低著頭。

  “她是你相公,人之常情,不必羞澀。只是瑞雪,你不介意她也同為女子嗎?”

  “相公不知強男兒多少倍,我很願意。”

  聞此,心下瞭然的劉氏笑著道:

  “如此,孩子,母親這裡倒是有一計,便可促成們二人花好月圓。”

  說完,她將心中計策說與張三聽。

  “母親?”

  “你照做就是。”

  這一日傍晚,李四正在商鋪中算帳,就聽見下人跑來稟告張三在家中胡鬧,夫人讓她趕緊回去。聞此,氣的她放下手中的帳本,趕忙回到家中。

  一進門,瞧著滿地被砸的金銀玉器古董花瓶,再一瞧那還在摔打的人,李四氣的一把將她拉入內室,甩在床上,言語俱厲:

  “這裡不是張府,不容你在這裡撒野胡鬧。你嫁過來雖不是受苦的,但李家有李家的規矩,你最好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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