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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姑娘呆呆地站在他身邊,張了張嘴,非常想開口於他講話。

  她在第一眼,就被眼前的青年迷住了魂。

  冰冷地仿若冰霜、沒有一絲生氣的臉孔在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睛下,竟有種迷幻般的蠱惑力,讓人看一眼,就像墜入某種用黑甜氣息包裹纏繞起來的網一樣,不想掙脫,也掙脫不了。

  也許是江亭的神情擺明了不想跟任何人說話,眾人也不敢惹怒他,只得散了,於是他的身邊就只剩下了那姑娘一個。

  江亭半垂著眼皮,然後仰頭喝了半口酒。

  爸爸離開他的視線已經半分鐘了。

  啊,好想他,滿腦子都是他,眼睛只想看到他一個人,要去找他嗎?

  可是爸爸說了很快就會回來的,他要不要相信爸爸?

  酒液堆在他的嘴角,給那雙薄涼的、蒼白的嘴唇染上了晶亮的色彩,在光芒之下,竟炫目地令人眼冒金星。

  姑娘近乎痴迷地看著他,倏然的,與他那低垂下來的,不含一絲情緒的目光對撞,她像是被下了什麼失魂咒一樣,脫口而出:“首、首長,我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姑娘:我喜歡你!

  小崽子:喜歡、是什麼?

  姑娘:就是干想乾的人!放肆干!干到哭!

  小崽子:……原來如此。

  防疫針:(╯‵□′)╯︵┻━┻

  第87章 六八

  “首、首長,我喜歡你!”

  突兀響起的聲音像是根尖刺,穿透層層血肉,深深地刺入胸腔左邊的某個位置,江亭放下酒杯,眼眸微微一眯,第一次正眼看面前的女生。

  那女生面色白里透粉,一雙水眸含羞帶怯,似乎在為自己不過腦子的行為感到羞恥和懊惱。

  “你說,什麼?”

  女生微微一怔,看著江亭認真專注的眼神,那雙本來籠著一層冰冷的死氣的眼睛被什麼點亮。她不由產生了一種對方很想聽到她的解釋與回答的錯覺,好像,這對他非常重要。

  她漸漸地鎮靜了下來,因為她沒有再從江亭身上感覺到了之前那種針刺般的排斥感,她隱約明白,對方暫時允許她的靠近了。

  “就是,我希望能跟您在一起。”她微微地紅了臉,謹慎地悄悄瞥了眼江亭的臉後,繼續說道:“一輩子都在一起,無論發生什麼都不分開。”

  江亭目光閃爍了一下,似乎被哪句話觸動了神經,他低聲重複了一遍:“一輩子都在一起。不分開。”

  他的聲線本就低沉,這含在舌根下的呢喃更是輕的聽不清,女生面露茫然:“首長,您說什麼?”

  “你再多說一點。”

  女生更迷茫了:“……說什麼?”

  “有關於——‘喜歡’。”

  ※又被鎖了……隨便寫點什麼湊點字數,大家無視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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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方宜臻在侍者的帶領下踩著暗紅色的地毯步上兩樓,總統的房間就在最裡面。

  侍者輕輕扣了門,裡面隱約有異響,隨後響起一聲粗嘎的“進來”。

  方宜臻整了整衣領,朝侍者點點頭後就提步走了進去。

  金邊紅紋的地毯從光亮處延伸進了幽暗之中,房間內沒有開燈。

  方宜臻剛走進去幾步,就聽到暗處傳來某種曖昧的聲響,同時,鼻尖也嗅到了一絲yín糜的氣味,他立刻反應了過來:“總統閣下,打擾了,以後您有空了我再來拜訪。”

  他轉身,正想離開時,房內燈光大亮,刺的他眼膜一痛。

  那高高低低的吟叫並未有一絲停歇,反倒因為開了燈而顯得更加興奮了。

  “教授,不急,我馬上就好。”

  方宜臻這才聽出下面的是個男的。

  聽聲音,年紀可能還不太大。

  很快,一切結束了,總統閣下隨意披了件睡袍,系好帶子,就大馬金刀地在沙發椅上坐了下來,點了根煙。

  那面帶cháo紅的少年沒有賴著,穿好衣服後就準備離開,越過方宜臻身邊時,兩人目光短暫相撞,方宜臻嗅到那少年身上不容忽視的yín糜氣味,不露痕跡地側身避讓半步,少年的目光卻是在他身上轉了圈,意味不明地眨了眨眼後就離開了。

  “教授,坐。”

  方宜臻在另一張沙發椅上坐了下來。

  他們的談話內容都在方宜臻的猜測之中,總統話里話外都想把他留在總部里,許以了不少好處。方宜臻垂目喝著茶,沒有什麼表示,總統眯了眯眼,哼哧哼哧地笑了幾聲:“教授,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驚喜’嗎?”

  方宜臻這才抬眼看向他。

  他的確是因為總統說的“驚喜”才同意來這裡參加會議的。

  總統滿意地在他的眼中看到絲絲好奇,壓低了聲音:“這個世界上——出現了一個全系異能者,正巧,他就在總部,而且是教授唯一的親人。”

  全系異能者的存在就像是人類構建的美好神話一樣,從未被證實,而江亭的出現就像是給所有人打了劑興奮劑一樣,所有的科研者都發瘋地想從他身上得到研究製造全系異能者的標本。

  而總統也在調查之中發現了江亭跟江澤的關係,更是欣喜若狂,只要把這對父子兩控制在手中,他再也不用整日擔心各個基地的壯大威脅到自己的地位了。

  起初,總統只是向江亭拋去了橄欖枝,勸說他離開Z基地,來到總部,之後又送給江亭很多寶物和女人,江亭都不為所動。直到他半真半假地透露了江澤也會來總部的消息,江亭第二天就到了。

  為了使江亭更加聽話地臣服在自己的手下,總統安排了人偷偷給江亭下了抑制異能的藥物,而解除劑則是被他隨身攜帶。剛好也能把江亭當做威脅江澤的籌碼,做父親的,無論如何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被綁去做活體實驗吧?

  ……其實這種事,還真發生過。

  方宜臻自然知道總統打的什麼算盤。上位者大多疑心病重,等他們的利用價值被榨乾,十之八九就落了個鳥盡弓藏的結局——畢竟,藥劑配方出來了,有點生化知識的科研人士都能配製,而有了江亭這樣的本體,想複製出同樣的全系異能者,在設想中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方宜臻指尖在膝蓋上輕輕點了兩下,微睨著總統閣下那一切盡在掌握的微笑和神色之中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威脅警告,心裡一笑,這次總統可就是太急功近利了,一下子引了兩匹狼回窩,不把他掏空,能請得走麼?

  他最後狀似無奈地妥協了。

  總統非常滿意,也深諳恩威並施之道:“教授有什麼需要,儘管提,無論是什麼,總部都能滿足你——”說著,他神色間添了抹曖昧:“剛剛那孩子,如何?”

  方宜臻擺擺手:“總統閣下,我不好這口,勞您費心了。”

  “不喜歡小男孩?也行。”總統微微眯起了眼,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方宜臻溫潤平和的面容,那膚色白中透著健康的紅潤,細膩地令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一把,最好再用力地掐,留下青紫的痕跡才好。

  他的目光越來越放肆灼熱,眼前的男人看起來非常可口——明明他只好男孩那款的,卻突然覺得,那種纖細嬌弱地跟女孩子沒差的少年,完全比不上眼前這人的千分之一吸引力。

  終於按捺不住心裡滿溢的渴望,總統閣下肥肉縱橫的手探向方宜臻,細微地輕顫著,越靠近那溫熱的肌膚,就越興奮。

  方宜臻就知道萬人迷buff無時無刻不在刷存在感,內心豎了個中指,然後不著痕跡地避開了總統的手,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既然沒有別的事情了,那我就不打擾總統閣下了。”

  淺淺點過頭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走廊寬敞明亮,他在轉角的地方,遇到了剛剛在總統房裡的少年。對方靠著牆,聽到聲響就懶懶抬起眼角來看他,看來是在等他。

  “江教授。”

  少年的聲線十分甜膩,軟軟糯糯的,明明只是一個稱呼,卻被他念出了萬般風情一般。

  他沒有在意方宜臻不冷不熱的回應,動作倦怠慵懶地扯了扯衣領,然後提步朝方宜臻走來,柔若無骨地攀著他的肩膀,整個人都貼了上來:“我有點不舒服,江教授能送我回房間嗎?”

  方宜臻此刻心情是十分複雜的。他看起來很像是上面那個?

  少年甜膩膩的氣息就在鼻子前轉悠,混合著他身上若有似無的腥膻,令人有些目眩神迷,然而方宜臻內心卻像一灘死水——就算再誘人,那特麼也是個受啊!

  他將少年推開,似笑非笑道:“那你等著吧,我替你叫人來。”

  說完,他看也不看少年一青一白的臉色,轉身就下了樓。

  樓下大廳的宴會還在繼續著,方宜臻遠遠地就看到江亭跟那女生站在大廳的角落,仿佛交談甚歡。

  他突然有了種長大的崽子潑出去的水的傷感,轉念一想,臥槽,要是他過幾年就當爺爺了,那特麼就搞笑了?他這身體才三十幾啊!

  方宜臻有些鬱悶,沒過去打擾那對小年輕,而是自己拿了一杯酒,慢慢地淺酌著。

  “爸爸。”

  沒過多久,江亭就穿過人群,走到他身邊來了。

  方宜臻嗯了聲,然後問道:“跟那女生相處地怎麼樣?”

  江亭臉上帶著一抹輕柔的笑意,連眼裡好像都儲著春水一樣,看起來是中意的。

  “爸爸。”他突然又開口叫他,聲音愈發低柔了。

  方宜臻睨著他:“怎麼了?”

  江亭走近一步,徹底拉近兩人的距離,然後張了張嘴,正欲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他臉上的笑意凝結住了,瞬息之間就化作了無盡冰霜,與他那比正常人要蒼白地多的臉色相融合,竟令人毛骨悚然。

  他伸手,緩緩地按住方宜臻的肩膀:“爸爸,你的身上——怎麼會有其他人的氣味?”

  好噁心、好噁心的氣味。

  yín糜的。骯髒的。

  ……誘人犯罪的。

  徹底沾染上他的爸爸了,衣服上,髮絲上,好像都有。

  是誰?是誰這麼靠近過他的爸爸?連他,都還沒讓爸爸染上自己的氣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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