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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一時被自己搞的不太確定了,於是心思轉了轉,抱著即便錯殺一千,也不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不小心攪了兄弟後院的態度,試圖亡羊補牢。

  “那都是老早的事了,五六年前吧,那會兒我酒吧才開,阿寅正好回國,兩人就過來捧過幾次場,等到後來阿寅就都是一個人來了。”

  “他看著脾氣挺好的?”杜梨知往那裡努努嘴。

  “啊呀,我這兒來的明星脾氣都挺好的,壞脾氣我也招待不住啊,不過說真的,大概是國外刷過洋墨水的都講究禮節,戚先生真是很客氣,”一邊說一邊打量杜梨知的臉色,見他依舊淡定的坐著喝酒,這才繼續道,“不過感情這事兒誰也說不清,人再好在一起不合適到頭來不一樣要分嘛,最重要還是要找到那個對的人,所以過去就讓他過去吧。”

  說完這些老闆再也坐不住了,忙找了個藉口就遁逃了,杜梨知也不看他,剩餘的時間一個人默默坐著幹掉了大半瓶的白蘭地,等到那邊也差不多散了場,他這才站起身走了過去。

  戚憬然是和另外兩個朋友一起來的,期間聊聊天說說話,看模樣也是喝了半醉,其中一個走的時候還是被他半架半扶出去的,所以戚憬然一時不查便把身上的西裝都漏了,杜梨知趁侍者還沒回來便在衣服里摸了一通,摸出一個皮夾來,翻了翻又把皮夾放回去,然後若無其事的出了酒吧。

  晚上洗完澡,杜梨知坐在露台上抽菸,溫寅還沒有回來,杜小賤一邊撲騰一邊圍著他聒噪的叫著。

  杜梨知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照片來,這是張雙人的合照,看著有些時間了,上面的兩個人都是大學生年紀,一人搭著另一人的肩膀,對著鏡頭笑得格外燦爛。

  細細地看著那個稍高一點的青年,這個溫寅和杜梨知認識的溫寅很不同,與上次在貼吧里看見他和成驕合照時的感覺一樣,那時的溫寅笑容里充滿了無畏的恣意飛揚,可以輕易的讓人看出他當時的情緒,快樂的,驕傲的,好像未來全是我的那種味道,而不像現在的內斂,偶爾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其實杜梨知挺討厭現在這樣彆扭的自己,明明對於溫寅的感情顯得畏手畏腳,但是卻又忍不住去注意他,甚至連帶著注意戚憬然,他最猶疑的就是溫寅從過去到現在的改變,有多少分是因為戚憬然的離開,又是否他的心裡還依舊保有對他的愛。不過杜梨知覺得他也杞人憂天的夠了,自己今天偷照片的娘們舉動還不夠證明他心裡對這事情的在意程度麼,其實現實已經替他做好了選擇。

  Violet的老闆有句狗血的話說對了,過去的就該讓他過去吧。

  杜梨知掏出打火機,點燃,慢慢看著照片上的兩張笑臉在眼前化為灰燼。

  “戚憬然,”杜梨知說,“對不住了……”

  接著他拿出手機給嚴律師打去了電話,希望他有時間和自己見個面,嚴律師儘管很忙,但聽了杜梨知的來意忙答應了下來。

  此時樓下不知誰家開了音響,熟悉的音樂順著晚風漸漸飄散到了頂樓,杜梨知掛上電話,輕輕跟著哼唱了起來,那是他收錄在前幾張專輯裡的一首老歌。

  ——《致.過去與未來的愛》。

  ****************

  幾天後的下午,杜梨知照例遲到了,咖啡館裡嚴律師已經等了很久,然而他沒空追究其他,一見杜梨知就問,“杜先生之前的話是什麼意思?”

  杜梨知倒是難得悠然,坐下之後還叫了杯紅茶給自己,“嚴律師別急,這裡紅茶不錯,要嘗嘗麼?”

  嚴律師哪有空理他,“杜先生,希望您之前在電話里的話不是認真的。”

  杜梨知道,“我想先知道嚴律師有沒有在我給你電話後有跟溫寅聯繫過?”

  嚴律師道,“沒有,畢竟您才是我的當事人。”

  “那就好,”杜梨知點頭,“我希望我們今天的談話也不要讓他知道,當然,我了解事情公布了他總會知道,那就沒關係。”

  “……我可以保證。”

  “嗯,那麼我們接下來可以談正事了,不過我覺得我想表達的意見,那天已經在電話里都告訴嚴律師了。”

  嚴律師覺得杜梨知的態度很有問題,“杜先生,我覺得您太糙率了,您有沒有考慮過我們那天的建議?那對您是最好的,除了一年的時間外,您完全不會有任何損失。而如果按您現在的決定,我們一直以來的努力都白費了。”

  “不算白費,”杜梨知搖搖手裡的小勺子,“對我這邊,我因此有了決定,對嚴律師這邊,不知道溫寅是怎麼和你說的,即便是現在這樣,我還是會全權負責你所有的律師費用,這點不用和我爭辯,”杜梨知打斷嚴律師要說的話,“我們兩者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我覺得很值得。”

  嚴律師對上杜梨知的眼睛,沉默片刻,終於點了頭,“好吧,我會尊重我當事人的意見。”

  杜梨知很滿意,“那就謝謝了。”他看看手錶,很乾脆的站起來,“我還要去試穿伴郎禮服了,先走了。”

  嚴律師一直目送到杜梨知走出咖啡廳消失在街頭,手機始終握在手心,半晌後,還是放棄似的將它放回了公事包中,收拾資料也離開了這裡。

  【小劇場:溫老伯的由來Ⅰ】

  很久很久以後,杜梨知和溫寅已經狼狽為jian,美妙同居中。

  有一天溫寅發現自己在杜梨知的手機中代號竟然是“溫老伯”?!!

  溫寅表面淡定,內心卻是不能接受的。

  “你覺得我大你很多嗎?”晚飯後,溫寅尋到機會旁敲側擊。

  打著will的杜梨知,“還好。”

  套用一句微博最紅的話,溫寅說,“用四個字形容你自己。”

  杜梨知順嘴就來,“風流倜儻,風華正茂。”

  “那我呢?”

  杜梨知想了想,並不充沛的詞彙量有點告竭,“風韻猶存?”

  溫,“……”

  “風燭殘年?”

  溫,“你該多讀點書了!”除了風就沒別的了。

  晚上,杜梨知洗完澡一進房,就看見平日這時間總是躲在書房看文件的傢伙今天竟坐在了床邊。

  “你……想幹嘛?”杜梨知渾身的毛警覺的豎了起來。

  但還是沒防住溫寅一把拉過他扔上了床。

  “我親自教你!”杜梨知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都該補充點認知度了!

  “混蛋,你*@^%&Y……^*……啊!輕點!”

  拉燈,也還很長……

  [溫老伯的由來Ⅰ完]

  作者有話要說:貌似樓上那個小劇場還是麻油解答“溫老伯”的由來不過大家姑且看下,因為Ⅱ的出現大概要幾章之後了,因為涉及到劇透問題~

  ☆、第四十八章

  一轉眼,時值已經六月末,S市的夏天雖說不至於太烤人,但出門走走還是可以逛出一圈的汗,而向來比誰都嬌貴怕苦的杜梨知最近一段時間卻天天往外跑,連溫寅休息在家都看不見他人。

  溫寅知道杜家老大婚事將近,但就憑杜梨知的脾氣這最忙的也不應該是他,而出於對對方私生活的尊重,溫寅即便覺得奇怪也沒有多問,還是杜梨知難得在電梯口遇見他還要關心一番溫寅要去哪裡,倒是沒了之前的避之不及。

  這天周六,溫寅沒有工作,吃了早餐正邊看電影邊練習發音,就聽見隔壁傳來悠揚的琴聲,沒想到杜梨知今天在家,而且一大早就練琴作曲了麼?

  下午溫寅去了趟琴行,卻不想傍晚回來隔壁那琴音還在繼續,杜梨知這是彈了整整一天的琴?溫寅這才覺得有些不太對。

  開了客廳的門去到露台,一站到兩家交界的欄杆處,對面看見他的鸚鵡就開始上下跳著咋呼,“帥哥帥哥……親一個,帥哥帥哥……親一個,你妹你妹,尼瑪尼瑪……帥哥!”

  那聲音又吵又難聽,果然沒一會兒房間裡的琴聲就停了下來,杜梨知很是不慡的衝出來,“你妹的再鬼叫試試,看我不把你塞馬桶里卷——”

  回頭就看見溫寅笑笑著站在那裡,杜梨知忙住了嘴。

  “都說了不要說髒話,這不都被鳥學去了。”溫寅輕道,現在這鸚鵡滿嘴都是杜梨知的口頭禪。

  “這蠢鳥好的不學,盡撿沒用的練,蠢到極點。”杜梨知狡辯。

  “蠢——你蠢,你妹。”鸚鵡又叫。

  “你妹,你才蠢!”杜梨知回吼,又看見溫寅面露無奈的笑,咳了咳尷尬道,“你站在這裡幹嘛?”

  沒想到溫寅直接道,“我來看看你。”

  杜梨知一怔,下一刻就有種奇怪的熱度往臉上竄,被他用強大的意念給努力壓制下去了。

  “看我幹嘛?”我有什麼好看的……

  “你還好嗎?”

  杜梨知奇怪,“我為什麼不好?”

  “沒有不高興?我聽見你一直在彈琴。”

  對於自己的動向始終被注意,杜梨知還是暗喜在心的,摸出煙點起來,抽了一口,“沒有啊,我很高興。”

  他難得沒有譏諷也沒有鄙夷,齜出白牙笑容自然,襯得整個人都好像亮了起來,溫寅的目光在他臉上停了兩秒,忽然伸出指尖在杜梨知的眉尾處撫了下,“幸好這裡沒有留疤。”

  杜梨知自己也伸手摸了摸,他頭上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一條淡淡的紅痕,應該沒多久就會消失的,用做作的口氣掩蓋此刻心裡的悸動,杜梨知道,“你是不是要邀功說這是你的功勞啊,總不見得還要我感謝吧。”

  溫寅道,“那你要怎麼感謝我呢?”

  杜梨知跳起來,“嘿,你不會還來真的吧。”

  溫寅笑笑,眼睛還是牢牢的看著杜梨知,“你只要記在心裡就好了。”

  杜梨知的視線和他對上,有兩秒兩人都沒有說話,一種詭譎的又近似於旖旎的氣氛漸漸在他們周圍縈繞,杜梨知發現溫寅的眼睛其實長得很不錯,不算特別大,但是雙眼皮很深,眼球黑白分明特別有神,看人的時候像是聚著水光一般。

  就在溫寅要再開口的時候,杜梨知忽然跳起來掐了煙就往回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回去彈琴了。”

  關上落地窗的門,杜梨知直接滑向客廳的地板,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後才漸漸冷靜下來,他就這麼仰躺著,手摸上自己的胸口,聽著自己一下下有力的心跳,半晌囁嚅道,“還好還好……”還算控制住了,要不然尼瑪剛才差點就朝他撲上去了啊!!

  杜梨知,你有點出息行不行!(—皿—#)!!

  杜梨知自我厭棄了一會兒,爬起來坐到鋼琴前,認真地又把這些時間做的曲子給彈了一遍後,這才算是回復了淡定,接著他掏出手機給平常會來清潔的阿姨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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