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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便是重重的拳打腳踢，落在黎默身上。
黎默盡力蜷縮起來，一半是身上痛，哪裡都痛，一半是心裡的痛，沉悶的鈍痛，像是被人用木刀一下又一下，滿是折磨的在割著心臟。
看到黎默一動不動毫無反應的蜷縮在地上，趙龍道：“艹，這幅柔弱的模樣給誰看?嗯?”
又是一腳，對著黎默的胳膊踹去。
只聽一聲脆響，黎默痛的全身都顫搐了一下，臉上痛的滲出汗水。
“哎，別這麼粗暴嘛。”趙小強拉住趙龍，上前一步道：“說不定真是欠艹呢。哈哈!”
說完，伸出手柔柔的摸到黎默的肩膀處，黎默縮著身子往後掙扎著退了一下，驚恐又厭惡的看了趙小強一眼。
李雷笑罵道：“艹，這麼噁心，你下的去手?”眼睛卻是不善的盯著黎默。
黎默臉色蒼白，胸口處一陣又一陣的反胃，右耳依舊轟鳴作響，疼得他腦袋有些恍惚。
他不知道他們說的是開玩笑還是真的，但是黎默驚恐的開始往外面爬。
一動，全身便痛的讓黎默腦袋上流出汗水，尤其是左側肋骨處，鈍鈍的痛。
李雷等人看著他的動作，並不著急，反而像是逗小貓小狗那般，看著黎默做無謂的掙扎，唇角帶著惡意的笑容。
黎默顧不得書包，雙手顫抖得撐起身子往樓梯口處爬，雙腿也顫抖的厲害，每往前一步，全身疼的冷汗在不住地往下流。感覺到李雷等人就跟在自己身後，黎默臉色蒼白，看著眼前的路已經出現了重影，一滴汗順著額頭流下來，滴落到眼睛裡，黎默眨了眨眼睛。
眼看就要爬到樓梯口，李雷突然使勁踩住黎默的右腳腕，黎默痛的猛然抽搐了一下。
“放、放過我……”勉強說出幾個字，聲音低喃沙啞，一張嘴，胸腔便像是漏風一般，呼啦啦的痛。
“看你爬的這麼辛苦，我幫你一把。”
李雷不懷好意的說完，便踹了黎默一腳。腳落在黎默側腰上，黎默整個人痛的像個蝦子蜷縮在樓梯口。
“……”眼前一陣又一陣發黑，汗水快要將頭髮打濕。張了張嘴，卻痛的發不出一點聲音。
背後是樓梯的護欄，黎默摸索著慢慢撐著護欄坐起來，背靠著護欄。
額前的劉海已經被汗打濕變成一縷一縷的，露出黎默幽黑水潤又迷離的眸子。
黎默透過劉海看向李雷等人，疼痛讓他反應遲緩，可是，在趙小強上前一步彎腰要碰到他的時候，黎默眸子有一瞬間的清明凌厲，努力往旁邊一躲，卻忘記旁邊就是樓梯，整個身體失重般順著樓梯滾了下去。
趙小強：“!”
眼看著黎默順著樓梯滾下去，直到撞在樓梯拐角的牆上，只聽到一聲悶響，黎默的頭撞在牆上，才止住下沖的勢頭，停了下來。
李雷三人眼睜睜的看著黎默滾下去，到毫無反應，三個人怔愣在原地。
趙小強臉色微白：“不、不關我的事，我、我沒、沒碰到、到他!”
“你們看到了，我沒碰到他!”趙小強急切的看著李雷和趙龍，極力想讓他們作證。
看黎默那樣子，一動不動的，不會是摔死了吧。
趙小強想到這，便立刻拉住李雷的胳膊，嘴唇顫抖著道：“李雷，是你叫我過來的，你剛才看到了，真的不是我!”
他緊緊盯著李雷，再也沒有剛才那般陰陽怪氣的高高在上，此時，只希望從李雷的眼裡得到肯定的回答。
李雷一把推開他，神情陰冷，從嘴裡擠出來幾個字：“慌什麼!下去看看!”
趙龍拍拍趙小強的胳膊，表情也是難得沉重：“別害怕，不會有事的。”
下到樓梯下面，李雷表情鎮靜，走到裡面身邊。
裡面的額頭被磕破了，有鮮紅的血液流出。
李雷動作緩慢，伸出食指微微彎腰，探到黎默鼻尖試探了一下，雖然他表情沉穩，但是手指隱隱有些顫抖。
在感覺到黎默鼻下還有著微弱的氣息，李雷一下子鬆了一口氣，直起身子，這才發現自己手腳有些發軟。
李雷輕咳一聲：“沒事，別自己嚇自己!”
趙小強聽了這話，一個踉蹌，差點跪倒在地，胸膛發出呼哧呼哧沉重的呼吸，罵道：“媽的，嚇死我了。”
心一下子落到原地，但是趙小強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樣沒輕沒重，而是問道：“咱們現在怎麼辦?”
若是讓別人知道黎默被他們打成這樣，不說學校，他們家裡人都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
李雷盯著黎默面色陰晴不定，過了一會才道：“還能怎麼辦，他自己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下來，是死是活關咱們什麼事?”
說完，陰狠的眸子轉過來盯著趙龍和趙小強：“怎麼，你們想要管一管?”
趙龍和趙小強臉色齊齊一變，眼裡有些猶豫，但是李雷氣勢太過強勢，這件事，他們的確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於是道：“沒、沒有。”
但是，就這麼放著黎默不管，萬一，萬一他真的死了怎麼辦?
李雷最後低頭看了黎默一眼，率先繞過黎默，從順著樓梯走下去。
趙小強和趙龍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眼裡都有掙扎和猶豫，但是最終，還是跟著李雷一起繞過黎默，從樓梯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