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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跟你說話,你幹嘛不回答?”女漢子皺眉,肉嘟嘟的小臉冷下來。

  “不回話不禮貌!”插了一嘴的是打醬油的小月亮。

  “你也是我們的爸爸嗎?”女漢子狐疑。為啥別人都一個爸爸而她卻有倆個呀???

  “爸爸說他是爸爸!”某月亮繼續聲音小小的打醬油。

  “喂!你幹嘛總搶我的話呀?”挑眉,那個歪樣!也不知道像誰。

  某月亮絞手指,低著頭不吭聲了。

  “貓貓是你的呀?”

  闞飛想說是,可惜也只是想。

  “那可以給我抱抱嗎?你要貓貓別咬我,我沒有惡意的,就是抱抱它好不好?”

  好,可惜你爹我說了不算!

  “你為什麼一直不說話?”撓撓頭,很是不理解,一會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你是殘疾人呀,好可憐,嗚嗚嗚······”

  “······”闞飛翻白眼,大寶兒你啥時候回來啊啊啊啊啊!

  說曹操曹操就到。

  比曹操晚了半個鐘頭進來的是闞翔以及他身後的伍立偉:“飛飛呢飛飛呢?”闞翔激動,這一路上都恨不得自己能長了翅膀飛過來。這會兒扯起薛印的手腕來回搖,一副要把薛印搖散架子的架勢。

  “翔子你輕點,薛印的嗓子剛動過手術現在還不能開口說話。”伍立偉上前,輕攥住闞翔的手腕,把人給拉了下來,隨後溫和的低頭問薛印邊上的闞皓月,“亮亮乖,替你爸爸告訴大爺,你黑爸爸哪去了?”

  小月亮怯怯的,羞答答的直往薛印的身後躲,一副想說還不敢說的小樣子,最後仰臉望了望薛印,在得到薛印的鼓勵下,這才從爸爸的身後探出個腦瓜小聲說:“黑爸爸被白衣叔叔推走了,要做好多好多的檢查呢!”

  伍立偉把話接過來,安撫著急躁又毛躁的闞翔:“聽見沒有?你急啥急,大飛才醒,指定是要先送去做全身檢查,趕緊在這兒消停坐會兒,一會兒你就能看見你的飛飛了。”

  從來都是沒有不透風的牆,林海東一來,這人算是都湊齊全了,一對大人跟孩子擠在病房裡等著,只有小太陽跟小月亮玩的開心,一旁的大人各自懷著各自的心情焦灼著,就連闞星辰都異常的安靜。

  闞飛被推著做了一溜十三遭的檢查,整整折騰了一大天才算初步完事兒,接著薛印就被叫進醫院大夫的辦公室,由於他說話不便,旁邊跟著伍立偉。闞翔這瘋子一聽是要說跟他弟弟有關聯的事宜,蹦高高的也要去。

  無奈,薛里來把伍立偉換下來,伍立偉則拉著闞翔退出辦公室,晃到了樓上去。最後倒把林海東跟闞飛這對“情敵”給整一塊去了。

  還是那句話,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他們倆個男人床上靠著一個,床下站著一個,邊上玩著仨奶娃娃,一個拎著小黃鴨蹲牆角。一個縮頭縮腦的時不時伸手指戳戳闞飛露在被子外的那截手臂,似乎對上面的濃重汗毛很感興趣的樣子。

  還有一個女漢子,不知把誰的格子披肩偷了來,這會兒正圍在肩頭對著鏡子轉圈圈,那個美啊······

  “氣色不錯!”林海東與闞飛對視了半天,良久之後男人才開腔打破了這一室的沉悶。

  植物人甦醒,從語言方面會有幾種情況,1)病人不會發聲音2)病人能發聲音(如哼哼或喃喃自語)3)能說單詞4)能說話,可能不正確5)能正確回答。

  闞飛陪著著主治醫生做了一遍檢查後,現在屬於第五種,能說話,但有些口齒不清,回答問題也全部都正確。

  從動作方面闞飛已經完全可以聽指令給出反應,雖然是有些遲緩。但醫生還是給出結論,闞飛成功清醒過來,他很幸運!

  闞飛雖然臥床倆個多月,但在薛印與護工靜心的照料下,並沒有導致他血流不暢,肌肉也得到了多數應有的營養,因此肌肉並未萎縮,各種活動功能也沒有產生大的退化。

  肌肉、筋、肌腱等各種組織也未大退化。但,為了以後的恢復,加強鍛鍊是必走的過程。

  闞飛雖消瘦無比,甚至臉部有些脫相,但他那雙眼黑到發 ,尤其顯得他那本來就有些高凸的眉棱骨更為突兀,五官輪廓整個對比起來立體到令人駭然。他沒搭腔,甚至連那掃在林海東臉上的目光都被他懶洋洋地收回。

  對此,林海東並未動氣,他反而灑脫地拉過一把椅子在闞飛的床前坐下,鷹一樣銳利的目光明晃晃地落在闞飛的面門上,不疾不徐的開腔:“我只要你明白一件事,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在這兒原地踏步的等著,”聲音平平卻透著令闞飛窒息的壓迫感,那是闞飛所不及的優越感,“懂了嗎?”

  148 靠山

  闞飛把臉轉過來,雙目如炬,火熱火熱地she向林海東那雙鷹眸,他們沒在交流,可空氣中仿佛爆裂著火花擦磨的星火聲,有什麼東西一觸即發。

  氣氛一度陷進僵持中。

  “闞飛,你對薛印好點,這些年,他一個人······不容易。”

  “大爺抱——”衝著鏡子美完了的小太陽顛顛跑過來,扒著林海東的膝蓋骨就欲往上爬。這一幕,病床上的闞飛看得清楚,咬牙切齒!

  林海東眉梢飛揚,很刻意的斜眼覷了病床上的闞飛一眼,對其露出不屑的笑容,這才彎身撈起可愛的小太陽抱在懷裡稀罕著:“我的小公主美完了?把小臉蛋揚起來給大爺瞧瞧,看看我家小太陽有多美,呵呵······”

  林海東免費給臥在床上的闞飛演了一幕“親子劇”,這把闞飛老先生那張大黑臉給氣的,活活氣成了一張大紅臉,猶如戰沙場的活關公!

  “大爺,爸爸去哪了呀?怎麼還不回來啊?他那麼笨,會不會迷路了呀?”小太陽今天特別萌,像只乖巧可愛的兔寶寶,肉嘟嘟的窩在林海東的懷裡面撒著嬌,那個親厚勁兒令闞飛嫉妒!

  “‘嚷嚷’——”有人激動了,一張嘴把“陽陽”喊成了“嚷嚷”。

  “y—áng陽!”小欠蹬似的小月亮含羞帶怯的仰臉來回在病床前張望,小東西性子內心,但頭腦可比闞朝陽精明的多。

  他知道爸爸喜歡黑爸爸,傻瓜妹妹站錯隊伍了,應該拉攏黑爸爸一起的,妹妹跟大爺好,那他就跟黑爸爸好,哼哼!

  “‘釀釀’氖······”闞飛緩慢抬手,抬得不高,一臉溫良的瞅著小傢伙喊了一嗓子“亮亮來······”

  釀釀可真氖······

  小月亮沒聽懂,羞答答的撓著小腦門,反正他知道黑爸爸好像是在叫他呢!

  闞飛又氣又急,什麼話在腦子裡在心裡頭明鏡似的,可就是一張嘴全不在調子上,明明不該大舌頭的,真不知道到底腦子裡哪塊零部件被薛印給撞碎呼了,才導致他說話像現在這樣子。

  大眼睛亮汪汪,一向含羞帶怯的小月亮為了“保上位”,竟也壯著膽子,鼓足了勇氣跟闞飛搭腔:“你······你是在叫我嗎?”

  闞飛唇角的弧度彎的又大了些,他討好般的對小人兒擺擺手,小豆乾比五年前的薛里來還要小上好幾圈,比那淘小子招人稀罕多了。

  小月亮怯怯的轉臉對上妹妹那張鼻孔朝天的小臉,想了想後邁動步子朝著床邊移過去。

  二哥有大哥,四妹有大爺,他自己總歸也要有個靠山的!

  瞧見闞皓月靠近自己,闞飛趕緊放柔自己臉部的肌肉線條,想把自己這條大尾巴狼偽裝成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綿羊。

  薛印聽完醫囑從醫生那兒回來的第一眼,瞧見的就是如此和諧又極度怪異的一幕情景。

  醫生說跟薛印說,闞飛現在可以行走,只是腰板很硬,不能彎腰,右臂手舉不到頭頂,語言不清,視力低。

  無論如何,人能平安的醒過來就比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要好千倍百倍。幫助闞飛恢復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要有恆心,要謹遵醫囑,外加科學的鍛鍊方式就等於成功!

  推門而入的薛印一愣,他著實沒想到會把林海東跟闞飛單獨剩在一間病房裡,不說倆個當事人尷不尷尬,單是他自己瞧見這一幕都有些覺得荒唐,反正就是怪怪的。

  還是薛里來激靈,正好順著這事兒借坡下驢,趕緊一馬當先的進來道:“乾爹,醫生說了你身體嘛毛病沒有,只要堅持每日的復健絕對能康復!”

  聲落,他自己倒是先愣住了,這一聲乾爹 了在場的所有人!薛里來心知自己趕在這節骨眼上蹦出個“乾爹”倆字著實太過敏感,可讓他馬上改口叫爸還有些難為情。猶猶豫豫著就是沒勇氣喊出口,杵在那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

  “怎麼了呀,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啦?”林海東懷裡的小太陽探頭探腦的問,一點也不明白大人們的尷尬是為何。

  那旁牆角底下悶頭玩耍的闞星辰木訥訥地走過來,無聲無息的站到薛里來的身邊,呆呆的望著前方,也不知道他的目光落在了哪兒。

  “兒子······”闞飛牟足了勁兒,就怕兒子倆字也被他念砸了。這次他成功了,字正腔圓,吐字無比清晰。

  林海東的眉毛不著痕跡地皺了皺,薛印也幾不可聞的嘆了一聲,若要仔細看他,男人的眼圈有點紅,看熱鬧的是林海東懷裡的小丫頭跟闞飛床邊趴著的小月亮。

  薛里來完全傻掉了,杵在薛印靠前一步的位置不知所以,他性子倔,臉子也不大,至少他真的不會當著薛印或者闞飛的面說什么爸爸我愛你之類的肉麻話。這些,他都裝在心裡頭,他會付諸於行動,根本無需用嘴去說。

  “過來······”闞飛為了讓自己吐字清晰,所以每個字說的都極慢,有些像牙牙學語的小孩子,“讓······我······稀······罕······個······”

  薛里來往前動了一步,心裡頭特彆扭,那是他自己還過不了自己那關,那日在學校門前那般對闞飛。

  小月亮眨眨眼,含羞帶怯的撅著小屁股拱到了闞飛的臂彎間,羞答答的往闞飛的胸脯前靠,儼然一副“粑粑你也來稀罕稀罕我吧”的小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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