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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岑說:“你和展強跟著去,給我緊緊盯著,不准解開繩子,幫她脫褲子幫她擦。”他警告:“人要有什麼閃失,你們也別活了。”

  瘦子眉尾挑起來,居心不良的笑著:“您放心,全交給我。”

  兩人架著徐途下了車,往對面林子裡走,過幾秒,高岑也下來,索性返回加油站上個洗手間。

  車子停在路邊,沒有熄火,楊通坐半天,開車門出來散散步,站那兒抻了抻筋骨。

  半夜裡,過路的車並不多,但到這位置基本都要加油,加油站也算燈火通明,旁邊便利店有幾個客人買東西。

  反觀對面樹林黑魆魆,入秋季節,枝葉仍然長得茂密繁盛,寡淡的月光下,在地上投下一大片烏黑的樹影。

  三人置身其中,才發覺這裡尤其黑,眼前像蒙一層布,有片刻辨不清方向。

  展強打開手機電筒照路,警惕的觀察著周圍。

  離馬路沒多遠,他說:“行了,就這兒吧。”

  徐途沒聽他的,又往林子裡疾走幾步。

  展強一把逮住她,往後面樹幹上一聳:“你想上哪兒去?警告你,別他媽在這兒耍小聰明。”

  徐途肩膀被高個踩過,疼的抽口氣:“總要找個避人的地方。”

  “這兒沒人,就我們哥倆,你趕緊,沒功夫跟你在這兒耗。”他轉過身,低聲嘀咕:“當自己是狗呢,撒尿還要劃地盤,先聞聞。”

  徐途掙扎半天才起來,雙手被束在身後,完全借不上力,她往四周掃視著,半個人影都沒看到,心中焦急難當,不禁回憶,剛才在廠房,秦烈低聲向她交代那幾句話。

  額頭的汗一滴滴順臉頰流下來,她雙手使勁絞著,企圖掙脫束縛。

  可是,完全不頂用。

  這時瘦子朝她靠近幾步,摸上她褲扣。

  徐途立即後退:“你要幹什麼?”

  瘦子搓搓手:“幫你脫褲子啊,你不是不方便嗎。”

  徐途駭然不已,忙道:“把繩子給我解開,我自己來。”

  “那可不成。”瘦子一把抓住她手臂:“老闆特意交代過,我們可不敢。”

  他朝展強使了個眼色,後者不耐煩低罵幾句,扯住徐途,那邊瘦子弓下身,手指靈活翻出扣子,向兩邊一扯,露出一截小腹和淺顏色底褲。

  她皮膚雪白,又是那麼禁忌的地方,在黑暗的林子裡,顯得尤為惹眼。

  瘦子眼通紅,不禁咽口唾沫,抬頭看展強。

  展強目光也落在那上頭,一時沒移開。

  徐途心中已經懼怕到極限,見他拇指穿入她褲腰,要把牛仔褲往下拉。徐途咬緊牙,膝蓋向上蓄力一頂,撞向瘦子下巴。

  “啊”一聲哀嚎,瘦子連退幾步,口中充滿血腥味兒。

  徐途轉身就跑,展強眼疾手快逮住她,將人狠拽過來:“我看你他媽不是想上廁所,就想我們陪你玩兒呢。”

  瘦子抹掉嘴角的血沫,呲著牙過來:“那哥哥們就陪你玩玩。”

  他拽住徐途褲腰迅速一扯,不費吹灰之力,她整個小腹都暴露出來,連同下面隱約可見的幾絲毛髮。

  瘦子口唇沾著血跡,黑暗中,一雙凹眼瞪得巨大,像是兩個黑窟窿。

  徐途陷入絕望,掙扎著,緊緊咬住下唇。

  她被抵在樹幹上,瘦子的手迅速覆上去。

  可沒等碰到,只感覺樹後衝過來一陣勁風,帶動著強大的力量。突然出現的男人抬起腿,一腳踹在瘦子胸口上。

  這一腳用盡全力,瘦子倒地時向後滑出幾米。

  徐途側過頭,對上一雙幽暗陰鷙的眼,片刻間,她被扯進他的臂彎下,他胸膛劇烈起伏著,心跳聲無比強勁,仿佛要衝出胸膛。

  鼻端充斥一股熟悉又安全的味道,剎那間,她眼眶發酸。

  秦烈將人往後一拉,護在身後。

  展強反應片刻,著實沒料到車子開出這麼遠,他還能跟來。

  他立即朝光亮處吹了聲口哨,這邊取出尖刀,對準秦烈。

  秦烈迎上一步,偏頭躲開對方揮過來的刀,曲肘撞向他肋骨。

  展強悶哼,揮舞著手臂又向他刺來,秦烈敏捷握住他手腕,扭身,一個過肩摔,對方身體拍在地上,胸口挺了下,疼得起不來。

  他視線一轉,腮線咬得死緊。

  目光對上瘦子那刻,瘦子瑟縮了下,禁不住蹭著屁股往後挪。

  秦烈幾步躥過去,一把揪住他領口,曲起骨節,照他面門一下一下擊打。

  拳聲悶重,他的臉血肉模糊,剛開始還企圖掙扎,後來幾乎奄奄一息。

  “秦烈,別打了。”徐途從未見他這樣失控過,焦急的大喊:“有人過來了。”

  她往後看了眼。

  展強也從地上搖搖晃晃起來,握著尖刀,另一頭,楊通也快衝到幾人面前。

  兩人都有刀,而秦烈手無寸鐵,身邊還帶著她……

  徐途不敢想像,又喊:“秦烈!”

  秦烈迅速抬頭看了眼,視線微偏,舉起一旁石頭,掄起手臂,照著瘦子手腕懟下去。

  一聲哀嚎響徹天際,瘦子面目猙獰,瞬間疼暈過去。

  秦烈拽起徐途,迎著楊通過來的方向,往光亮的馬路中央跑。

  楊通止住腳步,站在原地,下壓著身體等待。

  秦烈低聲:“往車的方向跑,上副駕。”

  他推了她一把,這邊躲避著楊通,並未出手還擊。

  他騎摩托,抄近道,剩下一小段路油箱沒油,靠雙腿飛速跑來,他不敢耽擱,不敢想像徐途跟他們一起會有多危險,救她的執念支撐著他,速度已到極限。

  這會兒體力消耗大半,加之肩膀有傷,實在不能和對方再做過多糾纏。

  他擺脫楊通,幾步衝到徐途身邊,拽住她手臂,帶著她跑。

  衝上馬路,距離吉普還有五六米遠。

  秦烈視線一挪,看見加油站里跑出來的人。

  徐途也瞧見高岑,腳步滯住,被秦烈猛的往前一甩,拉開副駕駛,將她塞進去。

  她嘴唇顫抖著:“高岑手裡有槍。”

  秦烈只遲疑片刻,繞過車頭,往駕駛位跑過去。

  他眼睛緊緊盯著高岑移動的方向,只見他從兜里掏出個什麼,朝自己這邊舉起來。

  秦烈片刻不停的拉開車門,高岑遲疑幾秒,終究惜命,不敢冒半分危險,將手中的槍迅速收回去。

  秦烈踩一腳油門,車輪揚起塵土。

  高岑轉身,把旁邊加油的車主拉下來,另一頭展強和楊通也從林子裡跑出,低頭鑽進去。

  他掌著方向盤,朝吉普消失的方向追過去,無奈這是一輛家用轎車,速度不及吉普,瞬間被甩出十萬八千里。

  ***

  秦烈視線盯著後視鏡,直到那束車燈消失,緊繃的神經才敢鬆懈。

  他速度不減,側頭看向徐途,車中寂靜又昏暗,徐途縮在角落,頭髮蓬亂,褲扣開著,雙手還被綁在身後,好像仍然沒從恐懼中回神。

  兩人都沉默,這一刻,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吉普在筆直的馬路上行駛,前方上空有月,清白寡淡,灑一路銀光,似乎為他們指引著方向。

  過很久,徐途輕聲問:“秦梓悅呢?她沒事兒了吧。”

  或許太專注,秦烈緊繃的握著方向盤,目光冷峻,好一會兒才稍微放鬆:“沒事兒,阿夫帶她回洛坪了。”

  “哦。”

  又隔了一會兒。

  她問:“我們先去邱化市嗎?”

  “對。”

  她主動說:“我給徐越海打過電話了,把事情都和他講清楚,他應該會報警。”

  秦烈應一聲:“嗯。”

  她看了看他:“還有照片,我也給他發過去了。所以證據一樣也沒丟。”

  秦烈滾了下喉:“嗯。”

  之後又無話,爬了一陣山路,吉普終於開上高速,兩邊立著路燈,昏黃的光線擴散開來,路上車輛仍少,路邊零星出現工廠或民居,似乎離危險已經很遠。

  徐途頭挨著窗戶,眼睛看外面,輕輕吸了下鼻子,眼睛輕微眨動,就有眼淚掉下來。

  落第一滴,便一發不可收拾。

  秦烈唇緊抿,骨節捏得泛白,耳邊聽著她低低的抽泣聲,努力克制的情緒再也抑制不住,他眼眶泛紅。

  “徐途。”他輕聲喚。

  徐途動了下。

  “過來。”他朝她伸出手。

  徐途順著他的力道,將臉埋進他胸口,眼淚泛濫,低聲說著:“怕死了……”

  秦烈感覺視線越來越不清晰,高昂了下頭,另一手撫著她的背:“沒事兒了,沒事兒了。”

  他聲音暗啞,反反覆覆說著這幾個字,沒有放開她,單手掌控方向盤,一路開進了邱化市區。

  他來邱化市的次數屈指可數,將吉普開到江邊。

  秦烈觀察一下四周,拉穩手剎,幫徐途解開身後的繩索。

  徐途要拉褲鏈,他沒讓,傾身過去,親自為她扣好。

  秦烈俯頭親親她:“先找地方住下?”

  途途眼睛紅腫,望著窗外:“好。”

  兩人棄車,去馬路對面攔了輛的士,他憑藉記憶報出個地址,去了一間隱蔽的小旅館。

  老闆習以為常,睡得迷迷糊糊,連燈都不開,不看來人,不用登記,直接拿了鑰匙上樓。

  門一關,秦烈將徐途頂在門板上,沉重又兇狠的親吻她。

  徐途個頭不足,他就箍緊她的腰,她雙腳懸空,整個人被釘在門板上。

  秦烈微闔雙眼,視線中仍能看清她顫抖的睫毛,他心微微泛疼,緩下力道,碾壓變成溫柔的吮吻,細細勾勒著她的唇、她的舌。

  徐途的手緩慢爬上來,摟緊他脖頸,雙腿也漸漸盤住他的腰。

  秦烈微頓,托她臀,轉個身,將她壓在屋裡的單人床上,親吻再次兇狠起來,大口吞噬,從唇到下巴,從耳後到脖頸,像要將她拆分,分食入腹都不夠。

  糾纏很久,眼看無法收勢。

  徐途手無意滑到他手臂,秦烈一抖,悶哼了聲。

  徐途立即坐起來,想起先前的血腥味兒,跳下床,去開燈。

  她背著手,扣好內衣暗扣:“你傷到了?”

  秦烈赤著上身,弓背坐在床邊,側頭看傷口。他左邊手臂有一條橫向擦傷,大概五六厘米,焦黑暗紅,流出的血已經將傷口凝固,看上去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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