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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松從後面環住她,躬身貼著她耳朵:“怎麼樣?”
余男縮了縮肩膀,躲開點,說:“天然原石的可能性大。”
“哦?”
“沒聞到刺激氣味,表皮應該不是用化學粘合劑粘上的。”
“哦。”
她說:“就它吧。”余男動了動,“可以放手了。”
游松叫老闆付錢。
余男按住他的手,最後確認;“神仙難斷寸玉,你要想好。”
游松笑一聲,拿卡付錢。
另外幾人轉一圈,知道游松買了石頭,跟著跑去開石的地方湊熱鬧。
開石師傅看了價格,格外小心。
找了一側,沿表皮切開一層。沒有玉,是石頭。
師傅問:“還切嗎?”
游松:“切。”
師傅換了個位置,淋上水,放在機器下。
游松側頭看余男,她抱著肩,唇線抿的筆直,眼睛盯著切割器,表情有些鄭重。
游松拽她馬尾,笑說:“我花錢,你緊張什麼勁兒。”
余男沒理。
師傅沿另一側邊緣切下去,還是石頭。
他抬頭:“還切嗎?”
游松說:“切。”
師傅要換面,游松說:“從中間切。”
張碩趕緊阻止:“游哥,冷靜點兒。”
師傅也說:“中間切,要是玉的話,可能會破壞它的大小。”
他重複:“就從中間切。”
師傅重新淋水,放在轉刀下,石末飛屑,水流源源不斷灑在石頭上,原石從中間一分為二。
幾人屏息凝神,盯著石頭看,張碩跟著咽口水:“這也太他媽刺激了。”
切割面平整,上面附著一層石頭碎屑,師傅用水沖了兩遍,原石內在終於展現在人前。
余男像是鬆口氣,唇邊浮現淡淡的弧度。
師傅看了看,立即豎起大拇指:“好玉,好玉啊。”
章啟慧湊上去看,裡面綠的發黑,也不光滑也不亮,不知道有什麼好。
師傅把兩塊石頭遞給游松:“好玉啊,小伙子,那邊...”他指了個方向:“鑑定中心在那邊,拿過去看看吧,能估個價。”
他們確實賭到了好玉,老坑冰種,通體深菠菜綠,色澤均勻,遠看去綠的發黑,綠隨黑生,黑生綠,是難得一見的好貨色。
割開後市值能比原價翻幾倍,只是原石從中間斷開,做不了大擺件,稍微打了點折。
旁邊的人都來湊熱鬧,還有人當即就出一百萬問賣不賣。
游松沒搭理,小有興致看余男:“怎麼樣?不是敗絮是寶玉。”
余男說:“就為證明這個?”
游松趴她耳邊說了句話。余男一記刀眼,換來他的笑。
他掂量手裡的石頭:“你真沒賭過?”
“幹嘛真麼問?”
他默了半刻“隨便問問...要哪半?”
余男看了眼:“你自個兒留著吧。”
她先往外走,章啟慧拉住她胳膊,小聲說:“余姐姐,你好厲害,可不可以幫我也選一個?”
余男笑著搖頭:“不是厲害,大部分靠運氣。”
章啟慧不解,皺著眉,“可游哥那個明明翻了幾倍的。”
余男說:“他有錢,沒事閒的,這種人多半不會關心賺或賠,他只想玩兒驚險玩兒刺激,但咱們和他不同,血汗錢不應該交在運氣手裡,這一行,一刀暴富的有,一刀傾家蕩產的也有,我想,這個你應該聽過。”
章啟慧還想爭取;“可是...”
余男說:“你想賭可以,但我不會幫你。”
***
從市場出來,章啟慧和石明不知什麼原因鬧彆扭,章啟慧小聲表達不滿,一路彆扭,石明悶不吭聲,細心安慰她。
章啟慧說:“我早上不想穿這鞋,你偏偏給我拿了這一雙,不透氣的好嗎?簡直熱死了。”
石明說;“要不我讓老胡停下車,給你換雙鞋?”
章啟慧覺得怎麼都彆扭,“算了算了,換來換去麻煩死,大熱天在這兒停車熱不熱啊。”
石明拿了扇子輕輕給她扇。
章啟慧擋了下:“都是熱風,別扇了。”
張碩在旁邊玩遊戲,忍不住插一句:“你這女人怎麼地,哪有你說的那麼熱。”
章啟慧直起腰,遷怒說:“我和我男朋友說話管你什麼事?討不討厭啊。”
“嘿,我這暴脾氣...”張碩作勢擼袖子:“也就石明你對象,要我,天天...打你八百遍兒。”
章啟慧那扇子甩他:“誰要做你女朋友,做夢吧你。”
石明攔在中間,摟著她:“好了,好了,別生氣。”
張碩氣的嗷嗷叫:“你這樣,白給...”
“老胡。”游松突然說話:“邊兒上停車。”
老胡看一眼後視鏡,靠邊停下,余男問;“怎麼了?”
游松說:“你們仨下去干,幹完在上車,別在這兒瞎吵吵。”
後面默了聲,游松問:“不吵了?”
沒人說話,張碩‘切’一聲,低頭繼續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