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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男快步超過他“有種下山再說你喜歡。”
游松微眯著眼:“你別激我。”
二十分鐘後,兩人登上山頂觀景台,瀘沽湖全貌盡現眼前。
微風吹散烏雲,太陽露面,灑下一束微光,眼前景致立即發生變化。
藍天,雲朵,叢山全部倒映在湖面,湖水紋絲不動,如同鏡面。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呈現給人類一個虛幻的‘天空之鏡’。
霾後初晴,原本失落的心情得到半刻感動。
遊客像從四面八方湧出來,迅速占領整個山角。
余男看一眼游松:“要不要上柱香?”
山頂有女神廟和女神洞。
游松目光看過去。
“能求什麼?”
余男說;“幸福安康、風調雨順、婚姻美滿”
游松看回來“有用?”
余男說“一種寄託。”
游松勾下唇“我有病?寄托在石頭上。”
余男皺眉:“這是摩梭人頂禮膜拜的天神,即使不信也別亂說。”
游松看著她,忽然笑了,他說:“我要的太奢侈。”
太奢侈,所以天神未必聽得見。
余男不說話了,半晌,游松忽地問:“能求別的麼?”
她瞪他一眼:“不是不信?”看了看他:“你想求什麼?”
游松沒說,直接從兜里翻出一張鈔票,遞給她:“去買柱香。”
余男:“...”
***
從女神廟出來回到觀景台,游松在後面找了塊岩石坐下。
日光強烈,晃的睜不開眼,游松眯著,點了根煙。
煙快抽完時,他問:“還有水麼?”
余男說:“沒了。”
游松抬抬下巴“包後面那是什麼?”
余男背包側面插一瓶開了封的農夫山泉。
她答“我喝過的。”
游松看了她一會兒,“嫌我?”
余男說:“怕你嫌我。”
游松說:“我不嫌。”
余男裝沒聽見,沒給他。
游松碾滅煙,低下頭,她影子在他面前晃,距他腳尖還有幾厘米,強光下能看見她脖頸旁的細小毛髮。
游松迎著光看她:“介紹介紹這山。”
余男頓了下,介紹說;“格姆女神山也叫獅子山,山勢雄偉壯觀,倚臥大地。摩梭人把女神山神化,看作是女性的化身,頂禮膜拜,每年的農曆七月二十五日,作為隆重的節日,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
“說點別的。”
余男看他一眼:“傳說格姆女仙美麗脫俗,常和眾男神來此湖中嬉戲,待到天將破曉時飛回北方。一日,眾男神久等,格姆女神姍姍來遲,剛要共浴仙湖,卻破曉將近,他們再也飛不回去。於是格姆化作神山,橫臥於瀘沽湖畔,眾男仙則簇擁在她的周圍,分別變成了哈瓦男神山、則支男神山、阿沙男神山等。”
“然後呢?”
“她與周圍的男山神成為‘阿夏’,過著隨性、自由的生活。”
“完了?”
“啊,完了。”
“什麼是‘阿夏’?”
“情侶。”
游松抬手“那是哈瓦男神山?”
“不是,在右邊。”余男指給他看。
“則支男神山呢?”
“前面小的那個。”余男直接告訴他:“左後方是阿沙男神山。”
游松點點頭,沒話問了。
時間快到中午,人越聚越多,簇擁在圍欄旁,他們在後面,被擋了個透徹。
游松說:“下山吧。”
余男想了想,問:“要給你拍張照嗎?”
“不用。”人已經往前走了。
下山的路與來時不同,游松記性好,很快發現不對。
他問:“怎麼下去?”
余男說:“走下去。”
“怎麼不坐索道?”
余男還在往下走:“別明知故問。”
他恐高,下山索道俯衝視角,感覺上更恐怖可怕,所以,她帶他走下去。
很少有人選擇徒步下山,這根本沒路,只是當地村民開拓的只夠一人通過的羊腸小道,沿途陡峭,道路坑窪,很考驗腿力和耐力。
余男走在前面,游松揪住她背包,把她拎上來。
他說:“坐索道。”
余男哼一聲:“你別逞強。”
游松說:“你怕了?”
他站在坡上,她在坡下。樹葉間,有斑駁光點落在他臉上。
游松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表情半笑不笑,一臉的挑釁,就像恐高那人是她,而不是他。
余男說:“怕個鬼。”
兩人往回返了一段兒,乘索道上山的人多,回去的卻沒人。
索道沒防護措施,簡單的座椅,雙腳懸空,兩邊僅有扶手供人支撐。
游松坐上去,俯身在她耳邊說:“一會兒太爽,你別叫。”
余男低聲說“...叫你妹。”
“什麼?”
余男不說話。
索道慢慢啟動,周圍景色不斷變化,叢山峻岭,綠意央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