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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動。”他說著,見她依舊不老實,於是抬手往她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說了別動。”

  “你幹嘛還打我呀……”林芳洲好委屈。

  “嗯,我給你揉揉?”

  “不、不用……”

  林芳洲腦袋衝下,頭部充血,臉紅紅的。她沒有看到的是,他明明腦袋衝上,並不充血,但還是臉紅紅的。

  如此一路顛倒折磨,總算回去了,林芳洲感覺自己的腰都要折了。

  他把她抱了回去,一路抱進書房,旁若無人,囂張得很。

  林芳洲莫名感覺好丟人的樣子,抽了一條手帕蓋住臉。

  他把她放到一張榻上,動作有些重,使她不太舒服。她從榻上坐起來,揉著肚子,問道,“你還沒消氣啊?”

  雲微明冷笑,“原來你還記得我在生氣?我看你挺快活的,還想跟別人跑了?”

  “那不是跑,我是去玩,去玩啊……”林芳洲有些委屈,“我找你,你又不見我。”

  他撇開臉,小聲說,“才找兩次就不找了,我看你也未必有什麼誠意。”

  林芳洲感覺,小元寶的擰脾氣上來,她還真是一點辦法沒有。她耐心說道,“我只當你還在生我的氣,不願見我……”

  “我確實還在生氣。”

  “你,你消消氣行不行,小元寶?我真不是故意瞞你的。”

  “不是故意的?”他冷笑,“我們認識七年,你有七年的時間可以和我坦白,但是你隻字未提。林芳洲,你就那麼不信任我?”

  “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我怕連累你嘛。”

  “怕連累我,也是不信任我。”

  “唉,你說你這個孩子,怎麼鑽了牛角尖了呢!”

  “不要叫我孩子。”

  “好好好,你不是孩子,那你說,現在我怎樣做你才能消氣?你說,我能做的一定做。”

  他坐在她身邊,看著她,“我說什麼你都做?”

  “做!你說吧。”

  “你親我一下。”

  林芳洲有點尷尬,狐疑地看著他,“小元寶,你……你現在不斷袖了?”

  “斷,斷得很厲害。”

  “唉——”她嘆了口氣,“你怎麼還斷袖啊,你都要定親了。”

  “定親是為了救你,我若不答應定親,明天就是你的頭七了。”

  “好吧,那你為什麼還讓我親你,我現在是——”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是什麼你不是已經知道了?”

  “林芳洲。”他突然喚她。

  “怎麼了小元寶。”

  “我是因為你才成為斷袖的,”他看著她的眼睛,“從過去到現在,我只喜歡過你一個人。我一直以為你是男人,所以,就漸漸地成為斷袖了。”

  林芳洲突然好難過,紅著眼圈看他,“小元寶,對不起……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我一定早和你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看到你這樣……”

  “覆水難收,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說著,垂下眼睛,神情落寞。

  林芳洲看著一陣心疼,“你要不和女人試試?”

  “我對女人沒有感覺。女人脫光了站在我面前,和一隻拔了毛的鴨子沒有任何區別。”

  “那怎麼辦?”

  “現在有一個辦法,可以嘗試一下,只是,需要你幫忙。”

  “什麼辦法,你說!”

  “我至少對你是有情意的,奈何你竟是個女人。既然你是女人,不如,你換了女裝來勾引我,把我扳回來,你看可好?”

  “這個……”林芳洲有點猶豫,換女裝勾引小元寶,想想就覺得難為情。

  “你不願意就算了,就讓我做一個斷袖,孤獨終老吧。你儘管去和沈二郎回家玩,不用管我了。”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林芳洲心想,為今之計似乎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她把小元寶害成這樣,為他做一點犧牲又能怎樣?

  想到這裡,她一咬牙,點頭道,“好,就按你說的做!”

  “那就有勞兄長……不,有勞芳洲姐姐了。”

  他說著,低下頭不看她,她也沒看到他飛快眨動的眼睛,和輕輕牽起的唇角。

  第49章

  林芳洲問韓牛牛:“要怎麼樣勾引一個人呢?”

  韓牛牛把一個大腦袋搖的仿佛鼓捶:“我不知道,我沒勾引過誰,”頓了一會兒,又小聲說:“也,也沒有被人勾引過……”

  林芳洲摸了摸下巴,“你說,男人和女人有什麼區別呢?除了撒尿的姿勢,其實沒什麼不同,對吧?”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那就好,”她高興地一拍巴掌,“我往常,也是勾引過女人的。”

  次日,林芳洲帶著韓牛牛和花里嬌去買了許多衣服首飾。之所以帶上花里嬌,是因為花里嬌最會打扮。梳什麼髻兒,簪什麼花,什麼衣裳配什麼首飾,什麼樣的繡鞋顯腳小……他肚子裡裝了許多好貨。林芳洲給自己買了幾件,又給韓牛牛和花里嬌買了,三人都很高興。

  過了兩天,林芳洲在自家院子裡弄了個小戲台子。戲台子很簡單,擺一個木製的月亮門做隔斷,月亮門裡面唱戲,外面看戲,看戲的地方擺著桌椅。小元寶被她邀請來,坐在觀眾席上。

  林芳洲打扮停當,緩緩地跳到戲台上。別人唱戲,是蓮步款款地出現,她至今為止還沒學會這樣走路,只好邁著小步子一跳一跳的,像個兔子一般。她今日要唱的是“唐明皇夢遊廣寒宮”的曲子,她扮作嫦娥,一襲白衣,如煙籠寒沙一般,半透明的繡花絲綢披帛,梳個朝天髻,簪兩朵紗制的假花,插一把白玉做的步搖,一走路,那步搖參差垂下的珠子搖搖晃晃,十分俏皮。

  素衣如雪,美人如月。

  雲微明只覺自己心臟砰砰砰仿佛一隻迷途的小鹿在狂奔,她看他一眼,他便覺小鹿盪起了鞦韆,有些歡快,又戰戰兢兢的,不敢擅動。

  林芳洲開口了,唱詞不太對,調子也不對,幸好無人伴奏,她想怎麼唱怎麼唱。

  唱完一段,她勾了勾手指。

  雲微明以為她叫他,他正要起身,卻見穿著一身假龍袍的韓牛牛跑了上去。

  韓牛牛假扮唐明皇,在夢裡與那廣寒宮裡的嫦娥仙子幽會,端的是風流快活。雲微明看著十分礙眼,很想一腳把韓牛牛踢到月亮上去。

  林芳洲唱完了,走下台去,緩緩地靠近雲微明。

  他端坐在椅子上,也不知她要做什麼,也不看她。

  她突然一腳踩在那椅子的橫欄上,微微彎著腰,伸手把他的下巴一抬,嘿嘿笑道,“小美人!”

  站在旁邊的十七看到這一幕,驚得下巴差點掉下去,呆呆地看著他們。

  直到雲微明掃了他一眼。

  殿下不愧是殿下,雖然被人壓在椅子上抬著下巴,但看人時那眼神也是十分地具有震懾力。十七心頭一凜,結結巴巴道,“我我,我……瞎了!我什麼都看不到……”說著,轉身,一邊往空氣里胡亂摸著,一邊跑遠了。

  韓牛牛見狀,連忙追上去,“十七等等我,我也瞎了……”

  兩人走遠了,隱隱傳來十七的抱怨聲:“你既然瞎了,就不要追得那麼准。”

  “哦。”

  雲微明垂著眼睛不敢看林芳洲,他輕聲說道,“繼續啊。”

  林芳洲卻有些擔憂:“十七,他會不會告訴你爹啊?你爹要是知道我假扮女人勾引他兒子,他會不會把我大卸八塊啊……”

  “不會,說了對他沒好處。”他答道,心想:你這哪裡是勾引,分明是調戲。

  調戲就調戲吧,被她調戲,他竟也是甘之如飴的,真是沒救了啊……他有些自嘲地想。

  “繼續。”他又催她。

  “該你了,”林芳洲勾著他的下巴,說,“這個時候你該罵我臭流氓。”

  “臭流氓,你繼續。”

  “……”頭一次遇到這樣饑渴的小美人,林芳洲有點騎虎難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末了,她狠了狠心,低頭飛快地在他唇上香了一下。

  她親得太快了,蜻蜓點水一般,令他連回味的餘地都沒有。

  他眯著眼睛,舔了舔嘴唇,沒有說話。

  林芳洲問道:“什麼感覺?”

  他強壓住把她摟進懷裡繼續親的衝動,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沒、沒什麼感覺。”

  “唉,”林芳洲嘆了口氣,“早知道會這樣的,看來是不行。”

  “嗯。”他也低下頭,語調有些低落。

  “沒關係,”林芳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氣餒,我們多試幾次。”

  他點了下頭,小聲說,“好,都聽姐姐的。”

  一聲“姐姐”,把林芳洲叫得心裡蘇蘇的很受用。她忍不住摸了一把他的頭,“我要是真有一個你這樣的弟弟就好啦!”

  他心想,誰要與你做姐弟。

  雲微明離開之後,一直低頭牽著嘴角笑,表情要多蕩漾有多蕩漾,十七看到了,感覺十分的不忍直視。他問韓牛牛:“你說,公子對殿下做了什麼?”

  “公子能對殿下做什麼呀?”

  “算了。”

  韓牛牛是單純的姑娘,十七不能跟她討論某些話題,憋在心裡有些難受。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到了晚上他就夢到公子了。公子打扮成嫦娥,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美艷不可方物,跳了一會兒舞,突然把裙子一撩,露出一個大雞雞來。

  然後十七就嚇醒了。

  第50章

  雲微明把自己的生辰八字裝在檀香木做的盒子裡,讓十二親自送到了鄧天師府上。

  一同裝進盒子的,還有一斛珍珠,個個兒的圓潤飽滿,大小相同,裝了滿滿一盒子。

  那鄧天師仔仔細細地給三皇子測了八字,又是占卦,又是扶乩,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三皇子妃該是個屬虎的,生於六月,名字里同時含有“木”和“水”的為最佳。

  官家拿著這樣的標準,往京城閨秀里尋了一番,還真就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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