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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爻楝沒有說李啟亭可能永遠不會回來了,他僅是點點頭說一聲好的答應下來。

  或許李啟亭明天就回來了呢?帶著二兩豬肉、一壺白酒,繼續寫他的詩,經營這間小小的書屋。

  最後爻楝又回到了裘融的小醫館,第一次到這裡的時候他被人掏了小腹,奄奄一息,再一次回到這裡的時候,他即將捅竹澗一刀,讓對方變得奄奄一息。

  棚里新養了一頭個子小小的毛驢,慢悠悠地嚼著飼料。裘融悶悶不樂地耷拉著耳朵,他經此一役膽子也大了,見到是爻楝和竹澗居然敢直接把門一關,「失戀了心情不好,活人不醫。」

  下一秒大門就被竹澗強行破開,「裘兔子,這次離了你不行,馬上爻楝要拿一把來路不明的匕首戳我心臟,你趕緊做好把我從地府拽回來的準備。」

  「你就留地府吧,團團,送客。」裘融說著把被子往臉上一蒙,任憑竹澗磨破了嘴皮子也不出來。

  有蘇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跳到床尾的木柱上道:「你就快去吧,爻楝都在隔壁等你半天了。論醫術,昆吾的本事絕對超裘融九重天之上。」

  這話裘大夫就不愛聽了,他翻起身瞥了一眼銀狐,又將這輕蔑的視線挪到被狐狸一通狂舔的昆吾身上。

  「你是誰?」裘融發出了死亡宣言,「小小年紀,有何能耐說醫術遠高於我?」

  聞言,昆吾君笑得眼睛都彎成了一條細線,他默默將這隻白兔妖的臨終遺言記在心裡。

  「小伙子,聽說你失戀了?」

  隔壁。

  爻楝把竹澗按在藤椅上,剝光了對方的上衣,竹澗不甘示弱,赤著上身也拽起爻楝的衣服,露出青色外袍下大半個胸膛。兩人中間隔著一把細小的匕首,爻楝勸告著不痛的不痛的,勸得嘴皮子都幹了,而竹澗叫得則儼然是屠宰現場。

  「爻楝,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你等一下。」竹澗翻來覆去就這麼一句話,「你真的忍心嗎,捅我心臟這種事你為什麼這麼熟練的樣子——」

  「夠了竹澗。」爻楝壓抑不住太陽穴周圍暴起的青筋,「你是蛟龍妖族,又不是凡人,心臟根本不是你的致命點,龍丹都已經在你體內了,能不能老老實實讓我刺一劍?」

  「不能不能不唔……」

  竹澗喋喋不休的唇被爻楝銜住,後者用牙齒輕輕地磨了磨他的下嘴唇,再緊緊貼上去,柔軟的雙唇覆合在一起,不留一絲縫隙。

  世界都安靜了。竹澗睜大的眼睛裡又一次流露出還有這等好事的神采,他乖乖地將雙手搭在爻楝肩膀上,只在匕首尖刺破皮膚悶哼一聲,指甲陷進爻楝的肉里。

  直到手尖感受到匕首沒入肌肉的觸感,爻楝才忽然有些發怯,他的手依舊穩當,但心卻率先疼了起來,他錯開與竹澗相連的嘴唇,「我忘記給你施鎮痛術了。」

  「施什麼施!我騙你的,不疼。」竹澗勾過爻楝的脖頸,迫不及待地又吻了回去,爻楝因他這番動作直接送進去半把匕首,說著不痛的竹澗霎時慘哼一聲,一邊接吻一邊抽氣。

  爻楝:「……」

  爻楝狠狠心,單手握住竹澗的下巴,加深這個吻的同時將匕首利落地徹底沒入了竹澗的胸口。

  鮮血滾滾流出,沾濕了爻楝的掌心,與血液一同淌進他指尖的,還有一種充盈溫暖的感覺,它一直從指腹蔓延到心臟,滲入每一寸毛孔間,再如冬日晴天的陽光一般柔和地包裹住他。

  一幕幕的場景呈現在眼前,爻楝看到了五年來最長的一段回憶,屬於他自己的回憶,猶如一張又一張的畫,緩緩鋪陳開來,講述一個血與淚鑄就的故事。

  他與竹澗正在爭吵。

  金色龍瞳的封竹澗比黑髮黑眸的竹澗更加氣勢凌人,銀色的長髮綁成長長的馬尾,龍角堅硬富有光澤,他的眼底滿是高傲,一張嘴更是得理不饒人。

  「你是蠢貨吧?讓你一個人去你就執意要我迴避?萬一出什麼事你要我跟著殉情嗎?」

  「我說過了,她不會對我做什麼的,最多是規勸無果,不歡而散罷了。」

  「楝楝,你是被養傻了吧?就那個殺人如麻的——」

  「噤聲!」

  「禁!你禁!等你禁得了我的言了我就同意你獨自赴約!每二十年就要十條人命續命,而且時效逐年減少,你沒聽那群道士說嗎,最近頻率越來越高,十年,五年,三年……」

  「……竹澗,我怕的就是你若是一道去了,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

  「怎麼到了這般地步你還護著她?這次因為機緣巧合我們發現了她的秘密,若是她準備殺你滅口呢?」

  「不會的。」

  「你怎麼這麼肯定?你念情但她不一定啊。人都有兩面,她當著你的面,當著君湖島的面是好師父、好掌門,背地裡卻做著如此泯滅人性的事!」

  「竹澗!說到底你只是個外人!這是我和師尊的事,我自有主張,無需你插手!」

  「……」蛟龍瞬間就氣笑了,「外人?這時候我成外人了?按著我cAo的時候怎麼沒忍在外面?」

  「你……那是你……」

  「我勾引的?我活該?」

  「竹澗,這是兩碼事,不要胡攪蠻纏,明日你留在這裡,我答應你傍晚之前肯定回來。」

  「愛回不回,小爺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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