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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等到杜梨知得到消息氣得前來找他理論的時候,杜顯人倒反而氣定神閒起來,沒了前兩天的怒火中燒。

  “我不會走的,你以為你能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打包送出去?!”杜梨知臉漲得通紅,剛才吳阿姨直接就到他房裡給他收拾各種衣服,說是杜先生要把杜梨知給送出國去讀幾年書再回來,還哭著讓他要好好照顧自己,杜梨知當下就把之前要從長計議的想法給忘了,掉頭就往杜顯人的書房沖,那些守在門口的人想必是得了吩咐,也沒攔他,這就讓杜梨知進去了。

  看到杜顯人毫無反應的表情,杜梨知整個人都要自爆了。

  “你會這麼不爭氣,就是因為書念的太少,我讓你去好好進修進修,等你再回來就不會像今天這麼沒有禮貌了。”

  杜梨知咬牙道,“你省點心吧,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變成你想要的樣子。”不過說完這句他心裡就明白,他這親爹根本不關心他是不是能成才,至少自己能別在他面前跟他添麻煩,滾到天邊去就行了。

  果然,杜父露出不甚在乎的神色,“我也想省心,可是你老是不給我省心,我知道你心裡做著什麼打算,是不是還想等著那個在外面跟你亂搞的小子來幫你?以為找了他就能高枕無憂了?他是能開公司捧你,我也沒辦法為難他背後的龔先生,但是你別忘了,他們再怎麼威大權大,我杜顯人管兒子還是天經地義的。”

  杜梨知一愣,沒明白杜顯人到底是在說溫寅還是成驕,“公司是我自己簽的,人也是我自己找的,你別忘人家身上潑髒水。”

  “行了,我沒時間和你爭這個,”杜父朝他揮揮手,“這個娛樂公司是他們兩個一起開的,為了捧你可花了不少力氣,你是找一個男人還是找兩個我不關心,”反正在他眼裡杜梨知早就亂的理不清了,“不過這些從現在開始再不會發生了,你現在給我回房去老實待著,明天我就送你走。”

  不等杜梨知反駁,門外的人又進來把他拖走了,不管半路回了神的杜梨知開始掙扎,只又把人丟進房裡鎖上後便離開了。

  杜梨知呆呆地坐在地上半刻後猛然跳起來對著房門是又踢又踹,然而忙了半晌除了把自己累得虛脫之外自然無果,他想著杜顯人的話,臉色沉得發黑。

  難道這要就這麼輸得一敗塗地了?一旦自己被弄去國外,一個人人生地不熟,周圍又都是杜父派來的人,杜梨知要想再回來就難了,而且杜顯人肯定有辦法可以讓溫寅找不到他,看來杜梨知還是低估了這親爹對自己下死手的決心。

  這邊杜梨知是絞盡腦汁想著最後可以離開的辦法,那邊杜顯人卻是準備萬全,就等著第二天把這孽子給送走了。卻不想,天才一亮,杜顯人還沒起來呢,就有執勤的小兵來報說外頭有人找他。

  杜顯人一怔,一般兩般的人物也不會讓執勤兵這麼沒有眼色的進來通知,早給一棍子打發了,既然已經報到了他這裡,對方自然就是打著一定要見面的態度了,杜顯人想了想,除了那個誰還能有別人麼?

  杜父當然不想讓人進來,可這一大早的也裝不了不在,他沒想到對方為了他那不爭氣的兒子還真的不氣不餒啊,左右考慮一遍,便拿起了電話。一旁的杜夫人自然也醒了,見他動作忙撲過來要攔,口裡叫著“你再想想,你再想想,你怎麼能這麼狠心的對兒子啊!”

  杜父卻看也不看的一把揮開杜夫人,直接打了個電話到樓上,讓人把杜梨知拖起來現在就從後門帶走,吩咐完這些,這才好好洗漱一番,然後坐在餐桌邊讓傭人把外面等著的客人迎進來。

  成驕先進了門,後面就跟著溫寅,兩人一進來目光先是在屋裡轉了一圈,並沒有看見杜梨知的身影,想著人應該是被關在樓上,客廳里也不見杜夫人和杜盟,只有杜顯人一個人悠然的用著早餐。

  杜顯人見到成驕立時面上帶了絲笑,站起來道,“這位應該就是龔先生了吧。”而另一邊的溫寅則被他故意忽略了。

  成驕也不拆穿他的虛偽,逕自和溫寅坐下了,傭人給兩人上了茶後,成驕笑道,“杜先生嗎?久仰大名。”

  杜顯人道,“不知道龔先生特意前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據我所知我們之前應該還沒有見過吧?不過我和龔首長倒是遠遠地打過兩次照面,現在正好有這次機會,龔先生也替我向他問聲好。”

  成驕淡淡點頭,“自然,我會告訴他的。”

  杜父臉上笑容一頓,便恢復自然,“那龔先生的來意是?”

  成驕直截了當,“我們想接杜先生的二公子杜梨知走。”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夏夏姑涼的兩個地雷~~

  ☆、第八十四章.

  面對成驕的開門見山,杜顯人似是早有準備,“龔先生看來和我們梨知關係不錯啊,我自然是樂見其成的,他前兩天是回來過,只是昨天又走了,說是有事要忙。我也不怕家醜外揚,這兒子皮得很,作為父親的我有些慚愧,管教不住,現在也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你們作為朋友都找不到,那我更不曉得了。”

  始終未有開口的溫寅聽得杜父的這一番話,忽然道,“我今天早晨收到梨知的電話,他告訴我說他在家這幾天病了,讓我來接他走,不能麻煩二老。”

  杜顯人一怔,這才回頭正視溫寅的模樣,這年輕人外表看著好脾氣,沒想到倒也不是省油的燈,杜父又怎會不知他這是在套自己的話,如果反駁說早繳了杜梨知的手機讓他無法和外界聯絡又怎麼可能打電話給別人,這不就是明擺著打自己的耳光嗎?杜父不會上當,對於溫寅話語裡表現出和杜梨知明顯的親昵感也非常的不高興。

  “怕是那小子又在哪裡闖了禍,想找朋友求救了吧,我一眼就能看透他這些小伎倆。”

  成驕道,“那要是梨知真病了,杜父就不擔心麼?”

  杜父皺眉,才要說話,溫寅又道,“我的手機有和梨知的手機互相定位,哪怕對方關機了也不受影響,上面此刻顯示著梨知的手機還在杜宅,如果梨知不在這裡,那我想有可能他今天打完電話不小心遺落了,我希望可以替他把手機拿回來。”

  杜父見他們一個個有備而來說話又咄咄逼人,竟然還企圖想上樓去找人,立時就沒了招待的心情,“這位先生的手機怕是出了問題,我已經把話都說明白了,你們要還想勉強,對長輩可就顯得有些失禮了吧。”

  溫寅像是沒聽見他後半句話一樣,逕自拿出手機看了看,對杜顯人道,“應該是沒有壞,這裡非常明顯的顯示著方位,要不,我給杜先生看看?”說完就把手機舉到了杜顯人的面前。

  杜顯人本是隨意的瞟過去一眼,心裡是抱著無論這勞什子看不看得見他都是不打算理會的,然而當他對上溫寅屏幕上的東西時,瞬時就變了臉色。那上面哪裡是什麼定位圖片,分明是一張照片,照的還是一份紅頭文件,文件下面蓋著的公章正是杜父所負責的部門,而再看到文件上的編號時,杜父的表情更僵硬了。

  成驕換了個坐姿,自顧就拿了桌上的杯子給自己倒了杯紅茶喝起來,“杜先生是不是以為這東西已經被銷毀了?有人才出了點小條件就給弄到手了,如果不是被我們半路攔下來,怕是現在應該已經送到你對家手裡了,看來您身邊找的親信辦事非常之不牢靠啊,要不要晚輩給你介紹幾個靠得住的用用?”

  杜顯人在位這麼些年自然是樹敵不少的,像之前杜梨知的視頻事件其中就被有心人士拿來做了文章,之後還污衊杜梨知侵權盜版和銷量造假,無非就是想藉此打擊背後的杜顯人。這些杜顯人自然知道,他當時不插手是不想被人捏住把柄,再加上正好趁這機會讓杜梨知死了當明星的心也好。而溫寅給他看的紅頭文件裡面有兩大非常嚴重的錯誤,幾個月前發下去後才被發現,那時文件要辦的項目已經施行了一小半了,杜顯人急忙讓人召回彌補,並吩咐封鎖消息不得外傳,這原件要是被上面或者對手拿到,杜顯人的官位都要震上三震。

  哪裡知道繞了一圈對頭不僅收到了風聲,現在東西還落到了眼前這兩個傢伙手裡,杜顯人心下不由跟著冷汗,又暗嘆之前實在是低估了他們,據他所知原來這兩人平日裡並不混跡任何政治場所,也沒見他們結交什麼太子黨的朋友,現在卻輕易就抓到了這個關鍵證據,肯定是早早的就盯上了自己。

  杜顯人儘管懷疑,但又不敢冒險,心內憤恨,面上卻轉了三轉,終是擠出了個和藹的笑容來,又推了杯盞給溫寅也倒了杯紅茶,重新招呼他坐下,“行了,你們的來意杜叔叔我懂了,兩位是青年才俊,又和我們梨知關係如此的好,我這做父親的當然是求之不得了。”說罷,揮手找來傭人,“去,給夫人說說,她這麼疼梨知,應該知道他在哪兒的,要是找到了就通知一聲,把他給我喊回來。”

  那傭人自然是杜顯人的心腹,明白他這是要廢了定下的計劃,立時轉身就出去辦了。

  成驕對於杜顯人一會兒就轉變成了他們的“杜叔叔”,只是露出個不冷不熱的笑來。

  而這時的杜梨知已經被人從後門拖到了院子裡,正死活掙扎著就是不願意上車,兩旁的小兵來拉他,下手都是半點不留情的,因為杜父交代過二十分鐘裡一定要把人弄走,他要反抗可以使用暴力,於是杜梨知暗暗吃了不少的疼,其中一個更是掐著他的後頸就把他往車裡摁,杜梨知一回頭腦袋就撞到車門框上,還沒好透的傷口立時就見了紅,小兵也嚇了一跳,猶豫著是不是要鬆手,那頭就聽到杜夫人遠遠的哭聲了。

  “梨知……”杜夫人穿著睡衣小跑著衝過來了,用力推開那些架著杜梨知的凶神惡煞,摸著他的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兒子啊,怎麼又流血了啊,你們這都是在幹什麼啊——!”

  周圍的小兵剛想阻撓就見到跟在杜夫人身後被杜顯人派來的那位,那人示意他們停手,把人重新送回去。

  沒一會兒溫寅和成驕就看見杜梨知被扶著從正門進來了,杜夫人正用帕子捂著他的頭,指fèng間依稀可見血色,成驕見此頗為不滿的看了一眼杜父,那眼裡還帶著顯而易見的諷刺,想是在問你這爹就是這麼做的?

  杜梨知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那裡的溫寅,而溫寅也盯著他,杜梨知面色蒼白,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看上去竟好像換了個人一樣的憔悴。溫寅走到杜梨知身邊,蹲□摸了摸他的臉。

  杜梨知微微避開,囁嚅了一句,“死不了……”

  杜夫人見此有些尷尬,但發現兒子黏在對方身上的眼神是從未見過的熱切時,不由驚訝,而那個叫溫寅的年輕人面上儘管隱忍,但目光中的心疼卻也是騙不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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