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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弗之聞言很怕,長亭表現得太安靜,就像她不曾有過兩個孩子一樣,但霍弗之清楚長亭多愛他們:“如果你心裡難受就哭出來,是我不好沒本事讓久安在香港接受治療。”

  長亭冷笑,怎麼能怨霍弗之,他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能在自己有困難的時候做到這一步,他對得起所有的人:“弗之,我和孩子都欠你!可你想過沒有,你再對他們好也沒用,等他們離開了這裡甚至不知道你是誰!他們將來或許會感激你,但感激肯定薄弱,你又何必再付出呢,你值得一個更愛你的女人,有自己可愛的孩子。”她不認為伊天南幸福,不認為禪讓幸福,伊天南早期的壓抑她能想像的到。有幾個人能有伊天南那樣承受壓力的能力,連對兒子的愛都要表現的很含蓄,想疼孫子恐怕也怕別人說他偏心,何必呢。

  霍弗之看著她泡奶粉的動作,晚霞照在她身後拖長一個孤獨的影子,霍弗之走過去靜靜的從後面抱住她:“哭一下吧,會好一點。”長亭的話有些是對她自己說的,是,孩子薄情,如果他們從此淡出兩個孩子的生命,他們長大了一定不記得他們,長亭是怕吧,她現在面臨著失去和必須回去兩個選擇,那樣的家庭一定不會給長亭第三條路,失去對一個母親來說是多大的打擊,霍弗之抱著她,感受著她隱隱的抽泣,心裡絞痛。

  窗外的餘輝落下,房間裡的女人抱著男人難受的哽咽,她咬著自己的唇蒼白的臉上掛著淚痕。

  窗外有個人影指甲扣進肉里,心痛的如針在扎,房間裡的人在哭卻不是靠在他的肩上,伊憂就這樣站著,等到裡面的哭聲變小,聽著男人的柔聲安慰,感受著女人忍不住的高聲憤怒和男人手忙腳亂的幫她擦眼淚的小心翼翼,如果是五年前,伊憂一定衝進去,當場掐斷男人的脖子,現在他只能掐自己,血順著手心流下,痛的伊憂捂著胸口找藥,知道疼痛緩解……

  耽殺呆呆的看著裡面,跟了主子這麼多年,‘感情’兩個飄渺的字眼漸漸在他腦子裡成型,看著主子突然離開,耽殺也快速跟上,血風化在夜裡悄無聲息。

  第二天一大早,伊憂一身休閒服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長亭的客廳,表情平淡驀然,動作貴氣天成,時間把他打磨的更有韻味,歲月刻畫出了另一個傳承的精神。

  長亭早晨起來打開房門,看到客廳的人時,愣了很久,刻在記憶里的容貌從來沒有消散,沙發上的人並沒有看她,他在翻看雜誌,就像五年前一樣,當她是無形的影子,長亭沒有說話,穿著睡衣進來廚房,她需要一杯牛奶平復她早起的浮躁。

  伊憂在長亭消失於客廳時,手指僵硬的翻不動一頁雜誌,他還是出現在了她生活的範圍,他以為昨天離開後,他會說服父母直接把孩子送回來,就當所有的事情沒有發生過,畢竟生命是屬於長亭的,他感激長亭願意為他孕育子嗣,就算他想要,他也沒有資格。可他一大早卻鬼使神差的出現在這裡,盯著昨天她和另一個男人擁抱的地方看了很久,他不禁感嘆他竟然如此有耐性,其實他依然沒有,他會把這裡剷平,他也想讓那個男人消失的悄無聲息。

  長亭從廚房出來,見伊憂還在看雜誌,習以為常的走進臥室換衣服,不知道是不是生養了兩個孩子的原因,她看著伊憂這幅事不關己的表情竟然沒有一點感覺,只覺得他在裝傻,白痴透了!她真懷疑自己當初是哪隻眼瞎了,認為這樣的他高不可攀,他現在分明一副找踹的表情。

  伊憂聽到關門時手裡的動作停下,他突然很煩躁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他有病嗎!他來這裡幹嘛,他現在最該說服的是他的父親!伊憂突然站起來,就像來時一樣消失了。

  長亭出來沒看到他,一點也不驚訝,跟個鬼一樣,出來不怕被曬死!長亭下樓,看到等著送她上班的霍弗之笑了,昨晚哭過了,今天見面反而不那麼尷尬:“謝謝專車。”

  霍弗之也笑了,看長亭時眼睛清亮了一些,雖然還有看不見的情意但他相信會慢慢放下,畢竟他愛的女人有個她不能不愛的男人,誰都沒錯,只是他們沒有早一刻相遇:“眼睛腫了。”

  長亭聞言趕緊照照鏡子:“真到嗎?哪裡腫。”他沒有看到吧,早知道睡醒時絕不穿著睡衣出現在客廳,但她怎麼知道他會出現在那裡,氣死人了:“你今天不忙嗎?我下班等你接。”

  霍弗之突然笑了,小聲的在長亭耳邊道:“他沒跟蹤我吧,萬一被他聽到我怕死無全屍。”

  長亭推開他:“如果這個畫面傳他眼裡,我保證你立即死無全屍,走啦,上班。”

  伊憂遊蕩在香港的角樓,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勢顯得寒磣猥瑣,但周身的煞氣掩蓋了所有窺視的目光,伊憂想成全長亭,成全那個男人,是他先說放棄,七年的經營讓長亭離開,好不容易她接受了別人,為什麼他反而覺得心理扭曲,目光發紅,想掐死所有的人!折磨死敢靠近她的所有男人!伊憂知道他不能衝動!更不能放任自己去殺誰!他忍著,忍著錐心的痛一點一點的走……

  長亭過的很普通,孩子們不在身邊她反而輕鬆了,中午和弗之喝喝下午茶,晚上一起吹吹風,就連以前沒有的分別擁抱也抱一樣,每次霍弗之都有種會死的錯覺,他頂著無限壓力忍了。

  愛是說不透的東西,存在就是存在,不存在就是不存在,長亭和伊憂都是認死理的孩子,伊憂能愛一個女人十年就能執著一輩子,長亭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想法,骨子裡認定的男人,血脈里就會倔強的愛著,愛就是愛,就算愛不起她堅持著,怎麼可能不愛,那個男人如此小心翼翼千寵萬嬌的陪了自己十個春秋,儘管後幾年不如此,可有些東西早已根除不淨。

  不愛嗎?離開嗎?長亭當時很疼!但她忍了過來!長亭離開了愛情一樣是長亭?只要伊憂不娶她就不嫁!

  伊憂愛過一個女人,不需要任何人的認同和祝福,他愛就是愛,即便所有人說不配,那都是他的選擇,他喜歡把所有的好的都給她,他知道她的心暖不熱一直暖了十年,他怕長亭不愛他,他擔心長亭離開他,如果長亭說分手他沒有一點還手的餘地,所以他霸道,他搶占所有屬於長亭的一切,想不到說分開的卻是自己。

  次日,伊憂又出現在長亭的客廳里,一樣的表情一樣的動作,他似乎有看不完的雜誌,糾結不完的心事,每次都眉頭緊鎖,一次比一次臉色蒼白。

  長亭心裡其實沒底,她昨晚給霍弗之晚安吻是故意的,可現在依然不知道該不該把伊憂慘白的臉色和昨晚串聯起來,既然不能還是算了吧,畢竟坐在客廳的人是伊憂不是正常人。

  伊憂是人,他昨天沒痛的吐血是因為直接暈了過去,嚇得耽殺險些沒有連長亭一起宰了,但為了泄憤耽殺昨晚把霍弗之的車從天橋上推進了江海里,活該!沒補一槍是他怕浪費子彈。

  今天伊憂照樣沒說話,但伊家也沒守信用,因為孩子在發燒,伊天南和簡單堅持要等治好了在回香港,請長亭見諒,長亭點頭同意,但敏感的她總覺得聽到了任陽的笑聲和簡單的罵聲!

  長亭剛回到工作崗位,聽說霍弗之住院,病因是,車禍溺水差一點就沒命了,嚇得長亭趕緊請假去醫院看他,她怎麼忘了伊憂沒輕沒重說不定真會害死霍弗之,長亭心裡很愧疚,霍弗之為了她和孩子付出了這麼多,她怎麼能拿他的生命開玩笑。

  當她趕到醫院的時候,霍弗之還在昏迷,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但需要靜養。

  長亭站在床邊看著臉色蒼白,一動不動的躺在病床上的霍弗之,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掉。

  霍弗之似乎動了一下,喊了句長亭孩子又昏迷過去。

  長亭看著他,突然覺得承受不住他給自己愛,為什麼!為什麼!不是說不愛了!為什麼要為一個不相干的人付出那麼多!長亭轉身跑了出去,不敢看探病的霍父霍母,她有愧與她們!

  長亭哭著離開醫院並沒有注意站在榕樹下的伊憂,伊憂靠在樹上就那麼靠著,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突然覺得他單薄一場。

  第四天的時候,伊憂開口了,他欠長亭的:“孩子送過來一個,要不然我爸媽一定會打擾你的生活,謝謝你生下他們,一個星期內我會把人送回來,並附帶孩子的養育費。”

  長亭沒有聽,因為昨天的事她腦子裡想的都是霍弗之,他一直的付出和對孩子們毫無保留的愛,她總以為自己愛伊憂才是愛到骨子裡,誰又能說霍弗之愛她沒有誠意!長亭茫然,向來平靜的她有些恐懼,怕有一個人愛的不值。

  伊憂表情淡淡地看著她,衣服嚇得手指攥得發白,心臟無法承受的壓重他的呼吸,長亭沒有聽他說話,兩年而已,兩年——長亭看著他時已經不再想他!為什麼事情按他的期待發展,他卻承受不起後果!伊憂站起來,本就一瘸一拐的身影很容易讓人忽略了他的顫抖,他走了,這裡給他窒息般的煎熬……

  伊憂從長亭家出來後,直接搭飛機離開香港,一路上他始終靠在座位上閉目不語,十指關節被他攥得蒼白,他一路維持這個姿勢回家,見到兩個孩子時,才接過孩子無聲的抱著,沒有理簡單的喊聲也沒聽見伊天南想他的思念,他堅持的抱著兩個孩子上樓,呆在自己的房間沒有出來。

  任陽突然變臉,他瞬間拉過耽殺,語氣隱忍著風暴:“少爺怎麼了!”

  耽殺沉默,主子吩咐不讓說,就算是老主子也不行,耽殺做好被教訓的準備!

  任陽狠絕的道:“森!打到他說為止!”

  森慢悠悠的站直,看了愛徒一眼,口氣緩慢的說:“何必打,不用耽殺說也知道怎麼了!”

  任陽突然笑了,笑容陰霾狠毒:“長亭,你很有膽量!不是伊憂就讓他去做鬼!”

  趙司璇下樓時剛好聽到這句話,嚇得她兩手一顫,孩子的衣服掉在地上。

  伊默趕緊過去扶她,笑言幸好她沒抱著孩子。

  可這不足緩解趙司璇的恐懼,她蹲下身悄悄握住老公的手,嚇得渾身冰涼。

  (第337章完)

  伊家伊事

  338

  簡單臉也黑了:“你動一下試試!別沒事怪長亭,你兒子是什麼人你不清楚嗎!他願意要就要不願意要就不要!長亭有選擇權嗎!不去疏導小憂拿女人出什麼氣!白痴!”

  伊天南覺得老婆很對,長亭是外物因素,何況長亭就一個,萬一死錯了很倒霉!

  任陽看著簡單囂張的轉身離開,氣不打一處來!他才不管事情原因和結果,他只看到此刻小憂很不高興!就應該有人為小憂的不痛快買帳!錯了嗎!“伊天南!你TM趕緊把老子打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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