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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闞飛以為自己看花了眼,薛印的眼底透著倆股烈火,熊熊燃燒著,跟要焚燒一切似的鋪天蓋地。

  下意識的,闞飛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不行”那方面,其次才後知後覺薛印是誤會了什麼。

  裂開嘴,訕訕地笑,闞飛琢磨著他要把真相告訴薛印,是不是得被薛印給揉搓死在這異地他鄉的呀!!!

  動了歪腦筋,闞飛表達的含蓄又婉轉:“薛印,你想多了,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我相信你——”

  不該相信的你相信了啥意思啊?

  反而該相信的時候你不相信!

  這不是沒事找抽型的嘛!!!

  薛印惱火,也不知道在惱火今日被闞飛撞破,還是惱火闞飛這缺貨不在乎他,或是惱火萬力文那傢伙居然還敢堂而皇之的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晃動,那就是一頂會自行移動的“綠帽子”好嗎!

  太招薛印膈應了!

  一陣沉默過後,薛印冷言冷語:“辭了萬力文!”這事就到此為止。

  “什麼?為毛?”闞飛差點沒忍住就泄了底,這會兒正強忍著笑意眯眼看板著一張棺材臉的薛印。

  152 高速公路

  再看薛印那隻握著方向盤的手,骨戒攥得都泛白,牙齒更是咬得吱吱作響。平復了半響,薛印冷冷的對上闞飛的眼睛,也不知道他是想證明什麼還是想得到什麼答案:“我跟他睡了。”

  “噗——”闞飛沒憋住,噗嗤一聲就噴笑出來,那哪是讓薛印難堪的表現啊,這就是作死的節奏啊!

  闞飛憋笑,心裡頭窩火的薛印怒上心頭,差一點沒揮手甩闞飛一拳頭。

  他居然笑?

  他居然會笑?

  他他媽的被人給迷jian了,這人聽後居然會給他笑!!!

  闞飛在那捧腹大笑,突然對上薛印那雙冷若冰霜的眸子,嚇的一個激靈,趕緊閉上了嘴巴,跟個小媳婦兒似的不敢在吭聲。

  薛印的目光像倆柄利劍,恨不得把闞飛的那張大黑臉戳個千瘡百孔。他沒在說什麼,一腳油門踩下去,一點思想準備沒給闞飛,車子“嗖”一下子就竄了出去。

  咣當一聲,闞飛的腦門子由於慣性狠狠地撞到了前面的擋風玻璃上,好懸沒給他從車廂里she出去。

  糙老爺們癟癟嘴忍了!

  薛印真火了,車子開得飛快,饒是闞飛這樣的都害怕了。其實會開車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都害怕,總怕司機手法不好肇事,說白了就是信不過別人,這等於是把命交在了對方的手裡啊。

  薛印這人有時候心挺狠手也挺辣的,他這絕對是故意的跟闞飛找茬,高速公路上給你摟到一百八十邁,竟然還把闞飛右側的車窗給他打開了。

  那風——

  呼一下子就灌了進來,差點沒吹聾闞飛的耳朵,把他臉蛋子上的肉給削掉,太猛了!

  “哎媽呀哎媽呀大寶——大寶趕緊把窗戶關上,快點的,我這臉蛋子要被吹掉了!!!”

  他這不嚷嚷還好點。嚷嚷完了薛印直接把天窗也給按開了,那風——嗚嗚的,賊狂!

  闞飛這回老實了,有點後知後覺的搞明白咋回事了,敢情他家薛大寶針對的就是他!

  車速那麼快,又開了倆個窗子,薛印自己也受罪,夾在著雪花的大風沒完沒了的往車廂里鑽,凍的闞飛直縮縮脖子,吹揚了薛印那一頭黑亮的短髮。

  “操!”闞飛真火了,他不能容忍薛印拿生命開玩笑,雖說這高速公路上沒有積雪,總歸也是不安全的,哪能玩命的這麼飆車呢,“趕緊給我減速聽見沒有!”

  薛印不聽勸,車速依然不減。闞飛不得不伸手握住車棚的把手,才能堪堪穩住身形。

  “大飛······”薛印突然開腔,字正腔圓,“還記得你當年敞篷開我車的事兒嗎?”

  闞飛吃癟,薛印沒有完了?就幹過那麼一回錯事兒,還是在他倆沒情投意合的時候,那不能算的!

  又是一陣沉默,闞飛正色道:“記著待會有什麼事兒往左打舵,寇死!”

  心一跳。

  薛印胸中那股子悶火瞬間消容。

  他至於嘛,怎麼能拿彼此的生命開玩笑。

  雪天路滑,最易出危險!

  緩慢減速,車窗也跟著關合,一切又恢復平靜。只是薛印這一路上都沒有在搭理邊上的闞飛。

  闞飛心裏面打鼓,薛印為何不高興他清楚的很,他這一路上也沒吭聲是有原因的,在跟自己做著思想鬥爭,是坦白啊還是從寬啊還是抗拒啊從嚴啊······

  車子開回家門口已經五經半夜了,透過遮擋嚴密的窗簾依稀可以辨別,家中的房間基本都點著燈,不知道孩子們睡沒睡下。

  車廂中的倆個人都格外的沉寂,這個時間段似乎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無聲。

  良久,從回來的路上就開始做著心理建設的闞飛開了口,他既忐忑又忍不住想笑的對著板著一張棺材臉的薛印招供:“薛印,我跟你說實話,但你得先答應我免我死罪!”

  薛印就知道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沒理他,開車門子就要下車。闞飛急,伸胳膊一把攥住薛印的手腕子喊出來:“那天晚上的是我不是萬力文!”

  薛印的身子很明顯的在聽完闞飛喊完這句話後一顫,闞飛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不停,不知道薛印得怎麼審判他呢。

  該來的還是會來!

  疾風驟雨的一拳在接近闞飛鼻樑骨的那一刻化成了掌風。

  啪——

  重重的一耳光,薛印給闞飛扇了個眼冒金星!

  啪嗒!車門鎖。

  隔著一層車窗玻璃,闞飛捂著自己的半面臉頰齜牙咧嘴,這傢伙該不會是得了產後憂鬱症了吧,怎麼現在動不動就跟他動手?扇他跟扇兒子似的!

  NO!他還沒有兒子們那待遇呢!

  母老虎!!!

  “爸,”瞧著一身霜寒的薛印進屋,快要急白了頭髮的薛里來撲騰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緊接著他瞧見了捂著半張臉跟在薛印進門的闞飛,眼神閃了閃放鬆了神經,“你們上哪去了?手機干打也不通,嚇死我了!”

  薛里來抽了很多的煙,茶几上的煙缸中布滿了香菸的殘骸,瞧著他熬夜的模樣薛印心疼,走上前伸手拍拍薛里來的肩膀安慰:“我們沒事兒。快睡吧。”

  薛里來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轉向了挨媳婦兒揍的闞飛臉上,後者一窘,趕緊邁步率先滾回了臥房,薛里來這才慢吞吞的哦了一聲,完後也轉身回了房。

  闞飛壓根就沒進屋,撅屁股立門後往客廳那面偷聽,瞧著薛里來回房,趕緊賤忒忒的從臥房裡晃出來,像伺候老佛爺似的為薛印寬衣,一副謙卑討好的樣貌,合計著是不是還能有幸伺候老佛爺沐個浴啥的······

  眼瞅著天就快要亮了,薛印糙糙進盥洗室沖了個澡後就甩袖子進了屋,而且很不客氣的闔上門,直接把善完後慢吞吞從盥洗室里走出來的闞飛先生隔在了臥房門外!

  靠······

  有人捶胸頓足!

  薛印心裏面裝著所謂的“心事”,一直壓著股火兒,昨兒又頂著風寒折騰一大天,身心疲憊的,現在誤會解除,心裡的巨石落下,這人身體裡圈著的毒素也一併爆發出來。薛印病了。

  家裡頭大的小的都在放寒假,今兒又是領孩子們嚮往的平安夜,薛里來特意起了個大早,想到廚房裡給父親跟弟弟妹妹準備早餐。

  他這一開門,橫陳在薛印臥房門口呼呼大睡的闞飛赫然入目,薛里來愣了愣後隨手帶上房門,徑而走入廚房。

  這倆人可真幼稚!

  廚房中是薛里來忙碌的身影,其實早在薛里來一下床的時候闞星辰就醒了來,他坐起身瞧著薛里來出去的背影揉了揉眼睛,等了半天不見薛里來回屋,便自己跳下床光著小屁股點起小腳丫拽開房門走出去。

  跟薛里來第一眼一樣,躍進闞星辰眼帘的是闞飛倒在爸爸臥房門口睡覺的蠢樣子。

  他瞄瞄闞飛又望望廚房裡忙碌的薛里來,木訥訥地抬腿路過闞飛徑直進了衛生間。

  闞星辰的行走路線一定都是一樣的,所以他去的時候怎麼走的,回來的時候還要怎麼走,哪怕闞飛翻了個身,半條手臂橫出來,闞星辰還是要像走平路似的從上面若無其事的踏過去。

  小人兒飄輕,小腳丫踩了闞飛胳膊一腳皮糙肉厚的漢子愣是沒反應,繼續在那噴著大鼻涕泡呼呼酣睡。

  接著,女漢子跟靦腆的小月亮陸續醒過來,原本靜悄悄的房間一下子熱鬧起來。

  闞朝陽第一要務就是把陽台上曬太陽你儂我儂的尾巴跟腳印兒給拎到客廳,然後夥同小月亮給這倆條忠犬做“造型”,今兒過節,紅紅綠綠的一頓往倆條老狗的尾巴跟脖子上系。

  闞飛的腳丫子蹬著薛印房門口擺著的那盆大聖誕樹上,闞星辰拿著小鏟子蹲在聖誕樹下機械地鏟著地毯,一遍一遍不厭其煩。

  想他了扯著尾巴的項圈就使蠻力往過拉尾巴,跌跌撞撞的來回在闞飛的面門處晃蕩。小月亮羞答答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其實最壞了,騎在腳印的背上使勁使勁抱著大狗的脖子欺負它。

  結果倆條狗八隻爪,倆個娃娃四條腿,圍在地上睡著的闞飛身邊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

  女漢子一腳踩扁了闞飛的臉蛋子,小月亮一胳膊肘杵在了闞飛的肚囊上,老爺們活活被這一對小兔崽子給鬧轟醒。

  “去去去——都邊上玩去。”眼睛一閉一睜不過三個來小時,闞飛困的腦瓜子直打晃,下意識的爬起來伸手就去攥門把,還鎖著呢。

  “黑爸爸你是爸爸的門衛嗎?”女漢子掐腰,像個門神。

  “黑爸爸黑爸爸你為什麼睡在地上啊?”從腳印兒高挑的身後探出個小腦瓜,小月亮甜甜的問。

  “禮物呢?我要禮物哦黑爸爸,嘻嘻······”女漢子一隻手揪著腳印豎起來的尖尖的耳朵,一手伸到了闞飛的面前,樣子很討喜。

  “我也要······我也要······”聲音小小的,含羞帶怯的,小月亮紅了小臉蛋。

  粗咧咧的老爺們在怎麼糙也經不住面前小天使的洗禮,瞧著這倆可愛的孩子一顆心都快被融化了。

  153 突發事件

  趕緊長臂一伸,一手一個把闞皓月跟闞朝陽撈進了懷抱里,讓倆奶娃娃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跟他撒著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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